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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八十谁意有谁知


由太医尽心诊治,张姮也细心照料,庄氏慢慢的好转起来,白天的精神比以前松快了些,只是双足的伤暂时还不能下地行走。饶是如此,庄氏也心满意足的,她开心张姮也跟着开心,时常陪着庄氏聊天解闷,庄氏听张姮说元容的动作,道:“唉,这后宫永远都不会停歇是非,梁妃刚倒,这元昭仪就急不可待了。”

        张姮道:“梁妃没有皇子,可元容是三个皇嗣的母亲,因为出身多年被压制,她心中肯定会有怨。眼下她忙着巩固地位,还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彰显贤明之德。”

        庄氏反笑道:“她会那么好心吗?有了一个梁妃作前车之鉴,婣婣你不能不吸取教训。”

        张姮道:“奶娘放心,我明白的,所以每次她送来的我都借口退回去了。今一大早,玲珑馆还没开殿门昭她就让人在外守着,又送来绫罗布匹和补品两箱。”

        庄氏虚弱笑道:“昭仪日日赏赐,真是对您恩宠有加。”

        张姮眉头一皱,心道:恩宠?怕是拉拢吧。继续喂庄氏莲子粥道:“我福薄,昭仪的好意怕是收了,以后这宫里谁再少了这个缺了那个,都来问我我可受不得。何况她若是真为我着想,就该送祈福的福袋而不是些驱鬼退邪的东西,何必到我跟前生这多腔调。”

        庄氏轻笑说:“这位元昭仪,怕是乘间投隙。”

        张姮道:“确实,她这么做,一来是借故告诉我,我与梁妃已是死敌,从今以后再无和睦二字。二来,她想拉拢我和她站在一边,我要是承了她的情,就退无可退,日后不得不依附她了。”

        庄氏道:“只怕还有警示后宫的意思,元容此次代掌西宫,是因为皇上惩戒梁妃,她越是大张旗鼓的赏赐你,就越是让梁妃的罪行人尽皆知,好巩固自己的地位。”

        张姮抿嘴不认同道:“可梁妃坐镇后宫多年,岂是几个奴婢就能扳倒的,昭仪不过一时得益,我认为梁妃一定会转土重来。”

        庄氏道:“未必,元昭仪终究是三位皇嗣的母亲,如此的地位却因出身一直被压制,心中积压的怨气一定不小,她绝不会轻易失去手中的权利。”庄氏所言让张姮想起之前的止咳药,心中后怕的想。庄氏见她神色有异,换了一声道:“婣婣?”

        张姮摇摇头说:“唉,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我想置身事外,却是怎么也避无可避。”

        庄氏叹了一口气道:“为避一时,得罪人是免不了的。眼下梁妃被禁足,宫里的不安分还是要尽快剔除才好。”

        “奶娘还是怀疑槿灵?”庄氏肯定的点点头,张姮为难;总归在春蒐她护过自己,在朝露殿也没有过大错,不管她有没有嫌疑,恩将仇报总归不好,索性就对庄氏说:“奶娘不急,若有歹心的人早晚会露头,眼下奶娘的身子是最要紧的。”庄氏欲言又止,张姮则不想她在分神,起身端着空碗出门。

        正厅,槿灵回禀她们已经连夜将桃木牌放置好,而不过一夜之间,西宫尤其是靠近及晔宫的地方被发现不少小桃木牌子,自然弄得人人揣测,闲言碎语。都说是青秋殿一顿杀伐,梁妃做贼心虚,四处悬挂这种驱邪的东西,以防有鬼魅借着中元伺机报复。而后宫对于梁妃不满的人何其多,这一次皇上降罪可以说是大快人心,当然乐见及晔宫被人议论。

        玲珑馆中,张姮问回来的槿灵:“可有什么异动?”

        槿灵回禀:“目前还没有,只是桃木牌出现的突然,很多宫人都议论起来。”

        张姮道:“议论好,本宫要的就是别人的闲言碎语。及晔宫被封禁,也断了里面的讯息,但本宫绝不认为梁妃会就此罢手,她在宫外一定还有耳目。”

        槿灵担忧道:“殿下,事已至此,梁妃已无还手之力,殿下如此大张旗鼓,怕会让那些歹人隐藏起来。”

        张姮笑道:“能下药毒害皇孙的,当然不会轻易露头,本宫就是要他们藏起来,隐藏得越深,就越是欲盖弥彰,反而不打自招。”

        接下来几天,张姮一边照顾着庄氏,一边听槿灵等人观察的结果,可大多无关紧要,就在中元节前一晚,张姮总算听到了些有用的信息。原本阜平是受命去取些纸张,供长河学写荒废的课业,但就在后十五所的光室,发现了一点端倪。

        原本桃木牌的出现,让那些本就喜爱喋喋不休的宫人更有了谈资,再加上中元鬼气重,更叫人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阜平进到光室库房的时候,几个侍监正说的起劲,他就凑上前攀谈起来,说着说着,就将青秋殿的事和桃木牌联系在了一起,而且越说越玄乎。另一侧的一矮个侍监,忽然将堆叠的纸张不小心放倒,被管事责备了几句,连头都不敢抬。

        阜平心中记着张姮的吩咐,对于这个侍监留意了一下,不过他不能久留,拿着纸张便回来告诉张姮。看着这一摞纸,张姮抚摸着不知作何想法:“纸张?阜平,你确定那个侍监是在听到桃木牌的时候不慎犯了错。”

        阜平肯定道:“是,奴才看得清清楚楚的。”

        张姮皱着眉问道:“除此之外,你们谁还发现异常了?”

        槿心道:“殿下要奴婢们注意及晔宫的时候,奴婢倒是想起以前的一件事。”

        张姮问:“何事?”

        槿心说道:“皇上和殿下春猎回来以后,梁妃便时常召见聆悦阁的乐师,奴婢只是奇怪,虽然聆悦阁中有梁妃和亲时带来的家乡戏乐,只是那些乐师早已经不复当年,有的病死有的年老。梁妃近几年几乎是半年多才叫来听听,可殿下回宫后的那段时间,却时常被梁妃招来,对外称听曲解闷。”

        张姮疑惑不解:“春蒐之后梁妃在春蒐的时候并不得意,何况那时候曲婕妤还没有归还协理之权,梁妃不可能有那个闲心听曲。如此行为异常,看来为梁妃出谋划策的人必在这聆悦阁里。”

        槿灵道:“那殿下要不要查一下这个聆悦阁的梁国戏乐呢?”

        张姮摆手说:“现在不是时候,暗中观察即刻。”又看了看纸张,张姮细想了一番,有可能接触的除了写字的纸,就是包药的纸张,如果纸有问题,会不会光室之内,还有这种东西呢?对阜平说道:“本宫当时喝那副镇咳药的时候,谁还保留那些包药的纸张?”

        众人纷纷摇头,张姮心想也是,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药材熬了,谁还留那些废纸。可心中又重重告诫自己;绝不可再被奸佞害第二次,哪怕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对众人吩咐道:“本宫明日去光室亲自看看,你们依旧暗中留意。”

        次日张姮见庄氏慢慢有了起色,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一半,等庄氏服了药睡去,张姮便带着阜平准备去后十五所。院里,由太医已离去,倒是他的徒弟田玉央还在,看他对槿灵说着什么,两人聊得似乎很投契,都没注意张姮出来。

        张姮笑笑,叫阜平不用惊扰他们,就悄声出了门。许是庄氏有了好转,张姮的心情也顺畅起来,加上张晖因为梁妃被禁足,想来一时半会不会进宫来。身边少了这个大煞星,心中觉得无比自在,就连步伐也舒缓开来,在阜平的带引下,很快就到了光室。

        光室有两处院子,一处存纸,一处熬浆晾纸,张姮来到存纸的前院,屋里都是摆满整齐的白色纸张,只有一间屋子是统计用的,里面的侍监来来回回的忙活,阜平悄声对张姮道:“殿下,光室存放的纸张没有成千也有成百,而且用途各异,所以一时间很难查出包药的纸在哪儿。”

        张姮慢慢移步查看,这些由各州府进贡的都是供皇室书写用的,可以不用看。她顺着窄道进到二院,这里就是一些日常用的并不名贵的纸张了。

        光室管事见有人进到二院作坊,本想大声呵斥,可见阜平报上身份,立即喜笑颜开的上前请安:“奴才顺请殿下崇安,您今日怎么驾临这儿了,真是叫奴才们受宠若惊。”

        张姮打断他道:“昨日阜平带回去的纸张,让本宫想起,皇上新赏赐之物得做个本子记着,还得劳烦管事一会儿做个账本来。”

        “哎哟殿下有吩咐,何须亲自驾临,叫奴才来吩咐一声就是。正好光室新制了不少册本,奴才这就让人呈上,殿下看哪个入得眼,挑哪个就是。”

        “那就烦请公公去取册本吧。”说完张姮自顾进去到室内,管事不敢怠慢,忙叫人奉茶端点心。张姮亲切笑道:“公公不必如此诚惶诚恐,本宫也就是一时好奇,才私做主张前来。”

        管事胁肩谄笑道:“殿下客气了。奴才这杂乱不堪的地方,让殿下的贵足沾了浮尘,实在是罪过。”

        张姮又说:“管事太过自谦。”就在此时,忽然前院跑来一侍监,慌慌张张大不成体统,管事还没开骂,就听对方气喘吁吁地说:“公公!不得了,你快去前院看看。迟通那小子,那小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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