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得窥新声//02
心衍测试的事情叶秋谁也没讲，她自己也只告诉了呼啸的教练。
回去呼啸之后，呼啸的教练又重新给她测试了一次。有过一次经验，这次的心衍也完成的同样出色。
和叶修懒散的态度不同，呼啸的教练心潮澎湃。他和叶修掌握着一个不同的信息差。
林心衍目前还没有主职业。
一个各项能力达标的固定职业苗子和一个各项能力达标的可塑职业苗子，任谁看都知道哪个更难能可贵。
一个选手的主职业通常会经过很多方面确定下来，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选手本人的意志。
通常来说，选手本人最喜爱的那个职业也会是最适合他的那个职业。一个职业的操作习惯一旦养成再想去改绝非易事。
“心衍，你有想玩的职业吗？”
“呼啸缺什么？”
“长手职业或是治疗。”
第五赛季全明星后，心衍开始偷偷地花时间去青训营参加训练。这件事情暂时只有呼啸的教练知道，有时候他还会帮心衍打打掩护。
就靠着教练的包庇和自己一贯给人的乖巧印象，心衍跟着练到了第六赛季都没被人发现。当然，这也跟她和职业选手截然相反的作息有一定的关系。
直到有一天大家组团点奶茶，教练想着小女孩应该也爱喝，他等会儿偷偷给偷渡过去。
就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这个秘密被方锐撞破。
方锐咋咋呼呼地坐到心衍旁边的位置：“心衍妹妹你在这训练老林知道吗？你想训练的话跟我们一起就好了呀？走走走，我带你去——”
说着，他就要牵着心衍回去。
心衍一时情急拉住方锐脱口而出：“方锐哥哥！哥哥不知道这件事，能帮我保密吗？”
小姑娘尖细甜软的一声方锐哥哥叫得他心都化了：“你想打职业？”
“我想和你们一起踏上战场。”心衍拽着他的衣角低着头，虽然她现在连职业方向都没定：“我想……下次比赛的时候和你们在一起。我不想再留在台下只是看着你们了。”
她来到呼啸的第一天，呼啸刚好有一场比赛。赢下了比赛的林敬言笑得温厚，眼镜后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彼时无人愿意收留的她，点燃了她心中从未燃烧过的火焰。在此后无数次未来里，这份色彩成为了指引她前行的旗帜。
心衍的职业最后定位了牧师，这是教练和方锐讨论出来的结果。
自己的最终职业有了定数，呼啸和嘉世比赛的时候心衍找到了叶秋告诉他自己已经决定练牧师了。
叶修听完很平常地笑了：“小姑娘，挺好。”
今年的全明星在上海举办。
王杰希提前两天就告诉林敬言心理咨询又约上了。
往年每年全明星前后有空档的话，林敬言都会陪着心衍一起飞北京，但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今年全明星结束的第二天呼啸就要去蓝雨的主场打比赛，中间根本没有时间留给林敬言陪心衍飞北京。
“有事就去麻烦王杰希，知道了吗？”自家的姑娘第一次离了自己出远门，林敬言担心地不行。
站在一旁等着被托孤的王杰希很适时地出头：“我会照顾好她的。”
方锐不爽地“啧”了一声：“怎么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方士谦和他勾肩搭背：“哎呀，你们就是再不放心，小心衍也只能交给我们了。”
即便知道王杰希为人可靠，林敬言在机场和心衍分别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一步三回头。
这是心衍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跟着王杰希去心理咨询所。
这一次来，她也不只打算做一次简单的心理咨询。她自己的问题，自己心里最清楚。
“医生。”等王父宣告结束，心衍鼓起勇气问：“我……我能成为职业选手吗？”
托自己儿子的福，王父对职业选手也有些许了解。想要成为职业选手，除了必要的操作和能力，心理评测也是一关。
只是心理评测这一关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走个过场，毕竟他们设立这个评测之初大概也不会想到真的有人会卡死在这一关上。
他又重新坐回位置上：“你们对内给你做过鉴定了吗？”
心衍点了点头：“鉴定的结果不太乐观。”
这和王父预想的差不多：“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以你现在的心理状态，我不建议你成为职业选手。但如果你是如此期望着的，那我认为你可以回呼啸找呼啸的选手试试自己习不习惯和其他人合作。”
“这恐怕不行。”心衍立刻否决：“我暂时……暂时还不能让哥哥知道我的想法。”
王父温声道：“是我能知道的理由吗？”
“……如果，如果我最终因为心理问题无法成为一名职业选手。”女孩子乌黑的长发乖巧地披散在身后：“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哥哥无妄的期待。”
“怀抱着希望后落空是什么感受，我心里清楚。我不想哥哥也失望。”
尊重心衍的意见和坚持，王父给她提供了另一条路。
守在门外的王杰希看到父亲和心衍出来，自觉地上前一步。这个动作他看林敬言做过好多次，今天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往前跨了一步。
林心衍似乎很习惯在这个门外被人接，她一所无察地走到王杰希身边站定。
王父若有所思：“我记得你们这两天没有比赛吧？”
王杰希不明所以：“嗯？没有是没有，怎么了？”
“这孩子，在她回去之前，有空的话带带她吧。”王父眉眼间带点促狭的味道，他好心地给王杰希解释了缘由：“你不是最擅长挖掘选手了吗？”
联盟这么多个队伍里，微草算是比较熟悉心衍的一支队伍。
王杰希带着心衍回了微草，开车之前还顺便帮她把回城的机票买晚了一天。他驾照考完就用自己的工资买了车，不贵，代步的，除了他母亲王女士，这辆车还没有过别的女性乘客。
心衍荣幸地成为了这个第一。
虽然她并不知道。
要问王杰希怎么排兵布阵，他能给你按情况好坏分析个五六七八出来。但是要让他测试一下心衍是否具备和他人合作的心理状态，这还真有点为难他了。
方士谦看到他带着心衍回来还疑惑：“又因为雾霾天停飞了？”
“没有。”王杰希解开了围巾：“她后天才走。”
和方士谦一起往食堂走了两步，王杰希低头看了一眼仍然全副武装着的心衍迟疑要不要问她。转念一想问出口有点怪怪的，等她觉得热了应该会自己脱。
心衍吃饭的时候才觉得围巾碍事，她解下来放在腿上，一不注意就滑到了地上。
王杰希刚想弯腰去捡，坐在心衍边上的方士谦就手快一步：“你围巾掉了，小心衍。”
“谢谢。”
心衍在微草呆了两天，和微草的队员相处地还算融洽。
返回呼啸那天，临行前她郑重其事地向王杰希和方士谦弯腰鞠躬道谢：“明年，我们就是敌人。”
她意已决。
方士谦原本还在向女孩挥手告别，听到少女宣告战言，他唇角挽起笑容，勾着王杰希的脖子遥遥向心衍应战：“我们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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