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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二毛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不知道是谁“咚咚咚”没完没了敲我家大门,我由于严重的缺觉,拖了好半天才哈欠连天的出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本家的一个年逾耄耋之年“老侄”,他先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小叔哦,老族长让大家去祠堂小院集合,人都快到齐了,您老你也赶紧去吧。”说完他就去喊其他人了。我很纳闷有什么大事值得一大早开会啊,但是老族长威信在那儿放着呢,不能不去,洗了把脸晃晃悠悠的朝祠堂走去。

        暴雨下了一整夜,现在地面上还有十公分的积水,我进了小院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本家的亲属,我一路的招呼打过去,找了块高地也站住了,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

        咦?祠堂呢?祠堂怎么不见了!

        旁边一个人见我吃惊的样子,指了指我的脚下,我退下来一看,这不是屋脊吗?再仔细一看,满地的碎瓦断砖,真让我个乌鸦嘴猜对了,年久失修的祠堂终究没扛过昨夜的暴雨。

        可惜可惜!房塌了,地穴也给压住了,那样这个谜团就很难再搞清楚了。我在这摇头叹息的时候老族长跳到了祠堂的地基上,他暴跳如雷,手里举着那把被老锅砍坏的破锁,大骂道:“昨天夜里是哪个混蛋在祠堂胡闹?给我站出来,我非打断他的腿!”说到最后眼都红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趴下,老族长这是误会有人搞破坏把祠堂弄塌了,我们是有口难辩啊!

        老锅悄悄的从人群中挤到我的背后,碰了碰我的手,给我使了个眼色又轻轻摇了摇头,他是告诉我要守口如瓶,千万别着!

        这还用他教?打死我也不能说啊,老族长出了名的爆脾气说得出做得到,我可不想下半辈拄着拐走道。

        问了半天没一个人敢吭声,老族长也没办法,发了狠话说一定把搞破坏的人找出来严惩,然后就让大伙散了。

        散会之后我回到屋里坐着心里跟开了锅似的,没一会老锅来了,嘱咐我千万别说漏了嘴:“小爷,那块铁疙瘩留着早晚也是个祸害,你还是赶紧把它扔了吧。”

        这可让我为难了,好不容易带出来的,要是把它毁了或者埋了,我真有点舍不得,解开这些谜题还得靠它,于是敷衍了老锅两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送走老锅之后,我心里烦闷到去村外的河边散步,暴雨引发了山洪,河水暴涨眼看就要没过堤坝了,我找了块靠河岸的石头坐下看着浪花拍岸发起了呆。

        一个与我家世不相匹配的高规格的空冢,这种超越礼制又怪异举动是为什么?难道真只是为了那只铁函!想到这里我内心又激动了起来,里面隐藏着某件宝贝,又或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傍晚时分回家的路上路过一片树林,看见几个老人正蹲在树荫里乘凉。这几位老人家都是村里的长者,平均年龄都在七八十岁以上,平日里整天闲坐在树阴里聊天打牌消磨时光。看见他们我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对啊!有些事老人们可能比我们了解的多。

        乘凉的几个老人都是族里上了年纪的长辈或是同辈,只有一个晚辈就是早上去家里喊我开会的“老侄”。老侄老远就看见我了,乐着给我打招呼说:“小叔哦,怎么一脸的官司!愁媳妇啦。”说完大家伙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我心想也对,沉着个脸不是告诉别人我心里有事嘛,于是拍了拍脸换了个笑模样走了过去,客气了几句就开始闲扯,话题很自然的转到祠堂上面了。

        提到祠堂老人们都是摇头叹息,虽然多年没有祭祀了,可毕竟是家族的象征,祠堂一倒人心也跟着散了,说着说着有几个忍不住还流下了眼泪,我听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然后几个老人家就开始回忆起他们儿时祠堂的情形,七姑八大姨的扯开了。

        我静静的听着,趁机提出问题,但始终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后来谈到祠堂的修建年代上,有的说200年还有的说500年,有个更邪乎居然还扯到了杨贵妃。

        我越听越泄气,可还是有点不死心,于是仗着胆子直接问道:“那有没有传说提到咱家祠堂下面埋着人呢?”他们听了纷纷摇头说不知道,老侄想了一会,回头冲着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太太说:“太奶奶,您老听说过吗?”

        我早注意到这位老太太了,她是村里活着的辈分最高的长者,小一百岁了,刚才我们叨咕这半天,她一直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句话也没说。

        我走过去坐到老太太身边,撒娇似的握着她的手说:“姑奶奶,您老听说过吗?”老太太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皱纹紧了又紧似乎在努力回忆着。

        过了许久她睁开了浑浊的眼眸使劲握了握我的手说:“小三家的大小子,老奶奶活了一百多生了,也没听过祠堂下埋着人。咱们老胡家不是本地人,明末那会为了躲兵祸才来到这里,因为医术高明受到老百姓的挽留,就在这里落了户,祠堂也是那时候修的。这些话啊都是我小时候,你爷爷的爷爷的爹讲给我们的,别的我也不清楚了。”

        老太太说话是有分量,她说不知道,别人就更不了解了。看来埋着铁函的墓穴一直就是个秘密,要不是大雨泡软了地基塌出了洞口,这个秘密还会继续隐瞒下去。

        晚上荷尔蒙作祟,我亢奋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该怎么办?总不能把祠堂扒开,去挖墓室吧,那肯定会被老族长打死的。把这件事忘了?这不可能啊,以我的个性心里若是塞这么个大秘密,以后睡觉都不香了。唯有打开铁函这一条路了,年轻人性子急,我决定明天就回城,非要打开铁函弄个明白不可。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把大门钥匙给了隔壁婶子,嘱咐她晚一点的时候帮我收起晾干的衣服,骑上破车子就踏上了回家的路。其实进城的路并不远,只是前天的那场大雨让乡间小道变成了泥塘,骑一段得下来推着走几步,弄得满身泥点子不说,还摔了一跤,正午时分终于到了家门口,我也折腾的快饿死了。

        “娘,我回来了”连喊了数声家中却无人应答,我爹这个月去北戴河开学术会议,可老娘天天在家。正是吃饭的时间,家里怎么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停好了车刚要进屋,我娘却迎了出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两眼通红激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娘,怎么啦,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吗?”才几天不见老娘怎么改性子了?一改平日的刚强变的多愁善感起来了。刚想出言嬉笑她,但是马上感觉情况到有点不对劲了,因为她抓我胳膊的力气实在太大的了,指甲都抠进我的肉里了,连忙又问道:“娘,怎么啦?”可她就像没听见,继续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让她看的发毛正要再加询问的时候,只听到从她嗓子里挤出了几个字:“二毛出事了。”

        娘的说话时候声音虽然很弱犹如蝇哼,但是“二毛出事了”这五个字就如同五颗核弹同时在我脑中爆炸了一样,顿时一阵彻骨的寒意从我的脚后跟开始一直窜到头发梢。我把身子转向南面整个人僵在那里了,深深的吸了口气,控制住快要爆发的情绪看了看我娘,她早已泣不成声了。我知道这是真的,疯了似的跑了出去,娘的呼唤我完全不管。

        “二毛”姓贾是我的发小,我们当地人把虚假的人和事戏称做“假二毛”,于是“贾二毛”就成了他们家世袭的外号。他爷爷、父亲还有他都是如此,叫的多了甚至忘了他的真名。

        60年春天我早他2个月出生,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最严重的时期,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造成粮食减产食物供给混乱,城镇里成年人每天只能分到一点点口粮,还都是些橡子面干草根做成的混合面,而且少的几乎不能维持生计,很多人都因为长期吃树皮草根喝不干净的水而患上肝腹水,很瘦的人挺个大肚子,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易子相食的惨况,新生儿的死亡率是极高的。我们俩在那种环境里居然都神奇般的活了下来,街道上的大人们都说我俩命硬。

        二毛家的成份不好解放前曾是大地主,文革期间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父亲为了给他挣口饭吃,活活的累死在采石厂里,我父母心肠好见他们孤儿寡母生活艰苦,经常接济他们母子,所以两家人关系走得特别近。从小我们俩就形影不离,祸是一起闯打是一起挨,等我们俩稍微大一点的时候,邻居们的噩梦就开始了。

        到了上学的年龄,同龄的孩子几乎没有,大一些的不是工作就是下乡当了知青,我俩理所应当的成了孩子王,每天带着一群小弟弟妹妹呼啸在附近的几条街道。

        我偶然听老人讲了几段三国,被书中“刘关张桃园结义”的故事深深的感染,一个桃花盛开的日子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哥们也插草为香拜了把子。我年龄最大当了大哥,二毛自然成了二哥,只可惜啊生在太平年间,空有一身气力却无用武之地,只能带着众弟兄天天操练等待“时机”。

        后来偷看了几本武侠小说的连环画,我又对里面的盖世神功和奇淫巧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突发奇想带着手下“将官”趁夜在街道上挖满了“翻板转板连环板,脏坑净坑梅花坑,三环套月的埋伏”。行人路过不是崴了脚就得摔两个跟头,一时间人人自危,上班出门都要带棍子探路。

        再说说二毛,他从小生的又黑又瘦,因为营养不良个子也不高,初遇时很多人都会被他的外表所蒙骗,认为他没啥本事,可等伸上手就会发现自己错了。这小子天生的神力,打架的时候向来不要命,下手也黑不知道轻重,为此捅了不少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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