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离去
萧易站在古镇百货店门口，徘徊了良久，几番欲走进去，可是摸摸自己的口袋，却又............。
这是一间小百货店，面积大概有二百平方米，五间门面，里面竖摆着一列列货架，摆在形色百态的物品，有吃的，用的，涂的，抹的....是这清风古镇上无数不多的中型百货店。
店铺坐落在小镇的中间段，位置极好，周边也都是营业店面，有裁缝店，照相馆，服装店，小吃店，音像店，书店，花店，等等。正对面是一间农业储蓄所，也是这小镇上仅有的一家银行。
百货店的老板老杨正在收银，看见萧易呆呆的站在门口，盯着旮旯角上一堆不起眼的物品在看着。于是便主动打起了招呼来。
哎呀，这不是小道长嘛，昨个你们山上有个老道长还刚来我这里买了不少东西呢，怎么，落下什么东西忘买了还是咋的，昨个妮妮那小丫头可是在这守着你守了一天呢，见你一天没来，那娇滴滴的眼睛，差点就没留眼泪！”
萧易此时此刻没有和老杨开玩笑的心情，有些沉闷的走到老杨面前，吞吞吐吐的说道：“老板，我想买点东西，可是忘带钱了，能先赊个帐吗？
老杨看着神色有点沉重的萧易笑呵呵的说道：不知小道长要买点什么？
萧易回头看了看摆在店铺里面的黄色的纸钱，随后回头朝老杨说，“来些纸钱吧。”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情，不就是点纸钱嘛，你直接拿就是了，这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老杨很是爽快，加上萧易这小伙子长得也很讨喜，平时嘴巴又甜，整个清风镇的商户都知道这清风山上出了两个俊朗的小道长，有些人家很是叹息，叫嚷道要是哪天这两个小家伙不做道士了，非把他们抢过来当姑爷。
萧易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角落上，拣起几捆纸钱，拿了个塑料袋包了起来，顺便问老板要了一捆香和一包火柴，对老杨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昨夜在师傅口中，萧易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得知母亲的下落，萧易的心里五味杂陈，从小到大，自己的生活里面从来没有提起到父母这两个字，了解到母亲就安葬在这清风山下时，萧易一夜无眠，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对他而言，母亲这两个字，熟悉中夹杂着是铺面而来的陌生感，他无法想象母亲的面容，身形，一颦一笑，整个晚上脑海里闪现的是各种各样关于母亲的联想，这个甘愿冒着严寒，用体温来温暖自己孩子的母亲是多麽的伟大。
然而走的何其凄凉，让萧易悲愤的是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导致他们孤儿寡母流落山野？一连串疑问萦绕在这个原本心无旁骛的年青人身上，也激发了他一探究竟的心
.........
萧十九吃中饭的时候特点留心观察了一圈，发现没有看见师弟的身影，于是草草了扒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碗筷，走出了膳房。
"奇怪，都一个上午了，这小子跑哪去了，午饭都回来吃，难道是在师傅那里？"
随即快步朝虚空道长的厢房走去。到房门口敲了敲门，发现里面没有人回答，师傅好像不在里面。于是便转头朝自己厢房的院子走去。
刚一踏进院门，看见萧易正靠在回廊的柱子上，注视着自己，面色暗沉，眼圈微红，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颓废。
萧风大步走了过去，停在石阶之下，开口问道：跑哪去了，整个上午都没看见你，中饭吃过了吗？
恩，刚在膳房吃了一点，萧易有气无力的说道．
怎么了，看上去兴致不高啊，萧十九关心的问道．
“师兄不用担心，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萧易有气无力的说道。
“也是，昨天折腾了一天，头又受伤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看到你人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情了。”萧十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拍了拍萧易的肩膀嘱咐道。
“师兄.....”萧易张口欲言，最终却有什么都没说出口。
萧十九刚准备推开房门，听到萧易喊声，转身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叫叫你，你先歇息吧，”萧易心知师兄每天中午都有午休的习惯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道房间，没多久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萧易确实有些累，从未这么累过。
.................．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萧十九，尤其是关于自己的命格，“混沌命格，太极未判”到底是什么意思，萧十九陷入了艰苦的思考当中....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黄昏降临，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把萧十九惊醒。
“师兄，伙头师叔叫你们去吃饭了，”说话的是笑愚道长的弟子悟善。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萧十九不知自己何时睡过去的，起身洗漱了一番，打开房门走到萧易的门前，敲了敲门，发现没有回应。
难道还在睡觉？萧十九自言自语，随即轻轻地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拴住，透过缝隙往里看了一眼。房间空无一人，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的靠在墙边，萧十九走了进去，枕头旁边压着一封信，署名师兄。
“师兄，我今天去看我的母亲了，我今天才发现这些年来，她离我如此之近，却又如此之远，原来我们早就相遇了，只不过我没认出她来....."
看完之后，萧十九拔腿就往师傅的厢房跑去，一阵小跑之后来到房门口，敲了敲，发现师傅不在里面，便径直转向膳房，笑愚道长正在吩咐几个道徒准备碗筷，陆陆续续的一些道长也前来用膳了，看见萧十九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连忙问道：“什么事情啊，这么急冲冲的，先喝口水，缓一缓。”
萧十九接过水，也顾不上喝，连声说道：“师叔，你知道萧易母亲的坟墓在哪里吗，快告诉我。”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笑愚道长诧异的问道，"怎么不见萧易这小子，中午不是还来吃过饭吗？"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快告诉我怎么走，萧十九急匆匆的说道，萧十九猜想到师弟下山之前肯定会到自己母亲的坟前再吊慰一番。他应该没走多久，半个时辰前自己好像隐约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萧易应该就是那会下山的。
笑愚道长意识到定是萧易这小子出了什么事情了，急急忙忙的吩咐了几句，便对萧十九说：“走，我带你去。我知道在哪里。”
萧易母亲的坟墓在清风山脚下的几棵松树中间，那是山下是的必经之路，一座矮土丘前插了一块半米高的模板，经岁月腐蚀的泛黑，已瞧不起上面的字，坟墓在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之下，地面上的坟包已经塌陷的不成样了。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怎么办，师叔”
“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再商量对策，组织人员下山到沿路的村庄去打听一下，这么短的时间，估计他也走不了多远。”
“嗯，就这么办，师叔你先回去，趁这段时间我想把坟墓周边的杂草清理掉，顺便挖些草皮，把坟墓重新修理一下。”
“那好，你抓紧时间，我去去就回，一会在山脚下汇合，”笑愚道长便急匆匆的赶回山上，后背已经湿透了，毕竟也是上了年岁的人了。
萧十九在怀中摸了一把，发现没摸着匕首，摇了摇头，只能挽起袖子用手来了。
片刻之后，坟墓焕然一新，萧十九对着坟墓默默的鞠躬，萧易的母亲也就是她的母亲，他似乎回想起小时候每次从镇里回山的时候，萧易总是会痴痴的盯着这几棵树所在的方位，似乎有某种力量在牵引着一般，这便是天人感应。
众人一阵苦寻无果，萧易最终还是带着悲愤，不辞而别，尤其是看到目前的坟墓之后更是受到了刺激。
“师叔，你对萧易的身世了解吗？”萧十九问道。
“咳，说来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笑愚道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萧易比你晚三个月被带回这山里，我记得那时正值冬天，天气异常寒冷，大雪纷飞，下个不停，整个清风山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皑皑的积雪”
一天早上，有两个村民冒着生命危险，走了几十里路，翻山越岭，来到咱们清风观门前跪着叫喊着救命。
你师傅见那二人也是被冻的面色发青，鼻涕直流，于是把二人请入了内室，原来二人是来请你师傅去给他们家里小孩看病，你师傅不忍拒绝这对可怜的父母，于是便冒着大雪下山去了。
患病的是个十岁大的孩子，患了寒热症，家里又穷，没有钱去看医生，小孩的父母被逼的毫无办法，手忙脚乱之中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咱们这清风山上有位道长是个妙手神医。
你师傅冒着大雪到山上采了些草药，并运气帮小孩调理了一番，才把垂危的小男孩救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行至半路，隐约听到路上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当时狂风呼啸，漫天大雪，小孩的哭声微弱，要不是你师傅耳朵灵敏，换做是个寻常之人，这小孩定要被活活冻死在这野外。
你师傅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一片雪堆之中找到一个青年女子，人昏死了过去，身上积了一大片雪，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萧易的母亲，被带上山之前就已重病在身，又加上受寒气侵袭，没过多久，就病故了.....。
“不是有师傅在吗，怎么不给她医治呢？”萧十九不解的问道。
“你师傅尽力了，萧易母亲不是一般的病症，她的死另有原因，至于具体的死因，我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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