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
"师叔，我倒是很好奇您是怎么把我们带大的？"关于小时候的事情，萧十九对三岁以后的事情有记忆，这三岁以前的事情他便无从而知了。
笑愚道长放下手中的碗筷，抹了抹嘴道："臭小子，你问的倒是轻松，你自己想想看，当年咱们清风观里突然一下之冒出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差点没把我们折腾死。"
由于大雪封山，咱们这清风山上也没什么存粮了，尤其是这小孩吃的食物，那就更不用提了。
清风观里这群道士都是愣头青光棍，毫无育儿之道，整个道观由上到下被你们两个折腾的焦头烂额，得亏有你师叔我在，才不至于方寸大乱。说着笑愚道长又恢复了一贯不羁的本色。
你们俩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的，我这是又当爹又当娘啊。
笑愚道长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时天寒地冻的，我冒着大雪，满世界的去给你们找奶喝，你想想啊，我们这山上哪里来的这东西啊。"
当时我也是一筹莫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英雄无用武之地。一大伙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俩咬着手指，声嘶力竭的哭着，你们每哭一下，我这心就跟着七上八下的跳一下，生怕你们俩.....啧啧，幸好老天保佑啊。
那我那三个月期间吃的是什么啊，萧十九问道？
米糊啊，这不说了是大雪封山，食物缺乏嘛，想听故事就别打岔。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萧十九紧接着问了一句。
后来实在是把我给逼急了，我想着再照这么哭下去你们俩铁定要活活饿死的，于是我寻思着无论如何都要弄点奶回来，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饿死。
师叔，你刚才不是说这满世界都没奶了，你还能从哪里去弄呢？萧十九疑惑问道。
嘿嘿，你自己想想看，反正我是弄到了，要不你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
莫非？？？是某种野兽的.........．
嘿嘿，小伙子果然聪明过人啊，这你都想的到，不简单，不简单啊，果然是喝狼奶长大的嗅觉相当敏锐。
这怎么可能，师叔你在和我开玩笑吧？萧十九一脸不可思议。
你觉着师叔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嘛，我这不也是被逼急了才出此下策吗，你也知道你师叔我平日里一贯胆小怕事。
当时整座清风山都被皑皑的白雪覆盖了，连路都辨别不请，这积雪一踩把人的膝盖都淹没了，因此无法把你们送到附近的村庄里面去找奶。
我也不知当时哪里来的勇气，从灶前抄起一把柴刀和一捆绳子，就往这后山去了，当时那副模样，每每回忆起来，我都陶醉不已，那真当是英姿飒爽，八面威风，煞气凛然啊，那大概是你师叔我这辈子最男人的时刻。
大部分的畜生都躲在洞里过冬，我寻摸了好久，最后终于让我找找了一头出来觅食的公狼，于是我便沿路跟着这公狼，找到他们的窝点。
我想了个调狼离窝之计，把公狼引诱开，趁着母狼正在哺育幼崽之际，硬生生的把它给捆了回来。关在木框里面，圈养了起来，每天给它喂饱食物，等它吃饱后再去挤奶。
“师叔，我怎么感觉着在听说书一样，那母狼会轻易让你去挤奶，它一点不反抗？”
怎么可能不反抗，头两次我们足足用了八个人才硬生生的挤出来了点，那母狼叫的那叫一个惨，鬼哭狼嚎的，差点把公狼和其他群狼引来。
后来我们想到这样硬来不是办法，于是把你们两个抱了过去，要说这畜生也通人性，发现我们并没有伤害它的意思之后，又听到你们的哭声，不知道是母性爆发了，还是被你师叔我强大的男人魅力给征服了，也不再瞎叫唤了，慢慢变得温顺起来。
后来几次我们所幸直接把你们送到它身边直接去喝奶，你猜怎么着？
萧十九没有答话，示意笑愚道长接着往下说。
说来真是怪事不断，这母狼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出奇的配合，眼中甚至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就那么安静的躺着把你们两个喂的饱饱的。
还有这样的一幕，萧十九打了个冷颤，完全不敢相信，惊讶的盯着伙头师叔道：那后来你们怎么处理那头母狼了。
嗬哟，你这个狼崽子，这么快就关心起狼妈妈来了，笑愚道长调侃了一句后说道:狼妈妈陪你们过了冬之后就让我给放回去了。
后来我还时常发现那头母狼隔三差五徘徊在我们道观附近，估计是想看看它的狼崽子。嘿嘿。
怎么这些你从来都没和我们提起过，萧十九不解的问道。
这个么，就得问你师傅了，从你们俩被领进道观之后他就下了道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议论任何有关于你们俩的事情，否则将被逐出清风观。
所以这么多年来，谁也没有提及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也渐渐被人淡忘，只是我还记忆犹新，这不现在我才敢跟你说，要不早就被你师傅赶下山去了。
萧十九听完之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师傅他老人家真是用心良苦啊。想不多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晓的往事，要是没有师傅和师叔的照顾，自己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以后得好好孝顺他老人家一番。
师叔，话说回来，你觉得萧易会去哪里？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会往申城去．
申城？
没错，既然你师傅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了，他定是去那里了。
师叔你能否说的明白些，我有些迷糊。
当年他母亲临终前曾向你师傅交代过她的来历，当时我正好给她送药进去，隐约听到她好像是从申城来的，具体的细节我就不太清楚了。
原来如此，我现在担心的是他这一路上会不会碰到什么麻烦，这二十多年来我们从来都没出过远门，一路上也不知道会碰到什么突发状况，萧十九言语之间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也有些许的无奈。
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只能顺其自然了，他既然做了决定，我们就该相信他能承担的起这一切，笑愚道长拍了拍萧十九。
..............................．
此刻，虚空道长正在厢房中看书，上百岁的人了，仍旧保持着每天阅读的习惯，萧十九这些年在虚空道长的耳濡目染下也读了不少书，只是和虚空道长相比而言，那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不足为道。
萧十九走到厢房门口，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虚空道长抬头看了看萧十九，示意他进去。
“易儿他下山了？”
“看来师傅您已经知道了。”
“有些急切，也符合他的个性”虚空道长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觉惊讶。
“师傅您知道萧易为什么会走的这么突兀吗？”萧十九问道。
虚空道长把手上的道德经放在一边，缓缓说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
“你们二人虽自小跟随我修心悟道，可是即使一心向道，却无法明道。”
“为师的话你回去之后好生参悟一番，有了答案之后你再来找我吧，”虚空道长意味深长的说道。
天色渐暗了，一天的奔波，停顿下来之后，萧十九才发觉双手传来阵阵火辣，如针扎一般，注目一看，有几处指甲盖裂开了，残留着丝丝血迹
萧十九打了盆清水，先清理了一番，随后抹了些创伤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躺在床上，脑海回旋这师傅的话语，片刻之后，萧十九便想通了，回想起师傅昨天在禁地之前和自己的对话，“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萧十九把这一系列的情况串联在一起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师傅在安排自己和萧易下山，一切皆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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