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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败的暗杀


“砰砰砰”子弹打穿了田子坊车的轮胎,车子一时间失去了方向,迎面撞向了路旁的白蜡树上。

        “什么情况?”田子坊询问坐在后座看押刘桧人的手下。

        手下打开车探看状况,一个子弹击中了他脑门,他身子如烂泥一般倒下,死不瞑目。

        田子坊掏出手枪,谨慎地下车,借助车体作为掩护探看状况。天很黑,幸好有路灯照明,他看到对面小巷站着几个人,对方手持机枪,扫视着他和不远处载着虞雯的车,不会儿功夫,车皮被扫射成了马蜂窝。

        “下车!”田子坊打中了对方一个人的胸膛,一边吸引火力,一边给虞雯等人打造下车契机。

        虞雯在两人保护下钻入了路旁的草甸中。见此,田子坊了却了一番心事,他躲在白蜡树后,趁机向对方射击。对方人数众多,火力太猛,将树皮打的稀巴烂。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一旦对方将他们合围了就麻烦了。

        他放了两枪,等对方躲避时,他一个飞跃,翻入草甸中凑到了虞雯身旁,他指了指身后小巷,小声说;“这处巷子地形复杂,我们躲进去再与他们周旋。”

        他们且退且战,退到巷子中,田子坊留下两人,他带着虞雯和刘桧人冲入巷子深处。

        但在拐角处,冷不丁冒出三人,面对枪口田子坊急忙将虞雯推向一边,他自己则躲不过子弹,大腿上中了一枪。但对方也松懈了,向前探看状况,不料一并被田子坊三枪放倒了。

        虞雯赶紧搀扶田子坊进入一个破旧的民宅,将他放下后,她伸手按压她的伤口帮助他止血;“你有没有事啊?”

        “放心,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田子坊说。

        虞雯脱下外套,缠在他大腿上,暂时为他简单包扎伤口。

        刘桧人看到田子坊伤势过重,想要趁机逃走却被虞雯呵斥住。

        “算了,让他走吧。”

        “可是,他给王霸通风报信怎么办,我们暴露了位置就危险了。”

        “不会了,那些人是王霸派来的人,想必王哥那边也不好过了。”

        虞雯瘫坐在地上,她听懂了田子坊的话,她和王伊人的计划落空了。等她再次抬起头,刘桧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在民宅中等了十分钟,田子坊的伤势更加严重了,他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继续等下去,他会因为失血而死。虞雯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呼唤着他却没有得到答复。

        情急下,她硬下心来,背上田子坊出去寻人帮助。这样虽然可能会遭遇杀手,但她不能为了自身安危而亲眼看着田子坊死去。

        虞雯背着田子坊艰难地走在看不到出口的巷子中,她气力快要耗尽了,汗水浸湿了衣服。

        “丫头,你放我下来吧,去找姑苏姐。”田子坊在她耳边叮咛。

        “不要。”虞雯咬紧牙关,倔犟的拒绝了。

        忽然,前方出现了路灯的亮光,虞雯喜上眉梢,脚底也有了气力,她加快脚步赶过去。

        “咔咔”巷口突然闯出两人,他们用枪口指着虞雯。

        虞雯受到了惊吓,慌忙倒退着,咧咧呛呛差点跌倒。

        “你是虞雯小姐?”对方用生硬的中文问她。

        她瞪大双眼,微微点头。

        “你不用怕,我是栗山商社的人,不会伤害你们。”一人向前说,“你背上的先生身负重伤,亟需医治,不然他有生命危险。”

        虞雯看了眼背上奄奄一息的田子坊,又看着对方的人,无论她信任对方与否,除了跟他们走别无选择了。

        而此刻,石秀楼中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继续着。

        “宇文掌柜,栗山此次前来石秀楼并不单单为凑热闹,还为了确认几件谜题。”栗山在韩松身旁的座子上坐下,。

        “谜题?我记得栗山商社和十三行似乎没瓜葛吧。”宇文泰说,“你来石秀楼寻到答案,似乎要失望而归了。”

        “哎,老爷子此言差矣,你老可能不认识,但你应该对雏鹤英灵有所耳闻。”栗山笑说,“他和王大掌柜是故友。”

        “你怎么知道雏鹤英灵。”宇文泰猛然站起身,上下打量着栗山,试探性询问,“莫非,你是他……”

        “我是他儿子。”

        “原来是雏鹤先生的儿子,我怎么觉得你和他有众多相似之处。”宇文泰额额点头,“既然是故友之子,有什么事情,你大可开口。”

        “不久前,我和王掌柜在此碰面,虽然性格不同,但相谈甚欢,因为,我们谈到了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青铜鼎。”他不紧不慢说,“我本人酷好古董,何况是先秦时期的青铜器了,只可惜,王掌柜始终不肯赏光让我见一次,栗山不甘寂寞,只好自己摸查下去,过过眼瘾。”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王霸,说,“结果出乎我的意料,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之后在王掌柜那里也得到了证实,青铜器似乎是他在王探长那里得到的,原来,你也是好古玩之人呐,早知如此,我就到你府上讨教一番了。”

        “栗山玉藻,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王霸似笑非笑,脸上的肥肉颤抖着。

        “王探长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栗山说,“短短数月时间,沪上死了三个看似不相干的三个人,刘四爷我自不多提,我想说的是服毒自尽的原海关税务司外滩分行的韩文彬,他曾是我父亲手下最为得力的助手,我去拜访了他,得到了一份很有趣的名单。”他在怀中拿出文件,放在桌子上,“青铜鼎在三年前M地运往沪上,相信宇文老爷子知晓此事,很不幸,参与其中的四人只剩下你了。这份名单看上去很简单,仅仅是印有海关税务司大印的通关手续文件,但,青铜器不是食物玩具,不允许流出海外,显而易见,韩文彬在走私。”

        “那又怎样?”王霸底气不足,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你有什么证据?文件上没有写着我的名字。”

        “津渡码头82号仓库是你的私下财产吧?”王伊人说,“我可是人赃俱获,你手下正在沧碣楼,你若在狡辩,大可和他对峙,并且,我还意外得到了一份你亲自签名的名单。”

        “更有趣的是,你的另外一位合伙人是刘四爷。”栗山说。

        “栗山玉藻,我警告你,你生吞活剥了王霸和我无干,胆敢抹黑四爷,老子剁了你!”孙仲淦拍案乍起,指着栗山鼻梁怒骂。

        “孙仲淦,栗山不是狂妄自大,剁了我你还不够资格。”栗山不气反笑。

        “淦,坐下,你要听栗山先生说话。”宇文泰再次苛责他。

        孙仲淦显然不服气,可他不敢在宇文泰面前造次,他闷哼声一屁股蹲回座子。

        “栗山不敢妄自揣测,胡言乱语,我只是为了还王掌柜一个清白。”栗山说,“这件事和青铜鼎有关,我想远没有明面上那样简单,对吧,老爷子,韩处长?”

        “栗山先生难道怀疑,刘四爷的死是王大掌柜案子的延续?”韩松说。

        “是的,当然,我也是为了查清我父亲雏鹤英灵究竟为何会失踪,不然,我也不会淌这趟浑水。”栗山说。

        “你觉得是谁做的,王霸吗?”宇文泰问。

        栗山会心一笑,隐晦地说;“现有证据可以证明,王探长有私通四爷和税务司走私文物,但他是不是真的杀死了四爷,了解当年内幕,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不会掺和十三行的事,但如果,你们没能力彻查,我大可请王探长到我的会馆商谈一下。”他饶有兴趣的看向王霸,说,“我和他不熟,感情嘛,需要慢慢培养的,对不对,王探长?”

        “哈哈哈,栗山啊,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狐狸,狡猾的狐狸。”宇文泰仰天大笑,然后冷冷看向王霸,“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哼,老子没啥可说的,我的确和四爷做了这笔生意,至于我该如何处置,相信法国人会处理,容不得你们插手了。”王霸冷笑着说。

        “很好,淦,叫你的人好好护送王探长会巡捕房。”

        “知道了,老爷子。”孙仲淦起身,摆出逐客的姿势,“请吧,王探长,莫不成还得八抬大轿把你抬出去?”

        看着王霸被驱逐出去,王伊人深叹口气,举眸向栗山报以感激。

        “虽说这次点灯会不顺利,但该交代的事情已经明了,只可惜,四爷的死没有下落并且还牵扯了到了三年前我父亲的事,但我相信有了众多线索,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王伊人说,“接下来,点灯会还得继续,十三行不能一日无主。”他举起手,说,“我支持老爷子担任大掌柜。”

        “伊人,你这个混小子,拖我下水?”宇文泰始料未及,惊得目瞪口呆。

        在做的掌柜也纷纷举手同意。

        “老爷子,四爷案子未结,我绯闻缠身,没有资格再做大掌柜位置了。”王伊人笑说,“为了十三行的未来,还是委屈你挑起担子吧。”

        宇文泰推脱不过众人,一时下不了台面,只好应付答应了。

        点灯会后,韩松单独约见了王伊人,两人站在乌头江大桥上,望着江面来往的轮渡。

        王伊人见韩松含着烟,他拿出柴油火机给他点上。韩松满意地笑说;“点灯会完满结束,你功不可没呀,我没想到你会舍得放弃津渡码头和大掌柜的位置。”

        “你觉得,我坐上大掌柜的位置,十三行有现在安稳吗?我只是不想看到父亲当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如果在天有灵,也会同意我这样做。”

        “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对你刮目相看了。”韩松欣慰笑说,“另外,我一直有个疑问。”

        “韩处,你说。”

        “你和栗山玉藻很熟?这次他替你解围,是你们策划好的?”

        “说来奇怪,我和他只不过有几次碰面,算不上熟,至于他出面帮我,可能是为了雏鹤英灵的事情吧,毕竟,我们目标是一致的,他也不希望我过早的死去吧。”

        “和我想的一样,不过,当时就算栗山不出面,我也会不惜代价保下你。”

        “难道韩处想要彻查三年前的案子?”

        “是啊,受上峰所托,帮他解决一块心病。”韩松说,“当年负责案子的人,可是中统局的刘副局长。”

        “那就谢谢你和刘局了。”

        “说起谢谢,我还得感激你啊,伊人,这次十三行平稳下来,南京方面我也好交代了。”他摆摆手,说,“以后有你的帮助,案子进展会事半功倍。”

        “但我总觉得,事情并非我们看待的那样简单。”王伊人忧心忡忡地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便道路坑坑洼洼,始终要去走的。”他转头问他,“那丫头怎么样了,我那混蛋学生伤她不轻,你可要好好安慰她呀。”

        “她吃的好喝的好,蹦蹦跳跳,没人比她更潇洒快乐了。”

        “那就好,后天,老爷子小儿子满月,你们一起来啊。”韩松说,“我也挺想念那丫头了。”

        韩松弹掉烟头,转身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

        “韩处,不到沧碣楼喝杯茶?上好的大红袍。”

        “抽空吧,我有的是时间,现在我要赶回去教训一下我那不争气的学生。”

        王伊人看着韩松的车离开,他背靠在桥栏上,仰望着天空。此刻天放晴了,月亮分外的明亮。

        ‘一些都结束了吗,不,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想到了栗山在会上说的,他虽然替他解了围,但从他字里行间,似乎瞒着他很多,比如,走私青铜鼎的人物名单,此外,蝴蝶究竟谁呢?会是刘四爷吗?如果是他,那么如今他已经归于黄土,栗山也必要刻意隐瞒了。他打算最近去一趟公馆,询问他一些事。但此刻,他很担心起田子坊和那野丫头了。

        田子坊没有和他联系了,会不会出了意外?

        王霸一定会派人杀刘桧人灭口,田子坊和丫头会不会也惨遭不测。想到这里,他内心忐忑不安,赶紧上了车赶往外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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