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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毒计避梁嫌


张姮慢慢告诉庄氏。

        李珌寻回张姮的那一晚,御医忙了一夜,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可御医已经不在,而庄氏守着她也累的伏在床边,张姮不想吵醒她,为她披了件单衣,看了看外面,忽然很想静一静,便独自走出了大帐。

        夜很静,除了虫鸣再无其他,远处的小坡上,张姮就那么直愣愣的矗着,眉头紧皱,不知苦想何事。虽然白天温和,但夜风微凉,一身单薄的外衣在月光下显得无比单凄凉。

        忽然旁边传来异样的声音,张姮猛地警觉:“谁?”

        “莫怕,是我。”声音柔和,叫张姮意外的安心,来人一身戎装,虽在夜色之中,依旧器宇轩昂,正是宣王张啓之。

        “宣王殿下。”张姮对他行礼,被张啓之止住,见她衣衫单薄,忙把自己的披风给她披好,略带责怪的说:“你身上毒素未清,怎么还到这来吹风,身边连个人也没有。”

        “我只是自己想来静静。”

        “虽说春蒐大营在此,但晚上终究会有猛兽出来,若是被它们盯上,你难道还要别人担忧吗?”

        “不怕,我有匕首防身,你瞧。”说罢张姮将手上的匕首,张啓之认得,那上面刻着金陵府纹路道:“这是金陵王的随身匕首。”

        “是吗?我没大注意,我向他借来,倒忘了还给他。”说完,两人都静默下来,一时间倒无话可谈,甚是尴尬。张姮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外披,慢慢向前走去,张啓之也跟着,伴着几只蛐蛐声,静听虫鸣,倒也难得安宁。

        过了一会儿,张啓之先开了口:“殿下的毒可缓解了?”

        “蒙王爷担心,御医们已经全力救治,相信很快会好吧。”

        “本王不精医术,但也知道用药要对症,否则便是延误,怕是更糟。”

        “今日我在林里昏迷,醒来时浑身痛痒,太医诊断我身上少说有十种毒虫,再加上湿寒侵袭,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及时服用御医的解毒汤剂有所缓解,王爷不必担心。”

        “殿下自然会吉人天相,这一点本王并不会担心,本王担心的,是殿下身中的毒,是赤火天龙毒。”

        张姮停下脚步看像他,警觉起来:“王爷想说什么?”

        “殿下,翟武告诉我,梁妃白日去向陛下禀告,说世子晖的营帐中,有一只被人踩死的赤火天龙,而偏偏没多久,殿下便失踪不见。”

        “王爷同我说这些,是认为,我是加害世子的人?失踪,其实是潜逃?”张姮知道真凶就是庄氏,但始终心存侥幸,毕竟梁妃再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她一个女侍的身上,可如今,宣王如此洞悉,难保不会知晓,所以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是最好。

        “梁妃认为有人加害,但本王知道,此物的毒性是一般毒虫的几倍,若世子晖真被蛰咬,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平安。而且”张啓之顿了一下继续道:“梁妃呈献的,是一只被踩烂的死物,如果真有心加害,为何会把罪证踩死,还丢弃在明显的地方。”

        张姮暗自松了口气:“按王爷所说,这确实蹊跷,不过既然世子无恙,想必”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张啓之打断:“殿下未免放心的太早,本王可没说,殿下毫无嫌疑。”

        “!!”

        “御医从那只赤火天龙的死状,推断出个大概的时辰,而那时,殿下已经无影无踪。而郡王将殿下救回来时,浑身又被毒虫叮咬,本王私下问过御医,确如殿下所言,并无大碍,可唯有”眼神直直盯着张姮包裹住的手:“赤火天龙造成的伤口不易愈合,想必现在,殿下手上的疮口,已经红肿溃烂了吧。”

        “你!”张姮一惊,下意识的按住却右手,但又很快冷静下来,心想: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已了然真凶就是我,可既然如此,他为何对我说这些,自持身份心中无惧?那岂不是威胁?可如今我势单力薄,有什么利可图?

        张姮下定决心道:“不错,今日我入世子营帐时,正撞见一只赤红色蜈蚣在世子身上,一时情急就上手驱离,那蜈蚣也就蛰咬了我,它也确实被我踩死,后来的事,相信以王爷的聪慧能猜到了,如今王爷有话不妨明说,长河虽入宫时日尚短,但人情冷暖却是尝尽,也不在乎王爷这点怀疑。”

        “殿下误会了,本王不是怀疑,也不敢怀疑,只是希望殿下能为本王解惑。”

        “解惑?”张姮不明所以,张啓之忽然凑近张姮,瞬间觉得一份微暖靠近,张姮不好意思的别开头:“宣王自重。”张啓之却抱歉的抬手,原来刚才起了小风,张姮的发上有些碎叶流连。

        张姮尴尬了一下,转移话题:“多谢宣王,只是我实在不明白,宣王心中疑虑的是什么。”

        “本王疑虑的,是为何殿下还活着。”

        张姮没有急着回话,反而思索了良久,才反问:“那王爷为何还活着呢?”

        “本王以为,我之所以还能说这些,是因为皇帝陛下根本就不在意,在意一只蝼蚁的死活。就如同,他也不在意你一样。”

        “陛下是站在无人之巅的真龙天子,试问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会有闲情去看一只蝼蚁每天过的好还是不好吗?”

        “所以对皇上而言,你是不重要的,是可有可无的弃卒。”

        “贱命大概就是如此,虽然我年纪尚小,但也猜到,皇上是记恨我死去的父母的。”

        “也如同,记恨着我的曾祖母吧。”张啓之苦笑,但又说:“不过眼下,可不是殿下自怨自艾的时候。今日你无故失踪,而梁妃在张晖的寝帐中,发现一只死掉的赤火天龙。单就这一点,在有心人看来,你是绝逃不开干系的,否则梁妃追究起来,必不会放过你。”

        “王爷即说明这些,是想告诉我,能摆脱这种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解毒。只要我身子无恙,就是最大的证据。”

        “不错,但毒性可解,时日就久,而且蛰咬你的毒虫本王不知道有多少,又是什么种类,御医总要花费时日,我怕到时候你就算治好也会留下后遗症,本王倒是有个立竿见影的办法,不知你可敢一试吗?”

        “王爷但说无妨。”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不错,围马林的蛇虫鼠蚁不计其数,既有毒物,也绝对有解毒的东西,据本王所知,有一种名为金甲蛇的毒蛇,毒性较强,而赤火天龙出没的地方,也有它的踪迹,二者毒素相互排斥,如果殿下信得过我”

        “我信你绝不会害我,所以王爷的主意,我愿一试。”

        其实就在二人攀谈之际,远处还有一人关注着两人,那人便是鲍挄。

        鞍不离马,甲不离身,是身为武将的习惯,即使已夜深人静,也不愿睡的太沉,白天他刻意装作没看到张姮,妄图任她自生自灭,夜晚见她鬼鬼祟祟的出了寝帐,便暗中跟上。

        鲍挄虽与陈恬相识,但鲜少有人知道,他,也是陈家的远亲,自幼在陈家长大,和陈恬又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陈恬离京之前,暗中交代他,如果有机会,或者暗中辖制张姮,或者,暗中除掉她。

        虽然谋害皇族罪大恶极,但鲍挄听过陈恬回城的遇到的事,身为陈恬的心腹,他心里的疑问不比陈恬少,但没有对皇上和任何人提起过。陈恬曾告诉他,当初把这位翁主从流放之地接来,她没有一天是安分的,不是惊恐着大喊大闹,就是四处捣乱发疯,除去身边的乳母,不愿意接触任何人。可张姮遭黑衣人挟持后,整个人就变了,或许在那一次,真正的翁主已被人掉包?而且当时所言所语,都叫陈恬内心不安。他既和陈恬关系密切,自然帮陈恬这个忙,以防万一,这样或许,陈恬和陈家的秘密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只是张姮惊马离营,半途又被鲍挄发现,这本应是个绝好的机会,只是当时他身边的亲信甚少,恐留下痕迹,所以才让她得以逃脱,眼下再寻机会,已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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