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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七十九妖星局——擒贼


朝日初升,珣王府刚踏入佛晓,外围就已布控了大队人马。按照吩咐,几乎是五步一人,手拿武器严阵以待。

        赵彬对珣王府不陌生,他进去过一次,确实是大院深宅,不过桐油的目的不是火焚,只在威胁,为了达到效果,赵彬更从禁军的储备库调来简易的投掷器。

        此次除了巡防总署周覆的人,还有禁军。赵彬没想到鲍挄能在这大是大非上如此坚定,哪怕事后被问责也不在乎。昨晚他听到赵彬的消息后,立即就要派人捕杀,根本不在乎什么罪名,赵彬的瞻前顾后倒显得窝囊了。

        不过事关杀害林婉青的真凶,他不敢任由鲍挄大手一挥。另外五方衙门的周邰也全力支持他,除去堂上留守的四名衙役,能派的全来了,并让他们全听赵彬的调派。

        万事俱备,就在周覆下令投掷桐油的时候,总署督军和副督监带人赶到,他们一到就发难喝止:“大胆周覆!你一介校尉胆敢私挪公物!那是什么?!你还敢调用守城防备,你要对皇家宅院做什么?还不住手!还有你们,眼里一个个都没有王法了吗?!”

        周覆只好下令暂停:“大人恕罪,事关重大,昨日有人来报,说一直滋扰长阳城的歹徒皆藏匿于珣王府内,属下也知道此地非同一般,故而只先用桐油威慑,逼他们束手就擒。”

        曲苃立即怒道:“放肆!满口胡言,你可知这是何地?!纵然已是空府也不准胡来。再说什么暴民聚集,谁看见了?!你有什么证据?还不带你的人退下!”

        周覆心里憋着火反驳道:“此地有没有刁民匪类,副督监心里清楚!”

        曲苃心虚,但面上依旧训斥:“好你个周覆,你敢以下犯上!来人,将他拿下!”

        他一声令下,跟着的巡防兵立即上前就要绑,但赵彬却及时拦下劝道:“大人,周校尉得到的是确凿消息,而且府内不但聚集了众多匪类,还有很多无辜受害的女子,纵然他有错,也得等擒住这帮狂徒再做处置。”

        皇属督军见有禁军,虽然鲍挄不在可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打定主意不能放过周覆,毕竟齐远隋给他们的那笔钱可还在家里放着,这珣王府的人更是他建议窝藏的,怎么能放任对方挑明了,只怪昨天值守睡得太死,那么大动静竟没察觉,否则何至于这般措手不及,呵斥道:“胡说八道!你是哪里来的刁民,敢怂恿为官之人不轨,我看你才是匪类,来人将他一块儿绑了!”

        赵彬立即掏出令牌怒道:“我乃东宫护卫,皇上特赐四品宫卫官,谁敢造次!”

        巡防总署的人面面相觑,皇署督军更是一愣,虽然他比赵彬的职位高,但他是东宫的人,直属长河翁主,虽然收到消息她早被请进太庙,可不代表人就此失势。

        那边曲苃见督军罢了手,知道事情要坏,忙谨言道:“大人,虽然他是东宫的人,可这里怎么说也是皇上亲赐的府邸,虽然被查封,可大张旗鼓的派人围拢始终是对皇上不敬啊。”

        皇属督军为难道:“那你说怎么办?”

        曲苃建议:“既然周覆说此地聚集匪类,那属下会立即派人监察何须劳动禁军。而且那些刁民就算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儿来捣乱,必是他二人不知何处听来的谎报,立功心切才擅自做主。大人放心,此地如何处置全交由属下,准保万无一失。”

        赵彬立即阻止:“大人此言差矣,既有嫌疑就该彻查。此地既然特殊那你就该奏请皇上,怎么也不该置之不理,更不该拿本城百姓的性命儿戏。两位大人扪心自问,长阳城这些日子大小祸事不断,可巡防总署至今除了一些鸡鸣狗盗,未抓到一个烧杀抢掠的罪犯,大人难道不觉得愧对百姓,愧对皇上的信任!”

        “你!”曲苃被噎得说不出话,这时才后悔怎么不抓几个犯大事的交差。

        赵彬继续讽刺:“当初帝姬府遭恶人闯入,还是周校尉派人及时歼灭解救的,可那时大人在哪儿呢?我想能谄媚帝姬的机会,大人能轻易推给一个校尉吗?”

        曲苃的脸憋得通红,恼羞成怒道:“你给我住口!就算你是宫内的侍卫,无凭无据,敢擅闯皇封之下的府邸就是死罪!”

        赵彬一把将装载好桐油的酒坛取下,骂道:“如果为人臣子就是糊弄君上,致百姓性命不顾,放任盗匪猖獗,那这个死罪我担了又何妨?!”

        说罢就将一坛扔进了珣王府,周覆见此仰天大笑:“说得好兄弟!大哥我没白认识你!这种欺压百姓的官,大哥也不要了!”

        然后周覆也一手一个地往里扔去。

        曲苃见此气得七窍生烟:“反了!一个个都反了!来人将他们拿下!”

        可任凭他在马上叫嚣,那些兵就是充耳不闻,一来禁军和衙役不归他管,二来巡防总署内部的人心也有所动摇。总署督军面子挂不住了,亲自开口下令将这些人绑缚,可巡防兵犹豫了一下始终未动,有人甚至丢下武器也加入投掷桐油的队伍。

        坐在马上的二人一惊,怎么喊都无人响应,可见如今的局势对他们非常不利了。

        远处又来了一帮人,赵彬看去,正是昨日的那几位公子,他们还带着自家的侍卫,也赶来助阵。

        皇属督军和曲苃见状不知其意,可看他们拿着刀剑站在赵彬那头就不敢再张狂,作势就想调头,但后面的巡防兵和禁军却刻意将他们阻拦。

        曲苃怒了,禁军他不敢管,只对下属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几个人犯上作乱你们也要跟着造反啊!赶紧滚开,若再胆敢阻拦,本督军禀明圣上将你们统统治罪!”

        周覆恨透了他们这样的昏官,于是让手下弟兄将他两人一起拽下马绑缚。

        曲苃怒喝:“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以下犯上,放开我!我妹妹是宫里的婕妤娘娘!你们胆敢绑我!”

        周覆踹了他一脚,呸了一声道:“你亲娘就是天上的神仙今天也救不了你!曲苃,你跟齐家公子勾结,将我们抓的闹事流氓私下全放了,更对百姓遭受抢劫打砸不闻不问,像你这样的昏官,我现在就是杀了你又如何?!”

        “你!你敢!?”曲苃看着周覆拿着剑过来,而周围的人竟不阻拦,吓得哇哇大叫。焦灼时,鲍挄骑马带人前来,除了他,身后还跟着兵部大司严均,边上的是严琦和他父亲严圳。

        皇属督军和曲苃以为来了救星,立即叫到:“统领!您来的正好,快救救我们!巡防总署内部出了叛逆,这人一介校尉竟和外人勾结造反,带头侮辱禁地,属下的人也被他们蛊惑,还请大人救命!请您立即派人抓捕他们!”

        周覆这时跪下道:“几位大人明察,此二人对盗匪视若无睹,对百姓的安危也不放在心上,属下心有不忿这才扣住两人。下官收到举报,连日来巡防总署抓捕的人,尽数被这副督监曲苃收了齐家公子的贿银放走,皇属督军对此不加以斥责反而也收取贿银放任行事。而且连日来城内遭受重创,他们不加以管制反而私设记营堂,让来长阳的都要去那里办理文牒,实则是借幌子大捞私财,属下敢以性命担保,那些钱现在都在他们家里,大人一搜便知。”

        “真有此事?!”严均身为兵部大司,巡防总署算受他节制,皇城治安乱成这个样子,他们责无旁贷。哪知曲苃两人大哭冤枉:“大人,我们没有啊!大人明察,都是这些逆犯蛊惑人心!”

        “大人,在下文世清,是廷尉文家之子,周校尉所言非虚。就在上月,难民尚未涌进内城的时候,在下亲眼目睹那些狂徒打砸别人设立的粥棚,然而巡防总署的一些人竟视而不见,非但如此,他们更趁乱抢夺那商家的钱财,行径张狂。”

        另一人也道:“在下的家奴在街上时常看见有狂徒制造混乱,然而巡防总署的巡兵却对此不予理睬。小人曾让家奴私下打听,有人亲口说是副督监命令他们不要管那些狂徒闹事。”

        皇属督军和曲苃脸色死灰,鲍挄道:“你们身为一署之长,管不住自己手下的兵甚至贪赃枉法激起民愤,官做到你们这份上,也是该交代了。”

        然后一旁的严均大喝一声拿下,兵部的人立即将两人押解起来。

        鲍挄又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巡防兵,大声道:“本统领知道你们是受人指使,渎职之罪暂且记下,今日你们务必全力缉贼,就当是戴罪立功,起来吧。”

        众巡兵叩谢鲍挄的恩德,此时严圳对鲍挄道:“大人,事已至此,下官恳请大人将此二犯交由兵部和刑部处理,待事情查明,自会面君谢罪。”

        鲍挄道:“严大人客气了,最近兵部也是焦头烂额,不过事关民生,还望严大人秉公处理。”

        严均立即将人押走,周覆既是人证,而且兵部也需要他口中的证物,于是跟随去往刑部,留下鲍挄配合赵彬缉拿恶贼。

        就此赵彬投掷桐油前,珣王府内尚不知外面的纷乱,几名酒足饭饱的无赖,正朝着湖里解手,那上面还漂浮着两具□□女子的尸体,惨不忍睹,可他们却反无耻的调笑。

        “嘭!”

        忽然一旁的墙外飞进来一酒坛,碎片下流出的却不是酒,而是褐黑色的东西,闻着刺鼻,无赖们以为是外面的弟兄喝多了,刚想开骂,却见又有不少酒坛砸了进来,瞬间将离得近的屋子树木沾满,后来几乎靠墙的地方全是桐油。外面也传来鼎沸人声,浑厚有力一听就是抓人的兵。

        万没想到被包围的他们,裤子都来不及提,就仓皇逃窜到正殿。此刻里面的头头们正酣睡得香,却猛地被几个小弟打扰了好梦:“毛哥!老大!快醒醒,不好了有人来抓咱们来了!”

        哪知那被唤毛哥的呼噜正起劲,翻了身继续。一边搂着女人,皮肤粗黑的人还踹了混混一脚骂道:“滚你娘的,抓什么抓?黄汤灌多了说什么鬼话?!谁敢抓我!”

        “大哥啊你们快醒醒!外面好多酒坛子砸进来,黑漆漆的不知是啥?墙外面还有不少人喊话,肯定是来抓咱们的。”

        几个混混吓破了胆,可睡成死猪般的四人就是不醒,最后没辙,四散开来往侧殿跑,塞满一大兜金银就往各密道去。可那些地洞早被周覆摸清,他们一露头,全部被守着的兵抓进了囚车里。混混们听见十几个弟兄被擒的声音,再不敢妄动,聚拢在一块儿担惊受怕。

        赵彬带人此时在正门前大喊:“你们这帮狂徒听着!此处已被我等灌满桐油,立即缴械投降!否则火箭一下,你们统统没命!听见没有!立即投降开门,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差役齐齐高喊,然后巡兵和禁军一起,声音震天,吓得那些混混跌坐在地。

        虽然怕,但一想几个老大夸下的海口,说他们聚集的大宅子是一个及富贵之人的,饶是那些兵发现也不敢进门抓人,拼着最后一点侥幸不敢挪窝。可那些粘稠的是能着火的油!万一那群人放火,就算都跳进湖里他们也得完蛋。

        珣王府内乱成一锅粥,正殿里的四个头头终于被吵醒,一个出门抓住个腿肚子直哆嗦的问才明白真有人来抓他们。虽然情势危急,但他们为非作歹两个多月,饱尝这肆虐的成果,金银堆积如山,黄花闺女在怀,这搁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谁轻易能放弃这神仙般的生活。

        可外面的人喊得清楚,攻门他们未必敢,可若是放火,他们可不稀罕给那群兵陪葬。四人当即吼住一众抱头鼠窜的混混稳下军心,看着四百来号弟兄,扬言如果那群人敢抓,就不会只在外面狂吠。又用砸场子的底气冲着外面回骂:“你们这群王八羔子!都吃了豹子胆!胆敢来你家爷爷这儿闹事!还不快滚!告诉你们老子我背后可有人,是大大的富贵人,不是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能惹得起的!识相的快滚!!”

        外面在喊话的人立即将情况报告鲍挄,方才他们从抓到的混混口中审出了一些内容,那个叫丁马头,査毛,费三和皮瘤儿的四个人,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头头,那天晚上就是他们带着人去城里闯府烧杀的。

        只是,这几个头头背后的人不光有齐远隋,还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至于是谁不得而知,不知是比齐远隋谨慎还是半途了撤手。

        听到里面骂骂咧咧陆续传出,赵彬跑到最近的墙外大吼:“你们这帮狂徒听着!你们伤天害理的日子到头了。现在禁军,巡防总署和五方衙门将你们全部包围了!立即束手就擒开门出来!否则我一声令下,投火进去让你们统统没命!”

        这时费三骂道:“他奶奶的!你算哪根葱!敢顶撞你费三爷,你口里说得都是什么玩意?!赶紧滚蛋,否则你爷爷我背后的主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彬笑道:“有本事你说你背后的人是谁!看看究竟我们谁让谁吃了!”

        费三大声道:“哼,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我背后就是哎呀!”

        他刚要说漏嘴就被丁马头一拳打得直冒金星,随即骂道:“就凭你们还不配知道,快滚!!”

        赵彬见势也不客气:“哼,谅你们也逃不了了,既然冥顽不灵,来人啊!准备引火!”

        丁马头不知赵彬只是恐吓,见势不妙,冲着弟兄们大吼:“快!都抄家伙进大屋去!!”

        查毛瞪着眼睛道:“老二你疯了,真着火了咱们就跑不了了,不如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丁马头啐了一口:“拼?拼你个蛋啊!我听得出来,这次来的人肯定不一样,你拼就是送死。赶紧回去!那屋里不还有几个臭娘们呢吗,老子就不信他们敢放火连她们也烧,走!”

        赵彬听着嘈杂人声渐小,怕都躲到深处去了,懊悔威胁过了头,也没想到那头头还有点脑子,退回去问鲍挄。以他的主意当然是冲进去抓人,料一帮流氓就算通天也不会是禁军的对手。

        但赵彬担心周覆口中的人质不肯,正左右为难,就见林景丠策马奔来,并用尽最大的力气喊道:“皇上口谕!准所有人进府缉拿所有狂徒!不得有误——!”

        他最后几乎是摔下马,可已近癫狂的他根本顾不得。一落地,拔出身边一个侍卫的佩刀就朝着王府大门砍。如此谁也不在顾虑,两个多月来憋得一股怒火全冲上头,一拥而上都不用撞木,愣是将整座王府大门给生生撞塌了。

        轰隆声下,禁军,巡防军,官府衙役涌进院子,见人就抓,那些还没来得及跑的地痞无赖哪里是对手,敢抵抗立即被一刀毙命。

        林景丠更是杀红了眼,他冲进来看见池内漂浮的尸体,仰天暴喝,对那些暴徒是一刀一命,即便是跪地求饶的,也被他砍得四肢分离,瞬间杀成了血人。这让很多世家公子,特别是严琦吓得目瞪口呆。

        府内乱成一团,饶是匪徒人数再多,可跟这些正义之师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很快,鲍挄和赵彬就带人堵到正殿,此地是两层楼建筑,屋内最宽敞,但听声音,想那些人打算做困兽犹斗了。

        赵彬阻止鲍挄,因为里面不光有那些狂徒的叫嚣,更有女子的哭喊声,不能轻举妄动。用商量的语气喊道:“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乖乖束手就擒,放了那些女人,我们可以保证你们活着!”

        紧闭大门的殿内,査毛,费三和皮瘤儿手虽然拿着棍棒,可早就哆嗦得不行,那些喽啰也早没了往日的嚣张,听赵彬喊便想乖乖投降。

        丁马头则抓过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冲外面喊:“你少放屁!有本事就跟爷爷同归于尽!”

        那女子吓得哭喊:“不要杀我!求求你放了我!不要杀我,救命啊——!!”

        丁马头给了她大腿一刀怒喝:“臭娘们你给我闭嘴!事到临头,爷爷拽几个垫背的也够本了,你们进来啊!”

        费三被桐油和禁军吓得动摇了,忙对丁马头道:“老二!二哥!不如咱们投降吧,反正咱们是被人指使的。”

        丁马头踹了他一脚怒道:“滚!跟我混的那天起,你见我什么时候跟人低过头?!而且咱们手头上的都是人命官司!你以为说出是谁让咱们干的就能放过。”

        査毛这时也抓起一个女人道:“对!他们不敢进来,都是因为这几个女人!去!老三,你们也抓一个挡着!”

        屋内女子哭天抢地,一帮混混见女人成了他们的挡盾,都纷纷抓来做掩护。

        可在正殿内的女人只剩三个,费三再抓走一个,就连皮瘤儿都急了,他不敢惹丁马头,就去抢费三和查毛的女人,场面也乱作一团。

        此刻鲍挄在外面喊:“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以为我们会顾虑人质。别做梦了!只要我一声令下,整座大殿即刻被人踏平,都给我乖乖出来!”

        “你少放屁,大爷我横竖是一死,有本事你们进来!”丁马头揪着女人的头发放狠话。

        “别!别进来!你们要是敢进来!我,我先割了这女人的鼻子!”费三可不敢跟鲍挄撂狠话,一面掐着女人一面往后撤,可后面就是墙角退无可退。查毛和皮瘤儿也往后撤,可刚抵在后门处,一把尖刀就刺穿了漆门,直捅进查毛的胸膛,女人和皮瘤吓得逃窜,后门的刀拔走后继续疯狂砍杀,作势要门劈开。

        鲍挄听到里面一声惊叫,抓准时机一个健步冲上前,踹开殿门就将皮瘤儿的后脖颈抓住,往后一扔,皮瘤儿就被禁军制服。查毛倒在血泊中,费三大受刺激,见鲍挄冲进门,推着女人朝他砍去。鲍挄抽出腰间软剑,那极度锋利的剑刃蹭着女人的脸就朝费三刺去,可却只破了费三的左脸,而且女人因为惯性要倒在他身上,鲍挄却极尽嫌恶地用软剑扫开,女人的脸立即被划开两半,然后在费三往后倒的同时,手腕一转,软剑从费三的根部向上活挑,立即挑得他鲜血喷涌,画面极度血腥。

        殿内的四个头头瞬间死了两,丁马头万没想到鲍挄竟不顾人质,抓着女人退到混混堆,顺着楼梯迅速爬去二楼,禁军进殿抓人,林景丠闯进来已是大杀四方,鲍挄一时间没能近丁马头的身,等来到楼梯口,楼梯口已被堵死。

        虽然鲍挄只要一声令下,就能突破那挡板,可他就是不急,步出殿内,看着丁马头在二楼用刀抵着女人威胁:“你们!你们不准上前来!马上去给我找马让我走!否则我杀了这臭娘们!”

        丁马头的话是对赵彬,他刚才已被鲍挄的手段吓破了胆,自知他比五仁甲还要心黑手毒,一个女人根本救不了命。

        赵彬也见识了鲍挄的手段,心惊胆寒。而那厮拿女人做威胁,也当真无耻,可他不想牵累无辜,更何况林婉青的案子丁马头十有八九是真凶,必须将其活捉。

        鲍挄叫来弓箭手,眼看着就要将人乱箭穿心,赵彬及时阻止:“统领!此人是重要嫌犯,必须要活口,而且他手上还有人质。”

        鲍挄这才挥手让人暂停攻击,可每个都虎视眈眈,丁马头见此知道赵彬顾忌什么,掐着女人的脖子,威胁让赵彬将士兵全撤走。

        鲍挄皱眉蹙眼,从一旁的禁军手中夺过弓箭,抬手就是一击,赵彬根本来不及阻止。

        此刻楼上丁马头正咆哮呵斥那女子的哭嚎,忽然一声长箭呼啸穿透了他身前的女子心脏,箭头也扎进了丁马头的肉身;鲍挄用得劲道巧妙,没有将他也一击射杀,可足以使二人坠下二楼。

        “统领你!?”

        赵彬看着已经死透的女子不可置信,反观鲍挄却毫不在意,将弓箭交回禁军便吩咐人接下来的事。良久,见赵彬依旧怔在原地,方劝道:“这些女人已经被糟蹋了,就算救下来又如何?她们以后如何安置?父母亲人都未必能接纳,你能指望还有人娶她们?这么做,也算是早点让她们脱离苦海,难道你忍心要她们面对世人的鄙夷,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

        而且,只会摇尾乞怜求别人救命的女人,也没必要活着。

        鲍挄不知从何时起有了这样的想法。

        赵彬依旧无法接受:“可,可她们是无辜的!统领你怎么能枉顾她们的性命?”

        鲍挄却不理:“从她们被掳,命就已经到头了。闲话莫提,捉拿人犯要紧。”

        赵彬哑然,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就在这时,殿内禁军冲出来急道:“统领!那公子砍死好多人了,我们怎么都拦不住。”

        林景丠依然发疯般见人就砍,赵彬不等鲍挄说话就冲进去一掌劈晕了他,叫那些跟来的公子赶紧送回府邸。然后配合禁军将丁马头皮瘤儿押去五方衙门,至于其他活口,则关进巡防总署的监牢。有曲苃这个前车之鉴,署内关押的人犯这次全换成禁军监管,绝不会再有私放凶徒的事发生。

        衙役用提前准备好的黑布罩住两个嫌犯,故意避开大街往衙门去,目的就是怕今天的行动叫百姓知道以免造成恐慌,而后激起民愤。

        毕竟那满府的惨状,连官差都不忍直视,何况是那些丢了女儿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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