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收个小弟
任川听到秦旻的问题，有些惊讶，不过看到对方这年轻的脸孔，想来缺少阅历。
“鬼渊森林，其实就是一片巨大的森林，里面被一种神秘的青雾所笼罩，住着很多奇怪的生物。每年都有无数人进去探险，但一般只能在外围探寻。因为往深处走，电子设备，指南针这些就会失灵，也无法看到太阳，辨认不了方向。只有极个别人可以从深处走出来，听说森林深处有一道细长的裂缝，深不见底，下面会有凄厉的尖叫传出。有人说是那些迷失在森林中的人，死后化成了厉鬼，被禁锢在了里面。”
“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吗？”秦旻又问道。
“传说上古时期那里是一个富饶的国家，叫青照国，那里的人平均寿命都有五百多岁，他们收集了无数的灵物和财富。那些在森林外围探险的人出来后都能发现不少宝物，或者猎杀到那些奇怪的生物，卖出天价。”任川忽然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最重要的是，那里面还有一种叫青岩的矿石，据说得到之后就能获得神力。”
秦旻顿时来了兴趣，不过他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而是记在了心里。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太少，实力也远远没有恢复，去那种未知的危险之地无疑是找死。
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听说东洲有五个大国，他们分别叫什么？”
任川解答道：“除了西商帝国和宏朝之外，大陆中间的叫做越华共和国，是五国中占地最小的国家，但那里的土地最肥沃，各种矿石储备都很丰富，而且人才济济，军事和科技水平一直领先其他几个国家，所以综合实力反而是最强的。东洲北边的叫虔吉帝国，面积最大，但是帝国北部很大一部分都被寒冰笼罩，所以人口相对较少。东面的大国叫晨霞王朝，那里四季如春，最易居住，人口也是几大国中最多的。”
秦旻听完点点头，终于对这个同样叫东洲的大陆有了一个完整的概念，他没有再问其他三洲的情况。一是觉得任川可能不一定了解，二是觉得那距离自己还有些遥远。
“在鬼刃网上注册杀手有什么限制吗？”他的话题很跳跃。
任川摇摇头道：“没有。注册，接任务，完成之后上传目标的照片或者视频等证据，网站会审查，一般一到三天内就会打款到你的账户上。当然根据任务的难度，你在完成后可以获得相应的积分点数，达到一定点数就会升级，你的佣金就会相应增加。而且你的积分点还可以在网站的商城购买一些武器和物资都是一般途径弄不到的那种。当然你还可以定制武器，不过需要非常非常多的积分。”
听上去挺有意思。秦旻想起来自己在人兽战区的任务大厅，那里也有个类似的积分系统。
“他们不怕暴露吗？”秦旻又问道。
仁川耸耸肩道:“怕什么，不要说那些注册的杀手不会泄密，就算被抓住了，也会有人灭口。而且这个网址如果被警方发现了，他们也无法得到杀手和发布者的信息。因为从主页进去后，杀手和发布者的网站是分两个隐藏链接的，而且这个网站的安全系数很高，一般人根本黑不进去。”
听完秦旻心安不少，虽然他不怕警察，但是也不想惹太多麻烦。“网址给我。”他拿出手机晃了晃。
“这个……”任川忽然紧张起来。由于秦旻伤过他，他下意识的将对方摆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上。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鬼刃网址暴露，那他怕是有杀生之祸。
“怎么那么多废话！快点！”秦旻冷着脸。
“不是我不想给，实在是我不敢啊。如果我暴露了网址，导致鬼刃有什么损失，他们会杀了我的。”任川苦着脸，露出哀求的神色。
秦旻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赚点外快。”
任川恍然，随即又很吃惊：“您，您也想当……杀手？”最后两个字，他声音压得特别低，生怕被人听见了。
“怎么，你觉得我不够格吗？”秦旻看了眼任川的脖子，眼中闪过杀气。
那眼中的杀气如有实质，如两把锋利的尖刀。任川只觉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吓得一哆嗦，赶忙摸了一下脖颈，连声道:“没有，没有，您当然够格，太够了。”
秦旻笑了笑，他相信刚才那个眼神，加上昨天那一道洞穿肩头的银光，足够任川记一辈子了。
说着，任川拿过秦旻的手机，在里面噼里啪啦打入一串符号。
秦旻拿回手机看了一遍，便将内容删除了。
随后他瞥了一眼任川的肩头，扬扬下巴:“你这肩膀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你体内还有一些暗疾应该是你以前当兵时留下的吧？”
秦旻的话，把任川给怔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怎么就能看出来的，他好像没有提过啊。
秦旻没有解释——念力这东西说起来太话长了。他只想用这种方式让对方感觉自己的神秘，从而产生更深的敬畏。
手腕一翻，又从手环黑石中取出一个云石小盒，推到任川面前。
还来不及惊讶于秦旻这一手空手变物的手法，任川便被眼前的白盒吸引住了。石盒所用材质十分精美，像是羊脂白玉那般细腻。
“这是脂玉匣啊！”他轻柔的摸着云石盒面，眼中充满了喜爱。
“脂玉？什么鬼？”秦旻问道。
“您……”任川呆住，可看秦旻疑惑的表情不似作伪，便介绍道，“这是专门用来存放灵物的一种玉石啊，非常珍贵的。”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的将盒盖掀开一条缝，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传出，他身体一激灵，瞥见里面一个土黄色疙瘩之后就立刻关上了盒子。
秦旻没有纠结任川对于云石的叫法，直接讲解道：“回家煮汤，然后切成三十片，冷藏，每天睡前服用一片，喝一小勺汤。如果起床发现体表有黑色粘稠物，不用担心，那是你体内的旧疾的分泌毒物，洗个澡就好了。如此三周后，不但你的旧伤能够痊愈，整个体质也会得到改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你还能变年轻。”
“这……这是什么？”任川有些结巴起来，听到这强大的药效，再结合这灵物的外观，他隐隐猜到了这东西的来历。
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为什么秦旻能知道他有暗疾的事情。
秦旻介绍道：“此物名叫地藏三姜，是一种生肌续骨的灵草，还带有一些排毒的功效。我观察过你的暗疾多位骨骼和软组织肌肉损伤，这个正合适。”
“地藏三姜！天呐，您竟然有这等宝贝！”任川激动的看着云石盒，恨不得一把塞进怀中。
“哦，你竟然也知道这种灵草？”秦旻倒是有些意外。
任川点点头道：“这是一种人级灵草，但是由于药效强大，被大量挖掘，市面上已经很十分稀少了，现在已经被抄到了低级灵草的价格。之前我就是想买一颗地藏三姜治疗我的旧伤，可是实在买不起啊。”
“现在你不就有了？还不用花钱。”秦旻道。
看了眼云石盒，任川又看向秦旻皱眉问道：“您……您真的要给我？为什么？”
他已经是三十五岁的人了，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有些东西有命拿没命用。昨天这少年还差点要了他的命，可转眼又给他治了伤，今天还送他如此珍贵的灵草。
没有搞清楚原因之前，他可真不敢收。
“按理来说，昨天您用那颗药丸治好了我的伤势，今天我回答了您的问题，我们就应该两清了。”任川不解的问道，“您没有必要再送我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同等价值的东西给您”
闻言，秦旻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拿出这件东西本就是一种试探，想看看这杀手的品行如何。他赞许道：“你很谨慎，也很本分，我很欣赏。”
任川有些摸不着头脑。
“东西你拿着，以后跟着我混，如何？”秦旻喝了口茶，淡淡道。
“跟着您？做什么？”任川追问道。
秦旻放下茶杯，耸了耸肩道：“目前还没有想好，但我肯定需要人手，再说你都当杀过人，还怕什么。反正你只要知道，跟着我，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口吻，听着是要成立帮会啊。
任川心中嘀咕，反正他孑然一身，在哪里混不是混啊。这少年神乎其技般的身手令他敬畏，大方的出手又令他欣赏，而且才见了一次面就敢提出这样的要求，足见对方的气度，跟着这样的老大，还愁不能出人头地？
至于年龄，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可是江湖上的铁律。
他本也是个干脆的人，将事情在心中快速捋了一遍，便下定了决心。
由于场合问题，任川没法拍胸脯大声喊出来。只得身体前倾，态度真诚道：“好，既然您看得起我，那我以后就跟着您混了，望老大以后带着小弟吃香的喝辣的！”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秦旻对任川的表态很满意，用下巴点了点那云石盒道，“东西收好了。”
任川生性豁达，既然认了大哥，那便能安心收礼了。高高兴兴的将东西收进怀中，喝了一杯商雨茶，感觉今天这茶味道特别的甘甜。
秦旻算是为回家之路迈出了第一步，身体放松，后仰在椅背上，听着水榭中女子的弹奏。
琴曲悠扬，令刚坠落这个世界时心中的迷茫，彷徨，懊恼，焦躁等负面情绪渐渐的消散了。恢复实力，离开这里并不非一朝一夕之事，脚踏实地才是吾辈修习者的基础。
先收个小弟，以后再渐渐壮大，有一群人帮他找出路，总比自己一个人强。
这个世界虽然晅能匮乏，但他也不敢说完全没有修习者，想来会很稀少，这也就意味着危险会少。科技落后，节奏缓慢，正适合他现在静心修行的本意。
这里也没有那么差，至少还有这商雨茶。
他看着金黄的茶汤，和蒸腾的袅袅水气，心中如是想。
这一刻他的心境忽然有了一丝提升的感觉！
风元素原本就是对气体的研究，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但远没有到达觉醒风元素的地步。即便如此，他依然欣喜不已。
一曲终了，任川忽然问道：“对了老大，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本名叫秦旻，这个你知道就好。以后叫我风九即可。”秦旻道。
“我怎么敢直呼老大的名讳，以后我就叫您九爷吧。”任川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九爷……秦旻似乎触动了一些回忆，以前家族中的仆人婢女，凡俗界的普通人也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现在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
秦旻话还没说完，茶室大门口就闯进三个大汉，旁边一位服务员想阻拦，却被后面一个大汉一把推到了边上。
“叫你们老板出来！”为首的大汉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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