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期待
许橙前两天去体考来着，所以小区解封之后，许糯也没能见到他，今天开学算是俩人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面。
许橙明显是有些激动，按着许糯的脑袋一顿狂揉，笑嘻嘻的嘴贱道：“手机屏幕看着，脸也没这么大啊，估计是我手机屏幕小了。”
许糯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又锤了他几下，他才消停。
许橙捂着肚子，“不说了不说了，胖了你也好看，行吧行吧。”
郑少白站在旁边看着俩人闹，他已经从许橙那知道许糯和韦伊在一起了，但听许橙要来找他妹，自己就又控制不住跟来了。有些人不属于自己，但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许糯捋了捋头发，没好气的问道：“你别贫，你文化课学的怎么样了？你上次考得可没进步！”
许橙体考考得不错，他甚至扬言要跑进全运会。如果他文化课再考得高些，也能进一个特别好的大学。但自己这个哥哥，学习和坐牢好像没什么两样，一拿上书，屁股上好像就生了钉，根本坐不住。这两年，在许糯的反复催促中也只能保持各科勉强及格的水平。
果然，一提到学习，许橙的脸立马拉长了。
“你怎么能以排名论高低呢？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嘛？”
“哈。”
不知道什么时候，韦伊出来了，并且对着许橙发出了毫不留情的笑。
“……”
许橙瞪了韦伊一眼，没说什么，看在许糯在人家手里，他忍了。低头继续和许糯说，“你不相信我，你至少应该相信石郎吧。你知道石郎有多努力吗？他天天五点起来喊我背书，背不会不给饭吃，我说我自己做，他都不让。”
“嗯……那你俩一起饿着嘛？”
“对啊，你说他多狠。”
许糯沉默了，看来，这段时间，白石郎也受苦了。
“对了，我还要和你说这件事呢，你和白石郎说说，能不能对我稍微宽松一点？”许橙拉着许糯的手，言语十分恳切，显然是被背书折磨的不轻。
许糯把他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笑了笑，“你觉得我能说服他吗？你想想13岁那年他家搬家，他怎么坚持到底的？”
许橙闻言也沉默了。
那年，白石郎家想换房子，白石郎不同意，在他妈张莺歌已经把家全部搬完的情况下，他连着半个月从新家里跑回来，这半个月他妈天天回来抓人。终于有一次忍无可忍，给他锁在了新家，四楼高，白石郎硬生生把六个床单被罩系成绳子从窗户爬下来了。
最终，他家搬回来了。
白石郎，极有耐心和毅力的男人。
许糯伸手拍了拍许橙的肩膀，一脸欣慰，“我很看好你，我相信北体，指日可待。”
郑少白忽然开口问道：“你想好考哪了吗？你要去北京嘛？”
没等许糯回答，韦伊往前了一步，挤到了两人中间，“我们还没想好呢，想好再告诉你。”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还好上课铃这时打响了。
许糯急忙冲着俩人摆手，“拜拜，你俩好好学习哈！”，转身拽着韦伊往教室走。
“诶，你要去北京嘛？诶，北京！去北京嘛？”韦伊在身后夹着嗓子碎碎念道。
“……”
-
因为开学，许糯和韦伊搬回了市区的这套平层。许橙提过一嘴让许糯回家，但韦伊把电话接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事就也不了了之了。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韦伊的生日，一片狼藉，现在都装修好了。
距离高考已经不足四十天，紧迫感如影随形。连最爱缠着许糯说话的林好都变得沉默起来。所有人低头的时间都变得比抬头的时间多，飞速消耗的直液笔想把空白的时间全部填满。
在时钟的滴答声下大家好像都在拼命的往前赶，没人愿意驻足讨论过去的新闻。
这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但来给许糯添堵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世界上总还是有傻逼。比如付白，在昨天早自习做值日的时候突然问她，“许糯，杀人的感觉什么样啊？”
他问出这个问题那一瞬间，许糯是有些庆幸韦伊出去倒垃圾没听见，韦伊最近精力多的无处发泄，听见了肯定要拿付白练手。
“我有点忘了，你要是愿意被我杀一次，我就能告诉你了。”
许糯认真的看着付白，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点笑意，付白果然被吓到了，悻悻的转身走了。
这种问题的伤害力，不如她笔录时的十分之一。她在出院那天就想好了，除了付白问的，可能还会遇见很多类似的问题，但她并不害怕。
等七月份过去就好了，她就能和韦伊去个全新的地方了，她很期待。
天天早五晚十的日子就这样过着，晚上回到家里，许糯还要写一套理综卷子。韦伊总在她要拿起另一套卷子的时候，用夜宵打断她。
他总是说习不是一天学的，说怕她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没精神。每当这个时候，许糯就会有点羡慕的看着他，要是自己像他一样聪明就好了。
这么反复几天，韦伊就忍不住了，“干嘛这么看我，我知道我很完美，但也不用这么火热的眼神吧？”
“……”
“好啦，我知道我自己帅，看吧看吧。”
韦伊和她一样吃着水果，嘴里含糊着，还不忘臭屁。
许糯轻轻笑了一下，把勺子放下，用手撑着下巴望着他，啧了一声，“我是在想，要是和你一样聪明就好了。”
韦伊嗤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帅吧？”又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头，“聪明吧？”紧接着两手一摊，“嘿，拿精神病换的！”
“……”
这该死的黑色幽默。
韦伊看许糯一脸无语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真想和我一样聪明？”
许糯瞥了他一点，随意的点了点头。只见韦伊长手一揽，按住她的后颈，把额头抵了过来，笑道：“那我把我的聪明传给你点好了。”
许糯被他逗笑了，“你怎么传？”
韦伊快速晃动了几下脑袋，两个人的额头摩擦了两下，收紧了揽着许糯后颈的手掌，“你收到了吗？感觉到一股奔腾的聪明涌入脑海了吗？”
许糯笑得不行，笑了好一气才开口说话：“感觉到了，我现在感觉我是个大聪明。”
韦伊撤开一点，又凑上去亲了亲许糯的额头。
许糯看着韦伊的脑袋，最近太忙了，他的头发长长了些，还没来得及剃，现在灯光一照，像是一颗小杨梅。
“头发长了，我给你推一下吧。”
封闭这小半年的头发，都是许糯给他推的，她现在已经是个熟练的tony了。
这边的卫生间没有矮凳，许糯就搬了一个正常高度的椅子，给他脖子上围好浴巾就准备开工。
韦伊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她把自己的脑袋摆来摆去，许糯睡衣上印的草莓图案在他眼前晃啊晃，左一个草莓右一个草莓。韦伊本来特别讨厌这个电推子的声音，但是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许糯离他特别近，她的袖口一直在蹭自己的耳朵，弄得他很痒。他能闻见她身上柔顺剂的味道，香得有些上头。
她伸手抚了抚他的鬓角，后退了两步，手支这膝盖矮着身子打量他，好像是在看左右对不对称。
她睡衣领子稍稍垂了下来，就那么一瞥，韦伊感觉整个脑海轰隆一声。之前剃头的时候，凳子高度不是这样的，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今天这个椅子有些高。
白色的，蕾丝的。
还是他买的，之前他给她买衣服，买了一大堆，从里到外什么都买了。当时他没想太多，就是纯粹想给她花钱，码数颜色什么的都没管，好看就直接买。
现在这么一看，好像，码数买得有点大了，能看到一点点小的缝隙。
这一抹暗神秘的勾人心魄。
越想越热，渐渐的整个脑海都是那个微妙的弧度，韦伊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调整了一下坐姿。
“好像是差不多了，但是你这个三条杠怎么弄啊，上次就弄得不太好。”
许糯有些懊恼的看着韦伊的脑袋，她就会点基础的，上了难度就不会了。
“要不然先这样吧，到时候去理发店再弄。诶，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啊，不会是我刚才刮到了吧。”
韦伊耳朵尖红的像是在滴血，许糯有些紧张的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
呼吸之间的热气和她软软的指腹同时从他耳廓擦过，像是开启魔法的咒语，韦伊脑袋里那根弦腾的一下就断了。
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稍稍侧了侧身子，僵着脸伸手揉了耳朵。
许糯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急忙推开椅子往他身边凑。
“诶呀，真刮到了嘛，我看看我看看。”
韦伊不说话，又侧了侧身子，用手捂着耳朵。
“韦伊！你低头啊！赶紧让我看看是多大的口子。”
许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好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说着又凑近了点，踮起脚去看。
韦伊太高了，许糯踮起脚之后几乎半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又香又软。
韦伊心跳都跟着加急了，整个人像是被钉死了，脑子里虚伪的理智让他赶紧走远点，但是明显身体更诚实。这段时间和许糯一起睡，为了避免尴尬，每次他都比许糯先起床，解决了再出来。
许糯和他洗澡什么的都尽量分开在两个房间，像今天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他现在完全不想动，甚至还想更近一点。
随着她指腹带着点凉意轻柔的划过，韦伊喉结翻滚着，呼吸也跟着颤。
“这也没破皮啊，你跳起干嘛！你看看！头发茬子弄得到处都是，你抓紧坐下。”
许糯伸手把韦伊拽回椅子上，按着他坐下，看着韦伊表情有些僵硬，她抿了抿嘴有些幸灾乐祸。
伸手把浴巾从他脖子边拿下来，翻个面卷起来给他擦了擦脖子。
“我就说你别乱动别乱动，你看这个头发茬子全进领子里了，这拿毛巾也弄不干净了，一会儿你得把衣服脱了，自己”
许糯眼前一花，面前就已经是裸着上身的韦伊了。
“嗯我不是叫你现在，你，咳咳咳。”
许糯被他吓了一跳，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韦伊看着她，眼睛里燃着火，其实刚才他啥也没听清，就听清个“脱”字。
许糯看着眼前的胸肌和腹肌，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啊，就那你自己弄一下吧。”
许糯说完这话，放下毛巾，转身就想走。
韦伊伸手捞住她的腰，把她揽到自己面前，抿了抿嘴，声音哑哑的好像是有些委屈。
“哪有理发师弄一半就走了的啊？我自己都看不见后面。”
他抓起毛巾胡乱擦了擦锁骨上脸上的头发茬，转过身低了低头，“我后面还有头发吗？感觉好痒。”
许糯根本没敢细看，胡乱答道：“没有了没有了。”
他又扬起脸，“我脸上呢，眼睛周围好不舒服。”
“就一两根。”许糯有些无奈。
看着韦伊皱着眉，许糯伸手用指腹轻轻抚过他的眼角，屈起手指刮过他的鼻梁。
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热度悄然上升，许糯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但还是认认真真得在捡他脸上的头发。
韦伊看着她的眼睛，忽然伸手抱住她，仿佛不费劲的往上一提，转身把许糯抱到了洗手台上。
韦伊稍稍后退了一下，平视着许糯的眼睛，“这样方便点。”
许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抿着嘴瞪了他一眼，“捡干净了！”
这一眼看过来，韦伊觉得自己有点酥，控制不住的翘起了嘴角。壁灯从头上轻柔的打下来，照得他眉眼熠熠，有种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美感。
许糯看得有些怔，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也有些红。
“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
说着，就要从洗手台上蹦下去。
“真弄干净了？”
韦伊把身子往前倾了倾，虚虚的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乖乖巧巧的仰着脸望着自己，心里一下子就好像是塌了一小块，酸涩的一塌糊涂。
“你自己照镜子嘛，没有头发了。”
心跳速度开始加急，想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打乱眼前的旖旎。
“不看了，干净了就行，怕扎到你。”
韦伊的手从许糯的脸侧划过，轻轻托住了她的后颈，低头凑的近了些，看见倒映在她眸子里的自己。
唇齿相接，舌尖轻轻划过上颚，不知道谁先颤抖了。热气催得人眼睛有些红，动作变得越来越急躁，牙关微紧控制不住得咬着她的唇，怕她疼，又慌张的去用舌尖去舔。
口水声在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唇舌控制不住的往下走，下颚脖子再到锁骨。疯狂又想克制，某个瞬间他甚至能听见许糯脖颈中血流的声音
许糯脑子又晕又胀，热气在脖颈间蒸腾，熏得整个人发软。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与之相贴的肌肉都紧绷着，他像是一只大型金毛，盲目又热情的拱来拱去。
许糯伸手去推他，没推动，又喊了他一声。
韦伊抬起头，喘着粗气，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欲望明目张胆的写在脸上。他看了看眼前一大片红印，下意识的松了松手，又盯着看了两眼，感觉浑身的血都往下面走了。
妈的，感觉像是要爆炸了。
许糯被他看得脸烧得慌，咽了咽口水，挣扎着就要从洗手台上下去。
韦伊不肯，掐着她的腰：“我轻轻的，我轻轻的，就再亲一下，就再亲一下。”
许糯摸了摸自己发涨的嘴，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口水，想夺门而出，但一对上他的眼睛却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他眉眼长得太合她心意，稍稍皱起来，就能让她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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