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秘辛
杨过在临走时，郭芙满眼不舍的看着他。他冲郭芙眨眼一笑，趁众人不注意时，飞快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小丫头又羞红了脸。
杨过嘿嘿笑了两声，正要离去，黄蓉悄悄将他唤到一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杨过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翻身上马，与小昭一块儿往襄阳城外赶去。
才刚上马不久，杨过便收敛起笑容，眼中神情变得凝重。
心细如发的小昭自然发现了他的变化，略微犹豫了一下后，终是开口问道：“公子怎么突然变得不高兴了？”
“不高兴了？有吗？”杨过下意识的问道。
“嗯。”小昭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之前分明笑着的，可一骑上马来就不笑了。”
杨过闻言微愣了愣，笑道：“刚才我在想事情。”
“是在想曲妹妹的事吗？”
“嗯。”杨过点了点头。
“公子吉人天相，一定能将曲妹妹救出来的。”
“那是当然。”杨过又笑了笑，然后便想起方才黄蓉对他说的话：
“过儿，此去汴京，若是只为救出那姓曲的小姑娘，对你而言并非难事。可若是想救出更多无辜受难的女子，那便难如登天了。
汴京乃是天子脚下，是那昏君权力最集中的地方，即便过儿你有明教弟子相助，再合东方不败与日月神教之力，想要同与一国之君作对，只怕仍有不足。你若只救那姓曲的小姑娘，自然能够全身而退，可你若还想做更多的事情，便是触到那昏君的逆鳞，到那时，你与东方不败，还有小昭与曲姑娘，都将会陷入极危险的境地。毕竟，那昏君掌握着宋国至高无上的力量。
所以，去了汴京之后到底该如何抉择，你一定要三思后行。
若你……在权衡之后，自觉不是那昏君的对手，那便……放弃计划吧，带着曲姑娘与小昭回来，郭伯母绝不会怪你。毕竟，这是与一国之君的较量，非是一朝一夕之功。到时我们再从长计议。”
“只救小妖精一人？”
杨过握着缰绳的手狠狠的攥紧，一双眉毛不自觉的拧在一起。
“如此恶事，事先不知便罢，现在知晓了，教我如何能放之任之，不去阻止？
狗皇帝，你等着吧，小爷我说什么也得和你较量一番！”
杨过此时下定决心，用力一挥马鞭，驾着马快速往青峰镇赶去。
到了青峰镇后，一路依着东方不败事先留下的标记过去，找到一间茶楼，东方不败正好整以暇的在茶楼中等着他。
“来了便坐吧。”
东方不败摆手示意道，脸上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好似这天下的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杨过立即去到东方不败身旁坐下，接着开口问道：“这青峰镇一行，可有收获吗？”
东方不败淡笑着点点头道：“自是有所收获。”
“快说来听听。”杨过急忙问道。
东方不败又是一笑，一手拿起桌上杯子，小小抿了一口清茶，道：“赵构的手下在掳走那个小姑娘时，先是被他父亲拦住，他们一掌将小姑娘父亲打死后，又被闻声赶到的慕容复阻止。他们不愿暴露身份，这才打消了掳去小姑娘的念头。我便让那小姑娘带我去找到她父亲的尸首，发现她父亲的尸首没有半点伤痕，五脏六腑却已烂成一团。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青城派的绝学‘摧心掌’，而如今的青城派中，也只有余沧海一人能将它施展出来。”
杨过闻言一怔，接着便将眉头紧紧的皱起。
东方不败见他神色如此凝重，心有好奇，笑着问道：“怎么？一个青城派的余沧海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余沧海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我怎么可能会怕他。”
杨过说着端起桌上茶杯，狠狠灌了一口后道：“可这天下如此之大，‘摧心掌’，也并非是青城派独一份！”
“哦？”
东方不败闻言轻咦了一声，道：“这我却是不知了，你且说说，除了青城派余沧海外，这世上还有何人会使‘摧心掌’。”
“在‘九阴真经’中，就有一门武学名为‘摧心掌’，便与青城派的‘摧心掌’一般，中招者五脏六腑皆会被震碎。”
杨过凝声道。接着便想起方才在襄阳城时，黄蓉在他旁边的几句耳语。
“过儿，你此去汴京，还要小心一人，便是编写‘九阴真经’的人，名为黄裳！
这人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约莫是在五十年前，黄裳于深宫之中阅览天下道学，竟将其融会贯通，从中悟得武学中的高深道理。他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霍然成为一位绝世高手。
后来他又用十年时间编写出‘九阴真经’，‘九阴真经’传入江湖后，引得我爹爹与王重阳他们竞相争抢。
王重阳夺得‘九阴真经’后，未用多久时间便成为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可见这九阴真经是多么厉害。而黄裳身为‘九阴真经’的创造者，其武学造诣只怕已是神鬼难测。
约在二十年前，江湖中传出消息，黄裳仙逝。自那以后，宫中再也不曾传出有关黄裳一星半点的消息，江湖中也没有人再见过他。便是他的尸首，也从未有人见过。江湖人都说他死了，可他到底是死是活，至今无人能够证明。
然而在我看来，似这等武学通神高人，必然会有延年益寿的方法，正如武当山上的张真人一般。如今已达百岁高龄，却是依旧生龙活虎。
你此去汴京，若是遇上了他，那便立刻逃得远远的，千万不要与他交手！切记，切记！”
郭伯母这几句忠告仍在耳边环绕，他的一双眉毛不由越皱越紧。
将黄蓉与自己的猜测说与东方不败知道后，杨过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希望会使‘摧心掌’的那人，只是得到了‘九阴真经’的拓本，并非是由黄裳亲自教导的。”
东方不败听完后却是开心笑了笑，道：“我却和你不同，若是编写‘九阴真经’的人真的还活着，我倒很想与他交手一番。”
杨过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东方不败又笑道：“而且黄蓉说的并没有错，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武学之道亦是如此。凡是最顶尖的武学，习到最后必然会有延年益寿之法。便是本座修习的‘葵花宝典’，其中所载‘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道理，延年益寿并非难事。只怕到了汴京之后，事实并不能如你所愿，黄裳，极有可能还活着！”
“呼……”
杨过闻言深深吸了两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眨了眨眼看向东方不败，一脸好奇的问道：“你这‘天人化生，万物滋长’之理，到底是个什么道理？是不是练着练着，身上突然就会少了什么零件？或者突然长出一些东西来？又或者，在练习之前必须先切掉一个零件，然后练着练着就长出了与之对应的零件？”
东方不败闻言，冷眼看着杨过。他心中虽有些许疑惑，不明白杨过口中的‘零件’是什么意思，但也大致听出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见杨过仍是满眼好奇的看着他，东方不败轻笑一声，对他道：“真这么想知道？”
“真的想。”杨过点点头道。
“呵呵。”东方不败又是一笑，看的杨过心头一颤。
他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要不要本座将‘葵花宝典’传给你？你学了‘葵花宝典’，自然就知道了。”
“你愿意传我‘葵花宝典’？”
杨过闻言一惊，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要知道在原著之中，东方不败将‘葵花宝典’看得极为重要，说是将其示若生命也不为过，现在居然舍得传给他？
“当然愿意，不过你得在学‘葵花宝典’之前便做好准备。”东方不败点头道。
“什么准备？”杨过问道。
“呵呵。”
东方不败转眼看向他，一字一顿的道：“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杨过闻言猛地一惊，捂着下边急急退了两步，道：“要要，要自宫的话，还是算了。”
“哈哈……”
东方不败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大声笑了笑：“胆小鬼，你想学我还不教呢。”
杨过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回到位子上坐下，偷偷瞄了东方不败两眼，没忍住好奇，又问道：“你学了‘葵花宝典’，那你是不是……是不是自宫了？”
他轻声问道，同时心里小心戒备着，生怕东方不败听清后一个不爽狠狠揍他一顿。
谁知东方不败听他把话说完，只是笑脸盈盈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样子。
他冲杨过轻轻一眨眼，道：“你猜。”
“额……”
杨过微微一愣，旋即细细打量了东方不败两眼，只觉他身姿婀娜，肤白若雪，一张脸蛋更是白如碧玉，貌似天仙。一如他昔日在襄阳城时，初见赵敏女扮男装的样子。
可东方不败看起来虽像女子，但他的行为穿着，还有说话声音都同男子一般。
唯有刚才那轻轻地一眨眼，神态妩媚迷人之极，看得杨过心神一荡。
“他到底是男是女呀？”
杨过不由在心中思索着，东方不败便在这时笑了笑，道：“现在的你，不害怕黄裳了？”
“什么？”
杨过闻言一怔，接着便是恍然。原来东方不败方才之所以如此，是为了转移注意，消除他内心的恐惧。
他不由摇头笑了笑，道：“不怕了。”
东方不败道：“未战先怯，可是兵家大忌。你还未见到黄裳，心中便已怕成这样，倘若真的在汴京遇到他，岂不是连还手的胆气都没有了？”
杨过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冲东方不败笑了笑，道：“多谢了。”
“不用客气，我这也是在帮我自己而已。我可不想到了汴京与人打起来后，还要分心照顾你。”
东方不败说着，又深深看了杨过一眼，道：“再往北五十里便是终南山下了，听说你还有个师傅住在终南山的古墓里，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必了。”
杨过摇摇头道：“若是回去了，心中分明不舍，却还是要离开，这种滋味才刚试过，我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我本想看看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的，会是一个什么人，既然你不愿回去古墓，那边算了，我们直接动身去汴京吧。”东方不败道。
“嗯。”
杨过微一点头，三人便从茶楼中下来，骑上快马往汴京去了。
又行了两日，杨过、小昭、还有东方不败三人便到了汴京。未免引人注目，他们使些手段躲过了城门处的盘查，进入汴京城后，便去找到汴京城内日月神教的弟子。
汴京距离黑木崖并没有多远，不过二三百里而已，但日月神教的弟子却没有多少能渗透进来，明教也是如此，两派在汴京的人手加在一起也不过二三百人。
便如黄蓉之前料想的一般，外界势力，很难插手进入天子脚下。
在汴京城外仅有两大门派，一是“嵩山派”，二是“少林派”。
此少林乃是“北少林”，少林方丈名为玄慈。而襄阳城英雄大会上的少林乃是“南少林”，方丈名为空闻。在“南少林”下边，还有一分支，便是方证所在的少林寺。
“南北少林”同宗同源，但信念不同。“南少林”不愿奉朝廷号令，“北少林”则与朝廷关系甚好。
至于汴京城外的另一门派“嵩山派”，亦是深得朝廷器重，当初在襄阳城召开英雄大会时，吕文德曾受令除掉前去参加英雄大会的门派，仅有嵩山派被排除在外。
其实在汴京城附近，能留下来的门派，必定是与朝廷关系密切。至于其余不听朝廷命令的门派，皆被朝廷派兵驱逐，不得在天子脚下立派。
这些秘辛自然都是黄蓉告诉杨过的，他对这世界还不熟悉，只知朝廷与江湖门派之间矛盾甚重，却没想到在这么多的门派之中，还有两个例外。
所以此次杨过与东方不败的汴京一行，除了会对上汴京城的守卫以及赵构暗中培养的高手之外，或许还会与少林嵩山两派产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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