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免职
一边是寂凉生与方睿哲，一边是方楚淮与徐璐。
各种美食依旧经由仆人端上方桌。
美食色香味俱全，浓郁香气扑鼻而来。
可餐桌上的气氛却沉重凝滞，低到冰点。
方楚淮右眼皮一跳，心中生出不好的预兆，他故作随意瞥了寂凉生一眼。
只见寂凉生依旧是平时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活脱脱冰山面瘫脸，唯有与方睿哲说话的时候，方才显露几分柔色。
罕见至极。
尽管他早就知道寂凉生对待方睿哲是与众不同的，但每次亲眼所见还是感觉堵心。
徐璐一直在凝视着他，这点异样自然瞒不过她。
她心中一沉，纤细的十指紧攥，鲜红的指甲在她掌心印下几个指甲印，膈应得慌。
虽然她心知肚明方楚淮对她并非全心全意，两人之间隔阂还在，但为什么偏偏他对寂凉生有这么大的执念呢？
不管这份执念是爱是恨，亦或者是爱恨交加，都令她很是不快。
等菜肴上齐后，方国斌“咳”了一声，道：“都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他说话的时候，余光瞥向了寂凉生，原本深如古井般的眼眸倏然间掀起一丝波澜。
方楚淮一直很注重察眼观色，尤其是在老爷子面前，老爷子这一眼也落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心中升起的不好预感越发浓重起来，简直就要淹没他的思绪。
方国斌说的“什么话”究竟指的是什么，难道在他到来之前，寂凉生已经跟方国斌说过什么了吗？
难不成是恒远公司的事情？
他心中咯噔一声，除了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吧？
方楚淮额头沁出冷汗，下一刻他极力稳住心神，就算寂凉生真的跟方国斌告状了，暂不说哦她无凭无据就猜测自己，老爷子会不会信。
就算老爷子真的信了，难道老爷子会因为寂凉生而对自己做出严厉惩罚吗？
无论如何，他始终是姓方，而寂凉生始终是外姓之人。
他思绪翻飞，努力在寻找慰藉让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有方国斌坐镇，一顿饭也算吃得风平浪静。
但平静的海浪下，仿佛酝酿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方睿哲微不可察打量了餐桌上的几个人，天真稚嫩的眼眸中陡然掠过一丝兴味。
方楚淮感受到了不舒服的目光注视，倏然间抬起眼帘，结果只看见方睿哲一张痴傻懵懂的脸，他正微微低头吃着东西。
方楚淮抬手揉了揉眉心，舒展开“川”字纹。
方国斌微微眯眼，沉声道：“怎么？饭菜不合胃口吗？”
方楚淮忙不迭露出受宠若惊的笑意，道：“爷爷，没有的事，饭菜很好。”
他一边说话，一边扒饭。
方国斌花白眉须皱起，目光沉沉盯了方楚淮一眼，不过到底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压抑的气氛下，一顿饭吃得格外漫长。
方楚淮的预感没有出错，等到晚饭结束后，方国斌端坐在沙发上，啜了一口茶水后，忽然道：“楚淮，你进公司多长时间了？”
方楚淮立刻严阵以待，面上却状若随意，声音熨帖道：“爷爷，有五年了。”
方楚淮在方国斌的安排下，一毕业就进入了方氏集团，如今算来已经足足五年了。
闻言，方国斌喟叹一声，道：“五年？这么长？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方楚淮登时道：“爷爷，为方家出力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辛苦一点也不算什么。”
他在方国斌面前说话大方得体，仿佛就算为了方家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难免会颇感慰藉，觉得多年培育也不算白白付出。
可方国斌倏然间冷了脸，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那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方楚淮原本还在等待方国斌投来赞许的眼色，可谁知这句话陡然劈头盖脸砸了过来，近乎令他全身血液冷却。
他脸上熨帖笑意僵硬，温润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讷讷道：“爷爷，你——”
他舔了舔唇，后面的话像是梗在了喉咙里，费了些功夫才吐露出口，继续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方面确实不明白方国斌是什么意思，另一方面他心底也不愿意接受理解出来的意思。
方国斌倏然间撩起眼皮，眸光若深潭寒水，直直对视着方楚淮的眼睛，冷声道：“我的意思，你以后不用来方氏集团上班了。”
“砰”、“砰”、“砰”！
方楚淮浑身僵硬，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舔了舔唇，用满是不甘心的语气道：“爷爷，您在……开玩笑是不是？”
他心中残留着一丝希望。
未等方国斌说话，寂凉生凤眸上挑，枫叶红唇微微开合，精致眉眼间满是傲慢与张扬，道：可声音却是极冷的，道：“你觉得爷爷像是会随便开这种玩笑的人吗？”
一锤定音！
方国斌自然不会是随便可这种玩笑的人，寂凉生的发言他也并未反驳，而是无声默认。
方楚淮愕然又受伤地道：“那敢问爷爷，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我改还不行吗？”
这边在交谈的时候，方睿哲坐在不远处的小藤椅上招猫逗狗，表面上玩得不亦可乎，实则将对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不得不说，方楚淮离开方氏集团是一件好事，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整个方家。
闻言，方国斌抿着嘴唇，沉着脸瞥向方楚淮，光是这份气场就足以带来威压。
他动了动嘴唇，简洁且中气十足道：“为什么？难道楚淮你心里没有数吗？”
一句话令方楚淮如坠冰窟，他十指紧攥，令自己冷静下来。
须臾，他苦笑一声，道：“爷爷，是不是大嫂她对您说了什么，您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就这样对待我呢？”
寂凉生哂笑一声，道：“别说得你好像有多少苦衷。”
方楚淮清隽面容陡然扭曲，青筋暴起，他猛地瞪向寂凉生，道：“大嫂，我之前是对不起你，可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还要记仇吗？”
寂凉生简直想笑，方楚淮还真是天生的演技派，若不是她深知对方是什么人，看这逼真的演技他都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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