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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很闲的话,不如聊会儿天吧?”唐叫蹲在地上,一边埋头干活,一边对成盒说道,“在边境生活,说话的机会可不多。”

        成盒撇了撇嘴,蹲到了唐叫边上,摆弄起越长越有架势的木桶树的树枝来:“但自从搬到这儿来之后就不是了。大胡子的话还挺多的,我不应他,他还会不高兴。”

        唐叫笑了一下:“嘿,他看上去就是这种脾气。”

        “好在我的小木屋已经建好了,不用再成天忍受他的那些唠叨。”成盒的视线又落到女邻居手里的那柄小锄头上,但很快就移开了:“你和你家里那位呢?”

        “你说艾德修?他话不多,又一会儿结巴一会儿不结巴的。”唐叫用左手将一截圆木固定在地上,另一只手灵巧地晃动着鹤嘴锄,“还老把我当傻子似的,说到不常用的词语的时候还总要多嘴地解释一遍,我又没问他。”

        “人家毕竟是双修的大博士,聪明的高材生,连中庭都很认可他实力的样子,在他眼里,我们这儿的哪一个不是傻子?”成盒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你怎么知道中庭很认可他?”

        “猜的。大胡子不是说了嘛,他可能跟中庭有关系,我想八成是中庭下面哪个科研机构的高级研究员。”

        听成盒提到和中庭有关的机构,唐叫的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从一旁还没被处理过的木头上扒下一截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你小时候在城里待过,对这个图案有印象吗?跟那个中庭,有没有什么联系?”

        唐叫画的是她在艾德修那张高级机甲工程师的名片上看到的抽象图形。有些细微的地方她记不清了,但大致的形状她还记得。

        成盒凑过来看了一会儿。只见深棕色的土地上面,树枝尖端所走行的痕迹连缀成一个没有封闭的圆形,圆形的中心,有一个并不端整的菱形将上下遥遥相对的两截弧线连接,看上去像是某种虫类的眼睛。

        少年对这个图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但应该不是中庭的符号。”

        “你确定吗?”唐叫将失去了用途的树枝随手插在了地里。

        “嗯。”成盒挠了挠后脑勺,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中庭的大厦上就漆着它们的标志,我还在城里的时候,走在街上一抬头就能看到,那是个方形的图案。”

        两人静默无言地凝视了一会儿地上的神秘图形,最后是唐叫伸手在地上抹了一把,用周围松散的土粒遮盖住那被划拉出来的印记。

        “你从哪儿看到的这图案?”成盒想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是不是从那个艾德修身上发现的?”

        唐叫继续开工,握着鹤嘴锄在圆木上狠狠地砸了三下,才回答道:“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现的,我觉得应该是他所属的机构的标志。但既然不是中庭的符号,我觉得就不用那么疑神疑鬼了。”

        成盒不再说话,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艾德修临时做的小锄头虽然确实让唐叫省了不少力气,但凿洞的工作还是花费了想象以上的时间。

        等唐叫处理完最后一截木头,胡一山和成盒早就已经吃完了午餐,各回各家去了。唐叫用木桶树的水洗干净手,也在公共厨房用完了胡大厨给她留下的食物,顺便提了两条虫腿回去给自家保姆吃。

        胡一山今天料理的都是b级虫族,单是一条腿就有个两岁小孩那么大了,两条腿的话,正好一条当中饭,一条当晚饭。

        唐叫抱着这种体恤那位不爱出门的男保姆的心情,一甩一甩地将两条腿提回了家。然而还没进屋,她就听见屋里有对话的声音。

        “……你之前留下的那份资料,我继续跟进了一部分,发现你已经得出的结论在大体方向上是正确的,但是有几个细节上的数据不够精准,我后来又进行了几次试验,对数据进行了改正。”

        “嗯,我想也是这样。当时的情况太紧急,我只来得及按照假设做一些基础试验,很多数据都是我根据那些试验的结果推测出来的。”

        “就推测而言,到还算是比较准确的数据了。”

        “还是需要反复实验进行确认才行。你能帮我继续跟进,实在是帮了大忙。”

        “嘿,你和我之间用得着那么客气吗?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能在那么紧迫的条件下整理出那份资料来。要不是有你那些关于虫族进化的研究,光靠我们科室那几个机甲痴,怎么可能发现那么大的问题。”

        唐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屋里两个人的对话好像在一时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自己一手拎着一条虫腿站在外面也不像个样子,于是有些粗暴地用膝盖把门顶了开来。

        屋内的两个人终于暂停了聊天,同时将目光投到了门口的女猎人身上。

        “你、你回来啦。”艾德修那时有时无的结巴又出现了。

        唐叫看着屋里的两个人,一个坐在书桌前,一个半靠在床背上,倒是她自己没了落脚的地方,像是成了突然闯入的外客。

        这种感觉让女猎人有些窝火,她把两只手上的虫腿并到一起,一股脑儿交到艾德修手里,没好气地说:“想你大概饿了,给你送午饭来。既然你那个同事也醒了,正好这儿两条虫腿,你们一人一条吃了呗。”

        “哦、哦。谢谢。”艾德修说,“对,对了——”

        年轻的博士手忙脚乱地接过食物,正想跟自己的女房东说些什么,一抬头,却发现唐叫已经摔门离开了。

        “这位是?”刚从昏迷之中醒来不久的女士有些好奇地望着被赌气一般关上的门,问道。

        “啊、她、她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她提供住宿,我帮她干家务。”艾德修提着两条巨大的虫腿有些不知所措,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才将其中的一条递给了自己的前同事,“中庭已经对边境断供了,现在我们的主食就是这些。”

        “这还真是……一种创举。”女性将那条油淋淋的虫腿来回打量了一番,对是否要将这长相过于狰狞的食物送进自己的肚子一事感到犹豫不决。

        “还挺好吃的。我也简单地测定了一下成分,不存在会对人体造成有效伤害的物质。”艾德修像是做示范一样,率先啃了一口。

        唐叫在聚居地附近溜达了一圈,其间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突然地就跑出来了,明明她才是小废屋的主人来着。

        想了半天之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大概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法插入他们高深莫测的话题里吧。学问不够,连问一句“你们在说的是什么研究”的资格都没有。

        行吧。

        女猎人逛了一圈,回到了种植园和小废屋之间。那里还堆着她下午打好洞的圆木,以及那把很好用的鹤嘴锄。

        她从裤兜里摸出艾德修给她的菌房设计图,比对着预计的建筑位置瞅了几眼,决定索性现场开工。

        反正小废屋是暂时回不去了,在外面也没什么事可干。

        菌房的墙壁用木板和泥土堆砌,其中一面挨着小废屋的外壁,可以节省材料和力气。

        唐叫将没能入选成为培养基材料的木头们用小锄头劈开,劈成一片一片的木片,按照设计图的指示,以一定的间隔插在地上,围成一个矩形,当做是地基。

        接着,她又用多出来的木片当铲子,从四周的地里均匀地铲出一堆土来,用水增加粘性,将它们一点点地糊到木片上,并封堵住木片之间的空隙,然后再将多余的木片覆盖在泥土的外面。

        艾德修给她的纸上,除了设计图之外,连具体的建造步骤也写得清清楚楚,因为行文简洁又充满条理,唐叫乍一眼还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完工。但事实并非如此。

        多出来的木头很快就用完了,而种植园周边的表层泥土也被唐叫挖了个遍,再往下挖,土质开始变硬变实,单薄的木片根本没法把它们给铲出来。

        目前的菌房,还只有唐叫的腿那么高,离完成的高度大约还有一半,而且封顶用的材料还需要另找,今天看来是完不成了,明天拉上成盒那小子再到森林里去搜寻一圈。

        此时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但唐叫已经有了困意。她还不想回小废屋,索性就窝在半成品的菌房里睡起觉来。

        在外头一个人玩累了的小黑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顶着一头沙沙作响的叶子依偎到了饲主的身边。

        唐叫隐隐约约觉得有个圆滚滚的东西正挨着自己,伸手一捞就将它抱进了怀里。

        “喂,徒弟啊,你怎么睡在这种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粗犷的嗓门在她的头顶响了起来。

        先清醒过来的是小黑,它抖了抖脑袋上的枝叶,蹭得唐叫直发痒,这才让女猎人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便看到头顶上一丛茂密的胡子。

        “师父?”唐叫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陌生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下,“嗯?”

        但随即又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两位大科学家要进行热烈的学术讨论,我怕吵得睡不着,就跑外边来了。”她半真半假地扯了个谎。

        “一觉起来,发现自家邻居的屋外多了个奇怪的玩意儿,过来一看,没想到爷爷我的爱徒竟睡在里头。”胡一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我说小叫啊,不在家里睡,你也不能睡外边的地上啊。你既然叫我一声师父,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一声,我那儿那么多空位,哪个不能让你睡一晚上?”

        胡一山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唐叫倒是对此不以为意:“昨晚上睡得挺好的。我睡地板也睡习惯了,没什么。”

        “什么?你平时难道都睡地上?”胡一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唐叫摆了摆了手:“我家就一张床,大倒是挺大的,两个人睡也绰绰有余,但艾德修死活不肯嘛,我只好睡地上去了。”

        “怎么不是那个小子睡地板?你好歹是个姑娘。那小子懂不懂怜香惜玉。”

        唐叫对胡一山最后提到的四字词语半懂不懂,对于自己睡地板这件事也觉得理所当然:“我看他那副又白又弱的样子,怕睡地板他吃不消。我嘛,是在垃圾堆里也能睡的,就甭担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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