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
慕雪说，是慕萍要求跟我通电话的。但是她怕要是打到我的手机上的话，会被我拒接。
考虑良久，我才同意跟慕萍通电话。
于是不一会儿，慕萍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我接通之后，她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我也没有说话，我们就像默契十足一样。
但我知道，仅仅是因为她不想面对我，而我也不想面对她而已。
“阿琳，我听说你带着阿雪回了老家？”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说了一句。
我淡淡嗯了一声，想必是慕雪告诉她的。
随后，我们两个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不知道多久，慕萍才问我，老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到了这一刻，她终于承认，她是我的母亲。
我感到眼眶一阵酸涩，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努力平静一阵之后，我才勉强压抑住泪意。
“跟以前一样……对了，我遇见了王婆婆，你应该认识她吧？”
似乎我在说这句话之后，她那边停顿了一下。随后，我听见她淡淡嗯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落寞。
没有想到，我们会在那种情况之后，还能静下心来慢慢谈。也许是因为，我的心里并不想接受那个结果吧。
我并不希望，自己有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所以我从潜意识里，是相信她又苦衷的。只是，她不愿意告诉我。
“慕阿姨，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当初离开的原因了吗？王婆婆说，是因为人言可畏，真的是这样吗？”
她似乎在电话那头微微愣了愣，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说话。
我期待她能跟我说清楚，然而她却暂时拒绝了。
“阿琳，这件事情，能不能等我出差回来之后再说？”
我蓦然愣在原地，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一种失望的情绪缓缓上升。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她却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你是打算趁着这几天组织一下谎言，到时候随便敷衍我几句吗？”
我用格外冷淡的语调说着，心里早已失望至极。
早就不该指望，她能坦白告诉我一切。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原本以为，她会解释些什么，或者为自己辩驳些什么，然而她并没有。
“阿琳，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语气带着隐隐的失落，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然而自尊让我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而是倔强着坚持自己的想法。
“一开始是很值得敬重的长辈，现在就是个骗子。”
我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然而这句话，却像是小女孩儿在向妈妈撒娇一样，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本以为，她会反驳我，但她还是没有。
“有没有一瞬间，把我……当成母亲？”
当电话中传来这句话的时候，我顿时愣在原地，脑海中开始浮现跟慕萍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我承认，在听到那句话的刹那，是想起了某个瞬间，看着她温柔的脸，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
泪水仓皇落下。
我连忙用手去擦，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干。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再说话。而我也没有给出任何回答，最后，她让我早点休息，等回来之后再向我解释一切，便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拿着手机，依旧保持着通话的姿势，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
直到王婆婆叫了我一声丫头，我才慌忙抹去眼角的余泪，匆匆回到病房，坐在王婆婆的身旁。
“丫头，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阿萍吧？”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问王婆婆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有些得意地说，一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她就听出来是慕萍了。
我有些悲伤地坐在椅子上，心情很是低落。
王婆婆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失落，笑容也渐渐从脸上消失。
“丫头，怎么了？”
我抬了抬眸，心中一片委屈，不知道要向谁诉说。
“婆婆，我该不会爸爸的亲生女儿吧？”
她微微愣了愣，虽然很快安慰我一定是爸爸的女儿，但明显能够看得出来，她的语气很没有底气。
我想，连她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罢了，婆婆知道的大约就只有这么多了。一切只能等慕萍回来再说了，如果她没有再骗我的话。
至于婆婆，我就一直让她在这里接受医院的照顾。钟麒凯为她安排了医院最好的病房，最细心的护士。就是为了能够让她安心度过最后这段日子。
陪婆婆到了差不多晚上十点，我才回了钟家。
一回去，钟麒凯在哄包子睡觉，我便没有去打扰他。徐蓉似乎早早睡了，只有钟振宏还待在客厅里。
见到我，他似乎有话要说，于是我便跟着他去了书房。
“听小凯说，你们又去了老家，还查到了一些事情？”
他看上去很关心这件事，我想这大约是因为他跟慕萍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不是爸爸的孩子，我便感到莫名的恐慌。
据我所知，慕萍明确的前男友只有钟振宏一个，该不会……
我不敢想下去，因为我害怕会得出一个让我无法承受的结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钟振宏拍了拍我的肩膀，“阿琳，你在想什么？”
我仓皇抬头看向他，钟振宏的眼中充满了温和和慈爱。自从有了包子之后，他就改变了很多，不再总像以前那样严厉。
对此，我赶紧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但我的心里，却格外介意那件事情，所以便试着探探钟振宏的口风。
“爸，你知道吗？慕阿姨是大着肚子跟着我爸的……”
话还没说完，我便看见钟振宏手中的茶杯一个拿不稳掉落在地上。他忽然瞪大了双眼，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微微迟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听完过后，他的神情变得格外复杂，仿佛不敢相信我说的话一样。
那一瞬间，我似乎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仿佛有什么秘密，就要拨开云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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