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天才了
这世界有那么多个地区。
每个地区都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城市。
可其中能开有足以被精灵联盟承认的，够格做试炼训练家用的精灵道馆的城市，每个地区也就那么十几个。
——多大的荣耀。
这其中从来不乏以一己之力，带动整个城市繁荣发展起来的道馆。
更别提有强力道馆训练家坐镇的安全感。
道馆训练家对自己所在城市，天然的有一种责任感和保护欲。
说起来似乎很自大，但他们的确实实在在的，像爱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着自己的城市。
所以，市民们几乎都是真心爱戴，并拥护着自己所在城市的道馆，热切的关注着道馆训练家的一举一动。
不夸张的说，几乎就是到了追星般热忱的地步。
连市长也不例外，毫不介意自己在民意调查中比不过道馆主的事实。
甚至有的市长还亲自下场投票，投的后者。
华蓝市的市民也不例外。
虽说他们如今的道馆主只是个没什么出色功绩，性情平易近人到几乎要叫人忘记他一馆之主身份的中年男人。
虽说他们华蓝市的道馆几乎都快被完全的改造成水族馆，娱乐意义要大于实际意义。
但是，但是。
怎么也比一个才七岁的小丫头继任要来的好吧。
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子，女性的水系道馆主，哈！
尽管这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更是现任馆主的亲生女儿，是让一个父亲足以自豪的说完全的超越了自己的天才水系训练师。
总之，意见总是存在的。
轻看和不信任，虽说看在馆主的面子上多多少少收敛着，但组成华蓝道馆一部分的水族馆，那段时间门可罗雀的冷清，却也足够说明一切。
市民们在不满，在无声抗议。
而作为当事人的我，对这所有的一切，心知肚明。
只是也完全没有像身边人想象的那般失落焦躁。
甚至在一向少言寡语的父亲难得出言宽慰的时候，想的也是——‘上辈子姐姐们也面临过这些问题吗？’
上辈子顺其自然的接替了集体翘班去环游世界的姐姐们的担子，只在最初遭遇卑劣的挑战者收到过一点挫折的我。
对于继承道馆主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格外的情绪。
‘好像没有吧。’
我慢条斯理的站上代表主方的场地上，想。
‘嗯，的确是没有。’
因为很快，华蓝市的市民们，就被三姐妹优雅动人，关键是腿很好看的水中芭蕾给吸引了。
甚至由于慕名而来的外来游客越来越多的缘故。
被带动当地各项产业发展的市民们，简直要把姐姐们捧上了天。
‘完全记不起来其实前任华蓝馆主，一共生养了四个女儿。’
至今想起来这茬仍有些怨念的我，撇了撇嘴，努力忽略掉心头的那点怅然若失。
对面据说已经向联盟举报‘恶劣的，完全没有合理性可言的女承父业’，并义正言辞的要战胜我，申请取而代之的训练家。
迫不及待的向一旁因为绝对公正而被强拉来的乔伊小姐催促道：
“好啦乔伊小姐，快宣布开始吧！”
那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要宣布他的胜利呢。
乌压压的看台上，人头涌动。
被‘堵上华蓝道馆主一位的对决’为噱头吸引来的市民，沉默的躁动着。
这场面，大抵得来了市里小一半人吧。
我微微眯了眯眼。
已经记不清上辈子首次作为道馆主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
反正，肯定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厌烦。
甚至迫切的想结束掉这无聊的一场对战，开场就不留余力。
“吼——”
身躯庞大的暴鲤龙一脸凶恶的出了场，威慑十足。与身后娇小可爱的训练家女孩形成的强烈对比，更是几乎要看呆在场所有人的眼。
不知道是看台上哪个观众先带头吹起了口哨喊酷。
下一刻，狂热的呐喊着“小霞馆主加油！”的市民们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道馆的屋顶。
“可恶，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其实也才刚从暴鲤龙的威吓中回过神来，在一开始就打着捡漏欺幼想法的训练家，气急败坏的派出了自家的主力。
“dili——！”
第二进化形态的三合一磁怪，绝对克制水系和飞行系的电气系精灵。
哈，暴鲤龙又如何，他不无自得的想着。
虽说是关东大会第一轮就淘汰下来的失败者，但他对最初轻松得胜的水系道馆主一直心有轻慢，甚至在听说其所在道馆换了更年轻的独生女之后。
本就愤懑的情绪，逐渐转化为‘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能是我？’的扭曲心理。
至少道馆主的身份，也在一定程度上是身为训练家成功的象征。
完全是抱着机不可失先下手为强的捡漏心理来的男人自信一笑：“虽然很对不起，但我会干脆利落的结束战斗。”
“放心吧”
直至此时仍以为胜券在握的挑战者，声音里带着虚伪的宽容：“绝对不会折磨小妹妹你的精灵的。”
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令，我撇嘴。
“这样的话，不如我们一局定胜负吧。”
既然对方把自己放在绝无可能输掉的长者前辈的位置，那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也不算过分。
“什？！”对方恼羞成怒：“臭丫头，你未免太自负了！”
“好，你就等着我一招解决你吧！”
“三合一磁怪，不用心软，十万伏特——！”
比起所谓的自负，其实更想早点结束麻烦。
明明只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的实力，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潜能。甚至连当年初出茅庐的小智都不如，毫无值得期待的地方，让人压根提不起兴致。
无疑只是让我又浪费了一点思考人生时间的挑战啊。
要不是看在还能帮我顺便证明自己实力的份上，这种闹剧，切。
懒得再多话的我，抬眼向同样提不起干劲，甚至连一点惊惶都吝啬出演的暴鲤龙发出指示：“飞起来，火焰旋涡。”
已经结束了。
在脱离水域将电流的威胁降到最小后，对本应被死死克制的电击攻势露出无关痛痒的模样，于挑战者惊疑不定的‘为什么，不可能！’中口吐烈焰。
完完全全展示出自己决然实力的水中霸者。
对已然失去战力的对手咆哮示威：“吼——！！！！！！”
乔伊小姐神情严肃地高举手中的裁判旗：“三合一磁怪战斗不能，胜利者为，华蓝道馆的——”
“小霞馆主万岁——！”
此刻再没有人会对道馆的继承人选产生疑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欢呼雀跃起来的华蓝市民，完全没有对这场异常快速结束的战斗有任何的不满。
还要求什么其他多余势均力敌的焦灼对战呢？
这样完全的实力压制，漂亮的打脸戏码，难道还不够激动人心吗！
他们华蓝市，无疑拥有了一位潜力无限的道馆训练家啊。
年纪尚幼？
那再不是什么问题！
反而成为了天才的佐证。
至此，在华蓝市市民的心中，前任华蓝馆主留下的最出色的成就，莫过于培养出了这样优秀的女儿，现如今他们华蓝的水中瑰宝——华蓝馆主小霞。
“这就是华蓝道馆主，小霞小姐真正的实力吗？”
居然五年前就已经
她那时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已啊。
这样的感慨，源于精灵学校上课时一个同学愤愤然提出的疑问：“既然前两个道馆无论是谁都能打赢，那那些弱小的道馆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道馆训练家，倘若那么弱小的话，不是谁来当都可以吗？”
虽然年纪轻轻，但意外的想的很多的这位同学，考虑到了深层次的，却只停留在表面印象的不合理。
露出早有准备意味深长微笑的老师。
给学生们放了一段来自联盟内部的，隐秘拍摄的，用以评判新任华蓝道馆主实力资格的战斗记录。
随后一副‘年轻人还是太天真，老老实实的啃书吧，你们还有的学呢。’的表情宣布了下课。
“所以说大部分时候道馆主都不会认真拿出水平来跟挑战者对战是吗？”被忽如其来的真相震撼到忘记要加标点，一气呵成说出残酷认知的同学脸色灰暗。
“即使是这样，小霞小姐也该是道馆主中属于天才的那一类别吧。”
“或许那只暴鲤龙是她父亲培养的？”
“别傻了，暴鲤龙那样高傲暴躁的精灵，除了自己承认的训练家外，可不会听别人的话，更别说为谁战斗了！”抱着书的某位同学推了推眼镜。
“总觉得忽然很无力呢。”
看着手中不久前得到的蔚蓝的水滴徽章，原本还有些自得轻慢的同学自闭了。
打不赢，如果是认真起来的话。
哪怕是五年前的小霞小姐他也打不赢。
当然，也有想开了的。
“或许是时候联系下爸妈考虑转职了。”
做好多手准备，保证自己永远有后路可走，是个理智的现实派。
“好好奇，小霞小姐每次跟挑战者说‘你很不错。’的时候，是不是心里想的是‘这场我们演的还行吧。’”
“或许是‘怎么又是一个菜鸟，就不能来一个强者吗？我和我的搭档们的麒麟臂都已经饥、渴难耐了。’”
“噗，别说了，太有画面感了。”
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的一个男孩子，在同桌的女生‘又疯了一个’的眼神中，猝不及防的流下眼泪。
在多重打击下认清人生的孩子们。
平时也是同龄人中训练师方面的精英，精灵学校中出挑的佼佼者。
经过这么一场教育，倒是比平时更多了几分轻松，放下了些许以往若有似无摆起的架子和包袱。
“阿勉，你现在收拾东西是打算干嘛”看见好友反常的举动后，忍不住拿出课表再三确认的男生满脑子的问号：“不是还有一节自修课吗？”
总不至于以及消沉到要立刻办理退学手续吧？
从来都给人温和有礼印象的少年，抿唇笑了笑：“我刚在黄牛那抢了张华蓝水中芭蕾的票。”
然后引来身后一众哀嚎——
“哈啊！你这家伙一个人翘课溜去看小霞小姐的腿也太狡猾了吧！！！！”
“什么？！华蓝的水中芭蕾，那种出来就被秒光的票阿勉居然抢到了！”
“可恶，未免太让人嫉妒了！！！”
“等等，难道重点不是下节课是老班监管的吗？！”说好一起手拉手快乐做学霸呢？
“我现在也好想见识下那位小霞小姐啊。”
“算了吧，我现在想想以前志得意满以为比她强的自己都觉得羞耻，好在没说出口。”之前自闭的那位，有气无力的冲阿勉挥挥手：“好好看啊，连我们的份一起，至少小霞小姐的腿是真的好看的没话说。”
险些被今日格外活泼外向的同学们逗笑，阿勉应道：“啊。”
“不过小霞小姐，好像比起以前，更加开心一点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黑发赤眼的少年的影响。
“嘛，总归是好事，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原本有些介怀的少年耸耸肩，在优雅猫带有赞许意味的喵呜一声后，笑着走进夕阳下的枯叶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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