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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李嘉图跪到床上,小心问。

        苏潼声音沙哑,“没有,太甜了。”说着,他像面对一杯没放甘草的中药一样,闭着眼睛喝了一大口,喝得只剩底下沉淀的蔗糖,又难受得大声咳嗽起来。

        见状李嘉图忙不迭拿过了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他咳得厉害,李嘉图看到他又红了眼睛。

        也许是因为刚刚洗了冷水澡,就算隔着睡衣,李嘉图还是觉得他的身体是冰的。

        苏潼双眼泛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得他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嘴唇却张不开了。

        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李嘉图却看不得他。他紧抿着嘴唇,低下了头,手放在腿上,不知道是该握起来,还是该松开。

        “我出去收拾啤酒罐。”李嘉图心跳如雷,还是不堪忍受,转身要下床。

        苏潼却拉住了他的手,“太晚了,明天再收拾吧。”

        他的手是冰的,李嘉图却觉得滚烫。手指发僵,李嘉图明明没喝什么酒,脑子却不听使唤了。良久,他才想起要扣起自己的手指,握住苏潼的掌心。

        “老师”李嘉图勉力抬起头,好不容易才能去看苏潼的双眼。

        他凝望着他,仿佛将他看穿、看透,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东西。片刻,苏潼微微勾起了嘴角,轻声问,“嗯”

        李嘉图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再度低头,咬了咬唇边,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苏潼,问,“老师,你会吗”

        苏潼起先似是没听明白,脸上掠过一丝疑惑,而后微笑问,“想让我教你”

        他的笑看起来特别柔和。尤其是他眼底仿佛盛满了无奈和孤单,眸子看起来带着几分腥红,却在笑,看得李嘉图心里发堵、发颤。

        李嘉图想点头。他甚至已经握紧了苏潼的手。

        “等我酒醒了,再教你,好不好”苏潼忽然扶住了他的后颈,冰凉中透着温热的额头重重敲到了李嘉图的额头上。

        很痛,咚的一声。李嘉图痛得皱起眉,另一边手微微颤抖着,攥住了苏潼睡衣的纽扣。“原来你没醉啊”

        “醉了。”说着,苏潼把他圈到了怀里,脸埋在他颈窝里小声呢喃着,听着有些不知所措,“早就醉了”

        可是,会说醉的人,通常都是最清醒的。李嘉图泄气地回抱他,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到自己锁骨上落下了几点温凉。

        霎时间,李嘉图呆住了。他甚至忘了手臂要用力,才能抱紧苏潼。

        苏潼没说话,而是越发抱紧了他。李嘉图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喉结在发抖,抖得厉害。

        他的呼吸好像遇到了很多阻碍,有时长、有时短。李嘉图渐渐就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

        李嘉图脑海里一片空白,想要推开他,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他抱得太紧,紧得李嘉图觉得肩膀和背上都硌得生生疼痛。心好像也跟着痛了,他原本想看看苏潼怎么了,可他渐渐又不敢看了。

        “苏潼”李嘉图乱了分寸,手不断安抚着苏潼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没有勇气问他想到了什么。

        苏潼吸了吸鼻子,好像要说话,可又咽了回去。

        这并没有什么帮助,很快李嘉图就觉得自己的肩头湿了一大片,而自己的心,比这片潮湿更加冰凉。

        “你别离开我”苏潼沙哑着声音,委屈着哽咽道。

        李嘉图心里咯噔了一声,慌乱之间,连忙不顾疼痛,用力抱紧了苏潼,安抚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也不知苏潼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他将眼泪都蹭到了他的肩上,仿佛疲惫得再也抬不起头来,“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没事。”李嘉图轻抚着他的背,“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5

        夏日的夜总是短,仿佛一阵风拂过,天便明了。李嘉图醒来时,苏潼已经不在床上了。前一晚睡得太迟,他头痛的厉害,扶着额坐起来,隐约又闻到了米粥的香味。

        李嘉图一愣,连忙下了床,来到厨房,果然看到苏潼带着倦容正在煮粥。流理台上放着几瓶药,他拿过来一看,认不得药名,只能从功效上知道是醒酒和养胃的。

        苏潼应该很早就起来了。李嘉图睡前留下的一室狼藉现在早已看不出端倪,酒罐子都装进了一只大大的垃圾回收袋,放在门边。

        “你胃疼吗”李嘉图凑近,悄声问。

        苏潼没看他,缓缓摇头,开口时声音喑哑得听不清,“还行,就是嗓子疼。”

        他黑眼圈很重,柔软纤长的睫毛微微低垂,一点精神都没有。李嘉图看他脸上还是没有血色,指尖抚上了他的脸侧。

        苏潼眉睫一颤,低眸看了看他的手,没有撇开,也没有别的动作。

        李嘉图想他是清醒了,也还记得自己的失态,便收回了手。

        苏潼煮了鲜虾瘦肉粥,虾不新鲜,是冰箱里冷藏保鲜的,但闻起来依旧鲜美。

        李嘉图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肚子就饿扁了,还咕噜咕噜响了两声,任他立即压住,也没掩住。

        听到他肚子在闹空城计,苏潼这才勾起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抖了抖汤勺上的汁水,把奶锅端到餐桌上,放到了隔热垫上。

        李嘉图从消毒碗柜里找出两只碗和两只羹匙,分别摆放在餐桌两边,想了想,还是放到了同一边。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苏潼没做评论,只是盛了满满两碗粥。他在李嘉图的那碗里,多舀了两只虾仁。李嘉图看了看,又找来一双筷子,挑着奶锅里的虾仁往苏潼的粥里放。

        他动作轻,虾仁落到米粥上,粥上那层薄薄的膜微微往下陷,到底还是把虾仁托着。

        苏潼看他捡了半天,几乎把粥里的虾仁都捡出来了,疲惫的脸上浮上了笑意。

        “你很早就醒了吧”李嘉图坐下来,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气。

        他抚了抚额头,轻轻点头,说,“六点多就醒了,睡不着。”

        那时恐怕也才睡下去不久,李嘉图又往粥上吹气,小心吃了一口。

        “你昨晚睡得晚,吃过早餐以后,再回去补一觉吧。”苏潼看起来没有胃口,意兴阑珊地拨弄着碗里的虾仁,说的话带着绵长的气音。

        李嘉图一怔,说,“你才是。”他看到苏潼低着眼,眉心蹙起又松开,心事重重,又道,“我们一块儿睡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还是你有什么事吗”

        苏潼到现在一口粥都没吃。他用羹匙舀了半勺瘦肉粥和一只虾仁,手轻微颤抖着,过了片刻,又松开了羹匙。“以后再不能这么喝了,真伤。”

        不知他所说的是否只有身体,李嘉图低头吃着粥,默默点头。

        “昨晚他们应该挺吵的,你别太在意。”他现在想起要帮自己的朋友说话,“他们平时都是正常的,醉了才口没遮拦。”言至此,顿了顿,唏嘘道,“我也是。”

        李嘉图舔了舔嘴唇上的粥汁,窘促地笑了笑,说,“我不太喝酒,昨天喝两罐就醉了,事情不记得了。”

        闻言,苏潼抬起头,吃惊至极。

        李嘉图的虾仁吃完了,又从苏潼碗里舀了两只,搅拌进自己的碗里。半晌,他又说,“不过我觉得他们说的挺有道理的。”

        苏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眼中仿佛有千万情绪在流动。

        李嘉图低头吃粥,任他看着,心知他最后说出口的,也未必能多几句。兴许,他什么都不会说。

        尔倾,苏潼放下羹匙,把他另一边手握了过去。

        他疑惑地抬起头。

        苏潼眉心轻轻一动,指腹擦过他的指尖,轻笑了一声,说,“你指甲长了。”

        李嘉图手指扣了扣,没能挣开,只得尴尬地笑笑,辩说道,“也没有很长。”伸直了手指,还能看到指尖的皮肉。

        “我帮你剪吧。”苏潼抬眸,道。

        李嘉图反握住他的手,又松开,“嗯。”

        反复想想,和苏潼相处时,李嘉图常会经历一些小时候才会经历的事。

        学前班时,应着学校老师的要求,李嘉图和爸爸妈妈一同到县城大礼堂看晚会。散场人潮汹涌,他毫无征兆就被爸爸打横抱起来,呆木着看着周围拥挤的人群,陷进爸爸的怀里。

        再大一些,他遇到了不会做的数学题,拿着作业本走到餐桌旁,问刚刚加班回来,还在吃饭的爸爸。爸爸教他把假分数写成带分数,说这样写会显得聪明一些。

        上一回妈妈给李嘉图剪指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还在上幼儿园,他还在学电子琴,被妈妈捏着小手,指甲剪得很深,好像会露出肉来。

        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觉得李嘉图长大了,或李嘉图觉得自己长大了。他可以自己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而和家人之间一些简单的亲密就越来越少了。

        吃完早餐,苏潼在房间里找到指甲剪,坐在床边帮李嘉图剪指甲。苏潼的指甲总是剪得干净齐整,显得本来就修长的手指更加清白。

        李嘉图看他握着自己的手,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指甲剪成和自己差不多的长度。

        大概因为宿醉,李嘉图还隐隐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但很轻,如果不做细想,是不会发现的。

        苏潼的睫毛很长,低头时看来特别明显,映在眼底淡淡的阴影像是两片轻薄的蝶翅。

        李嘉图看着眼前略显清癯的人,因为弓着背,看起来更佝偻了些,似是十分脆弱一般。

        他想,自己真是喜欢这个人。

        这么想着,李嘉图突然低头,往苏潼额上亲了一下。

        说是亲,更像是一头撞上来似的。苏潼用力捏住了他的中指,好在已经剪好了,才没剪进肉里。他惊诧地抬起头,看着李嘉图,道,“别乱动,剪进肉里了。”

        李嘉图透明的眸子里映着苏潼失笑的面孔,在他低下头去剪无名指指甲前,又弯下腰,迎着苏潼低下去的脸吻了上去。

        苏潼始料未及,佯怒轻轻白了他一眼,捏住他右手无名指,道,“就剩两根手指,还不安分了。”

        他重新坐下来,不动了。

        苏潼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确定他不会再耍性子,才继续给他剪指甲。

        李嘉图歪着头,半晌,讷讷问道,“你酒醒了没”

        手上的指甲剪不知怎么的,变钝了。苏潼用力按住指甲剪,过了一会儿才松开。他把李嘉图修剪好指甲的指尖用指腹轻轻摩挲,而后捧起他的手,放到唇边。

        掌心上柔软的触觉让李嘉图不禁扣起了手指,抚到了苏潼微凉的脸颊上。

        夏天的白天来得早,晨雾很早以前便散了。熹微的阳光渐渐变浓,还夹杂着晨间最后一星凉意。

        但这星点凉意很快就因为苏潼的吻,变得不清不楚了。李嘉图垂放着的那边手在床单上划了几下,发出只有臆想才能听到的声响。

        苏潼的吻沿着他的指尖,一点一点往上蔓延,亲过他的手腕、他的手臂内侧,在抬眸看进李嘉图眼睛里时,李嘉图下意识地倾身,迎上了他送过来的吻。

        也许身体开始燥热的时间,比风停的时间早了。这个绵延柔软的吻慢慢被逐步升温的呼吸覆盖,李嘉图不禁往前移了些位置,手不知不觉之间往苏潼衣服里伸。

        他合着双眼,光不断从微微发颤的眼睫下渗出来,隐约看到苏潼深情而专注,眉间紧锁,仿佛一心一意要等着些什么似的。

        李嘉图扶着他的手臂,感觉到胸口微凉是苏潼有条不紊地把他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了。

        想到先前苏潼的朋友们所说的话,李嘉图不小心分了神,在他亲吻自己锁骨时,漏出了一声轻笑。

        他错愕之间睁开眼,正对上苏潼深邃玄黑的眸子。苏潼的目光仍然是清淡的,似一盏解酒的苦茶,李嘉图望了一会儿,便抬头吻上他的眼眸。

        舌尖从他纤长的睫毛上湿漉漉地滑过,好似能舔到茶的余香,又清又涩。

        苏潼的眼睛因而湿润了,李嘉图看着失神,也确凿不愿意想起他靠在自己肩头上哭过。

        不知是错过了什么。

        李嘉图忍不住思索,胸口忽然又痛又痒。他打了一颤,双手扶着苏潼压下来的肩膀,在他的吻往下蔓延时,手也渐渐软下来,往苏潼手臂上滑去。

        枕头柔软,李嘉图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下腹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气息,让他不禁皱眉,忍住了一声轻哼。

        苏潼沿着他身体的线条爬上来,单手撑在他身旁,注视着他,问,“还要我教你吗”

        李嘉图膝头一软,下面已经被他握住了。

        明明已经没有了亲吻,他的呼吸还是不太顺畅。他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潮湿的,落在枕头上,透出了苏潼余留在枕间的发香。

        李嘉图才侧过头,苏潼便顺着他低头的方向,亲着他的肩窝,轻轻啃咬着他发抖的喉结,又久久吮吸着他的下颌。

        “要的。”声音颤得不像是自己的,李嘉图说完话,又一瞬间的错愕,而后抬起手臂,环上了苏潼的背脊。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6

        除了彼此失了调的声音以外,留在身体里最清楚的记忆,就只有疼痛而已。李嘉图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下巴碰到了膝盖,只觉得膝上那片皮肤特别凉。

        因为从来没有过设想,所以他并没有很清楚地感觉到落差。但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会疼,释放后紧接而至的空虚被形容不了的疼痛覆盖过去,只剩下全然精神的慰藉,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苏潼沉重的呼吸,他的汗水,他紧蹙的眉头和他眼中灼热的光。

        午后的阳光穿透米白色的薄纱,晒亮了床边的那片木地板,发光发烫。空调的风轻微地扇动着,李嘉图眯了眯眼睛,又困了一些。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依稀听到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苏潼出去买药回来了。这样想着,李嘉图撑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坐起来,稍微呆了呆,抓过放在旁边椅子上的裤子,穿起来。

        “还痛吗”苏潼换了鞋,见到李嘉图走出来,关心问道。

        他摇摇头,问,“外面很晒吧”

        苏潼已经晒红了脸,但他并无所谓,耸了耸肩膀,把装着药的塑料袋递给他,“饿不饿不饿的话,先把药给吃了。做饭可能要一段时间。”

        李嘉图解开手里的塑料袋,在沙发上坐下来时,不太舒服地换了个姿势,又把腿收了起来。

        袋子里除了消炎药,还有苏潼的胃药,他都看了看,说,“吃了饭再一起吃吧。”

        “随你。”苏潼打开冰箱,拿出午饭的食材。

        李嘉图放下药,走到厨房帮忙。他比平时多放了一些米,留着给苏潼当周一中午的便当。过了一阵子,他转头问,“你就只买了药吗”

        苏潼没回头,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啊。”

        李嘉图把锅胆放进水池里,装满水,揉搓着一颗颗白米,又把黏在手上的米丢甩掉。

        手还没擦干,李嘉图把洗好的米添上水,放进电饭煲里按下煮饭按钮后,便突然走到苏潼背后,掀起了他的衬衫。

        苏潼吃了一惊,步子往前顿了一下,转头问,“怎么了”

        看着他光洁的后背,李嘉图伸出手,沿着他的脊梁一路抚摸下来,直到后腰。“要是没剪指甲就好了。”

        他讶然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西红柿,擦了擦手,转过身来把李嘉图抱在了怀里,问,“是不是太疼了”

        李嘉图往他的颈窝上长长地亲吻,“以后就好了。”说到这里,他垂眼看下那片浅浅的痕迹,慢慢说道,“以后你也会知道有多疼的。”

        苏潼的身体为此僵硬了几秒钟。后来他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中午苏潼出门以前,把弄脏的床单和被套都丢进了洗衣机里。苏潼临走以前有没有交代李嘉图要拿出来晒,他忘记了,只记得自己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隐约听到过几回洗衣机发出的提示声。

        吃过饭,苏潼把碗留在桌上,去洗手间拿了一只干净的水桶,把洗衣机里的床单和被套抱了出来。

        李嘉图捧着饭碗吃饭,回头看他在阳台上晒床单的背影,突然狼吞虎咽把饭都吃光了,随便擦了擦嘴巴,放下碗跑到阳台,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苏潼。

        苏潼笑着回头,问,“要不要帮忙”

        李嘉图环紧了双臂,过了好一阵子,才回答,“嗯。”

        午后的日晒尤为强烈,半干的床单挂起来,到了日落时分就能收。

        苏潼在洗床单的时候,往洗衣液里滴了柠檬香精。浅灰色格子图案的床单铺开挂起来,风一吹,拂到李嘉图脸上,他就闻到了淡淡的柠檬香味,清甜得让他在这个倦意袭来的午后,开始清醒过来。

        “待会儿你要睡午觉休息一下吗”苏潼在被单上夹了两个夹子,问。

        李嘉图奇怪道,“你不睡了吗”

        苏潼说,“我要先去一趟图书馆,借几本书。完了去超市把这几天的食材买回来,下礼拜就出国了,这些天会稍微忙一些。”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李嘉图吃午饭前睡过,现在倒是清醒的。想到既然苏潼要走,能在一起的时间多一分钟就是一分钟了。

        他也许看出了李嘉图的心事,也许没看出来。从来,他就很少拒绝他的要求尽管他真的要拒绝时,李嘉图就真的是束手无策。“那你先坐一会儿,我煮一壶咖啡,喝了再出去。”

        作业早就做完了,练习册的进度也超前了一些。李嘉图坐在书桌旁边翻看上星期的周测卷子,问,“下午你还有什么事吗既然去了图书馆,我想在那里自习。”

        “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事了”苏潼不太确定地想着。

        李嘉图看到旁边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王启初的,便在他走过来时,把手机递给了他。

        “喂王总。”他靠在书桌边沿,听到电话里的内容,笑道,“你终于发现你钱包没了我中午给你打电话,你还在梦里数钱吧”

        原来王启初把钱包落在他们家里了李嘉图下意识地朝餐桌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只皮夹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

        “不行,你要是着急我同城给你吧。下午我有事。”也不知道王启初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苏潼笑得很无奈,他抚了抚眉心,苦笑道,“你说是就是吧。”

        李嘉图看到咖啡好了,起身去装杯。他往咖啡里加牛奶的功夫,听到苏潼打了一个同城快递的电话。

        周末的图书馆人满为患,自修室和每个楼层的自习位上找不到空位不说,就连阅览室的书桌和沙发,也是座无虚席。

        来自习的大多都是和李嘉图一样的同龄学生,穿着市内统一的校服,大概都是附近高中的学生。下周就是高考,其中必定有许多备考的学生。

        李嘉图在中文文学借阅室找了几本推理小说,打算借回家看,走到自动借阅机旁,见到一位看着年过七旬的老爷爷抱着一摞书在还,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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