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星力无限
“哎兄弟们，我寻思着我简历这样写是不是很厉害？你们看啊，吃苦耐劳头脑灵活幽默乐观积极开朗……”李俊星的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人会在说到某些自己很喜欢的话的时候反复咀嚼倾吐，并为之沾沾自喜洋洋自得，卷毛同学作为一名刚刚升入大二不久的学生，此刻正为自己的灵光一现而天花乱坠，全然不顾另外三人仇视威胁的眼神，自顾自地重复着自己的话。
终于老虎不发威你当他是白正气啊的白浩然正色道：“你大二就找实习，会不会太早了点？”
李俊星一扬脑袋：“这有什么，比起班长我已经落后一大截子了！你们看他从大一开始就什么班长啊团支书啊组织部啊校团委啊的加了一大堆，还见缝插针去做志愿活动，听说暑假已经在老家那边开始实习了，我能比？？？”
白浩然疑惑又惊讶地看向张宇，张宇连连摆手：“别别别，别跟我比，我是闲不住，哈哈。”
白浩然抽搐了下嘴角，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单词。
姚言一直没出声，倒是在盘算着503真是卷啊，学院派的整天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实践派的忙得连轴转，就连那个不上进的……不是，乐观可爱活泼的李俊星都要找实习了，我是不是也该有点动静了？
【成！时候差不多了。这周五下午五点，有一个练习生的联合面试，到时候你来，我去门口接你。】
收到孟翼冉肯定的回复后，姚言长长出了一口气，手心沁满了汗。
人在知道还早的时候不太会慌乱，在死心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波澜，但是到了机会即将来临之前和结果即将揭晓的时刻，会特别紧张。
因为有期待，因为害怕失败。
·
周五下午五点，星力无限公司。
星力无限坐落在一家绿化很好的园区内，远远望去，白色复式干净高级，侧面是透明的玻璃墙，姚言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尽量放松，可还是免不了紧张，攥着拳头挺着身子探身推门而入。
一股高级香薰的味道扑面而来。
复式内的装潢简约而高级，可见主人的审美之雅致，一位保洁阿姨正在拖地，左手边的前台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干练女士招手让姚言过来登记。
姚言登记完后刚想问洗手间在哪，抬眼就看到了三个闪闪发光的青年男女结伴从二楼的旋转楼梯步步生风走下来。
一个女生扎着高马尾，妆容精致，一身黑皮衣包裹着紧致有型的好身材，仪态很好，大概率是学过舞蹈；两个男生都打扮得很时尚，皮肤光洁发型新潮又不突兀造作，举手投足间松弛又自信。三个人没注意到姚言，自顾自地有说有笑往一个方向走去。
三个人，仪态都很好，身材很好，外貌很好，说是已经出道的艺人都不为过。
不过总觉得，尽管那三个人已经那么惹眼了，却还是能一眼看出并非大明星。
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
姚言差点忘了呼吸，等三人的身影消失了，他才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指示牌上赫然显示着“洗手间”。
原来艺人也会上洗手间啊……不是！
姚言快速呼吸了一下，继而向洗手间方向走去。他进去时，两个男生已经在洗手了，见到生面孔，两人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致意。姚言也礼貌回应，然后等他们走后才开始细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孟翼冉特地嘱咐过要打扮得干净得体凸显个人风格，但也不要太过让衣服压过了人，于是姚言挑了最不容易出错的短袖衬衫和设计感的撞色牛仔裤以及一双帆布鞋，整个就是一白月光学长的打扮，还有几分乖巧，但是比起刚才两位男生，姚言觉得自己也差了点什么，可就是说不上来。
【到了没？我现在走不开，你直接上二楼，人基本齐了。】
是孟翼冉。
姚言赶快对着镜子理了一下头发，整了整衣领，做了个深呼吸，想了想还是在楼梯和电梯之间选择了后者。
叮——
透明玻璃门电梯停在二楼，门一开，姚言就与一股更为浓烈的时尚气息撞了满怀。
一瞬间，姚言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那个什么……潮人恐惧症。
釉面砖地板上是同款白色简约高级风的办公桌椅，桌面上是厚厚一叠的资料文件，一群员工对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噼啪敲击，而不远处又是一间隔间，带条纹的玻璃门里是围坐一圈的俊男靓女。
姚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呼吸急促，一时不知脚该往哪儿移。
突然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快，去那个屋。”孟翼冉脖子上挂着工牌，火急火燎不由分说拽着姚言走到了那个潮人屋。
屋内丽人们：“……”
姚言：“……”
非常遗憾的是，这圈座位只剩下了一个空位，还是主位。
很明显，这一桌子大大小小十几个人都是来面试的，而且但从外表气质来看，很多必然是艺术专业出身。姚言局促惶恐地想“我何德何能坐主位啊……”
孟翼冉没在意，只嘱咐道：“先坐，等下会叫你们去面试。”
姚言快速做了个心理建设，提起眉梢强迫自己表情明朗，然后在一众预备役男女明星的注目礼中自然地走到了那个主位。
落座。
一片安静。
隔间的门虽然是透明的玻璃，但还是把内外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里面的人衣着光鲜赏心悦目但鸦雀无声，外面的人打扮随性忙得热火朝天。
终于，m大校学生会外联部委员姚·交际花·言对这满屋子人面面相觑、时不时偷瞄别人一眼再迅速做贼似的收回、或只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机干脆拒绝交谈、整个隔间只偶尔传出清清嗓子的声音的景象忍无可忍。
孔雀开屏了。
“呃，要不我们大家轮流来做个自我介绍吧！”姚言环视了一圈，坐在主位的他看起人来非常方便，又恰好或许是因为他双学位是播音，或者某种说不上来的东西让他看起来很有说服力，所有人竟然也不自觉地抬头看他，听他讲话。
“那我先来？”姚言得到了回应，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自报家门：“大家好，我叫姚言，在m大学新媒体，同时辅修了播音与主持艺术的双学位，很高兴见到大家，希望接下来我们都面试顺利！”
空气中似乎有人嗤笑了两声，很轻，有点冷冽，似是幻觉，也有人在听到“m大”的时候微微惊叹，但姚言没在意，只随意指了个方向，“我们顺时针来怎么样？大家都认识一下嘛！”
姚言左边的男生闻言从刚才背靠椅子跷二郎腿的姿势换成了离开椅子背坐直，摸了摸鼻子说：“呃，我叫高天鸣……我是艺考生，还没上大学，我学的表演。”
眉眼深邃，巴掌脸，鼻梁又高又直，一身黑色设计感西装套装配白色帆布鞋，正式又休闲舒适，姚言内心暗自感叹这优越的条件，还没感叹完，旁边一个女生发问了：“你是来面试练习生的吗？”
高天鸣很自然地接过话：“这倒不是。我已经签约了，今天就是来再见见老板。”
全场发出“哇”一类的小声惊叹。
姚言不动声色，脑子快速转了一圈，大概明白了，今天在场的十几个人并非全部都能入选，估计还有练习生演员之类的分类，而大家看上去条件都不差，不知道入选标准会是什么。
高天鸣过后，气氛好像活跃了些，大家开始礼貌又随和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自我介绍，还有的在发现了彼此是老乡之后兴奋地当场互加微信。
姚言这才放松了些，原来很多看上去杀气腾腾野心勃勃精致又好看的人，私下还是很随和的——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虽然他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好看到很多女生只敢远观不敢亵玩的类型。
一般见到好看的人，绝大多数人会敬而远之，心想这样的人肯定身边莺燕成群，而自己平平无奇，就不要去丢脸了吧……但其实当事人也是人，且事实证明一个空有皮囊与人交恶的人并不会走得长远。
正所谓学艺先学德，是为长期良性发展考虑的。
基本介绍完的时候，孟翼冉破门而入，见姚言正左右逢源表情管理满分地热场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微微正色道：“姚言，你是来面试的还是来交朋友的？”
孔雀立马收屏正襟危坐，孟翼冉笑着摇摇头，内心os“可算摆了个架子太爽啦！”
“朱辰，王梓栎，康之润，你们三个来。”孟翼冉摆出一副严苛飒爽大姐头的模样，带着被叫到名字的三个人去往面试间。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姚言在内心长出一口气，然后听到有人真切地叹了口气。
“天啊，我好紧张！感觉大家都好厉害！！”一个很甜的小女生捂着胸口道。
一轮介绍下来，学表演的学唱作的，国内甚至国际上拿过奖的，大家的履历是一个比一个漂亮，相比之下，姚言这个211学府的非艺术专业似乎没什么亮点。
不过，来都来了——姚言想，就不管那么多别的附加条件，就把这场面试做到自己的最好，结果怎么样，尽人事听天命。
不一会儿孟翼冉又来了，她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瞅了一圈，然后很有威严地说：“三人一组进去面试，你们不先去找个地方该开嗓的开嗓，该热身的热身？”
话音甫落，一群人立马窸窸窣窣开始收拾东西。
“门口有水，要喝的话自己拿。”孟·雷厉风行·事业女强人·翼冉丢下一句话，转身潇洒离去。
姚言虽没表现出来，却也已经满手心是汗。他随意在衣角上擦了擦，还是有点放不开，眼看着别人已经跑去楼梯间该练舞的练舞，该补妆的补妆，该开嗓的开嗓，他选择去洗手间冷静冷静，给自己打气，再做做心理建设。
面试的人陆续三人一组地进，然后就在之前的面试间等消息，面试过的人有的是呼吸急促着出来，显然惊魂未定，有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若无其事地坐着，等待命运的安排。
“姚言，关馨，温涵帅，进。”
这是最后一组了。被叫到的两男一女“呵啊——”地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屏住呼吸几乎同手同脚地走向审判之门。
吱呀——门被推开，只见偌大的练习室里，镜子的对面坐着足足两排应该被称作面试官的生物，有面容稚嫩的小姑娘，有男女莫辨的潮人，还有看上去大概是公司高层的很有话语权的大佬。
所幸，这些大佬都没有要吃人的意思，面容和表情都比较核善。
首先上场的是穿着背心的温涵帅——这是个单听名字前两个字以为大概率是个软妹，直到最后一个字报上来才以逆风翻盘之势扭转全局的名字。只见做完自我介绍的涵帅同学进入到了才艺展示环节，学武术的他后空翻、侧翻一气呵成，腋下露出的茂密黑色腋毛雄赳赳气昂昂地向众人展示了什么叫作男性气概。
在场的小女生都瞪大了眼睛，而后表情复杂，也包括关馨。
“好，好的。”戴着眼镜穿polo衫的微胖大哥（大概率是领导）很给面子地带头拍了拍手，然后又问了这位帅小哥几个问题，帅小哥双手交叉放在身后，站得宛如一个挺拔的保镖，浓眉大眼厚唇，有点小性感，表情却是习武之人的一脸正气憨厚诚恳，回答完后他给老师们鞠了个躬，走出面试间。
下一个是关馨，眼看着就要到自己了，姚言十指轻扣搭在交叠的双腿上，尽量保持一个脊背挺直看上去很有底气不慌不忙的坐姿，在脑海中复习着要唱的歌和要跳的舞。
关馨是某著名音乐学院的大四学生，娇小可爱，身材有些肉感，据她自我介绍好像还在某个国际的奖项上拿过独立音乐人的奖。女生坐下，抱着吉他淡淡扫弦，轻轻开口，这是一首她的原创歌曲，调子轻快活泼，配上她甜美又有故事感的声线，让原本气氛紧张的屋子渐渐变得松弛，姚言也跟着放松了不少——感谢队友。
曲终，关馨起身微微鞠了个躬，在两排老师友好的注视下红着脸小跑着退出。
两排目光齐刷刷向正襟危坐的姚言扫来。
压力给到姚言选手。
姚言几乎是强撑着让自己弹起来，走到正中间，深深鞠了个躬，开始了自我介绍。
7分钟后。
“谢谢老师，辛苦了，老师们再见！”
姚言又鞠了一躬，然后很懂事地推门，走出，再轻轻带上门。
因为结果是当场出，十几个人都没走，留在现场等候发落。
方才的隔间此时不需要姚言的带动，气氛已经变得松弛又火热，来自天南海北不同院校不同年龄的艺人预备役聊得热火朝天。
姚言勾了勾嘴角，上前加入他们。
“我去我刚才太紧张了！手都是抖的……”那个叫朱辰的男孩子挠着头发。
康之润安慰道：“你挺厉害的啊，别担心，我看你舞蹈不错，唱的也挺好，肯定能过。”
一个女孩子噘着嘴吐槽道：“我感觉我不太行，老师都没怎么问我问题。”姚言眯着眼回忆了一下，这个是一个学跳舞的，叫许冰冰。
“哎呀，那说不定是你表现很出色，大家觉得稳过才不问的啦。”她旁边的一个甜妹软着声音拍拍她。
“可是我觉得不是！之前我在一个我们老家的公司面试，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东北女孩，长相什么的都比较一般，但是她能聊啊！她跟那几个面试的老师聊得可开心了，最后人家问了她好多问题，把她留下了，我没过。”许冰冰继续抱怨，表情不屑又不忿。
“哎，有些人，可能就是自带观众缘吧。”见没人接腔，她又自顾阴阳怪气自地补充了一句。
姚言听着他们讲话，自己却一言不发。
如果说刚见面时的活泼开朗会来事儿是在活跃气氛的同时给自己壮胆，顺便给未来可能的同事留下好印象搞好关系，那么现在的沉默微笑就是静候一个结果的淡然，并不给人留下任何爱嚼舌根的话柄。
大概十分钟后，面试间的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十几个老师鱼贯而出，所有选手不约而同望向他们，姚言一抬头，正对上孟翼冉望向他的目光，孟翼冉还隐晦地比了个“ok”的手势，眼神带着鼓励。
朱辰注意到了孟翼冉和姚言的视线交流，他淡淡扫了一眼姚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抱臂不语。
送走了各位大老板，孟翼冉再度走进隔间，表情毫无波澜：
“我念到名字的同学留下，剩下的同学可以先行离开。”
“朱辰，康之润，高天鸣，薛亦凛，李琳煜，姚言，关馨。”
果然没有许冰冰。
许冰冰的脸色此刻像掉入冰窖，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拿起包转身离开，孟翼冉倒也没有理会，只是在剩下落选的同学和她说再见时礼貌道别，并请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少顷，屋内只剩下了被选上的七人。
他们等待了一会儿，内心思绪万千。高天鸣似乎就是来走个过场，顺便和这批后来于他的预备役认识认识，他老人家倒是放松，已经开始摆弄手机了，关馨和李琳煜作为在场唯二两个女孩子，自然地坐到了一起小声谈笑，剩下的四个男生都各怀心事，端坐着保持沉默。
姚言此时既兴奋又觉得不真切，他不确定是自己的哪一点让他被选上，毕竟和他同组的小帅就落选了——人家长得也不差，还会后空翻呢。
更多是，一种混杂着期待、不真实、惶恐、懵懂的情绪。
被选上之后呢？还会有更多次选拔吗？会签约吗？到时候和爸妈怎么说？他们会同意吗？公司会不会对我提出过分的要求啊……不是说娱乐圈很乱吗？哦应该不至于吧，这好歹是师兄的公司啊，还有孟翼冉在，应该信得过……
他还没浮想联翩完，那位polo衫老大哥就虎虎生风地走进来了。
此时他完全变成一只笑面虎，虽是表情友善，但总让人觉得绵里藏针，目光精明，但又不油滑，而是一种很笃定自己要什么的可靠感。
领导发话了：“同学们好，首先恭喜大家被选上，然后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星力无限的老板，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合作成功，以后我也是你们老板了。”
七个人轻轻笑了笑。
老板接着道：“我叫李乔央，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央哥——”
“噗嗤——”姚言没憋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被他传染的康之润和薛亦凛也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朱辰倒是没跟着笑，只面无表情看了他们一眼——或者说，是略有责备意味的瞪。
“咳，”李乔央挑着眉看向自己的小师弟，倒也没生气，接着和颜悦色道：“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名字不雅观，你们就叫我英文名字，ken。”
“或者直接叫老板！李哥！随意好吗？我这人很随和的，不拘小节。”李哥干脆破罐破摔自己补充道。
“姚言——”老板对着名单手指一点，刚才最先笑话老板名字谐音梗的小姚首当其冲。姚言立刻稍息立正坐直，老板接着点：“康之润、薛亦凛、高天鸣、朱辰、还有两位公主，关——馨和李琳煜，ok，我认全了。”
被他点过名的王子公主像被拔起的萝卜，一一稍息立正挺胸抬头坐好。
“我们打算培养的艺人是全方位发展的，你们现在都不是成熟的艺人，也并不具备相对成熟的艺能，只是在优中选优里脱颖而出，我们在你们身上看到了有望成为一个顶级艺人的才华，潜质。所以还是要先恭喜你们。”央哥正经发言起来还是很有感染力的，七个小孩忍不住一起给自己小小鼓一下掌。
“大家应该有所耳闻哈，我是之前在大厂干过的……我对于咱们公司艺人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有德行——将来给大家接通告的时候，我不希望听到合作方说我们艺人耍大牌无理取闹等等这些问题，从艺先学德，这是我一直强调的，也是我们的公司文化。”
李老板又用相当篇幅言简意赅地介绍完了公司定位、对艺人的打造与规划、未来目标、以及合同相关内容，给在场除了高天鸣之外的六个人每人发了一张合同，请他们如果需要考虑，如有必要，回去和自己的家人商量后再做决定。
高天鸣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瞅着剩下的六人，两个小女生比较谨慎地把合同收起来放进包里，薛亦凛和高天鸣也很有默契地看了一会儿后就小心收起，姚言还在研究的时候只听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
“央哥，这上面写‘不需要我们交任何费用，包括包装费和模卡拍摄等等’，是真的吗？”
朱辰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李老板。
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气不足，喊央哥的时候好像声调变成了明显的轻声。姚言赶快止住快要勾起的嘴角。
李老板好脾气地回应：“是的，你们都不会花任何费用，我们是分成制，前期公司对你们的投入，会从你们的收益中分成，任何资源的给予都不会对你们事先收取费用，只会在得到酬劳之后公司取得相应分成。”
“也就是我只管好好干，多劳多得，不用倒贴钱对吧？”朱辰眯着眼睛又确认了一遍。
“是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李老板承诺。
“好，我签了。”朱辰很爽快，当场就拿起笔大笔一挥写下自己的名字。
姚言瞄了一眼，呃，这字倒不是很好看……
七个人中又有小声但不知来源的“哇”声一片。
李老板点点头，接过了签好字的合同，朱辰先行告辞，剩下的人都表示打算回去再仔细看看，然后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就回复。
打发了高天鸣去练习室练舞后，李乔央很友好地目送大家出门，并表示“等你们的回复，期待合作”。
姚言是最后一个走的，走之前还看到了练习室里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俊男靓女——名义上来说他们也算自己的前辈，是公司已经签下快要出道的艺人。
他看着练习室大门若有所思，不知什么时候身后李乔央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而后姚言自然地被拍了肩。
“？”姚言回头。
“学弟，你挺不错的，我听小冉夸过你不少。”是央……啊不，李老板。
姚言很诚恳：“谢谢师兄，我还差很远呢，得继续努力……谢谢你们选了我。”
李老板笑了笑，点头道：“我等你的消息，我相信咱们m大的学生一定可以。”
“嗯。”姚言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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