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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惩罚


贺子白神情仍是风轻云淡,但内里早就无法平静。他行尸走肉般走回自己的房间,装满难堪的文件袋摆在他面前,百感交集却说不出。

        他愤然撕开上面的拉链,把所有名单洒在自己面前,花红柳绿的人脸撞进视野,贺子白只感觉恶心与害怕。

        他俞歌做过那么多亏欠自己亏欠贺家的事,他怎么好意思惺惺作态,六年间八个情|妇,还跟自己长得那么像,他以为自己很深情吗?

        恶心。

        真的恶心。

        贺子白想起俞歌卧室的线画,黑色的线随风而舞,画中人的眼睛空洞洞地望向大床,当他每次在黑夜中醒来,看到那张画都会不自觉地感到惊悚。

        那个被剜去双眼的画中人,是不是十九岁的自己?

        俞歌靠近自己,是不是早有预谋?让两人再遇的那张合同,是不是俞歌的鱼饵?自己再次落入他的陷阱,是不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到底要做什么。

        满心满肺都是疑虑,他被疑心害得如芒在背,这还不如杀了贺子白。他抱着头磕在桌案上,谁料额头撞上一个坚硬的小物件。扒开纸张,发现是一只u盘。

        “……哈哈哈俞总,真的要录吗?好羞耻啊。诶,拍出来的我还听好看的。”

        “是不错,尤其是这儿,洗好了吗?”

        “您来之前就洗好了呀……”

        贺子白愤怼地合上电脑,那个淫|乱的画面,俞歌跟谢湘赤|身|裸|体的,做那样不齿之事,还,还录下来!是想让自己看看他贺子白有多么差劲多么不值回味吗?

        一个跟自己纠缠了一整个青春的人,跟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婊|子替身,真的好侮辱啊。

        怎么会,怎会如此?这就是惩罚吗,这就是俞歌对他谋财骗色的惩罚吗?人的脸呢,人最基本的礼义廉耻呢,他俞歌真的不会有一丁点的被谴责感吗?

        贺子白直干呕,刚才那一瞬间的暴击,让他控制不住地战栗。一米八六的男人,蜷缩进狭小的凳子里,惊恐地盯着刚才几乎被他砸烂的笔记本电脑。他紧紧咬着后槽牙,嗓子里控制不住地发出低吼。

        他认输了。

        这场游戏,贺子白一败涂地。俞歌不动声色地坐在他的屋顶花园,不费一兵一卒,将贺子白的人生高高举起狠狠抛下,摁进泥土里,永世不得翻身。

        贺子白慌乱地拉开抽屉,慌不择路地拆了一包香烟,上下门齿紧紧咬着烟头,可这个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打火机。他跳下凳子,手里紧紧捏着手机,万分惊惧地四处寻找能点火的玩意。

        最后他找到半盒火柴,擦出火花后点燃那支烟。呛口的雾气还没流进肺里,就被贺子白全呛了出来。他趴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情毒夹杂恨意在他体内迸发,眼泪汹涌而至,他失声痛哭。

        隔离所那一年,他把烟戒了。

        原来曾经如何都舍不得的东西,戒掉后再拾起,也会被呛得眼泪直流。

        曾经再相爱的两个人,六年不见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他们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躺在地上,眼泪化成了一滩水。手机憔悴地躺在他掌心,“铃铃铃”地响。

        是韩幸。

        “喂,哥,去年丢的货找到了。”

        “什么?”贺子白的嗓子哑得几乎听不见,韩幸在那边愣了一下。

        “你还记得去年跟咱签约的中岗的厂长吗?就那个鹰钩鼻,我今个在另一家厂子碰见他搁那看大门。我说惭愧啊,当初中岗在我那丢了货,到现在还没有下落。你猜他妈的那老头子说嘛?我他妈真操了。

        “那鹰钩鼻说,那七十来万的货是俞歌叫他找人偷走的!那老逼k的自导自演,贼他妈喊捉贼,就为了让你负这责任然后从我这辞职,好跑到他nh当助理!我操|他|妈的傻|逼俞歌,怎么这么损呢啊。他给俞歌干完事,那死货一脚就给人家踹了,厂长家里还指着他挣钱,现在只能给别人看大门!”

        这是真的吗?

        贺子白揪着自己头发,他也想不相信,但是真是假现实就摆在那。韩幸不会骗他,被踹开的人不会为原主辩护,他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他怎么都不明白,俞歌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恶意。一个谢湘还不够,还要毁了他的自己主宰人生的权利。

        手机被贺子白扔出去老远,他气得浑身发抖。

        他现在只想杀了俞歌。

        杀了这个害他丢了工作,害他再也不能开货车,欠了一屁股债的俞歌!俞歌他妈的疯了吧,为了让自己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不惜找人去偷,让后把责任抛给自己!自己没脸没皮地去找人借钱,一张脸被亲戚们摁在地上啐唾沫,俞歌给他一份工作,还傻呵呵给他歌功颂德。

        傻‖逼啊,贺子白。

        他后来都不记得是怎么窜到nh的,只记得这天倒春寒得厉害,身上只裹了一件风衣,薄得风一吹就透。

        nh门口铺了长长一条红毯,地毯通向nh的会展大厅,贺子白挤出拥挤的人潮,却被保安拦在护栏线之外。他被人挤掉了衣带,耳边全是女孩的尖叫跟摄影机嘁哩喀喳的声音。

        他望着空寂的屏幕与舞台,那颗早已被刺痛的心已经开始腐烂。

        “来了来了!呜呜呜……哥哥!你不要嫁给他!”

        那个画面,贺子白一生都无法忘却。

        俞歌容光焕发,一身光鲜亮丽的定制燕尾服。右手揽着一名眉目如画的青年,两人的着装极其相称,俞歌的领带夹被光映得晃人眼睛。

        等登上舞台,俞歌放了手。

        贺子白看的清清楚楚,他与那个青年,戴了对戒。

        戒指,让贺子白最后一道心里防线破的粉碎。他以为他们之间还有那枚戒指的纠缠,但他如何没想过,俞歌的手也可以戴别人的戒指。

        “今晚多谢各位媒体粉丝朋友来参加我与齐先生的订婚仪式……”

        短短一个冬天,俞歌就跟当红男星订婚了。

        那男明星长得非常秀美,是极其标致的d级gamma。最重要的是,法律会承认他与俞歌的婚姻,他也能为俞歌生下最尊贵的sigma。那个男人光鲜富有、得天独厚,贺子白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自己哪里能赢过他。

        那一刻,贺子白感觉自己疼到了极致已经麻木了。他的直觉是想给俞歌一个机会,他已经没有底限了,原则败给了对俞歌的爱意。于是他跑到nh亲自问俞歌,无论他给出怎样的答案贺子白都愿意接受。

        却没想到撞上他的订婚宴,亲眼目睹俞歌与别的人许下终生。

        怎么会呢,这是噩梦吗,俞歌明明说过,他爱他。

        俞歌把当年自己送的戒指都纹在了无名指上,怎么能跟别人戴对戒。

        最后一点爱意都被俞歌消耗殆尽,贺子白胸中只剩对他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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