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剥皮行者
市西区警察局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人。
张局长听完裴菁菁的报告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张帆已经将整理好的案情报告投影到前方的荧幕布上。童烈则站起来继续说道：“三名死者的报告，各位手上都已经有了，我就不再赘述。现在重点来讲一下凶手。根据他留在现场的足迹判断，凶手应该为男性，身高在178CM左右。从他可以将第二名女性死者背上烂尾楼的11层来判断，他的体能较好，体型应该比较健壮。”
童烈顿了顿接着有说道：“在犯案手法上，他都是在比较僻静的小巷，避开监控，用钝器将受害者击晕，然后拖至无人处实施剥皮虐杀。只有最近这名受害者张芳，是在家中被杀。
虽然被害人有被劫走现金，但凶手的作案动机应该不是单纯的劫财。具体的动机我们暂时不清楚，但基本可以推断，凶手的行凶手段分三个步骤。一是击晕受害人，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二是对受害人实施剥皮；最后，凶手会将被害人的头骨钻开，然后将其的大脑组织吸出来。
前两名受害者。凶手在进行到第二步，也就是剥皮的过程中失败了，所以干脆将他们杀害，没有进行第三个步骤。而最近这名死者，凶手完成了他认为满意的剥皮行为，所以才有了之后的，将受害人的头骨钻开，抽走她脑组织的行为。”
“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刘浩有些不解地问道，酷似黑道大哥的凶恶脸庞上作出了疑惑不解的憨厚表情，着实有些违和感。
“这就是我想和大家讨论的，这种具备一定仪式感的杀人行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童烈指了指第三名受害者被倒吊在家中的照片问道。
“会不会和某种宗教仪式有关？”裴菁菁用笔杵着下嘴唇问道。
“我咨询过市里的一些对宗教有研究的专家，他们都表示没有见过这种类似的仪式。”张帆拿出一个本子，一边看上面的内容一边说道：“但同时专家也表示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世界各地民俗风情不同，被定义后者未被定义的邪教数不胜数，就西方……西方黑魔法仪式就有好几万中……”
“我咋觉得像古时候的某种酷刑，什么剥皮抽筋，敲骨吸髓之类的。”刘浩再次积极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是酷刑，必然带着某种惩罚目的！凶手为何要选择这三名受害者实施惩罚？他们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不满吗？据三名死者的背景，他们的社会关系都比较简单，与人为善，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童烈提出了异议。
“不是没有模仿古代酷刑这种可能性。如果是一种刑罚，那么我们必须在三名受害人中找到这个共同点——凶手的惩罚动机是什么，这个论点才成立！但这是一个侦察方向。”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局长补充道。
“张帆，你有不有什么其他想法？”童烈身为他的师傅，时刻不忘考一考他。
“嗯，我觉得啊……凶手是不是在骂人呢？”张帆摸着下巴沉思道：“他剥了死者的皮，又用她的皮遮住脸。是不是在说她没脸没皮？我的意思是，凶手是不是带着某种憎恶的情绪在报复社会？或者具备反社汇型人格障碍？”
看着张帆一脸认真的进行着有些牵强的推理，童烈只能挑挑眉毛……
“童队！”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警冲了进来。见大家都看着她，张局长也在其中，立即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什么事？”童烈走到年轻女警身边问道。
“童队，我们有了一些新发现……”
接过对方递来的平板电脑，童烈听着女警轻声低语，点了一下头。示意她继续去忙，然后走到张帆身边把平板电脑交给他。
“我们有了新发现，张帆放出来给大家看看。”
调试片刻后，投影画面里出现了道路监控视频拍摄的画面。
画面中，一名穿着黑色硬布料连帽风衣的人在视频中走过，这个人肩膀很宽，连帽拉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身形应该是名男性。
他走得不紧不慢，隔着屏幕大家都能感受到，这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沉气息。
“这是我们扩大了案发地点监控设备的排查范围，对比了所有附近的治安及交通监控得到的画面。在第二名死者疑似受袭的地点附近和张芳家3公里外的一处监控画面里，我们都发现了这名男子出现。这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凶手。”童烈指着不断被定格又被回放的监控画面说道。
“剥皮行者……”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大家都寻声望了过去。
裴菁菁发现自己潜意识说出来的词被大家听到，有些不知所措。
“裴法医，你刚才说什么？没关系，大胆说出你的想法。”张局长觉得“剥皮行者”这个词，用来形容画面里的那个嫌疑犯好像还挺贴切……
“啊，不好意思，我就随便说说的。我以前看过一部美国电影叫这个名字，讲的是狼人的故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裴菁菁脸红到了耳根，有些不太好意思。
“狼人……狼人……狼人！”
在大家都在浅笑的时候，童烈却反复嘟囔着这个词，脑子里灵光乍现！
那部电影是他和裴菁菁一起在家里看的，他也有点印象。虽然确实和案情无关，听起来也有些荒唐。但是他总觉的好像隐隐抓到了一点什么。
“张帆，这几起案件都是发生在晚上，能不能查一查当晚的天气和月亮的盈亏情况？”
童烈突然而来的问题，让在坐所有人都有些震惊。
大家都盯着他的脸，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把一起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和一个西方传说联系起来，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查到了，第一起案件是一个半月前。天晴无云。正好是农历十五。第二起案件是在两周前，那天晚上也是天晴无云，下弦月。第三起案件昨晚……也是农历十五号，天晴……渐盈凸月……”张帆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这也不对呀，狼人传说不是月圆之夜才变身么？怎么上弦月也出来杀人呢？”
“不是月圆之夜，西方传说里，狼人只要在有月亮出现的时候就能变身，而且变身以后会性格暴躁难控，到处杀人，还会食取人的内脏和大脑。”
裴菁菁自顾自地侃侃而谈以后，发现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又有些尴尬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在外人面前总是讲求科学严谨和逻辑常识，冷面御姐型的裴法医，居然会对这种西方传说和电影什么的感兴趣。
也只有和她近距离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童烈才知道，她外冷内热的性格和私下里小女人的一面。
“童队，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这三起连环杀人案都是什么狼人干的吧？”张帆有些被弄糊涂了。
“当然不是狼人！”童烈和裴菁菁异口同声地说道。
短暂的尴尬后，在前者示意一下后，裴菁菁解释道：“死者的皮肤都是被手术刀一类的利器割开的，而且最后对张芳还使用了皮肉分离工具和吸髓工具，所以肯定是人干的。”
“你见过有狼用工具杀人的么？”童烈有些好笑的看着张帆，在场的警员也都忍俊不禁。
“好了，玩笑开到这里。童队，说说你的想法！”张局长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童烈点了点头，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之前一直找不到这三起案件之间，除了犯罪手法以外的联系。如果凶手是没有目的的随机杀人，那我们就算有这些监控画面，想要找到他也是大海捞针。
但是我现在有个大胆的假设，就是凶手是在刻意模仿狼人的杀人方式，甚至饮食方式！至少他的行为模式或多或少和狼人传说相契合，作案的条件就是在晴天的夜晚，有月亮的时候！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我们可以展开分析：正常有工作的有点年纪和常识的成年人，哪怕对此类题材故事感兴趣，也不会把这一类的西方传说当真。那么凶手极有可能是还未入社会的学生，或者是无业和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他们更加容易接触到相关的书籍和影视作品，并且信以为真！而且根据裴法医的判断，凶手可能有情感情绪两极化的症状。
最后，关于张芳的案件的特殊性，我有一个推论……”
童烈说道这里顿了顿，让认真听他分析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正了正身子，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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