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谁为谁心碎
“回去，对，马上回去。”胡乱收拾的杨雪雪自言自语，完全不理会身边的手机不停地叫嚣着。收好东西马上提起包就走，俨然是一个疯子。
“雪雪，你干嘛？”急忙赶到酒店门口的欧阳晓晓拦住杨雪雪。可是杨雪雪根本不理欧阳晓晓，打算从她身边绕过。
“杨雪雪，你应该去精神病医院瞧瞧了，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欧阳晓晓愤怒的对着杨雪雪大喊，抢过杨雪雪手上的包。
“晓晓，你让我走吧，求求你了，我想回上海了，我不想在长沙，一秒钟都不想。”杨雪雪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欧阳晓晓，那种神情刺痛着她的心。
“雪雪，不值得，为一个不要你的男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没必要，啊？听我的，忘了他。”欧阳晓晓双手扶住杨雪雪颤抖的肩膀。
“晓晓，我没事，真的，我就是想回去了。”杨雪雪摇着头，推开欧阳晓晓，嘴角勉强扬起一个微笑，眼泪却是不停地往下掉。
“好，杨雪雪，你走，你眼里心里，从来都是只有徐子超一个人。他走了，不要你了，你就选择不要所有的人了！同学聚会，你不来，老家不是逼不得已你不回，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也不要！好，你走，算我欧阳晓晓错看你了！”欧阳晓晓把杨雪雪的包往地下一扔，转身眼泪就掉下来，但还是毅然离开。
看着欧阳晓晓离开的背影，杨雪雪蹲下身子抱住膝盖，这个动作是她在无助，绝望的时唯一的依靠。
“雪雪……”
杨雪雪抬头隔着泪花看着在朦胧中的朱君逸，他的神色有说不出的伤悲和落寞。
“对不起，君逸。我只是突然很想回上海了，我……“杨雪雪起身抹了抹眼泪，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了。
“我都知道了。”朱君逸温和的对杨雪雪笑起来，揉了揉她的长发，“走，回去。”朱君逸一手提起地上的包，一手牵起她的手，他多希望能一直这样牵着她的手，一辈子。
来时抱着的玫瑰花已经被他扔在未知的角落里，他本想……可是现在呢？还有必要，还有机会，是吗？
在科大，徐子超望着楼下发呆，看着这熟悉的环境，想起他和她曾在这里的时光。那时的他在科大本部读研，她在长沙读大学，虽然在一个城市，却仍然像是异地恋，但是这本该让人备受折磨的异地恋却被她经营的幸福而浪漫。想起这些过往，是徐子超这些年里唯一的柔软。
“子超，想什么呢？”换上军装的凌梦雅英姿飒爽，有几分巾帼英雄的味道。
“哦，没什么，在想超级计算机呢。”徐子超朝着凌梦雅温和一笑，往旁边移了些许，他永远都这样，让人感觉亲切却有那么的遥远。
“是她，对不对？”凌梦雅认真的眼神看向徐子超，仿佛要看清他的内心一切，“他们都说你不近女色，甚至还开玩笑的说你在部队待久了，都变成GAY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心里有个人，只是我不敢确定。是她，对吗？那个你叫雪儿的人。”
“抱歉，这是我的私事，失陪了。”徐子超抱歉的低了低头，脸色凝重，没有了往常的温和亲切，快步离开。
“徐子超，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别人永远都走不进你的世界！”看着徐子超决绝离去的背影，凌梦雅往日的冷静沉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夜没有月亮，朝天上望去，眼前是一个无底的黑洞，让人没有安全感。徐子超透过纱窗看向这静谧的校园，想起白日里杨雪雪伤心欲绝的泪水和她那句绝望的‘滚’，不自觉的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了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是在离开她的第几个月开始的？想她想得发疯的时候就忍不住抽几根。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不是太执着了？但是他没有答案，他很想放下其他，只想和她一起，但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每次看到她，他就会想起妈妈那惨白的脸和冰冷的手，还有那个让他仇恨的……摇摇头，不再想。任务已经完成了，也该回去了，长沙是一个让他觉得既幸福又痛苦的地方。
“喂，唐昊。”每次想不过去的时候，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都会打电话唐昊，三年来，他们没见过几次，或者说自从他进入军校那天起，他们见面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但就像他们说过的一样，好兄弟，一辈子。
“嗯，好久没打电话了啊？又有什么保密任务了，哎，我就随口一说，不用回答，免得又说我想窃取国家机密。”现在的这个点唐昊却依然留在公司工作，做他这行，不卖命不行。
“不错哦，觉悟挺高的，现在怎么样了，又搞定了几个各户，卖了几次身？”徐子超开玩笑的揶揄他，唐昊总说他这行就跟卖身差不多，每天不是做案子项目就是陪客户。
“我靠，超哥，我只卖艺。最近是不是憋死了，说说你呗。”唐昊起身把电脑关掉，拿起西装外套准备下班。
“唐昊……”徐子超欲言又止。
“怎么了，超哥，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部队里都是娘们了，是吧。”
“我今天看见她了。”徐子超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谁啊？你整天不就对着那些个大头兵……等等，”唐昊停下了打开车门的动作，“你见到雪雪了？”
“嗯，今天中午。”
“你现在在哪？”
“长沙。”
“我靠。”唐昊使劲的把门一关，转身一脚踢在车门上，“我说超哥，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让你三年来都不见她，不联系她！啊？我一直知道，你有苦衷，但TMD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样绝情。你知不知道雪雪这三年是怎么过的，你……”
“别说了。”徐子超声音有点过于激动，甚至有些颤抖，“唐昊，别和我说她，别和我提起她的任何事，我不想知道。”
“徐子超，你就逃避吧，逃避！你就是一个懦夫，我懒得管，要是雪雪真的被别人抢走了，嫁给别人了，我就等着看你伤心欲绝吧！”唐昊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为了别人的是净瞎操心。心烦意乱的挂掉电话，把手机一扔，踩下油门。
在路上乱窜的唐昊实在是不想回家，TMD太憋屈了，简直是……徐子超简直是王八蛋，不对，是自己家住海边，管得太宽，卧槽。唐昊把车子猛地刹住车，不行的吹吹，走上外滩，看着对面的东方明珠，想起那些年的人和事。
“经理，你怎么也在这啊？”
“我不能在这吗？”唐昊转身看到叶芷兰，一下没反应过来情绪，对着人家姑娘大喊大叫，“那个，对不起，我不是……”
“没事的，经理，我就是……”叶芷兰有点手无足措的，脸色微红，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了，以后没在公司，别叫经理，叫唐昊就行，听着怪变扭的。”唐昊转身附在栏杆上，吹着江风，他对这个新来的不是很有印象。
“那，经理，我走了。”叶芷兰看着沉默的看着江景的唐昊只好离开。
“嗯，再见。”
“再见。”面对江面的唐昊没有看到一步三回头的叶芷兰，更没听到她和朋友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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