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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脾气不好


  一阵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来者气定神闲甚至每一步都走得稳定,想来是个稳妥之人,察觉到不止一个人时,他躲在桌子下面。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经常来此,但他除了这里哪里都不让他去,于是他常跟着父亲来此,而他所在的桌下内有乾坤,不大的木质桌下仿佛一个无底洞,每进入里面,除了触手的花纹,再无异样。

  “他该回来了吧?”

  “嗯,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今天。”

  贺止休微微一愣,如果这人不是说他,那便是于贺氏而言重要的人,也许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常年在外,每到贺氏慰籍危机时刻才会回来。他依稀能辨别出这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其中一个沉稳低沉许多,另一个则相反,他仿佛把这里当做他的卧室,随意侍弄这里的枯草,当然,这一切他只能透过缝隙看见,千始终见不到他们的长相。

  其中那个随意的人说:“他会答应吗?”

  “会。”

  他几乎没犹豫,仿佛再问你吃了吗一样自然,而另一人则微微皱眉:“这么肯定?话说他是否活着都不知道吧?”

  “当初可是你亲自把他推下去的,这会儿回来再帮你可就怪了,还有他父亲的事,你就打算怎么跟他解释?”

  “如果他活着回来,就不用解释。”

  贺止休越发肯定他们口中的”他”是自己,可他没想到那听起来低沉的竟是当初推他下去的族长,可他们要自己做的是何事?

  “出来。”

  他默默从桌子低下钻出来,那些所谓的亲戚可能不知道桌子内有乾坤,可族长未必。

  时隔多年,相对无言。他既没有重逢的喜悦,也没有复仇的怒火,总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族长脸上多了伤痕,仿佛面具遮住的那一半是无损坏的脸,他比之前冷漠多了,而他身边的人一如既往的随意,只是比较揪心于他是否会答应。

  他以为他能默默的带顾景回来看一眼,然后与撇清关系,现在想来着实幼稚,恐在他回来的那一刻,他们便已经等他了,刚才的说显然是说给他们听的。他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人终究没有说话,最后族长丢给他一块玉佩默默离开。

  贺止休看着手中的物件发呆:“就这么做甩手掌柜?”他知道手中的玉佩是别人觊觎已久的物品,得到它方能得到贺氏。

  “一块石头而已,不要便扔。”

  空当的大厅内,终于只剩下他一人。

  这样的玉佩只要轻轻往地上摔,就能叫它支离破碎,可转念想道相识至今,他还未送过一件像样的物品给顾景,而对方却早已给他一把刀。

  他默默收起玉佩,终是选择离开。

  贺氏再怎么样也与他无关,更何况昔日族长大人也没说任何事。

  回到零点木后,他没有见到顾景,他以为他回去了,可没有顾景的零点木似乎是个死胡同,顾景曾说过这里因人不同而不同,也就是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进入这里,因为在第二次进来时,这里已经变幻。人会变,更何况物?

  他强压下洗礼的不安,偌大的隧道,他直觉终点无法面对,可他还是进入潘多拉的魔盒——

  门没有锁,不需费力就能推开,他却迟迟未动手,只是站在外面静静的观看。紫罗兰的花顺着木质门倾斜而出,可红可紫可白,以前在他的小破屋,也曾有过这样一盆花。当时他父亲说花开时,她就回来了,然而他等过一个个春夏秋冬,都不见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母亲。

  他突然转身离去,不小的厅堂,迎来它的不速之客,贺止休默默坐在里面,仿若他之前那样接收千夫所指,然而只有一人。

  “拿着它去带领你的团队。”族长点上一直蜡烛,以如今的烈日不许点灯便以见人,可惜那微小的烛火安安静静的燃烧,这与男人难以按耐的怒火形成鲜明对比。

  贺止休依旧静静把玩玉佩,此时它就像块石头那样粗糙,似乎在等待匠人为其磨灭浊气。

  见他如此,族长淡淡的说:“跑不掉的,他们已经围过来了,明日这里将不复存在,这盏灯会燃到灭亡的时候。你的朋友给了你一件很好的武器,它可以伤人,也可以自杀。”

  “其它武器也可以做到。”

  “做不到。”他仿佛一个稚气的孩子:“一样的东西未必能做到相同的事,不是能力不够,而是不行。”

  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见族长说那么多话,话里话外透露着让他送死的意味,他直言道:“这时候还在说这些吗?我可是之前就被你们抹去名字,现如今却要我送死!明明是你们自己的事,零点木也好,贺氏也罢,都与我无关。”

  说完,他倾斜手指,白皙的玉顺着他的五指划落在地,摔个粉碎。

  族长像是早料到会这样,也不惊讶,慢悠悠的说:“石头罢了,名字不会碎。”他朝贺止休扔出手里的细花,是之前的紫藤萝。

  啪!

  笔尖断裂的地方正好是眼睛处,楚霄霄轻吹留在上面的铅灰,递给她说:“刚好。”

  老板娘接过画:“为什么没有耳朵?”

  精细的素描头像上缺了一只耳朵,她不由得有些惋惜,而楚霄霄全无这种感觉,把笔放回原处:“你也没有给我讲完。”

  与其说没有讲完,倒不如说她只讲了个开头和结尾,他隐约猜到那个男孩会去属于他的战场,可没想过他是如何去的。

  “他去了一个地方,杀了人,快赢的时候,他的属下跑了,只留下他一人,然后他也死了,最后被一人救了,现在就这样了。”她无奈的笑笑:“至于中间那些事,我也不知道。”

  听完老板娘简单粗暴的说完结局,他心生无奈,就好比有些电视剧中,完整的铺垫,本以为会是高潮,没想到却是一句话概括结局。

  最终他也没再问,老板娘也闭口不言,仿佛她真成了局外人。而一晚上磕磕叨叨,已见东方鱼肚白。

  他走时,老板娘戏剧化的问:“可有东西忘带?”

  他摇摇头,除了带走那缕白发,还有包装精美的礼盒。婀娜多姿的旗袍,装载它的却是木质盒子,让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是骨灰盒,但他莫名想到魑魅穿上它的样子,女孩子长大很快的,以她的脸蛋或许会很合身。

  楚霄霄猛的抬头,自己在想什么?那可是小孩子,太缠人了。

  这么想着的同时,他已离开客栈。死缠烂打的生活,风风火火的太阳,莫名其妙的衣服,若他拿这个送女孩子,估计会被一顿暴打,他回忆着自己认识不多的女性,少得可怜中也没有合适的人送,就这么搁家里时不时会被当做女装大佬,可也没有会来他这里。

  一时之间他除了对着头发发呆,竟无事可做,他总觉得有人扯自己的头发,大概挺长的,可摸到自己短又短的头发时,他不由得自己入痕太深。悲惨的制片人只好承受他的怒火,被他一通乱画,看着桌子上的板子、电脑,他甚至没有画画的心。

  如果他之前还想去契耽,现在他只想躺着等死。

  除了漫画,他似乎找不到自己存在的证明,原来电视剧里面主角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说”我在哪儿”,此刻竟如此真实!

  天黑后他默默躺在床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他总觉得有个人也会这么做,找到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他确定这个人不是顾廷琛,他的眼里有悲哀,而那个人看着一个地方更像是佛所说的,空。

  好在他不信神佛,否则这时候该成佛了。

  他回忆自己之前的人生,竟是传说中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类型。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像现在这般安静,至少脑子里空无一物,如此观过去,仿佛自己过去的一言一行都显得莫名其妙。

  大概三点的时候,他坐到书桌前,就着眼前的白纸一通乱画,待他回过神时,雪白的纸上已呈现出一少年模样:他只竖着两边的鬓发,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或者说在看手里的什么。楚霄霄想再画,却没了画下去的感觉,因为他不知道他的手上是什么。

  正当他想收拾一下睡觉时,画纸中夹藏的古铜色纸是那么突兀,楚霄霄缓缓拆开,他之前烧过两顾这样的纸,一次在地狱的一家客栈,还有一次就在这里。

  他心想就算是恶作剧也该够了,没想到还得寸进尺了。他也不生气,反正他已经把自己活得一团糟了,也不在乎再烧一次。然而找不到火机的他终于明白关键时刻掉链子是多么的讨厌!

  远处,一黑一白的眼睛静静的盯着他,仿佛再问,为何不用煤气。

  顾廷琛索性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遮住眼睛,只要看不见,或许就能好转。

  他努力回忆之前的契耽,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契耽。这根柱子过去那么多年,依然还在,可惜没了之前的枝繁叶茂,他想这样的花何时才会开起,如果楚霄霄在这里,他估计会痛恨这根之前绑他好惨的柱子。

  他一路前行,这里不会有东西阻挡他,这是他第一次安静的路过这里,想来当初消失的凉都已重现,又为何不见当初的人。

  宋绿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别摘下来哦,就跟以前那样。”

  顾廷琛微微一愣,以前他也像这样蒙着眼睛逗那个”女孩”开心,他继续向前,直到撞上一堵人墙,他下意识的拔剑。

  “别别别,是我是我。”王血赶紧退后,以免顾廷琛一顿乱砍:“你蒙着眼睛干嘛?不过也是,都这样了,有眼睛跟没眼睛一样。”

  顾廷琛一把扯下布条:“魍魉呢?”

  王血回头,果然不见魍魉,他着急的左右查看:“刚才还在我身后的!这家伙跑哪去了?”

  顾廷琛转身酒往回跑,不在理会王血的呼喊。在这里,晚一步都是不行的,曾经的记录,如今能是什么?因灵界的特殊性,想要掩埋一个人太容易了,他怎么就答应了带他来此?

  想到刚见面就是分离,他忍不住一阵头疼,因为心里急躁,周围似乎变了样,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些人,还有赤羽。他就坐在前面,但他是抓不住的,更像是回忆之类的东西,但它就是虚无缥缈的出现在此。他看到了王不死给他讲述的过去,那个爱羽毛的少年。

  许久,察觉到身后有人他缓慢回头——

  “我……我就是路过。”楚霄霄不好意思的捞捞头,说完,就真的消失了。

  许是不在意这些的顾廷琛也着实吓了一跳,他不知道灵界有多大,事实上,这里是无法用任何工具来测量,而这里唯一的参照物就是那根代表着耻辱的柱子。他确定自己不在柱子旁,而这样的他都能让楚霄霄偶遇,真能说对方运气太好,他体内有他给的十之禁,只要熟悉了,来此并不是难事,以他现在的能力,寻常人也伤他不得。

  他无奈的摇摇头,又往前走,直到身形彻底消失在薄雾中。

  落痕树下,楚霄霄望着树干发呆:“这树真能承诺?”第一次来此顾廷琛给他说过,他还别有耐心的盯着它失神,而落痕树除了连接四大阵眼,本身就有十之禁,他之前还看到有善男信女在此许愿,也不知成功了没?

  一旁站着的王血一本正经:“那当然,不过要付出代价而已。”

  楚霄霄若有所思:“也是,他不会有事吧?”他想起顾廷琛脸色奇差的模样,像是在压抑愤怒,可那素白的灵界着实没有可供参考的地方。想起当初把他锁在那里的银炽天,竟莫名一阵无奈。

  他的世界很小,小到离谱,小到只能装下那么几个人。直到现在,他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忘掉的人又有多少?

  “你就这么希望他出事?”事实上,在顾廷琛跑开后他就离开了,顺便把楚霄霄拉过来玩玩,没想到直接送到顾廷琛面前。他发誓这次绝对是他最认真的一次,就想带他去柱子下玩玩,没想到这都能碰到顾廷琛。随后,他又换回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放心,你死之前他都不会死的。”

  他以为楚霄霄会对他爆粗,毕竟这人脾气一直不好,然而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落痕,似乎在与之交流。他毫不犹豫的嘲笑:“看也没用,他不会回来的。”

  楚霄霄微微皱眉:“你还记得你以前的模样吗?”

  “不记得。”王血毫不在意的说:“我为什么要记?累。”

  “也是。”楚霄霄该站为坐:“可是不记的话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王血斜靠在树干上:“喲,咖啡喝多了,这么文艺?”拜王怨所赐,不在契耽的这段时间,他学会了不少新东西,自然包括吃。

  “我一直觉得好无聊,感觉生活很平淡,总想着离开。就算就这样离开也不会有人记得,我层不保留存在的痕迹,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就像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他闭着眼睛靠在树上,像说着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我以前也种过一棵树,也是枫树,它还没来得及长这么大,就死了。它每天看着那么多人来往,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笑了。”王血指了指他的嘴角:“好臭。”

  楚霄霄没理会他的调侃,继续说:“我不太记得我的成长过程,既然能忘记,应该不怎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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