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混混的价值观
钱晨的集贸市场进展顺利。首城扛把子白德贵都陪着笑，拱手说得罪，其他各色混混，也都绕着走。
至于刘得化的A货，在白德贵的说合下，都原封不动地拉了回来。
不过，经此一事，刘得化差点倾家荡产，他是真怕了。
他找了门路，把A货低价处理，没有亏本，还微有盈利。能够起死回生，刘得化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钱晨。为了能够参与钱晨的正道超市筹建，他跟前跟后，围绕着钱晨打转。
看到刘得化透着精明的脸，钱晨不为所动。倒是钱武，不知被刘得化灌了什么迷魂汤，经常在钱晨面前说他的好话。
“哥，老刘肯出钱出力，多好的事啊。”钱武说：“咱们的存款快见底了啊。再不想办法，都要停工了。”
“咱们的送货上门服务，不是天天都有进项吗？”钱晨****上身，抱着一块大石板，放到高台之上。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你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主动送钱上门。”
钱武撇撇嘴说：“刘得化刘老板，出手就是一万块，无偿给咱们用，多好的事，干嘛不用。”
“刘得化这人太精，而且心术不正，他的钱能是白用的。”钱晨说：“你捎话给刘得化，让他别打歪心眼，想来超市包柜台，咱们欢迎，如果他想参与合作，门都没有。”
钱武还不死心，还想跟钱晨墨迹。钱晨没给他机会，指挥着工人干活了。
这边集贸市场工地干得如火如荼，背街小巷里的柔情发廊，钱武和刘得化躺在单人床上，正在接受异性按啊摩服务。
刘得化摸着技师性感的大腿说：“妹妹，你最近减肥吗？腿变细了，手感很好。”
浑身浓香，衣领大开的技师小兰，轻怕刘得化的瘦屁股，笑骂道：“刘哥的小口真甜，就会哄人家开心。”
“哎呀，小蹄子还拐着弯骂人，你什么意思？”刘得化说：“拍着哥的屁股说哥的口甜，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啊。”
说着，刘得化的手猛地往上伸，使劲扣了一下，技师小兰痒得忍不住哼唧叫唤。
“啊，你他女马太坏了。”小兰抓着刘得化的“二弟”，一脸媚笑。
另一张床上，躺着肌肉结实的钱武。虽说他的双手也没闲着，但在技师身上摸得却是中规中矩。摸腿就是摸腿，****就是****，特别隐私的地方，他还不敢去碰。
这时，刘得化翻身坐起，把良笑妩媚的技师摁倒在床上，大喊钱武：“老弟，快来，帮哥哥摸摸，妹妹下面的口甜不甜。”
钱武愣怔两秒，两眼充血，嗷嗷大叫地冲了上去。
场面惊心动魄，两男两女之间，仅隔着一条稀薄的布帘。刘得化用力，技师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这边钱武也不甘示弱，抓着身下的技师，连续撞击，鼓励她提高音量，盖过对方。
云收雨歇，两人穿着短裤，分别点上香烟。
刘得化说：“弟，我说的事你给晨哥说了没有？”
“啥事？”钱武眨巴眨巴眼睛，装迷糊。
“我擦，合作入股的事啊。”刘得化扔了烟头，说道：“我知道你哥俩缺资金，可得哥我不缺啊。你给晨哥说，只要他点头，花钱的事情让我来。”
钱武猛抽一口烟，仔细琢磨，进退两难。实话实说吧，以后刘得化就不会请客了，不实话实说吧，刘得化逼得太紧。只要一见面就问，问得他玩妞都没心情。
想来想去，钱武舍不得这个温柔乡。
于是，他猛抽一口，把烟头扔在地上，大声喊道：“放心吧，我说话好使，回去我就给我哥说，让你入一股，给你弄个经理当当。”
“哎呀，我的亲弟弟。”刘得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拍着怀里的技师大腿说：“这个技师妹妹很会吹，你也试试。”
钱武愣怔两秒，咽了一口唾沫，一招饿狼扑食正要发作，只听“嘭”的一声，一只脚穿门而入。
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木门轰然倒地。
刘得化两腿发颤，牙齿直打架，说话也不利索：“条子，条子……”
话音落，只见钱晨****上身，满身是汗，握紧的拳头上渗着血丝。
“武，出去。”
钱武自知理亏，低头出门。
刘得化紧张的心情稍缓，脸上堆着笑说：“晨哥，消消气，帮你叫个小妹爽一爽，保你浑身舒服……”
“啊……”刘得化捂着嘴巴，鲜血穿过指缝，流得到处都是：“有话……好好说，我……我……”
刘得化感觉不对劲，伸手一看，手心里有四颗带血的牙齿。
钱晨只一拳，就打得刘得化满脸是血，嘴里的牙掉了两颗，模样凄惨无比。
旁边的两个技师小妹，见惯了大场面似的，只在钱晨砸门的时候，啊啊地叫了两声。
现在一看不是条子，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似得，一脸淡定的穿衣提裤，然后，竟然当着钱晨的面，掏出镜子涂抹口红，整理发型，搔首弄姿。
对这种货色，钱晨根本不为所动。
这时，楼下的光头老板哇哇大叫着，跑了上来。
看到老熟客刘得化被人打得如此狼狈，光头老板觉得很没面子，扯着公鸭嗓子吼道：“我擦，出去买包烟的功夫，这就有人要踢场子啊。哥们，那条道上的。”
光头咋咋呼呼地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青龙纹身，有意无意地大秀胳膊上的肌肉。
钱晨说：“门是我打坏的，多少钱？”
“不是，门坏跟晨哥没关系，是我喝多……喝多了。”刘得化呜呜啦啦地替钱晨辩解，希望光头老板赶快撤，不要再节外生枝，找不自在了。
光头老板在人面前经常自诩，他是“****界”最讲义气的人。
看到金猪刘得化这么窝囊，光头老板为了积攒吹嘘的资本，抡起他的肌肉双臂，摆出打抱不平的架势。
“老刘，你别管。”光头老板举起双臂，腰下发力，上身侧转，骨头咔咔作响。
光头老板一脸嚣张气焰，只见他上身****，黝黑发亮，肌肉感十足，标准的倒三角体型，比钱晨的身体有看头。
“他女马的，打了我大光头的客人，就是不给我面子。”光头拍着肌肉大胸说：“老刘，从现在开始，这事跟你没关系了，穿上衣服快点走人。如果你够意思，就去给白大哥捎个口信，就说我光头今晚不能赴约，在场子里给人比划呢。”
不听光头吹牛啥还好，一听光头吹，刘得化哭丧着脸说：“光头哥，别吹了。白大哥见了咱晨哥，也得拱手说得罪。何况，你跟白大哥又不熟，真让白大哥来了，说不定咱俩死得更惨。”
“谁说我……我跟白大哥不熟。”光头老板说道：“我跟白大哥是生死之交，感情好着呢。他要是知道，有人挑了我的场子，非带人亲自动手不成。”
刘得化心想，哎呀妈呀，这次算是瞎了，光头咋是一根筋啊。
这类扯大旗作虎皮的江湖混混，钱晨还真是没接触过。今天碰到这个奇葩，算是长了见识。
对这种严肃而有略带血腥的场面，钱晨不想呆得太久。既然教训了刘得化，相信不用他开口，刘得化也知道为何会挨打。
钱晨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些零钱，扔在光头老板面前，淡淡地说：“这些钱，拿去修门。”
然后，钱晨扭头盯着刘得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以后离钱武远点，再带他来这种地方，我要你半条命。”
“一定一定，放心放心。”刘得化千恩万谢，磕头作揖：“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这次，光头老板算是明白了。刘得化请人来爽，爽的人跑了，却是刘得化背锅挨揍。
在混混的价值观念里，除非关系真铁，过命交情，才会掏钱请人爽。替没义气的人挨打，刘得化太冤了。
光头看也不看地上的小纸票，对刘得化吼道：“刘哥，你这么仗义豪爽，请人爽还挨打，那小子他不地道。这口气，我光头替你咽不下去，这个场子，我替你找回来。”
说着，刘得化瞪视钱晨，挪动脚步，往钱晨跟前凑。
刘得化一看要坏事，赶忙冲光头作揖求饶：“光头哥，算了，兄弟倒霉，认栽了。你可千万别动晨哥啊，动了晨哥，白哥可饶不了你。”
这时候，光头老板豪情满怀，看着身材略瘦的钱晨，恨不得立刻上去勒着他的脖子，轮起铁拳打个痛快，还管什么白哥黑哥。
“我管他女马黑哥白哥，先打了再说。”说完，光头大哥冲向钱晨。
钱晨没想到光头老板会动手，他还没反应过来，扎稳马步还手。刘得化就连滚带爬地冲上去，紧紧地抱着光头的大腿。“千万别打，你动他一下，白哥知道了，饶不了咱俩。”
此时，光头已是血气上头，真心想打架，他踹了刘得化一脚，吼道：“白哥算求，老子就打了，怎么着吧。”
说完，光头冲向钱晨。这次，钱晨已有准备，随时准备反击。
很可惜，钱晨又没机会出手了。楼下呼呼啦啦上来四五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摁倒光头就打。一边打一边骂：“你他女马算什么东西，敢骂白哥算求。”
场面有点乱，混混的世界，钱晨不懂，只有默默地下楼。
走到门口，还听到光头和刘得化在求饶：“东哥，误会啊，南哥，手轻点啊，北大爷，我错了，求你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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