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么都可以

昨天晚上宗颐宝说的监控录像，今早他也看到了。（）画面上吴雅颜的助理毫不客气地扇了她一个耳光，随后扔下支票离开。

        如果真如她所说，只是帮吴雅颜安排了生日惊喜的环节，对后面的事一无所知，那吴雅颜又何必恼羞成怒。而且那张支票又怎么解释。

        见晏宁始终没有说话，姜百黎试探地抬眼去看他，却发现他不再似昨天的暴怒，此刻浑身都散发着森然冷气，看自己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她压下心中的刺痛，木然说着早已想好的话。

        “晏总，跟贵公司的合作对鄙公司真的非常重要。只要您肯收回成命，无论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晏宁靠在电梯厢壁上，微微眯起眼睛。

        姜百黎却是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她从没见过晏宁这样的神情，却直觉此刻露出这样表情的晏宁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压下心中的不安，姜百黎点头：“是，什么都可以。”

        晏宁又是一阵轻笑，只是这一次笑声很快消失，他冷冷地看着姜百黎，双唇微张：“脱衣服。”

        姜百黎愣住，反应了几秒才清醒过来晏宁说的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当下眼中升腾起慌乱，脸色发白。

        注视着姜百黎的神情变化，晏宁不知为何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女人至少还是有底线的。可姜百黎下一句话却让他的黑眸冒火。

        “晏总，这里有监控，对您影响不好。如果您愿意，可以找间酒店……”姜百黎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晏宁的脸色，直到对方的脸色如千年寒冰般阴冷，她才将还没未说完的话立即吞回了肚里。

        “就在这里。”

        晏宁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四个字，胸口却是闷疼不已。

        她为了家族生意，可以安排别的女人爬他的床，可以不惜伤害自己逼迫他出现。现在甚至可以抛却自己的尊严和颜面来取悦他。

        那是不是两年前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才装出一副单纯清明的样子，故意接近自己？

        “晏宁……”姜百黎手脚又冷又僵，不敢相信晏宁会对自己下这样的命令。她习惯性地唤出了这个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两年前自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就注定跟眼前的英俊男子有缘无分，如今为了家里更是不敢想什么儿女情长。

        她又有什么资本，有什么立场来拒绝？

        偏偏她这欲言又止的呼唤，带着些微的乞求，登时唤起了晏宁的记忆。

        那时候还有着娇气跟稚气的姜百黎也会偶尔用这样的口吻唤他，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惹人怜惜的期盼。仅仅只需这两个字，就可以让他放下所有的防备和戒心，放下所有的架子和骄傲，只为满足她眼中的期盼。

        可此时此刻，晏宁却已经无法分清，那时候姜百黎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究竟是真是假。

        昨天晚上那种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心碎的感觉又再度袭来，只是顷刻间，他便将这种能将自己吞噬的感觉化作满腔愤怒，怒极反笑。

        “好。去酒店。”

        他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后，便上前一步用力扯开挡住按钮盘的姜百黎，将电梯重新启动。

        很快，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晏宁抓着姜百黎的手腕快步走向自己的停车位。

        他的步子迈得又大又急，姜百黎穿着窄口的套裙，手脚冷硬，跌跌撞撞地勉强跟上他的步伐，一声都不敢吭。

        晏宁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坐进驾驶位发动汽车，一脚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车开得很猛。好在现在已经是下午，街上车并不多。

        但左摇右晃的行车轨道还是让姜百黎身体不稳，她只好抓住车窗上方的把手，努力让自己保持平衡。可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随着车窗外的景致变换，渐渐悬了起来。

        等一下会发生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这是她自愿的选择。

        可即便如此，恐惧和屈辱还是让她浑身都在发抖，眼睛不争气地忍不住发酸。她狠咬嘴唇，用指甲狠狠掐着手心，才勉强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多时，车停在了一座高级酒店门前。晏宁铁青着脸将她从车里拖出来，直奔酒店大堂前台。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被晏宁的脸色唬的后背发凉，一句话都没敢多说，一眼都没敢多瞧，直接拿出他惯住的套房的钥匙。

        五分钟后，晏宁状似懒散地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眯着眼睛冷冷盯着站在房间中央，身子微微发抖，脸色异常苍白的姜百黎。

        “怎么？还不开始吗？”见姜百黎一直没动，晏宁冷笑一声，提醒她该开始了。

        慌乱的姜百黎身子一震，看向那个已经陌生的晏宁，最终下了决心，目光也趋于平静。

        她缓缓抬手解开套裙外衣的扣子，褪下。黑色的外套顺着她的手臂滑下，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里面是一件单薄的纯白立领衬衫，内衣的花纹印出来，若隐若现。

        明明已是初夏，房间里的温度适宜，可她却感觉冷得厉害。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又搭上衬衫的纽扣，却是在不停地发抖，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将扣子解开。

        “姜小姐这是欲擒故纵吗？”沙发上的晏宁姿态优雅，张口却说着冰冷无情的话。

        他忽然站起身，几步来到姜百黎跟前，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扯住她的领口，猛地一用力，圆润无暇的肩膀便暴露在空气中。衬衫上的纽扣尽数崩掉，散落在地毯上。

        姜百黎吓了一跳，又羞又惊，倒抽一口凉气，强忍着才没叫出声。她的手下意识就想挡在胸前，可是想到晏宁的话，最终还是攥成拳放在身侧。

        晏宁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也变得冰凉，沉声问道：“姜小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只要她说一句不要，他就会放开她。

        姜百黎抬头望进那双深邃的黑眸，也许是因为背光，她看不见自己的倒影，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地溢出。

        “只希望晏总说话算话。”

        下一瞬，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缓过神来时人已经被狠狠摔在宽大的床上。晏宁眉目英俊非凡的脸近在咫尺。一双黑眸直直地看过来，却早已没有往日的温暖，冰冷锐利如同千年冰刃，刺地她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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