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名字互称
待窗外的阴影离去，宋姨娘才止了哭声，拿开帕子。
“娘，您以后做自己就好。”
宋姨娘错愕，不想梁月堇竟说出这话来，顿感心头慰贴。
“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做什么问我名字？”
“以往在梁家，人人都叫你宋姨娘，有人还叫我小贱人。可如今我们都不在梁家了，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
宋姨娘听后心疼不已，又想起中秋当天的事，听那账房先生说起当时的情况，她都恨不得撕了梁修杰及他袖手旁观的兄姐。
“说来俗气，娘在宋家行四，名字便叫四娘，后来长大些才有了学名姒柔。”
“似水柔情，好的四娘！”梁月堇窃喜。
宋姒柔：“没大没小！”
夜里，梁月堇在梦中回到了梁家。
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梁月歆的椒兰院中挂着大红灯笼，她坐在院子中，守着一盏奔月兔子灯。
昏黄的烛光透过纸灯照耀在梁月歆的脸上，她渐渐漾出笑容，清风拂过，岁月静好。
这是模拟的中秋夜吗？
梁月堇奇怪地问：【统统，难道梁月歆在等我入梦吗？】
系统：【你昏迷的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制造这个场景，可不知道为什么男主大人没来，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是梁月歆专程为她设计的梦境呢。
左等右等，都没见到第三人的出现，不止梁月堇无聊，就连梁月歆都有些泄气了。
连续三日了，陛下都不曾入梦，是政务繁忙，还是后宫中有狐媚子勾引陛下，害得他不能休息？
梁月歆嫉妒地想。
梁月堇不想自己才刚刚休养好的精神又被梁月歆消磨，便从暗处走出来，径直走向她桌上的彩灯。
“梁月堇！”
梁月歆看向梁月堇，脸颊还是记忆中红肿的模样。
梁月堇趁其不备，把灯倾斜将纸面引燃，梁世给梁月歆亲自画的灯便燃烧起来，很快便只剩下灰烬。
“你做什么！”
梁月歆赶忙抢救，但已经来不及。
死丫头，在梦里都要报复她？
而且，梁月歆自认没有引她前来，便认为是心态变化而产生的衍生梦境中的无意识状态。
上次，她曾塑造过这样一个“梁月堇”来使陛下认为她处于水深火热中。
既然等不到陛下，不如，就带着这个假人去找江王吧。
梁月歆打定主意，梁月堇就发现眼前场景一换，来到一处陌生的房中。
这屋子有点倭国风格，中间的水池顶上无遮掩，细细密密的雨滴直接落在池中，滴答声不绝于耳。
因再次入梦，梁月堇的身形就处于系统面板旁，不曾被梁月歆发现。
梁月歆换了一套装束，穿着一条茜色抹胸裙，身披粉色薄纱站在池旁，恰时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踏入房中，被她的背影所吸引。
“美人儿？”
男子的公鸭嗓一开，便让人不舒服。
梁月歆缓缓转过身来，不仅没有意料中的惊吓表情，对方竟还露出痴迷的神情，叫梁月歆一惊，迅速低头在池水中找寻自己的容颜。
她暗自懊恼，匆匆抹去梦境。
梁月歆方才急着引江王入梦，竟忘了屏蔽自己的脸。
想来江王已看见她的脸了。
气煞！
梁月歆再次入梦，同时捏造了一个假梁月堇在池边，穿着她之前的那身衣服。
女子身段窈窕，穿着抹胸裙，前凸后翘，是梁月歆给假梁月堇的设定。
梁月堇在面板中看到梁月歆按照印象中她及笄后的模样捏造出的假人，差点流口水。
【统统啊，没想到我长大后还是个美人坯子！】
系统：【那是！不美还怎么做最强恶毒女配啊！】
江王再次推门而入，再次喊出“美人儿”。
这次，他没有犹豫，直接一个饿狼扑食，抱住了假梁月堇。
假人慢慢转过头来，脸肿得像猪头，皮肤青黑渗血，看不出本来样貌。
“鬼啊！”
肥胖男子吓得立马松手，哇哇大叫，有什么液体从他的裆下流出来。
假人一直追着四处逃窜的江王，吓得他涕泗横流。
梁月堇：“……”
以后，她在梁月歆眼里是不是就没个正常脸了？
在梦里到处都是她挨打当天的丑状。
损啊！太损了！
秦州山上的笋都被她梁月歆夺完了吧！
身处秦州城与江南府交界处的庄园中的梁月堇，不禁骂道。
院里的公鸡打鸣，天蒙蒙亮，梁月堇清醒过来，还在气愤梦中事。
茯苓趴在床边被梁月堇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地问：
“小姐，您要起夜吗？”
“不……茯苓，你怎么在这睡？”
往常在梁家她的寒梅院里有守夜的丫鬟，偶尔茯苓也会过来守，却是有自己的一间小榻的，如今竟可怜到伏床便歇。
小小的身体，也不知道找件衣服盖一盖，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呢。
“奴婢担心小姐不习惯，一直都是守在这里睡的。”茯苓揉搓着冻僵的脸，怯生生地答。
“唉。”梁月堇叹息一声，把被子撩开一角，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上来吧。”
“小姐，这不合规矩！”茯苓推拒，疯狂摇头。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如今我已不是梁家小姐，你肯留下来便不是顾着这层身份吧。”
梁月堇一把抓住茯苓的小手，果然是冰凉冰凉的。
“当然不是，奴婢是真心跟随小姐的。”茯苓赶忙表忠心。
梁月堇催促道：“既然不是就快些上床来盖上被子，怪冷的。”
茯苓还是不肯。
梁月堇无奈道：“你就当上来给我暖被窝了。”
“我在寒梅院的床榻上有一个你做的木棉花枕头，我夜夜都要抱的，可惜没带出来，如今便只有你身上有那枕头的味道了，你若不肯上来，便是嫌弃我不是梁家小姐，所以……”梁月堇开始装委屈。
“奴婢这就来。”茯苓一听，便起身把外衣脱掉，动作迅速地躲进被窝，生怕小姐再伤心。
“这才乖嘛！”梁月堇开心不已。
“茯苓，往后你不必再给我守夜了，明日我便叫娘去买张小床回来，你我睡一屋。”
“多谢小姐！”茯苓躲在被子里，呼吸间都是梁月堇身上的药味，感动得眼圈发红。
“你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直接叫我堇堇吧，咱们就以名字互称。”
梁月堇低头一看，茯苓双眼透亮，已被泪水打湿，呜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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