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变与不变
当浩然从鸣神大社传送回社奉行本部。
天已经暗下来了。
社奉行里的灯照常亮着，浩然却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太安静了。
整个社奉行的氛围，与平日大相径庭。
吃完饭喜欢在庭院待一会的古田阿婆不在，一直站在角落，作为绫华助手的负责传达社奉行相当一部分事宜的斑目百兵卫也不在。
难道都回家陪家人了？
浩然思索着，毕竟夏日祭最后这天的半日假是神里家默许的。
除了托马没有找到父亲，有亲人的大多会选择回家看看。
对了！托马。先去找托马。
浩然一溜烟跑进中庭的餐厅。
一进餐厅就看见桌上的宝玉料理，几个小瓷碗都没盖，一眼看去，是宝玉味增汤，宝玉土豆堇瓜饭和宝玉绀田煮。
“托马，你吃了吗？不用再做了，今天大家好像都回去吃饭了。”
“古田阿婆也回去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
浩然心中顿时升起警兆，“托马？”
遭了，出事了。浩然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了起来。
他摸了摸小瓷碗，都还热，但看味增汤和米饭的状态，却不是刚做的。
隐隐的，能感知到托马的火元素残留。
好兄弟，等我……正当他打算观想询问白泽时，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浩然迅速绷紧身子，叼起一根筷子，躲在座位的角落。
脑域里迅速沟通起鸣神大社的锚点。
“浩然哥，是你吗？”
浩然没有等来敌人的面孔，而是先听见了小冬的声音。
他略微松弛下来，但很快反应过来，鼻翼微微抽动。
是小冬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
“托马被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抓走了。”
“？？？”浩然不能理解这个展开，“他们怎么敢来社奉行抓人的？”
特别是勘定奉行，整的什么幺蛾子？
“那其他人呢？”浩然吐出筷子，站到桌上，看见了小冬神色担忧的脸。
“他们怕托马出事，都跟着去了。”
“绫华和家主呢？有没有回来……”
“大小姐至今未归，按往常的惯例，奉行大人此时应当在学院里布置假期后的教学计划。”
小冬对社奉行的感情很深，就跟是自己家感觉一样。春夏秋都跟着去了，留她在本部等神里家的两位回来。
她眼眶红红的，说不上两句便带上了哭腔。
“我知道了，你先吃饭吧，等绫华和家主回来，我去看看情况……”
因为小冬的情绪，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没有马上传送去鸣神大社，他认为这件事未必和八重神子有关系。
但她应该多少知道点什么。
最初他想过是不是八重神子故意支开他，但仔细一想，他留在社奉行也是一盘菜。
如果对方早就布置好了，说不定附近的空间在他们登门时就被封锁了。
他盘坐在地，吐纳之间，又来到最终幻想的世界。
来的多了，总觉得像孙猴子搬救兵……他默默想着，还是见了三位魔神。
“我想知道…鳅鳅宝玉的吸收和转化，能不能更快一些。”
白泽抚着胡子笑道，“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您没设想过我这种反应？”
“有。但这是少数概率。”白泽也没有在这上面多谈，“关于鳅鳅宝玉…这方面你可以讨教一下烛龙道友。”
浩然有些意外，你个妖族百事通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吗？
“烛龙前辈？”
烛龙躺在椅子上闭着眼，听到声音也没睁眼。
“多含着宝玉，去感受它。为什么它能蕴含纯粹的元素，为什么它能留存住？你能不能不通过它吸收元素？”
浩然似懂非懂，含着不难，想要通过含着来感受其中的道理，那就不简单了。
“思维要开阔。”白泽含笑一句。
浩然就被弹出了最终幻想。
他返回餐厅，单独拿了鳅鳅宝玉揣兜里。
嘴里塞一个。
出发。
剧情已经发生较大改变。
他打算传送去木漏茶室，再去稻妻学院。
看看喝奶茶的现在是怎么个想法。
沟通锚点。
传送。
木漏茶室空空荡荡的，桌椅茶具一概没有。
浩然皱着眉，打算出去。
账本里却传来了小九的声音，“老师，社奉行本部的人拿了桌子茶具去奉行所和天领奉行堵门了。该如何决断，请老师慎重。”
妖术吗，还挺好用的。
浩然理清的头绪又乱了起来。
“还是先找神里绫人吧。”
他打定主意，便不再多想。直奔那稻妻学院。
由于学院教学内容比较杂，因而占地面积并不小。
教师办公楼在入门右边，横着建着，可以说和教学楼互相垂直，同时可以看见两栋教学楼内的场景。
浩然径直走进办公楼。
看布局示意图，校长室在三楼。
一路上倒是有两道门，但他单走一个爬墙，也就没有被拦下。
“校长先生，社奉行的代行和差役现在堵着奉行所也不是个事。您难道要坐视不理吗？”
浩然爬到三楼的走廊边，便听见校长室内传来的声音。
声音倒不如如何震耳洪亮，但底气十足。
而后，绫人的声音传出。
“现在可不是工作时间，他们只是稻妻普通民众。想来是遇到什么不平事了，才集体在奉行所前抗议。”
浩然心说不愧是你啊。
“这么说，校长先生是打算坐视不理了？”
声音的底气不如先前，隐隐带着恼意。浩然贴在门口墙边，等着神里绫人语气温和的回答。
但他猛地耳膜一震——
“和你有关吗？你是什么东西，滚出去。让柊家和九条家那两个老头子来同我说。”
浩然捂着耳朵大呼过瘾，随即攀上窗户，卡了一波视野。
穿着考究的中年人低着头从校长室内走出，走了半拉，才想起来什么一般，“你可不要后悔——”
“不想滚？”
“那小人先退下了，奉行大人，您好好考虑一下。”中年人一个鞠躬，没管房间里的人看没看见，弯着腰一路小跑。
楼道里便响起沉重而快速的脚步声。
“浩然，来了啊。进来吧...”
趴在楼道边看着中年人一路跑的浩然缓缓起身。
“咳——校长先生，你也不想看着托马出事吧，你现在这样淡定，可是有什么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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