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三皇子封口，私下查探
顾芷萝早产拼去了半条命，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才醒来。
结果一睁眼，就得知自己生下的是个死胎的噩耗。
“不可能！”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身体过度虚弱，刚挺起个肩膀就又跌了回去，哑着嗓子道，“我明明听到他的哭声了，怎么可能是死胎呢？”
她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了一个更加令人惊恐的情况。
从前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全都不见了，留在屋里的全都是一群生面孔。
“春桃呢，小栀呢，我的丫鬟都哪里去了？”
一个面生的丫鬟怯怯上前，“殿下说，都是侧妃院子里的人伺候不当，才会害得您小产，所以全都打了板子，赶出府了。”
顾芷萝心头更加惊惧，那些全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老人，更是自己的心腹，三皇子居然这么不留情面，全都赶出去了？！
她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与其说是迁怒，倒不如说更像是……封口。
顾芷萝抓着丫鬟连声追问，“殿下呢，我要见殿下，他得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
她心里清楚得很，她这次胎动早产，根本就不关丫鬟的事，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安月溪害的！
丫鬟被她抓着，挣脱不得，却只能连声哀求，“侧妃，您别问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殿下吩咐过，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别的就不劳您操心了。”
“那我的孩儿呢？”顾芷萝还是不肯罢休，“那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骨血，总得让我看一眼吧？”
丫鬟头更低了，“殿下说，为免侧妃触景伤怀，小公子已经下葬了。”
顾芷萝这次元气大伤，浑身虚弱无力，说了几句话就又撑不住了，无奈地昏睡过去。
然而接连几天，她都没有等到三皇子过来。
按理说她痛失爱子，三皇子又是她的亲表哥，怎么都要过来安慰一二。
但是眼下的情况就十分反常。
又过了十几日，顾芷萝好不容易养足了精神，花了不少银子买通了前院的小厮，终于在三皇子回府的必经之路上拦到了他。
“表哥，你怎么都不来看看我？”
顾芷萝生产之后消瘦了一大圈，衣衫挂在身上都空荡荡的，越发显得瘦骨伶仃，娇弱惹人怜。
三皇子对她自然是有情分在的，可是一见到顾芷萝，就不由想起那天看到的婴儿的可怖形状，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带了几分不快，“不是叫你在院子里好好休养吗，跑出来做什么？”
想了想，语气又是一缓，“你这次伤了身子，还在这里吹风等我，万一受了凉，我岂不是更要担心？”
“表哥，你一直不来看我，我心中惶恐……”顾芷萝拉着他的衣角，泪光楚楚，没了平时的骄纵，多了几分纤弱可怜的意味。
三皇子心里直叹气，只好敷衍道，“父皇最近派了许多差事给我，我忙得很，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那表哥，能不能把春桃和小栀送回来？她们都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习惯外人伺候。”顾芷萝见他态度松动，一边拉着他往自己院子里走，一边软软地提着要求。
三皇子的心情顿时又不好了，将袖子从她手里扯出来，冷声道，“那群刁奴没有照顾好你，若不是为了给……给小公子积阴德，早就该乱棍打死了事。”
顾芷萝身边的心腹，还有那晚参与接生的仆妇，全都被他灌了哑药丢进庄子里。
对外则统一口径，顾芷萝生的是个小公子，可惜一出生就断了气。
当晚安月溪也在，她作为后院的女主人，这种事瞒不过她。
三皇子已经严厉威胁过她，不许透出一丝口风。
否则要是被元和帝知道了，一定会觉得是他品性不端，才会引来这样的怪胎，不利于他的争储大业。
安月溪巴不得这件事就此掩下，再无人提起，连连保证，绝不会让顾芷萝知道真相。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顾芷萝居然这么不好糊弄，明明孩子都已经下葬了，她还不依不饶。
或者说，三皇子低估了一个母亲的决心。
见到三皇子也是这样一副含糊其辞，不愿提起，却丝毫不见伤心之意的样子，顾芷萝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知道在三皇子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假意应下，又小意温存地关心了一下他的公务和身体，不让三皇子看出什么异样。
等到三皇子放下戒心，顾芷萝也坐满了月子，她立刻使了银子，乔装打扮出府去了城外的庄子上，在那里见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春桃和小栀。
然而比她们俩的遭遇更让顾芷萝痛心的，是三皇子一直掩埋的真相。
“我的孩子不是死胎，是被表哥下令捂死的？！”
顾芷萝不敢相信地后退了几步，泪水涟涟而下，拼命摇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春桃从小跟着她，也会认字写字，虽然被灌了哑药，却并不影响交流。
她握着笔，颤颤巍巍在纸上写下一段话，然后一脸不忍地递给顾芷萝。
顾芷萝飞快看完，更是眼前一黑，脑中一阵天旋地转。
她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是个不祥的怪胎？！
难怪三皇子会将所有人都赶出府，难怪他迫不及待地将孩子下葬，难怪他是那样一副冷淡的态度。
她明明很小心地在养胎了，安月溪和后院里其他侍妾也都没有害她的机会，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小栀比春桃多了几分心眼，自从事发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抢过纸笔，潦草地写下几行字，然后举到顾芷萝面前，急切地让她看。
顾芷萝稳了稳心神，定睛一看，瞳孔蓦地一缩。
小栀只写了几个词——安月溪，药，假的！
仿佛一道惊雷在顾芷萝脑海中劈下，那些之前隐约觉得可疑的点，一下子就被串联起来。
“安月溪，她好狠的心，好厉害的手段……竟然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我跳！”
顾芷萝眼神里是满满的仇恨，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到安月溪面前，撕咬下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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