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辨别药渣，半夜私会
小张大人拿到药渣，高兴地又给了药童一个银锭子，下衙之后赶紧出宫，找了家医馆去问。
可是顾宁昭炮制药材的手法十分特殊，她将所有的药材都研成了粉末，混在一起，实在是很难辨别出其中的每一味药材。
医馆坐堂的老大夫费力地尝了半天，“苎麻根、伍黄芩、竹茹、地黄、当归、阿胶……老朽不才，只能试出这几味药来了。”
小张大人不死心地问，“那这几种药材都是治什么病的？”
老大夫捋着胡子，“可以补充血气，凝气安神，清热去火……”
“服药的若是女子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老大夫想了想，“有一个安胎方子，倒是能用到这几味药材。”
小张大人激动地一拍桌子，“就是这个了！”
难怪秦子眉日日药不离口，难怪顾宁昭讳莫如深，熬药都不假手于人，连药渣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秦子眉一定是有孕了！
她不敢让别人知道，所以才用什么法子拉拢了顾宁昭，让她帮忙保密！
小张大人兴奋地直转圈，立马冲到陈阁老家，和他分享这个重大发现。
陈阁老却没他这么高兴，甚至表情更凝重了几分。
小张大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老师，您怎么不高兴啊？我们抓住了秦子眉这么大一个把柄，正好可以逼她辞官！”
他表情轻蔑又不屑，“她未婚先孕，传出去就是整个秦家，乃至整个朝廷的耻辱，到时候谁还能容得下她继续当官？”
陈阁老叹了口气，沉声道，“你高兴得太早了。你好好想想，以秦子眉的能力和心气，她会让自己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吗？她就不怕被人撞破吗？”
小张大人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辩解，“女人嘛，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昏了头，这种事不是很常见？”
“秦子眉可不是一般的女子。”陈阁老十分笃定地摇摇头，“她敢光明正大喝着安胎药去上朝，就证明她心里清楚，这个孩子她保得住。”
小张大人这才想起陈阁老曾经的分析，脸色顿时微妙起来，“老师的意思，这孩子的父亲是……”
陈阁老捋着胡子，十分笃定，“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孩子，肯定就是陛下的！
“那可怎么办？”小张大人一脸懊恼，“本来我还想着，若是秦子眉不肯答应辞官，就捅到陛下那里去，到时候看江阁老还如何包庇自己的弟子……”
陈阁老摇摇头，“这事闹到陛下面前是行不通了，但是，”他勾起唇角，凉凉一笑，“若是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呢？”
小张大人脑子转得也快，眼睛一亮，猛地拍手，“后宫已经多年无所出，如今陛下再得龙裔，这天大的喜事，应该让皇后娘娘知道才对！”
“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就快到了，咱们正好送她一份大礼。”
陈阁老和小张大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坏笑了两声。
秦子眉并不知道，陈阁老和小张大人已经在憋着使坏了。
她还是一如往常地上朝下朝，晚上回到顾宁昭那里，两个人谈天说地，一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样舒心的日子了，真恨不得一直住下去才好。
偶尔，顾宁昭会看着她的小腹出神。秦子眉知道，她其实心里很好奇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可却始终信守承诺，不多问一句。
夜里，秦子眉躺在床上，手掌轻抚着小腹，望着头顶的帐子出神。
尽管月份很浅，摸起来并没有任何感觉，可秦子眉能感受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在努力地生长。
一片寂静之中，窗棂边上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秦子眉警觉地转过头，迅速从枕头下面抽出防身的匕首，“什么人？”
窗户被打开，一道轻灵矫健的身影翻了进来，在床边半跪下来，拉住她的手，“眉儿，是我。”
“你怎么来了？”秦子眉又惊又喜，反应过来又十分紧张，“这里是太子的私宅，保不齐私下就有暗探监视，不能让人知道你来过！”
那人无所谓地勾唇一笑，“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男人的大手轻贴上她的小腹，发出低低的喟叹，“这是我们的孩子……”
秦子眉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突然一狠心推开他，冷声道，“这孩子跟你没关系，你走吧。”
男人错愕地抬头，“怎么会和我没关系？”眼神微沉，语气冷了几分，“难道这孩子是别人的？”
秦子眉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低声咒骂，“你混账！”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不知检点的女子吗？
她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冷声道，“这个孩子生下来，会跟着我姓秦，他只是我的孩子，你明白吗？”
“那怎么行？”男人想也不想地反驳，“这是我唯一的孩子，当然要跟着我姓……”
“跟你姓？凭什么？”
秦子眉不客气地嘲讽，“凭我没名没分跟着你，还是凭你做着这抄家灭族的祸事？跟你姓还有什么好的？”
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照亮男人俊美妖异的面孔，眼下一抹泪痣，越发显得风流肆意。
他坐到床边，不由分说将秦子眉拉进怀里，握着她的手指一根根捏过去，放软了语气哄着，“眉儿，我知道你对我是一片真心，可是眼下的确不是合适的时机，我也没法纳你进府，你再委屈些时日，等我干成了那件大事，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名分了，就连这南唐江山，我都拱手送上，可好？”
秦子眉闭了闭眼，似是竭力压抑着心底涌动的情绪，一开口，嗓音已经微哑，“李楚，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权势地位于我如浮云，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从来就不是为了那些。”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眉儿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她把一颗真心都给了我。”
月光映出李楚的面孔，他侧过头轻吻了下秦子眉的额头，“可就算你不要，我也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这是男人的承诺。”
秦子眉轻笑了下，说不上相信还是不相信，只是淡淡道，“只要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句话我说了无数遍，可你从来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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