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事发，秦夫人下狱
秦夫人脸上表情惊惧交加，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认，“哪来的混账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别不承认，别以为你穿了仆妇的衣裳我就不认得了，就是你约我在如意赌坊见面，还给了我三百两银子当定金呢。”
牛二柱为了脱罪，指认的那叫一个痛快，“大人，小的绝对没说谎，不信您可以叫赌坊的伙计过来认人，就是她，错不了！”
秦子眉冷冷地看着牛二柱，“她为什么要指使你媳妇下药放火？”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知道我媳妇会给方家送菜。她本来是想让我找机会溜进药房偷一味药材，我就让我媳妇在馒头里下了蒙汗药，结果方老爷子那天刚好没吃东西，我进药房的时候被他抓了个正着……”
牛二柱和方老爷子在争执间不慎将他推倒，结果方老爷子的后脑磕在了桌脚上，当场断了气。
牛二柱和牛大嫂十分害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火把药房给烧了，第二天一早就逃出了城。
秦子眉目光转向秦夫人，她浑身发抖，眼神躲闪。
“母亲要他们偷的那味药材，是阿昭拜托方老先生炮制的药引对不对？”
怪不得她前几天就觉得秦夫人的表现不太对劲，似乎很关心顾宁昭的身体似的。
原来就是她差点害了顾宁昭！
要不是纪舒白带着白凤庭和药引及时赶来，顾宁昭早就没命了。
京兆尹也没想到，幕后主使竟然是秦子眉的亲生母亲。
他这些日子为了追查这个案子，已经吃不下睡不好了，如今却又关系到秦子眉这个天子近臣……
“侯爷，您看这……”
京兆尹还在考虑，要不要进宫陈情，请李洛来定夺，秦子眉就已经毫不犹豫地一挥手，“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既然证据确凿，大人把人押走审问就是。”
京兆尹愣住了，秦子眉这是要大义灭亲？
秦夫人更傻了，反应过来后尖叫起来，“我可是你母亲，你居然让他们把我抓走？！”
秦子眉丝毫不为所动，看向她的眼神一片淡漠，“就算您是我母亲，也不能做这种买凶杀人的勾当。”
秦夫人气急败坏地辩解，“我没想让他们杀人，我只是想要那个药！”
她一直派人盯着顾宁昭的一举一动，当她得知顾宁昭要请人炮制一味很重要的药材时，就起了偷药的心思，想要借此来要挟顾宁昭，最好能让她治好秦子禄的病。
可是她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方家失火，方老爷子葬身火海的消息。
牛二柱和牛大嫂潜逃出城，她本来还怀着几分侥幸心理，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牛二柱却偷偷跑回城赌钱，还找她狮子大开口，继续勒索。
秦夫人把银子都快花光了，最后只能打起铺子的主意。
结果就等到了牛二柱被抓，京兆尹带人上门指认她。
秦夫人还在振振有词地辩解，“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不能抓我。”
可是牛二柱拼了命要把她拉下水，“是你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药弄到手的，不然我怎么敢干这种事？”
双方各执一词，京兆尹一个头两个大，一嗓子喝住让二人闭嘴，又对秦子眉道，“既然如此，就只能带秦夫人回去细细查问了。”
秦子眉表示没有异议，“您不必考虑我的想法，一切秉公处理就是。”
京兆尹一挥手，两个衙役上前，就要将秦夫人押回衙门。
秦夫人见秦子眉居然真的不闻不问，这下慌了神，连声哀求，“眉儿，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可是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你的啊！”
秦子眉一脸失望，“可是您差点害死了阿昭，您知不知道陛下对这个案子有多重视？我真的没想到，查来查去，最后竟然是您做的。”
“你不是说顾宁昭快治好了吗？”秦夫人至今还心怀侥幸，“反正她也没事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那方老先生的一条命又算谁的？”
秦子眉的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为了秦子禄的子嗣，为了所谓秦家的子孙后代，秦夫人已经疯了，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她走到秦夫人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出最冰冷的话语。
“子禄的病，您也不要怪在阿昭头上了——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秦夫人如遭雷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话来。
等到衙役将她带到了大门口，眼看着就要上衙门受审，她才回过神来，撕心裂肺地朝秦子眉怒骂，“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你这个孽障，你才是秦家的罪人！”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秦子眉心里却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她早就知道，在秦夫人心里，她还不如秦子禄一根头发丝儿。
阿昭替她背了那么久的黑锅，她今天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现在心里舒坦多了。
秦夫人被带回了京兆衙门，都没用什么严刑拷问，光是让她看着牢里那些囚犯的模样，还有墙上的刑具，她就已经崩溃了，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
于是京兆尹才知道，原来之前顾宁昭在大街上被人追杀，竟然也是秦夫人雇人干的。
他不敢隐瞒，迅速整理好证词，然后递交到了御前。
李洛看完十分惊讶，马上召秦子眉入宫询问。
秦子眉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都是臣私心报复，才让顾太医在臣弟弟的身体上动了手脚，引得家母怀恨在心，一而再再而三报复顾太医。”
她跪倒在地，语气沉沉，“这件事说到底是臣连累了顾太医，陛下若要责罚，臣绝无二话。”
李洛听完也是十分感慨，秦子眉可是南唐绝无仅有的女官，她这样的女子，若是放在其他世家大族里，那是要当宝贝供起来的。
可是为什么在秦夫人心里，她怎么都比不上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呢？
李洛思考了一会儿，正色道，“爱卿的家事，朕不会插手。但是秦夫人涉嫌买凶杀人，按律应该流放，你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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