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商笙歌的“消息”
“可是有了商大人的消息？”顾欢颜脱口而出。
那人摇摇头，“不是。”
一听这话，顾欢颜满心欢喜像是一下给泼了冷水，冰了下来，语气也有些怏怏的，“那你有何事？”
那人犹豫了一下，“这位大人，你可是之前来过我们白蔹城的顾欢颜顾大人？”
顾欢颜心中一动，这人能叫出她的名字，难道是旧识？细细看了过去，那人人个头小小，满身泥浆，看不清面目，认不出是谁。
可不管是谁，她都应承了下来，“没错，我就是顾欢颜。”
那人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语气很是惊喜，“顾大人，我是小五子，就是在白蔹城里伺候过你的那个小兵。”
小五子？！
顾欢颜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你弟弟的病后来可好了？”
她那日走的急，之后的事情倒是不那么清楚。
小五子双膝一软，连声道谢，“谢谢大人，您救了小六子，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顾欢颜最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景，赶紧把他拉了起来，打了个岔，“小五子，你过来是有何事？”
说起此事，小五子有些犹豫。他本是过来找柯大人的，之前柯大人交代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先给他汇报。可是哪里想到，叫了一声，是顾欢颜应了。
若是别人问起，小五子一定不会说，可是眼前这位顾大人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他怎么可以隐瞒，所以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也被派来找人，知道是来找他家的救命恩人。小五子哪里可能不尽心尽力，每每都冲到第一位。这可不，叫他发现一点蹊跷。
虽然不知是否与商笙歌的下落有关，可他怕耽误了事情，这才眼巴巴的赶紧来汇报。
顾欢颜听完小五子的讲述，面色凝重，看看四周。
本一直跟着她身边的柯如晦，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这倒是方便了她。否则此事，她还要想办法瞒过柯如晦。
“小五子，此事不要声张，我与你先去看看。”眼见为实，顾欢颜想先去确定一番。
“顾大人，这边请。”小五子没有丝毫犹豫，在前面带路。
走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小五子便停了下来。
此处是一个小小的山坳，四面都是土坡，顾欢颜跟着小五子停下脚步，打量一番。
地上有些散乱的树枝，看起来这里有过些大树，难道商笙歌曾经在这里呆过？
“顾大人，你看……”小五子指着地上一个不起眼的东西。
因为下雨，地上又是一地的泥泞，所以视线不好，顾欢颜走进几步，蹲在地上才看了清楚。
小五子指着的是一个树枝模样的东西，这东西这里到处都是，有什么奇怪的。
顾欢颜正要起身，却“咦”的一声，顾不上泥水，把那个“树枝”抓了起来。
等她看清，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树枝，而是半截马鞭。
“顾大人，你看这里。这里有个……”小五子指着上面的花纹解释道。
其实不用他说，顾欢颜也早就认出，这是商笙歌的东西。马鞭上的那个心形，还是之前她亲手刻上的。
“你是在哪里找到的？”顾欢颜把马鞭握的紧紧的，花纹几乎要嵌入肉里。
“大人，我就是在此处发现的。”小五子指着不远处的地下。
顾欢颜上前查看一番，又拿起马鞭细细查看一番，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小五子，还有谁知道此事？”
“没……没人，我一发现，就去找柯大人了。”小五子虽然不明所以，可是看着顾欢颜面色凝重，也不敢有半点隐瞒。“顾大人，你发现了什么？”
顾欢颜打量下四周，这里空空荡荡，只有风雨之声，没有半点人影。想来因为地方太大，所以人都分开了。
“此事事关重大，你不可与其他人提起。”顾欢颜小心叮嘱。
小五子点点头，“那柯大人那里呢？”
“我自有交代。”顾欢颜又细细吩咐一遍，这才离去。
待到她一转身，面色马上沉了下来。刚才她说的没错，别看只是小小半根马鞭，却事关重大。
刚才，她的确有所发现。
缓缓的走到一边，顾欢颜低头不语。马鞭断口平滑，不像是自然磨损，反倒像是用刀剑砍的。
看来商笙歌的确来过此地，而且在此处发生过打斗。只是这里一直下雨，所有痕迹都被大雨也冲刷的干干净净，不知最后结果怎么样。
虽然不是个好消息，可是顾欢颜却安心了点。
天灾是人不可避免的，人没有办法控制，可是**，顾欢颜相信，商笙歌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了，那人一定没有得手。
现在问题就是，到底是谁伏击他的呢？
顾欢颜心里已经有了个人选，柯如晦。
那个一直表现的很殷勤的柯如晦柯大人，种种迹象表明，他与商笙歌失踪有关。
是现在和他挑明，还是继续按兵不动呢？顾欢颜还在思忖。
被他惦念的柯如晦，如今又在哪里呢？
柯如晦本是紧紧跟在顾欢颜身边，毫不顾忌身份，与士兵们一起找寻。
他正低头挖泥间，忽然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鸟叫声。虽然风雨阵阵，可他依旧听的分明。
这是平日里大皇子与他联系的暗号，只是往常他们都是在夜里联系，怎么现在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大皇子派人联系他了呢？
难道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柯如晦想起眼前商笙歌的事情，心念一动，难道是为了此事。
趁着顾欢颜不留神，他放慢脚步，悄悄的溜了出去。
跟着鸟叫，柯如晦走了半里地光景，看到了一间破旧的土地庙。
风雨中，这间小庙摇摇晃晃，破败不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塌掉。
“大人。”地方不大，他一进门，便看到一人背对着他。
来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头脸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长相，柯如晦眉头紧锁，从背影来看，这人身姿窈窕，似乎是个女子。
他正疑惑，大皇子什么时候派了个女子来传话。那女子已经盈盈转身，“如晦……”
只是轻飘飘两个字，柯如晦却像是被雷劈中，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你……你……怎么是你？”
“这才几日不见，你就认不出我了吗？”那女子声音娇柔，语气里带着些许亲昵的抱怨。
柯如晦身子一震，脚下一软，向后退了几步。
那女子却不依不挠，又向前逼进几步，几乎身子紧紧的贴在柯如晦身上，这才作罢。
“如晦，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你就如此对我？”女子伸手在脖颈一拉，系带松开，斗篷滑落下来，露出一张如玉的容颜。
面如满月，眉似柳叶，目若星辰，唇若红樱，美人如画，可不正是安阳公主。
柯如晦明显没有想到出现在这里的是安阳公主。
“公主陛下，你怎么会在此处。”过了初时的震惊，柯如晦马上镇定下来，又后退一步，给她施礼。
见柯如晦这般生分，安阳公主一双美目中，怒气一闪而过，“那爱卿以为是何人会在此处。”
柯如晦低头不语，可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起伏不定。
安阳公主怎么会来这里。刚才他是被大皇子的人叫来的，可来人怎么会是她？
见柯如晦不语，安阳公主从鼻子里讥笑一声，“难不成，你以为来的人是百里延渊。”
柯如晦心里一凝，安阳公主似乎比他想象中知道的更多。他心下有些担心，不知安阳公主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微臣不知公主在说什么。”此刻装傻是他唯一的选择。
只是现在安阳公主怎么可能会给他装傻的机会呢？“如晦，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难道你还打算隐瞒下去？”
“微臣还有要事在身，公主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微臣就先告辞一步。”柯如晦不敢继续留下，头也不抬，就打算开溜。
安阳公主凤眸微微眯起，一抹凌厉一闪而过，银牙紧咬，“站住。既然来了，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你若是走出这土地庙一步，那我就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去。”
柯如晦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得站住脚步，抬起眼睛，第一次认真打量了一番安阳公主。
她身材高挑，身姿妖娆，容貌秾丽。
比以前更美了。
似乎知道柯如晦在打量自己，安阳公主把胸脯往上一挺，更显得她胸前沟壑万千。
若说十年前的安阳公主是初春乍放的花骨朵，那现在她就是怒放的玫瑰，娇艳欲滴。比之以前的那种青涩的美，现在更多了几分妖娆，一举一动，勾人心魄。
看到安阳公主的变化，柯如晦心下一黯，语气也低了下去，“云雪，你又是何必呢？”
“如晦，你明明知道的……”看着柯如晦幽深的眼睛，安阳公主似乎也陷入回忆里。
柯如晦不再退缩，反倒是又走进几步，主动执起她的玉手，“云雪，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不如……”安阳公主本沉浸在柯如晦的柔情蜜意中，可忽然眼中一派清明，后退了几步，深深的看了柯如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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