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孙克……
肖勉面上明显有些慌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好了，我也不是想追究你这个责任，既然你说自己比我强，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肖勉：“什么？”
只见唐昼向眼前的温长寻抬手行礼：“希望师尊让肖勉也参加此次秘境历练。”
许化轻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再怎么样，也得顾着宣王府的面子。
衣袖微动，是汪添上手轻轻碰他，让他不要再说了。
顺着衣袖，看到汪添的脸，本来只有六分的怒火瞬间涨到了九分，他狠狠地完了一眼身后的汪添。
嫌弃的甩甩袖子，一个小妾的儿子，凭什么可以让父亲拿来和他比较？
肖勉平复心情后抬起头，脸上扬起一成不变的微笑。
“我明白了，弟子告退。”
说完便起身离开，他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他再在这里带着，走出殿外，肖勉停下脚步，一把拽住汪添，凑到对方耳边：“再用你贫贱的手碰我一下试试，我会让你的母亲受点苦。”
汪添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
看到汪添这样的表情，肖勉心里似乎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怨气：“既然唐昼自己让我跟他去，那么原本的计划，也就不用废掉了。”
“白痴。”
听见他的话语，汪添眉头微微皱起。
……
肖勉走后，唐昼松了一口气，身体顿时有些瘫软。
自己还在闹别扭，本来是要躲开温长寻的手，可是实力差距悬殊。温长寻不容唐昼反应，也不管他的扭动，直接两只手从腋下将跪在地上的徒弟提了起来。
唐昼没拒绝，但也不说话。
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腿已经麻的不行，完全就是依凭这温长寻胳膊的力量才能站稳。
闻北川开口：“小师侄腿不舒服，让你大师伯给你扎一针就好了。”
许化轻无奈，心知闻北川又在使坏。
果然，唐昼一听要扎针，就有点害怕，想要掰开温长寻的手回自己房间。
身体贴着温长寻，不停地扭来扭去，咬着嘴唇不吭声，但动作表达自己要走。
温长寻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不顾别人的眼光，直接打横抱起。
“啊！”
此时的唐昼呆愣愣的，不知道温长寻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是长久以来的温柔让他有了自己或许可以和温长寻撒娇的错觉。
站在殿外的黎远山一直在焦急的等待，他和向浒都没有可以肆意进入殿内的资格，只能在这里等结果。
两人来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肖勉刚才满脸冰霜地走了出来。
黎远山才意识到，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向浒开口：“出，出来了！”
只是眼前的景象吓了两人一跳，怎么都没想到的姿势。
“掌门唐昼怎么了，受伤了吗？”
然而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唐昼窝在温长寻怀中，眼睛发酸，手指紧紧攥住眼前的衣襟。
让肖勉顶替自己弟子的名额……
心里开始问自己：是不是我太差劲了？
……
温长寻一路抱着唐昼回到了房间。
怀里闷闷的声音传来：“放我下了吧，师尊。”
温长寻没有动作，唐昼便自己挣扎着下来站好，盯着自己的脚尖，两人相对而立。
“师尊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期待温长寻能解释一下，告诉他是有别的原因。
“……”
温长寻开口，终究不知该怎么说。
自嘲一笑，唐昼改换笑容抬起头：“今日是徒弟顶撞了师尊，我知道自己修为不够，给师尊丢人了。”
“并不是……”
“不过师尊放心，我一定会做好准备，在试炼时达到筑基。”
轻松的语气听起来好像真的只是平常说话，可是眼角的泛红还有通红的鼻子出卖了他。
唐昼对上温长寻的目光，对方面色凝重，似乎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师尊温长寻……
而是，三修山掌门温长寻。
不禁后退一步，然而唐昼后退一步，温长寻就前进一步，几步之后，唐昼退无可退倒在了床榻上。
“师尊？”
温长寻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舔了一下嘴唇，转身说道：
“你先休息。”
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
……
关门的声音响起，沉积在心头的情绪终于爆发，扯过被褥蒙到自己脸上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
此刻的唐昼回到了小时候被弃养那天，世界上这么多人或者。
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愿意要他。
……
一连几天，唐昼都没有出现在饭桌上，不仅是吃饭，就连平常练功，唐昼都在刻意躲着温长寻。
经过那一天的情绪爆发，唐昼痛哭之后，心情渐渐平静，开始客观的梳理整个经过。
在这期间，可能输出于生气，也可能是出于歉意，总之唐昼想自己一个人独处。
经过各门派商议，半个月之后就会开启富贵山秘境试炼，时间倒是和原书中差不多。
“呼……”
唐昼整个人泡进水中，经过长时间的洗礼，跑灵泉的感觉从一开始的疼痛到可以适应，再到现在甚至有些舒服。
这几日，他一直在埋头苦学，不放过任何一点提升境界的机会，可是并没有看见明显的进展，这让唐昼的内心有些烦躁。
通过泡澡，可以缓解一部分压力。
放松往后一倚，喃喃道：“现代的时候没泡过澡，没想到穿越了，却有了这么好的待遇。”
回想起来这里后，温长寻对自己的点点滴滴，没有一处不好。唐昼开始懊悔：
“真是，我有什么资格……”
身体不是自己的，身份不是自己的，天赋也不是自己的，自然而然，师尊怎么会是自己的？
“噔噔”
门口川外敲门声。
唐昼回到：“初八呀，你和重阳一样，把衣服放在门口就可以了，我待会儿自己拿着穿。”
今天初八和重阳两人换班，平时都是重阳伺候唐昼沐浴，因此他想初八可能并不清楚自己的习惯。
作为一个现代人，作为唐昼本人，他来到这里，无论如何还是做不到把他们当下人，更何况是这种私密的事情。
门外并没有传来回答，唐昼奇怪：“已经走了吗？初八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
如果唐昼仔细想一下就会明白，两个整日形影不离，忠心耿耿跟着温长寻和唐昼的人，怎么可能不对两人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呢？
拿手巾简略的擦了一下，套上一层纱薄的外衣便去拿门外的衣物。
“没有内裤，还真的不习惯。”
嘟囔着开门，一阵冷风吹来，地上却并没有应该摆在那里的托盘，那个托盘，出现在了温长寻的手中。
“师尊？”
温长寻被眼前的美景一击，一件半透明的外衣由于水份紧紧贴在唐昼身上，隐隐约约的肉色在月光下分外明显。
唐昼反应过来：“啊，是师尊要用吗？我马上就走。”
低头抢过托盘就准备往外跑，温长寻向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唐昼一头撞在了温长寻的胸膛上。
“我不用。”
“那，那师尊来这里干嘛……”
温长寻叹了口气，柔声问道：“为什么躲着我？”
唐昼摇头：“没有啊……”
温长寻：“说谎。”
说谎又怎么样？
现在该说什么，唐昼自己也不知道了，委屈突然涌上来，抬起头忍住泪水开口：
“为什么让肖勉去？”
“为什么让肖勉，替我，去？如果师尊嫌弃我修习不勤，不够聪明，丢你的脸，师尊可以说的，我会努力的呀。”
温长寻上前一步：“不是的，你如此优异的天赋，怎么可能……”
唐昼激动打断：“没错，唐昼天赋异禀，按理说应该特别优秀啊，为什么我留不行呢？”
“那是什么？对了，是因为我这个融合灵体没有达到您的期望，对吧？不是唐昼不行，而是我不行。”
唐昼是假的，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一直都在为霸占原身而愧疚不已，温长寻强调的天赋对唐昼来说，真是扎在心中一根深深地刺。
这就是在向他强调，如果不是原身，自己什么都不是。
……
看到反应激烈的唐昼，温长寻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什么时候唐昼开始误会自己意思的呢？
“这有什么区别。”
伸出手抓住唐昼的肩膀，准备解释，还没开口，唐昼却拨开了他的双手。
“区别大了。”
唐昼放下托盘，站起身来把温长寻往外推。
“师尊你回去休息吧，我要换衣服了，不要说了好不好。”
就这样，温长寻被推到了门外，看着雕花门框，烦躁的揉了揉眉间。
到底该怎么哄徒弟呢？
门内的唐昼无力的倚在墙上，急忙把温长寻推出去，这样，就不会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了。
顺着墙壁滑坐到地面，呆愣的看着虚空：“我真没用啊……”
……
第二天开始，唐昼和平常一样和温长寻一同吃饭，只是两人之间依然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唐昼放下碗筷：“师尊，我吃好了，去南峰找闻师伯了。”
带唐昼走后，温长寻便不吃了。
闻北川开始兑现他的话，最近在教导唐昼，这样唐昼在连云峰的时间就更少了，一天下来，温长寻看着偌大的院子，只有几簇太阳花还入眼。
其他的地方全部冷冷清清，让人难受。
温长寻来到唐昼房间，地上散落着唐昼练习时的符咒，他轻轻一笑：“到处乱放，以前让他松快些还不肯。”
一张一张捡起来，整理好放到书桌上，坐在桌前，温长寻手指一寸寸划过眼前的事物，仿佛就能看见每天坐在这里奋笔疾书的人儿。
他拿起唐昼正在练习的纸张端详，上面划了许多东西，并不只是符咒。
“这犯冲阴符画的可以了，不过……这阴太岁符还不够力道。”
但这阴太岁符属于高阶符咒，要混合咒语使用，现在唐昼能画成这种水平，已经是相当有天赋了。
“这是写的什么？”
在整张纸的角落还画着一张符咒，虽然小，但可以看得出来，画的很认真，温长寻将纸张倒过来，细细端详，表情复杂。
“……和合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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