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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又一次


有时候,生命中有其各自要遵守的准则,就像树要落叶,花要引蝶,话说出口永远不给你撤回的机会。

        就像现在,宋绒无法收回那句脱口而出的话:“你怎么没在医院?”

        也就像她第二百次反思自己从不过脑子的嘴,是不是应该回炉从造?

        稳稳坐在塑料凳子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羊肉串,略有所思的看着差不多要趴在地上的女孩说了句:“宋医生,您找东西呢?”

        “……”宋绒蹲在桌底,闷闷地说,“你们桌谁不知道把酒瓶盖扔地上了,不知道老板还要靠瓶盖算钱吗!?”

        可转眼就听见男人带着笑意的话:“我们的瓶盖都在桌子上堆着呢。”

        听见这话宋绒只好缓缓站起来,扫了扫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在心里暗声嘀咕,没有谁家医生见到病人就像看见贼一样,除了她。

        b市的夏天闷热,即便是早上下了雨,凉爽的气息依旧没有传递到晚上,闷热的气氛加上吵闹的环境无端的让人心情烦闷。

        但陈启明依旧稳稳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透明杯子,杯子里盛满暗黄色的啤酒,安稳到好像似乎他的面前站着的不是他的主治医生,他的主治医生好像也从没说过不让他喝酒。

        也完全不见前两天被人抬进医院生死一线的影子,除了抬手间隐隐约约能从袖子里露出的伤疤,似乎没有东西再能见证过他躺在医院里的光辉岁月。

        宋绒惊呆了,她从医几年来从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

        到底是年轻气盛,伸手就把他的酒杯抢过来,放在桌上。

        “你怎么回事?就这么不配合治疗。”

        他单手拄着桌子,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类似包子样的解压玩具,一下一下地乱捏着玩,扬起看似天真的大眼睛,“我要是说,这杯酒不是我的您信吗?”

        周围的气氛一瞬间有些安静。

        宋绒愣住了,说了句:“啊?”

        她第五百次想打死自己不过大脑的嘴。

        这时候,坐在陈启明身旁的一个面相老实的男生,看见这场面,面色困难的挠了挠头,伸手拿起那杯啤酒。

        “这……宋医生,这杯酒是我的。”他照着桌面大手一挥,“您放心,这桌上的什么羊肉串,牛肉串,他老陈只配吃那碗大冷面,还是热汤的。”

        宋绒深吸一口气,挂起职业的笑容,“那行,像他这种大病刚愈的病人可吃不来这些东西,你得看好他,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刚落就灰溜溜地跑远了。

        “哎,咋走的这么快?”刘一航收回挽留的手,对着陈启明眨眨眼睛,“怎么?你俩有过节?一个耗子见猫样,一个孔雀要开屏样。”

        陈启明抬了眼睛,“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也许是在烧烤店嘈杂环境的衬托下,陈启明板正的像一棵还没经历过社会洗礼的白杨树,浓眉大眼,棱角分明,整个人意气风发,少年又肆意。

        本来刘一航手里好好的拿着串,看见他这浑身好似没被红尘沾染半分的少年气,不由嘴欠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说陈哥,您老是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啊,就您刚才那样,一看就是个菜鸡。”

        陈启明一脚踹过去,就地把塑料板凳腿儿踹出了弯,好好坐在上面的刘一航差点没整个仰过去,还好及时拽住了桌子,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等他刚缓过来,就看见陈启明已经收拾收拾向外面走了,头也不回的说:“今天吃这么多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小心明天体能测试不及格,罚跑十公里。”

        刘一航一边手忙脚乱地喊老板结账,一边赶紧追过去,“靠,今天脾气这么大,不是吧陈哥你和刚才那宋医生真有事啊,说说啊,老刘我身经百战。”

        陈启明看不惯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刘一航的惨叫和求饶声。

        宋绒出了烧烤店的门,一拍脑门想起,酒还没拿就跑了。

        想想自己刚才怂气的场面,心底一热就要走回去找场子。

        刚要抬腿走回店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钟豫风。

        “喂?”

        “明天晚上你下班,我到你们医院找你吃饭。”

        “又怎么了,大小姐……”宋绒刚要说下一句,那边啪叽把电话挂断了。

        宋绒愣愣的看着已经灰暗的手机屏幕,又经历了刚才的风霜,忍了忍,但还是觉得憋得慌,到底还是吐出了一句优美的社会语言:“靠!”

        钟豫风是她发小,从小穿着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女人。

        在刚学会写字的年纪,就人称七条胡同同霸,那时候的宋绒长的文文静静,又不爱说话,没少被小男孩拽小辫,都是靠着这位同霸左一腿右一拳才找回场子。

        就是这样一位从小威风到大的女孩子,刚上大学就一头扎进爱情的洪河中,势必要在这条河里找回少年读书时从没体验过的爱恋。

        不撞礁石不回头,永远在一条河里吊死的决心让宋绒为之震撼,并且深刻体会到了爱情的洗脑程度。

        但等到明天宋绒八点钟准时上班。

        走进科室大门,一眼就看见站在护士站笑脸盈盈的陈启明,她才懂得,如果钟豫风的爱情洗脑程度是五,那早上看见陈启明被洗脑的程度就是十。

        俩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怎么说呢——

        抛去洗脑的‘私人恩怨’,一早上看见宛如白杨树般的陈启明,带着清清爽爽的笑脸和你打招呼,这个感觉确实很洗脑。

        连带着宋绒对他的态度都柔和了不少,但话语还是不免有些恶劣。

        “三天两头就住院的小弟弟又来看病了?”

        小弟弟睨她一眼:“姐姐,我比你还大一岁呢,我就是长得小。”

        “”宋绒沉默了。

        她还是怎么看陈启明怎么都不顺眼。

        陈启明低头看着拿在手中纸单,宋绒望向窗外。

        有时候从医院的窗户向外看,看着阳光飘在地面,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无论是夕阳还是余晖。

        宋绒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面对陈启明她的坏脾气就会更坏,四处找茬,抛弃教养,说话刻薄,把两个人都戳烂了才好。

        因为什么呢?两年前的那场恋爱?无疾而终的结局还是直到再次见面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沉默的空气被跑来的小护士打断。

        “宋医生!”小护士惊喜的看着她。

        宋绒被小护士亮晶晶地大眼睛看愣着了,下意识接了句:“怎么了?”

        “快快快”小护士推着她向里面走,“我刚和马主任查完房,他叫我见你来了就让你去他办公室找他,应该是有好事!”

        马主任是宋绒的博士导师,也是她现在的顶头上司,就是那个背着师娘以科室聚餐为名头在外面偷喝小酒的可爱老头。

        马老师一般不找宋绒。

        她虽然毕业没几年,但是基础知识扎实胆子大心细手还稳,是他那一批学生里最让人放心的。

        这一次突然找她,根据小护士的表述,老师心情还挺好。

        这就更奇怪了,她虽然是那种让老师放心的学生,但只要有点小失误被会召进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骂,直到你记住再也没有下一次。

        宋绒最近非常乖巧,工作上也没有失误,所以这次的突然召见,来得没有头绪且非常奇怪。

        宋绒小跑几步到老师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非常神圣的抬手轻敲了敲门。

        办公室里面传来了非常浑厚的一声:“进。”

        她用力推开门,先把头探了头进去,朝里面望了望。

        老师见她还没过来,眼睛向着门口看,一下把宋绒贼溜溜的脑袋抓了个现行。

        老师笑了对她招手,“快进来。”

        看来是真的没什么事,要是放在她犯错的时候,搞这样的小动作早就被拖出去了。

        宋绒放轻松的走了进去,对着老师打声招呼后眼睛一扫就看见坐在下方的男人。

        嗯?怎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还没等宋绒推出疑问,那男人带着羞涩的笑意站起来,对着她伸出手,“宋医生久仰大名,咱们昨天刚在烧烤店见过。”

        宋绒面无表情的伸出手:“你好。”

        草率了!马老师的招数除了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就比如他很喜欢为别人安排相亲,宋绒身为得意弟子深受其害,但是奇了怪他从没在上班时间这么胡搞过。

        马老师一看宋绒略显扭曲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多了:“小宋啊,今天刘警官是代表b市交警支队和咱们医院借人来的。”

        “借人?”

        “前阵子咱们这儿不发生森林火灾了吗?他们支队就想趁着这个余波搞一次火灾急救宣讲,再加上他们需要个医生。”

        马老师刚要张嘴再说话,门口就进来了一个人。

        宋绒看过去,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交织在一起,在明亮的办公室里,奇妙的气氛一览无余。

        宋绒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反倒陈启明看起来没有很惊讶,和马老师打声招呼后很自然的坐在了刘一航旁边。

        “原本陈队没想在咱们医院找人。”马老师拿着水杯,“但是昨天聚餐的时候碰巧看见陈队,他把这件事一说,我一合计就应下来了。”

        马老师面向宋绒说:“我打算让你去,今天你有时间就去和陈队对接一下时间。”

        他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陶瓷和玻璃相撞发出非常清脆的声音,敲在了宋绒心上。

        她懂老师的良苦用心。

        早在她上大学的时候,解剖学老师就在课下委婉的劝说过,过于感性的人并不适合学医。宋绒懂,但是她选择继续学习,没有特殊的原因。

        就像在高二分科,相对于理科,她明明学习文科更加应手,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理科。

        她天生有一种特质,在选择的岔路口,她总要走对于她来说不适合的那条道路,走对了是通天大道,走错了万马独木桥。

        结果显而易见,虽然在学医的这条独木桥上,开头辛苦一点但是目前来说走的还算不错。

        即便每天被马老师敲敲打打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工作内容有挑战,同事关系非常和谐甚至有些跳脱。

        总之宋绒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

        但是陈启明,他是唯一的例外,是宋绒第一次对生活妥协却又输的一塌涂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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