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死徘徊
少女立刻躲在了卫石身后，愤怒地看着阿九，对卫石说道：“少侠，她她她……她是妖啊！”
卫石道：“不可能！”
阿九看着卫石，眨眼又眨眼。
司鸣上前，拿出一沉甸甸的袋子，从里头的东西像沙粒一样细小，他一大把洒在阿九身上，“妖孽，给我现出原形！”
阿九：“……”
卫石：“……”真的是神棍！
司鸣默默退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不是妖。”
卫石见阿九一句话都不说，便用手在阿九面前晃了晃，问道：“九姑娘，你怎么了？”
“……”
“九姑娘，你怎么会和刘文生在这？”
“……”
“九姑娘，你们怎么进来的？”
阿九不语，神色莫名的看着卫石的身后。
卫石怔住。
铃铛一声声在响。
晕过去的刘文生似乎听见了铃铛声，缓缓睁开了眼，十分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处境。
他记得他原本在祠堂，后来阿九突然出现，将他带出了祠堂，本是要去寻柳栀的，不料……
刘文生看见阿九，连忙起身，欣喜喊道：“阿九！”
阿九缓缓地看了过去。
“……”卫石不爽，他叫了这么多声她都没反应，刘文生叫一声她就有反应，这差别待遇……
司鸣总觉得这九姑娘哪里不对劲，可是就是说不出不对。
这时，铃铛声消失了。
阿九眸中闪现许些迷茫，目光从刘文生身上移开，捂着脑袋低下了头。
卫石看出不对劲，上前说道：“九姑娘，你怎么了？你认得我吗？我是卫石。”
阿九眼中一片杀气，手中握着一利刃，直接袭击卫石。
攻击来的忽然，卫石险些被伤，还未缓过来，阿九第二刀又来，卫石只守不攻，趁着机会便洒迷药，不料阿九只是顿了顿身子，攻击便越发狠快。
卫石连连退后，这阿九是真的不怕毒，这些药对她无用，“看来，只能先弄晕了。”
卫石转守为攻，想要攻击阿九身后，阿九却早有察觉，点地而从上下刀，一次不成，小刀便脱手射出，直击心脏。
卫石本想移开，却在对上阿九那双空洞机械的眼眸时，仿佛听见了催眠曲音，身体无法移动，不受他控制一般的定在原地。
眼看小刀将刺穿他的心脏，刘文生脱口而出，“阿九——”
阿九似惊醒了一般抬手隔空似想收回离卫石心脏只有一厘米的利刀，却似乎为时已晚。
但小刀骤然停在空中，在阿九放下手时，小刀似失重一般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人，是做不到的。
少女眼眶泛红，看着阿九十分激动，“妖！妖！”她摇着司鸣的手臂，魔怔了一般喊打喊杀，“道长，快点收了她！她就是在这座山里的妖怪，杀了无数的孩童，还把她们变成傀儡！”
司鸣眼神炽热，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看来是一个道行很深的妖啊，不然怎么会连一丝妖气都没有……”
卫石见司鸣脸上病态嗜血的神色，便知不好了，沉声道：“司鸣，你疯什么疯，山里妖怪早就被我们灭了，那妖怪长得和你旁边那个家伙一模一样，你怎么不说她道行更深，装人装的这么顺手？！”
卫石指的是司鸣身边的少女。
“你胡说什么呢！我是人！我不会飞又不会隔空控制东西，怎么看都是她可疑！”少女觉得被冤枉了，气恼地说道。
卫石冷冷说道：“刚才在刘文生的梦境里，我想掀开你的盖头，你却躲开了，说明你是有意识的，可是你却是刘文生的新娘，这是为什么？”
刘文生挡在阿九身前，对少女说道：“我和阿九本是要去找栀儿的，可是你拿我威胁阿九和你走，阿九便中了你的计，我和阿九才会出现在拜仙山！你究竟想干什么？”
卫石道：“山上的数百名孩童死在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薛府薛公子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少女似乎被这话刺激到了，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难看，指这阿九激动地喊道：“与我无关！山上孩童的死与她有关！薛公子的死也和她有关，你们问她，她亲口承认的，那都是她杀的！”
卫石神色坚定，“不可能！”
虽然九姑娘说过她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但是，他不信她是这样的人。
少女无法置信看着卫石，“你……”
卫石打断，“就算她不是人！她也不会是杀了这数百名孩童的妖！”
少女气得直跳，盯着卫石像是要吃了他，“你和她认识不过几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你凭什么这么信她？！”
卫石道：“在青楼时，她可以为楼中女子性命而下跪，在街角时，她可以以神为刘文生挡毒针，在薛府众人抓他们时，亦没有出手杀人，如此，足够我信了！”
少女本还想说什么却忽然看见了卫石身后的阿九，眼中气愤就变成了恐惧。
刘文生喊道：“卫公子，小心——”
司鸣亦是尽了最快的速度扑向卫石。
卫石只觉得心脏处一阵刺痛，眼前发黑，他低头一看，一把利刃刺穿了他的心脏，拿刃的人在他的身后。
是谁？
一刀毙命。
刘文生睁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一幕发生。
阿九拿着刀刃的柄狠狠地刺穿了卫石的心脏，神色冰冷。
而司鸣赤手握着刀身，试图阻止，刀割破了他的皮肤，他满手他自己的鲜血。
卫石的鲜血顺着司鸣的手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而后迅速的从卫石的身体里涌出。
阿九松开了手，一身白色与这鲜红的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眸。
那双眸里没有人的生气，只有杀戮。
卫石借着司鸣的肩，缓缓转身，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一动也不动的阿九。
阿九盯着卫石，看清了那止不住的血，眼神开始恍惚，时而清醒时而空洞。
阿九原本在刘文生身后的，却在一瞬间出现在卫石的身后。
少女声音颤抖，“真的不是人！道长，快杀了她！不然她下一个杀的就是你了！”
卫石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失去意识，脱力摔在了地上。
司鸣沉着脸，试图挽救，却被卫石身上极速涌出的鲜血刺得眼睛发红，脸色越发阴沉可怕。
这是……怎么救也救不了了。
刘文生满脸恐惧，阿九是什么时候从他身后跑到了卫石背后的？
司鸣忍着情绪，对刘文生说道：“刘公子，你先稳住九姑娘，她似乎状态有些不太对，带她离开这里，这里有问题。”
阿九似乎听得见刘文生的话。
下一秒，司鸣便察觉到一股杀气从后袭来，凭借着常年的敏锐他躲开了从后面飞速而来的攻击。
司鸣转头一看，动手的恰是那名少女。
少女手中拿着银针，愤怒看着阿九等人，“你们都该死！一切包庇拜仙宫的人都该死！！”
司鸣看了眼少女手中的银针，冷声道：“比起九姑娘，像拜仙宫人的是你吧！”
少女怒骂，“他们以我妹妹性命威胁我，我是拜仙宫的人又怎样！我是无辜的！我惨死的妹妹也是无辜的！”
司鸣看着卫石如今惨状，眼睛里直喷火，“我管你是谁，护了这么多年的心脏，就这么被你弄没了，你……”
他想杀了她！非常想杀了她！
“他活该！”少女心中有几分慌乱，明明是那个人告诉她的，杀她妹妹的人是拜仙宫的司荷。
那天阿九刘文生在街角的时候，她听见了那个拜仙宫人喊阿九叫司荷。
拜仙宫的圣物她也见过，确实是阿九手中的铃铛。
没有错的！绝对没有错的！
司鸣拿起卫石的长剑便砍少女，脸上一片阴霾，有些疯狂地反复喊叫，“你把心脏还给我！”
卫石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近乎没有，他周围鲜血都渐渐凝固，暗红，他腰间挂着阿九的铃铛，铃铛沾满了血，黯淡无光无声。
而他怀里的那个铃铛亦被他的鲜血染红，却发出了淡淡的白光，无人发现。
阿九看着这一片的鲜血，眸中似乎有几分迷茫，她不受控制地抬手，那把带血的小刀缓缓浮起，她动手指向了司鸣，手却微微颤抖，似乎在反抗什么。
最终阿九反手，将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颤抖着身子缓缓走近卫石。
阿九将额头抵住卫石额头，几次因为鲜血而滑开，最后用力的将他和自己靠在了一起，染了一身的血。
她从卫石怀里拿出那发光的铃铛，放在手中，低声喃喃着什么，却猛地吐血。
“阿九！”刘文生着急看着。
阿九执拗地看着卫石，猛地咳了好几次血，这是施法失败遭反嗜的结果，她喃喃自语，“为什么不行？”
铃铛似响应阿九的反嗜一般，莫名碎裂，光芒消散。
阿九死死握着碎了的铃铛，想要皆它施术救人，但铃铛却做不了施法的媒介。
刘文生上前去扶住阿九，并为阿九扶住卫石，“阿九……”他猜阿九是想救人，只是，心脏已坏，气息已无，如何救？何谈救？
阿九看向卫石腰间的铃铛，眸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去将它抓到了手中，再次额头抵住卫石额头，眉间一红点若隐若现。
阿九嘴角流着血，虚弱地低声喃喃，“抱歉，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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