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分别之际
刘文阳立刻消失不见了。
刘文生转头就要走，阿九连忙阻止，“小心有炸。”
“阿九，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得先回镇子了，若真如我大哥所说，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栀儿，那他必不会害栀儿，可栀儿一人在镇子中，父亲也在寻她，难保不会出事，阿九，像上次那样，直接带我回去镇子可好？！”
卫石上前，“我与九九还有话要说，况且她近日消耗颇多，刘公子还是自己下山比较好。”
刘文生不想多耽搁，抬手便告辞，“那我先下山，阿九，你回去后去刘府找我。”
卫石不等阿九出声阻止，便挡在前面，“九九，镇中之人因薛家公子出事这件事对你有所排斥，你不便出现于人前，现下，山口必然都是百姓，于你不利。”
“你如何得知？”
“我早已猜出刘文阳会有大动作，他会借此将刘文生除了，而我，他想让我臭名远扬。”
阿九想着若是跟着刘文生可能会拖累，晚些再回去确实比较好，可是，柳栀怎么办？
阿九道：“你可猜到柳栀会如何？”
卫石沉思道：“若她有被陈络带走，那肯定是无事的，可是如今情况，也是奇怪，柳栀怎会无缘无故死了？在刘文阳的看守之下，是出了什么意外……”
“卫石！卫石！”陈络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模样，“不好了！不好了！”
卫石道：“柳栀出事了？”
“对啊！本来和柳栀说的好好的，让她假意被刘文阳抓住囚禁，待时机成熟，便悄悄带她脱身，可后面不知为何，刘文阳对外说柳栀已死，我不信，便派人去找，后面发现柳栀真的死了，死在房里面的，我亲自查看尸体，确认是本人没错。”
阿九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相信，前几日还对着她温柔笑的女子，如今……死了？
陈络说道：“月冬看见我以及床上的柳栀之后，就跑了出去，我怕她误会，就跟着她来了这里，卫石，如今要怎么办？”
卫石答道：“方才月冬对刘文阳的态度，很有可能她是刘文阳的人，看刚才刘文阳的表情，怕柳栀死亡之事也是在他的预料之外，此事，变数在柳栀，如今，只用……等。”
他来这里主要是因为刘文阳借皇上下令引他来此。
皇上想知道在朝堂之上一直保持中立的刘文阳究竟有何目的，又希望查清刘家之事，看一看这事能否算是个把柄牵制越发强大的刘文阳。
可以他对刘文阳的了解，刘家如何，刘文阳并不关心，如今，也仍旧不怕此事被他抖出去。
他……也确实不会抖出去。
若要翻案，难保不会动摇皇室威严，因为这涉及皇室皇位之争。
这样麻烦的事，皇上不会做。
卫石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光芒闪了闪，转而对陈络说道：“你找个机会问一问刘文生可愿意进京。”
进京为官，便有机会得皇上赏识，有机会翻案。
皇家颜面重要，但是在皇上心中，人才……更加重要。
“为何要问？”这刘公子不喜参与朝政，这不是早就知道了的事情吗？
卫石勾唇，“自然是为陛下争取人才啊，刘文生才华谋略绝对不输京城那些虚伪做作之人，好好磨练一番，必能惊动四方，从前进京于他就好处多多，如今……他这样聪明，怎会不知？”
陈络挠了挠头，“如今怎么了？”
卫石白了陈络一眼，“别废话了，快些去。”和他解释起来太麻烦，浪费口舌。
陛下让他来南玉镇的最主要目的，其实是……劝刘文生为国效力。
人，他先骗去京城，过后的，留给陛下自己解决吧。
陈络郁闷，就知道让他跑腿。
他忽而记起一事，是挺重要的事，便将一信封拿了出来，道：“京城老爷来急信。”
卫石脸色一变，连忙打开信边看边说道：“何日来的信？”
“就昨日。”
信上只写：出事，速归。
卫石眸色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写信之人是陛下身边的近侍，如此简短的话，连事情具体情况都不写，说明是有重要并且敏感的事情发生了，不便多说，但是又十分紧急。
卫石一把抓住陈络要离开的肩，正色道：“我们现在回京。”
“哎？这么突然？你不是说要和刘文生……”
“我回京后会上奏陛下让他派人来查柳栀死亡一案，到时再谈那些事也不迟。”卫石收好信纸，“马备有吗？我们……”
卫石忽然看见了在他身边的阿九，声音停住了，他走了，阿九怎么办？
卫石和阿九对视几秒，阿九似乎看明白了卫石的想法，移开了视线。
她莫名感觉有些尴尬，她为什么要躲开他的视线？
陈络并未察觉卫石阿九二人的异样神色，似乎很不情愿，必卫石叫他去跑腿更加不情愿，“要那么急吗？我还没有尝遍南玉镇的糕点，也没有带一些特产回去，就这样空手回去似乎……”
卫石回过神，对陈络说道：“给你半个时辰，我等你半个时辰。”
“不要啊！卫公子——”陈络声音忽然卡住，似乎没想到卫石竟然松口让他下山买东西，高兴坏了，原本想好的劝说哀求的措辞全都憋了回去，一口回道：“好！好！一定不超过半个时辰。”
说完便消失在原地了。
阿九看向卫石，“卫公子，那我便回镇子……”
卫石一把抓住了阿九的手腕，往一处带，“你给我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你还是不愿和我回京城，我便放你回去。”
阿九本想着挣开他的，却因卫石认真的神色犹豫了，半个时辰能做些什么？她还要找刘文阳拿回仙铃，怎么都不可能和他现在回京的。
那若是晚些……她会去京城吗？
“去哪？”
阿九没有想到，卫石将她带到了她熟悉的地方。
卫石见阿九神色如他所料，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弧度，“若是我没有猜错，当日我救下的那个小女孩，是你吧？”
阿九见卫石笑眯眯的模样，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不是刘文生说的吗，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接受她一夜之间长大这种事情。
啊，可惜现在她已经暴露身份了，他们都以为她是妖，若是妖的话，似乎是可以做到的……
卫石道：“看来我没说错，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
阿九瞪卫石，“你想以此来让我和你回京城？”
“好主意啊！”卫石调笑，“若我这样要求，你会回京吗？”
阿九毫不犹豫地说道：“不会。”果然是要以此要挟她，休想！
“为何不会？”
“我若是要报恩，自然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如今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可能答应你和你回京。”
阿九神色坚定，黑发因几日的奔波而有些凌乱，卫石顺了顺阿九的头发，阿九想要躲开，他仍旧很执着的去顺她的发，后面阿九只能妥协，他说道：“如此就好，我还怕你因为欠人家恩情便轻易答应别人什么过分的要求。”
“你这是在嘲笑我太傻了？”
卫石状似一脸惊讶地说道：“你变聪明了？”
阿九一掌就要拍过去，卫石稳稳地抓住她的爪子，轻笑出声声音低低沉沉的，像山间涓涓细流的河水，悦耳动听。
阿九恼怒，“你笑什么？”
卫石伸手将她带去别处，“那若是要你嫁给我呢？”
“什么？”
“我救了你，你以身相许可否？”
阿九看卫石戏谑的神色，皱眉，“否。”
“为何？”
“这种条件和你要带我回京城一样，我做不到。”
“那为醉仙楼见你时，你就答应呢？”
阿九这才想起，那时卫石说要娶她，她确实有说要考虑，如今想来，是她考虑欠佳了。
后面遇上刘文生和柳栀的事，她才知道嫁娶之事，不是那般容易的，若是真的嫁了，她就要和他绑在一起，并且还要生子偕老。
阿九看见卫石似乎在嘲笑她傻，觉得恼怒，说起来，这种随便开口说嫁娶之事的男子，也是十分轻浮的，“因为那时并不知此为何意！你……你知道却还看戏，可见不是什么良人。”
相比之下，还是刘文生更讨喜。
卫石挑眉，“那谁是良人？你说刘文生？他虽对你处处照顾，可刚才山中遇险，他只能在一旁喊着你的名字，如同苍蝇一般嗡嗡直叫，不中用，他见美人便追着要作画，如今都追了三十二个了，轻浮至极，如此之人，刚才听见柳栀已死之事二话不说便下去了，可见他心中早有人，你想做他的妾？”
阿九直瞪他，他说的话好似有道理，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哦，对，他早就下聘给你了，再怎样，你也不会做妾，可你太蠢，而柳栀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几日观察，我见着心机也不会浅到哪里去，你斗得过她？”
卫石自问自答一般摇了摇头。
阿九有种被卫石强烈的嘲讽了一番的感觉，怒从中烧，这个卫石，嘴巴一点都不干净，说出来的话能气死她。
她得冷静，不能被他三言两语刺激了，这家伙最是狡猾，万一被他气得匡去了京城，那不就中了他的下怀了？
卫石眯眼，盯着不说话的阿九片刻，趁阿九晃神之际，隔着阿九的面纱就亲了一口。
阿九眼睫毛微颤，还未有动作，卫石就推开了，“我们已经有很多次肌肤之亲了，可以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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