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坐实

一场秋雨一场寒。

        中秋过后，连绵的下了几场雨，将夏日的暑气洗涮得干干净净。

        随着气温的降低，宫里的太医往平和王府里走得越来越勤，据说平和王府整日里都能听到平和王的咳嗽声音，每一个从平和王府里出来的太医面上皆挂着沮丧之色。

        平和王程铮的情况不容乐观，据说活不过这个冬天。

        这条消息不知怎的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平和王素有京城第一美男之称，那些姑娘小姐听闻平和王命不久矣，皆不由得黯然伤神，没到夜晚便为平和王放荷花灯祈福，祈愿平和王可以撑过这一年。

        这件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平和王靠着一张脸征服了京城的姑娘小姐。

        李恒远自然也听到这些话，没少打趣镇日卧病在床的程铮。

        这日，皇宫里的太医照例来给程铮请脉，李恒远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坐立难安。

        等太医请完脉，李恒远马上跟着出去。

        “张太医，王爷他今日可有好转？”李恒远的眉毛已然拧在一起，这段时间为了照顾程铮，他日日夜夜在病床前守着，眼圈青黑，看上去很是憔悴。

        张太医朝着床榻上瞧了一眼，李恒远会意，马上将房门关上，确保他和张太医的谈话不被床榻上的程铮听到。

        门关起来的一瞬间，张太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请王妃做好准备，王爷他……他……”

        最后的话不用说出口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张太医也无法说出口，一日接着一日，平和王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说能不能活得过这个冬天，就是能不能撑过这个秋天都是一个未知数。

        李恒远读懂了张太医话里的未尽之意，脚下一个踉跄，好在清云眼疾手快一把将李恒远扶住，不然李恒远非得跌坐在地上不可。

        “张太医这……”李恒远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十分的艰涩，“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张太医无力的摇头，“老朽已经尽力了，不过……”

        这个转折一下子将李恒远心中的希望点燃，他殷切的握住张太医的手，道：“不过什么？”

        “不过王妃可以去请玄素堂的连大夫看看，据说他是连黎青神医的后人，或许能从他手上找到一线生机。”张太医不得不承认玄素堂连大夫的医术，近段时间他经手的无法治愈的疑难杂症到了连大夫手里不出几天皆是药到病除。

        是他技不如人。

        “连大夫本王妃自然是有所耳闻，只是本王妃去过玄素堂几次，皆未遇上连大夫。”李恒远的语气里尽显失落，“听闻连大夫从不上门看诊，王爷如今的身体怎能经得起得如此移动颠簸？”

        李恒远一脸愁容，所有的担忧都写在脸上。

        对于这种情况张太医也帮不上忙，只能告罪退下。

        同一时间，李恒远看到隐藏在角落里的各个探子也隐去身形，退出院子，显然是和自家主子通风报信去了。

        这样情景在这段时间来时有发生，李恒远彻底习惯了。

        房间里面传来难耐的咳嗽声，李恒远赶紧推门进去。当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李恒远面上哪里还有担忧？

        他走到桌子边上，拿起张太医留下的女囗衤刀小讠兑那张药方，一眼过去，李恒远就知道这张药方并不是什么救命药，而是夺命药。

        里面含有慢性毒药的药材，甫一看以为是补药，但是长年累月都吃这味药，毒素无法代谢，会在肝脏肾脏慢慢堆积，最后器官衰竭而亡。

        程铮留有太医开的每张药方，无一例外，无论哪一个太医的药方里都有这种性质的药。

        李恒远将药方交给清云，道：“去给王爷照着方子熬药。”

        不管程铮会不会喝，药还是要熬的，不然如何掩人耳目？

        清云领命退下，李恒远这才走到床边，撩起床帐。

        那个被太医断定命不久矣的平和王这会儿正半倚靠在床边，手持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程铮的脸色看上去苍白得吓人，就像是抹上了一层白粉，除了嘴唇殷红，脸上再也看不出一点儿血色。看上去还真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样子。

        只是当李恒远凑近程铮，才发现这个将死之人竟然在春宫图，那津津有味的模样似乎是在研究春宫上的姿势。

        李恒远正想开口揶揄一番，却觉得这本春宫图有些眼熟，盯着和程铮一起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是当初自己回门的时候，在路上买的那本。

        当时李恒远从相府回来的时候就没再在意这本春宫图，也不知道程铮从哪个角落里找出来。

        “王爷这是在研究姿势吗？”李恒远笑眯眯问道，火热的目光沿着程铮俊美非凡的脸缓缓向下，曲线优美的颈部喉结非常性感，再往下，白皙的肌肤延伸进单薄的里衣里，似乎还能透过白色的里衣看到里面的景色。

        这段时间他们不是没有干柴烈火过，只是中秋之后里程铮突然“病”了，宫里的太医一个接着一个往王府上赶，李恒远为了不漏出破绽，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事情认得太久了，就容易上火，起码李恒远嘴里长了好几颗溃疡。

        不过今天各方带着平和王命不久矣的消息离开，大半个月的确认，应该有段时间可以消停了，他们的夫夫之实确实也该坐实了。

        程铮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恒远一眼，道：“这本册子是王妃的，不知王妃把里面的姿势研究透彻了没有？”

        李恒远一把将程铮手中的春宫图拿走，低头含住程铮的双唇，含糊道：“王爷放心，就算没有这本册子，我也能伺候得你满意。”

        程铮低笑，一个翻身将李恒远压在自己身下，“那本王拭目以待。”

        话落，没有给李恒远丝毫反应的机会，就剥去李恒远身上的衣服。

        李恒远的双眼不由得瞪大，想要反压回去，却发现他根本就不是程铮的对手，最后被程铮好好的伺候了一番。

        这次终于没有人打扰，被翻红浪，直至晚霞落满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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