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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宇文泰的落败


谶纬区是沪上最大的厂区,很多工厂和原料厂区大都分布于此,栗山玉藻在一座大型制造厂前下了车,他身后跟着叶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厂房身处,下到地下室后,那是一处闭塞,阴暗潮湿的牢房。牢房狭窄的走廊左右是铁笼,里面关着很多骨瘦如柴的人,栗山受不了腐烂的怪味,用手帕堵住了鼻孔,当手下推开了最后一道门,他看到床上盘腿坐着一位李六十岁左右的男子。

        男人未睁开眼,嘴角微微动着;“你来了。”

        “是的,父亲。”栗山说,“我又来看你了。”

        雏鹤英灵睁开双眼,看向栗山玉藻;“哈哈哈,没想到我最终会落在我儿子手中。”

        “是啊,我一直调查的蝴蝶竟然是我父亲,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荒唐的事情。”他说。“我还是想问你一句,当初你接我回家族,难道也是夺取雏鹤家族的计划一部分吗?没有其余的吗?”

        “除了蚕食雏鹤家族的势力的别的?没有了吧。”

        栗山失望了,眼神灰暗下去了,他说;“你在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我想沪上的状况你应该不知道。”栗山说,“再去鸿山镇前,宇文泰找我谈了一段话,他想让我在路途上杀死王伊人,我提出的条件是蝴蝶的坐庄者,没想到,他出卖了多年的合作者,父亲大人,被人当作踏板的感觉不好受吧,我很疑惑也很意外,一直处事谨慎的你,怎么会相信了他?”

        雏鹤英灵再次闭上了眼睛,选择沉默不语。

        “你不用伤心,宇文泰命不久矣了,我已经掌握了所有的棋盘。”栗山说;“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敌人也没有任何朋友,只有棋子,宇文泰必须死,王伊人也是,再过不长时间,我会完全接管沪上古董行,看到如今的我,你会高兴吗,会为我的伟大成就感到自豪吗?”

        雏鹤英灵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笑什么,难道我的所作所为不值得你称赞而是不知所谓的取笑吗?”他说,“如果你觉得生下我贱种是个错误,那为什么选择去和母亲大人在一块,哦,对了,你只是把她当作牲口,当作发泄的工具?或者说,当他被雏鹤家喂鱼的时,你不但没有阻拦,心中甚至还高呼着庆幸作为绊脚石的她终于死去了,对吗?”他狂笑着说,“然后,你为了夺取所为的家族权势,利用自己的儿子,一步步的成为你所谓的挡箭牌,棋子,你知道吗,我在雏鹤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对我和母亲,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

        雏鹤英灵嘴角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不说话。

        “父亲大人,我始终是你儿子,不期望你回到日本后受刑堂私刑,所以,我会亲自送走你。”栗山玉藻说。

        “你何尝不和我一样,自私自利,为了掌握雏鹤家和继承蝴蝶计划,选择杀你你的父亲。”

        “我没有,起码,我有照顾我的亲人,对,你的掌上明珠我的妹妹,我一直将最好的给她。”栗山先是激动的说,然后狂笑说,“你在祈求我放过你?”等激动的情绪平复,他再次期待的跪倒在他榻前,祈求说,“只要你说曾经爱过母亲大人,曾经挂念过我,我就放过了你,无论家族怎样处罚你,我都会挺身而出的。”他抓住他双臂,说,“你说话呀,说话。”

        雏鹤英灵看这样他,笑说;“我没有爱过她,也一直把你当作棋子。”

        栗山脸上的期望消散了,他站起身给他深深鞠躬,然后走出了牢房,在房门关上了同时,叶秋掏出了手枪,门关上了,枪声在狭窄的走廊中炸开,传到了栗山的耳朵中。

        他没有悲痛的感觉,也许亲眼目睹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早已经麻木了。

        当他踏出牢房那一瞬间,清新的空气灌进她口中,这让他舒爽万分,夜幕很快就要降临了,大幕将临。

        王伊人不知道是第几次来到石秀楼,但今晚绝对是最特殊的一晚了,他看向这座雄伟且古典的城楼,在夜空下它仿佛幻化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将要斩断他或者宇文泰的脖子。

        身旁,虞雯紧紧抓着王伊人的手,犹如害怕他随时可以丢失不见了。

        王伊人温柔地一笑,伸手抚摸着她的头顶。

        他们走入了石秀楼,通过楼梯上了二层会议室,当推开门,众人的眼光齐刷刷望向他们,虞雯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王伊人则站在一旁。

        宇文泰笑说;“伊人呐,我们大伙等你很久了,他们很着急,但我却不着急,因为我知道,你一向很准时。”

        “你错了老爷子,我在遵守十三行的规矩,作为城隍区前掌柜,一些事需要亲自承担。”

        “好,性格果然像王大掌柜,我很欣赏。”

        “王伊人,栗山玉藻不是一直保护你吗,他怎么没来,难道是害怕了?”有人挑衅地说。

        “栗山先生是我的好友,他在我落魄时期不嫌弃提供住宿,我很感激他。”王伊人说,“不过,这个会议是我们十三行的家事,他不会多管闲事的。”

        “既然这样,伊人呐,那既然是我们的家事,那我们就一家人来解决吧。”宇文泰笑颜,招呼下人上了一个椅子,先招呼王伊人坐下,“首先,我想要问你,城隍区82号码头是不是你纵的火,那里面的行当牵扯到十三行众兄弟的家当,你这样做总的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82号码头的确是我烧的,但至于赔偿方面,我想各位兄弟已经接到汇款了。”王伊人说,“如果各位还是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到各位府上奉茶认错,怎么样。”

        下面各位掌柜已经收到了栗山的汇款赔偿和特别的嘱托,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好,处理的很得当,那么,我接下来想问,刘四爷是不是你的兄弟田子坊杀死的?”宇文泰说,“据我所知,王伊人和田子坊都不是王万千亲生儿子,其中,田子坊的生父其实是董胜天。”此话一出,下方一片哗然,“田子坊知道自己生父被刘四爷杀害,于是才杀了他为父报仇,我这里有充足的证据,包括人证和物证。”他拍拍手,说,“叫叶小姐进来。”

        当看到叶秋的一瞬间,虞雯惊得目瞪口呆,她真没想到自己的好闺蜜竟然会为宇文泰办事。

        王伊人也相当诧异,宇文泰会对田子坊下手,他看向坐在掌柜位置上的田子坊,却从他脸上察觉不到任何的恐慌,难道他早有准备?

        叶秋听着宇文泰重复完刚才的话,她看着众人,然后说;“我并不知道,我是因为受到了宇文掌柜的威胁,才会答应替他这样说的。”

        宇文泰脸色突然暗淡下来,他怒口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记清楚了,不要胡扯。”

        “宇文掌柜,难道你这不是在威胁吗?”虞雯说,“孰是孰非,我们自有定论,首先先让她说完好吗?”

        “其实,我很小的时,父亲是梨园的戏子,他常来十三行唱戏,所以,我和喜欢戏宇文掌柜认识也不奇怪,我本来在北京国立大学读书,毕业后,我回到了沪上,宇文掌柜让我担任外滩税务司分行的一名会计,担任工作后,我才明白,他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帮助他走私文物和调查和销毁前会计韩文彬遗留的证据,我还知道,韩文彬和小鱼就是他致使王霸和刘桧人杀的,目的是杀人灭口。”她说,“她的目的是控制整个十三行和巨大利润的走私计划蝴蝶计划。”

        “胡扯,简直是胡扯。”宇文泰暴怒如雷,“把她给我拖出去,省的污秽了十三行的地方。”

        “等等。”虞雯起身阻拦,他将一份黄包文件拆开,放在桌子上,说,“这是自王万千大掌柜死后,宇文泰和刘四爷走私文物的证据,你知道吗,当初你没烧了他选择放在家中,如今却没想到却出现在了这里吧?”

        “你竟然做鸡鸣狗盗的勾当,你。”

        “鸡鸣狗盗不是我们一贯的作风,是你的小舅子做的。”田子坊说,“老爷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当初是不是你叫我杀死王哥?我真是瞎了眼,不然真的让你如愿以偿的一箭双雕了,你真是狠毒啊。”

        “老爷子,你现在是十三行的掌柜,我说不了什么,毕竟,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是了。”王伊人说,“走私文物是十三行大忌,你勾结蝴蝶贩卖青铜器等国家文物,我想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警察将你带走,十三行也会蒙羞。”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上了栗山那小子的当了。”宇文泰用手绢擦干净了额头上的冷汗,他瘫坐在座子上,像一潭恶臭的污泥,“我让出大掌柜的位置,另择贤良吧。”

        “好,老爷子一向一言九鼎,做了事能够承担,我钦佩不已。”王伊人说,“公事归公事,不过,一些私事我还希望能够私下和你做个了解。”

        众多掌柜都倒吸了口冷气,他们都知道了姑苏的死讯,王伊人是要跟宇文泰火并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失去制高点的宇文泰,除了倚老卖老,还剩下些什么?

        当会议散开后,宇文泰静静坐在了坐了不到几个月的十三行大掌柜的座子,他想笑,自己筹划算计一生,竟然成为栗山玉藻的马前卒,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讽刺啊。

        可他不死心,本来他可以掌控全局的。

        王伊人等人下了楼,看了眼周围的状况,神经紧绷起来,他对田子坊说;“你先带雯雯回公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留下来吧。”

        “快走,你死了,城隍街怎么办?”王伊人说。

        “不,我们一起走。”虞雯甩开田子坊的手,走到王伊人面前。

        王伊人一个刀手砍在了虞雯后颈上,她立马晕了过去,田子坊抱起她放到了车上,看了他最后一眼,上车发动了引擎。

        田子坊了解王伊人的脾气的,比驴的脾气都要倔上一万倍,现在,他只能祈求他能安全脱离危险了。

        看着消失在路灯下的车,王伊人没有了顾虑,他不能和他们一起走以免殃及池鱼。今天,无论会议结果如何,宇文泰都会派出杀手杀死他的。

        他打开了自己的车,在副驾驶上有一把冲锋枪,子弹已经上了膛。

        他开动了车,驶向与田子坊截然不同的道路,从后视镜中,他看到紧随而至的几辆陌生的车。

        王伊人轻蔑一笑,悠然点上了一支香烟,等待暴风雨的到来,终于在进入荒无人烟的地方,他的车被子弹打中了,他将车驶入一个树林,然后滚入了隐蔽的沟槽草甸中。

        他看到一共有三辆车,从车上下来了十个人,他足可以对付。

        王伊人二话不说,端起机枪一顿扫射,临近的两人惨叫着滚入了草甸中,没了动静。剩余的杀手似乎成了惊鸿之鸟,齐刷刷的向他的方向放枪,却不料,王伊人早已转换了地点,就这样,他不断换着位置,消耗着对手,这样一来,硬是敌众我寡,对方也只剩下寥寥几人。他利索的解决掉剩余的杀手后,重新启动汽车引擎,驶向了公馆的方向。

        路旁摇曳着秃树荒草,上弦月将盐泽地渲染了银白色,仿佛海鱼飞跃出海面,鳞片闪闪发光。

        城区的建筑越来越近了,霓虹灯钻入了天际,却照亮了四周。可王伊人却高兴不起来,他看到,前方道路上被不明的车堵住了,他深嘘了一口气,知道事情还没有完结。

        他停下车,将手枪藏到了袖口中,然后打开车门,踏步走了下去,望着黑压压的众人,他毫没有畏惧,他像一棵千年古松,屹立在悬崖峭壁上,承受着凛冽的寒风;“你们是老爷子派来的人吧?要取我王伊人的性命,要有本事才行。”

        对方接的是死命令,当然不肯受到王伊人的恐吓而退缩,他们没有枪支,而是手持开了刃的刀。

        王伊人轻蔑一笑,他真的搞不明白,抡起白刃战,沪上谁人是他对手。他脱下了风衣,抽出腰间的甩棍,甩手甩开了。

        今天,他要冲过这些蝼蚁,内心的怒火终于在这一个可以好好的发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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