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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阴霾散尽,雨过天晴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他的睡眠状态总是时好时坏。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整排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让房间里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他扭头看着枕边睡着的人,呼吸轻柔,安静美好。背痛又突然袭来,紧接着是头痛,即便这样,他都没有翻身,只是紧拽着拳头,强忍痛苦。汗水很快浸湿了衣服,剧烈地头疼让他忍不住要呕吐。他飞快下床,冲向内浴,蹲在马桶边干呕不止。虽然他关上了房门,但是卿言还是醒了,自从白玉宇生病后,她一直是浅眠。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揉着他的背,让他好过一点。他坚持让她出去,她难过得掉下眼泪。他吐完了,脸色苍白瘫坐在地板上。她连忙去拿了根毛巾,红着眼睛,替他擦干净嘴角。他看上去很痛苦,伸手去抹她眼角的泪水。

        "不要哭,等下就好了。"

        她点头。

        回到床上,他吃力躺下,背对着卿言。卿言一直揉着他的背,希望能减轻他的疼痛。

        "我会永远陪着你。"

        在卿言的陪伴下,白玉宇的病情逐渐好转,体重涨回原来的水平,气色也好了,颜值又重回巅峰,在经历这一切后,反而又加深了他的成熟稳重。他不再天天躺在床上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家办公。卿言怕他太累,时不时要求到隔壁公园散个步,也会让周一星他们找他一起打场球。但每次白玉宇和他们出去时,身上总会带点酒味。卿言非常讨厌成为一个随时随地查岗的女朋友,可鉴于他还是个病人,只好时不时提醒他不要喝酒。自从被她提醒过,白玉宇的身上再没有酒味了。

        正当白玉宇一天天变好的时候,蓉城迎来了梅雨季。连日阴雨连绵不断,他也像个泄气的皮球,无精打采,躺在床上的时间又变长了。雨滴爬满落地窗,天空一片灰暗,屋内潮湿又闷热。卿言打开除湿器,打开灯,拉上窗帘,就当这是一个晴天,可雨滴拍打在阳台的声音还是不断提醒他们这是一个阴雨天。她钻进被窝,趴在白玉宇身上。

        "陪我看电视好不好?"

        他坐起身,点头。

        "英剧?"她投下投影仪。

        "美剧。"他们一个在美国留学一个在英国留学,一个讲美音,一个讲英音,一个看美剧,一个看英剧。

        "那就播《唐顿庄园》。"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每次都妥协,遵循她的喜好。

        令卿言感到欣喜的是,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白玉宇就早早起床,还给她做了早餐。

        "哇~你……"虽然她知道他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很多,但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能享受这样一顿早餐,这样美好的一个早晨。

        "惊喜吗?"

        "你的病……那这两天你为什么不起床,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病情又加重了?"

        她默认。

        "我只是前几天熬夜处理公事,太累太困了。"

        "你前几天熬夜了?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是在你睡着之后再起来工作的。"

        她有种徜徉在云端的感觉,阴霾终于散尽。

        在白玉宇的主治医生宣布他痊愈的那天,他开车直奔海边,迫不及待下车,沿着海岸线狂奔。仿佛要把这些年的阴郁都洒给大海,他一丝都不打算带走。卿言远远地望着他,海风吹拂过她的白色长裙,她知道她走过的不只是时间,还有这份时间堆积起的坚定确信又厚重的爱。他气喘吁吁跑回她身边,她露出浅浅的酒窝望着他,伸手整理他的头发。这些年的沉重,此刻,于他们双方都得到了救赎。

        "我三十五年的人生,从遇见你开始才真正变得灿烂。"他的声音透着哽咽,眼角湿润。

        他突然单膝跪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

        "卿小姐,willyoumarryme"他打开戒指盒。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求婚,卿言看着单膝下跪的他,脑袋一片空白,泪腺狂飙。

        白玉宇见她没有反应,紧张地问,"你不会要拒绝吧?"

        卿言这才反应过来,"yes"她扶他起来,他替她戴上戒指。他们在海边拥吻,又哭又笑。

        "你真的确定就是我了吗?"

        "我一直都很确定,那个人只会是你,只能是你。我想我大概就是那种一生可以只爱一个人的一类人。而那个人刚好是你。"

        "谢谢你,让那个人是我。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三十了,如果在这之前我结婚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打算怎么办,只好祝福你呗!我相信缘分天注定,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不来。"

        "你倒是佛系,还好,我没有在遇见你之前结婚。"

        "但是这颗钻石会不会太大了,戴起来不太方便。"

        "那就再换一个,你自己去选。"

        "好,那这个还你。"卿言假装要去摘戒指,白玉宇连忙阻拦她。

        "这个你也得收着,不准摘。"他牵起她的手往车的方向走去,神神秘秘。

        他打开后备箱,取出一大束橘粉色普蒂亚花给卿言。

        她再次惊讶,"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不告诉你。"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们下午去领证吧?"

        "不用这么着急吧?"

        "要的,怕被抢走,其实我一直很担心。"

        卿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可我们还没有问过长辈。"

        "我妈觊觎你当她儿媳妇很久了,没好意思直接跟你说。我爸肯定也没有意见。至于卿董事长,我们下午就飞新西兰去见他,好吗?"

        "在南半球诶,还是视频吧!"她简直服了他。

        "话说你不觉得你的名字很奇怪吗?siya叫你hugo林睿他们叫你老白,纪美他们叫你白大哥,你家人叫你小宇,我以前叫你白总,但我现在都不是你员工了,我不知道叫什么?

        "有一个叫法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叫。"

        "什么?"

        白玉宇一副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老公啊!"

        卿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挥起手要去打他,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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