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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三十七亲王府


刘翕再喜欢张啓之也没挡住凤位的诱惑,所以第二天打扮得十分华贵,入王府做客。

        珣王府是皇帝早在张崇受冠礼前就选定的风水宝地,位于凤凰大街东南长安巷,规模宏大,气派奢华。布局分为三段,前后花园中府邸,无论格局还是内堂全部富丽堂皇。曾有人比拟他的府宅是长阳的小皇城,这点在张姮看来还真不夸张,可见皇帝当初对他的恩宠,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王府门外,一干婢仆恭敬侍候张姮下车,今日她不过应景打扮,不想也没必要刻意,也知道珣王今天为的是刘翕,自己有自己的目的,太招摇不好。

        槿心此时张开遮伞,为她遮挡刺目光照,赵彬也跟着,他现在算是张姮的近身侍卫。然后一位看着面熟的女管事亲自上前搀扶:“奴婢柏氏,见过殿下。”

        “你是?”张姮有些含糊,柏氏没想到行府一别,对方竟忘了自己,忙提醒:“殿下是贵人多忘事,奴婢是珣王爷在行府的管事,之前殿下留宿行府,小人给您请安过的。”

        张姮想起来,她是那个姜氏的下手,没想到居然从别苑调到王府来了:“是柏侍女啊,你这么一说倒让本宫想起来,本宫还欠你和姜管事一顿赏呢。”

        柏氏忙道:“不,不敢,奴婢侍奉主子是天经地义的,哪敢在殿下面前放肆。”

        张姮越过她无所谓道:“论功行赏有错当罚,这是你们王爷的规矩。不过本宫出来得急,也就没带赏赐,既然你也不要,那就算了。”

        柏氏不敢多言,跟着小心伺候。

        顺着长廊,张姮边走边欣赏沿途的美景,这里一山一水,一步一景都很新颖,可见珣王的品味比元容还是高些,至少能让人驻足片刻。

        不久,远处传来阵阵男女的欢笑之声,知道到了赴宴之地——琼华舫。

        这里属于外场地,但通透,正对一片菡萏满满的水塘。而且为了刘翕,珣王还特意叫人从长阳郊外搬来很多红色芍药坐陪。当真是为博千金一笑,不吝啬财帛,如果刘翕说喜欢金子打造的芍药宫殿,不知珣王会不会也叫人连夜赶建呢?

        步入琼华舫,此时席位差不多已满,都是随宗亲回都小聚的公子小姐,见张姮进来纷纷行礼。

        她是翁主,这里除了珣王便是她位份最高,自然也该坐在紧挨珣王的席位,不过他却让刘翕坐到了张姮的位子,旁边则是他未来小姨子刘挽。

        张姮没兴趣看他们打情骂俏,也没问候,进来便找了位子坐下。刘挽一脸得意,丝毫不见愧疚,只当一雪前耻,殊不知对方压根不屑;这样的人,早晚自取灭亡。

        她正收回视线,忽听齐远隋的声音:“在下齐远隋给翁主请安。”

        今天他打扮的像一只孔雀,彬彬有礼的样子听闻哄骗了很多涉世未深的姑娘。张姮知道他的本性,且也是竞陶的狗腿,和李涵一路货色,所以只恩了声便没了下文。

        齐远隋有些尴尬,本想她能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哪怕讽刺也好,能顺势搭个腔,可就这么一声打住,让他左右不是,最后只好臊着脸退回座位。杜焎和苏梓阳则庆幸没跟着上前吃闭门羹。

        张姮愈发觉得无趣,满桌美味差不多都是甜酸,腻得慌,故此不动筷打量起众人。

        世家子中女孩不多,都各自聚在一起聊天闲谈,角落里却单坐着个无人问津的人,垂着头和她一样不吃不喝,怪道能来赴宴都有身份,她怎地这般特殊?

        这时李珌来了,身后的廖祈捧着个盘子,看到张姮自是笑逐颜开,不过先对珣王道:“珣王安康,此次受邀小王受宠若惊,不过初次拜访怕空手唐突,所以在府里挑选了件金兽衔环酒樽送予殿下。”

        然后撩开绸布,一个生金雕刻的酒樽呈现众人眼前。珣王也好酒,见这杯华美异常欣喜道:“金陵王不必客气了,来人为殿下摆坐,就在刘”

        他话还没说完,李珌便打岔道:“不牢珣王,小王已经寻到好座位了。”

        说罢大摇大摆地走到张姮旁边坐下,而且还故意挨得挺近。

        刘挽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恨不得把手帕拧碎。

        原本她和姐姐见到珣王,娇滴滴地问今日金陵王可会驾临,在得到肯定后,立时面红耳赤,无声展露自己的小心思。珣王岂会看不出,并觉得若将她和金陵王搭上红线,那日后也多了份保障,至少东武侯和金陵府在立场上会偏向他。

        可眼前的情况叫人措手不及,金陵王显然对他的侄女有好感,见刘挽又羞又急,打破尴尬道:“长河也来了,真是,这帮小人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侄女坐得那么靠后,来人啊。”

        张姮扯笑:“王叔错怪了,是长河见旁边景致不错,自己坐到这儿来的。况且出宫前,皇祖父有吩咐,未时初刻要回宫去的,所以未必能久坐。”

        珣王被噎得不好答话,他本想让长河坐到跟前,那至少李珌也会到跟前来,没想到对方软硬不吃还拿皇帝压他。

        不过他没辙不代表刘挽会甘心:“殿下说的是!皇上爱重所以不想让您在外久留,不过小女特意准备了礼物奉上,算是对殿下的歉意,还请不要嫌弃!”

        说完也不管珣王有没有应允,就直接往张姮那冲。

        刘翕拦不住她莽撞,只好道:“是的殿下,家父对昨天之事万分抱歉,所以叮嘱臣女和两个妹妹奉献些礼物聊表心意。王爷,不知?”

        珣王哪会反对她的话,顺着劝道:“是啊是啊,女孩子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既然人家已经道歉,侄女就不要再生气。”

        张姮冷笑:“王叔说得哪里话,侄女怎么敢啊。”

        她们这样一家子,一个是你准岳父,一个是你未过门的准王妃,一个是你准小姨子,我哪啃得过他们。

        张姮不屑,自顾品茶。刘挽也不稀罕对她,拿着礼物站到面前,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李珌。可对方只连眼角都不抬,急得她浑身冒火。

        与此同时,张姮看到那角落里的小姐缓缓起身也走上前,恍然她是刘翕的另一个妹妹,侯府二小姐刘窈。只一身素净,毫无两姐妹的风格,看来她是个被排斥的人。

        待三姐妹齐站,刘翕笑容满面,亲切可掬,只刚要说话,忽然听张姮阴冷命令:“跪下。”

        众人皆惊,刘氏三人更被慑得说不出话,珣王果断道:“侄女说什么呢?!”

        张姮悠哉地支着头,不急不慢回道:“本宫说跪下,难道你们听不懂吗?”

        珣王有些嗔怪她:“长河!今日小聚,并非宫宴。小姐们好心送你礼物,不要胡闹了。”

        刘翕忍着气也道:“殿下,臣女是一番好意啊。”

        张姮却不搭理,只对珣王说道:“王叔,臣下对皇族献礼,可没有站着的规矩。纵然这是你的府邸长河也要强调一下,要知道皇祖父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懂礼数目无王法的人。”

        她一双眼眸,不善地扫过刘挽,对方一怔,珣王也有些语塞,其他人更不敢吱声。

        李珌帮腔道:“不错,翁主所言极是。有些人既然心里不忿皇上,那至少面上让她先臣服,否则日后攀上什么王亲,岂不要翻天了。”

        刘翕没办法,只好先跪下,她一跪,刘窈自然也跟着,只有刘挽还在不情不愿。

        今日她来府里,她就是客人,是珣王府的贵宾。原等不到竞陶,就想着在珣王的地盘张姮不敢做出什么。可不想她还敢给人难堪,金陵王更不帮她,恨不得将手里的镜子砸到对方头上。最后被长姐拼命拉扯使眼色,这次乖乖跪下。

        张姮嫣然一笑,缓缓夸道:“这才是懂规矩的人,否则三小姐的任性妄为,会让旁人误以为侯爷是有心顶撞圣上,蔑视君威。”

        刘翕勉强挂着笑容解释:“臣女和家父不敢无视君上。”

        她软声细语可怜巴巴,珣王看着着实不忍,可张姮占着理他只好劝道:“好了好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已经拜过,你们起来送上礼物吧。”

        刘氏姐妹刚要起来,就听张姮又说:“王叔说得对,大小姐和二小姐谦卑谨慎,可有些人在长河看来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毫无悔意。罢了,想必这样的礼,只是随便糊弄人的,长河受不起。王叔,侄女无礼,先告辞了。”

        她起身要走,珣王急了,不管他有多看不起张姮,但人家现在是皇帝跟前得宠的人,如果她不高兴回去对张思戚进了什么谗言,那他的亲事岂不要泡汤?可刘翕那样子又着实不忍,好言相劝道:“侄女不要动怒!有些人没规矩是该严惩。不过你看,大小姐一直跪着。而,而且二小姐大病初愈,一直跪着也不好,传出去,恐怕会叫人说父皇苛待宗亲,有损龙颜啊。”

        张姮见他火烧火燎的样子,勉为其难道:“也是,大小姐端庄谦和,二小姐身子欠佳,那就让这二位先起来吧。不过我看三小姐身子健康的很,只这脾气依旧毛毛躁躁,就连皇祖父也对此生气,就一直跪着吧。王叔觉得如何?这可不是我针对,昨日,她可是大大冒犯了天威啊!”

        她后面一句说得极重,在座的公子小姐都点头称是,珣王无法,不过好歹刘翕是可以起来了,至于刘挽,反正是她自作孽,跪就跪吧。

        最后,唯有刘挽还跪在硬邦邦的地上,不过没人可怜。

        刘翕看无视,对张姮唇启恭敬:“殿下恕罪,臣女昨日见过殿下,倍感亲切,所以特意找出从老家带来的珍贵名产——青红玉璧,作为敬贺之礼。”

        曲符副都,山川重叠,饱含玉矿,全城有过半商铺都是做打磨雕刻生意,也因此是魏国最富饶的城市。而品质最好的却不是纯色的玉石,而是这种颜色交杂,且纹路形态越接近现实某物越是珍贵;那是浑然天成而非凡人能及的。

        张姮看着玉璧,不仅雕刻精致,其中青红色的纹路,犹如颜料在水中染晕开,又活像一条在水中畅游的鱼。刘翕接着介绍:“此玉璧的蒲纹,由曲符巧匠花费数月精雕细琢而成,且品质剔透,色泽均匀,最难得的是其浑然天成的纹理,犹如鱼跃之姿。殿下若将次悬挂于寝殿,必能安神静心,福泽绵延。”

        珣王听她说话,骨头尽酥绵软,恨不得立即将人搂在怀里疼爱。

        张姮则只恩了一声,没显示多大的兴趣,刘翕只好放下礼物退到一边。她献完后便是刘窈,可她是庶女,刘挽作为嫡次女,自幼受岳氏熏陶,视刘窈不过奴婢,别说亲近,连最基本的尊重也没有。刘翕之后,她就要理所当然的讲话,还是刘翕先安抚住她,对张姮解释:“殿下,嫡庶有别,臣女这庶出的妹妹也向来手脚不稳,礼当在后的。”

        张姮不言,刘挽等不及,挤开刘窈抢白道:“臣女送上的是月光莲花镜,请殿下收下!”

        她话音落下,众人无不惊叹,不想这刘家还有这样的宝物。要知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妆镜,是前朝安降王为爱妃特意制作,据说质地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月光宝石打磨,光滑晶莹,比宫中的铜镜清晰数倍。花瓣镜托处镶嵌八颗颜色各异的珍贵宝石,每颗价值连城,而不起眼处还刻有铭文“并蒂仙恩”四字,曾是安降王表露心意亲手刻上的。最为玄妙的是,此镜一旦接触月光,便自内折射一股柔光在镜面,显现与镜背相应的图像。(此物参照西汉日光镜解析)

        张姮知其来历,温沨曾对她讲过关于此的先代史记,只是这物虽贵,却是一位祸国妖妃的心头至宝,不禁眉头紧锁。

        刘挽却以为她不识得,略得意道:“此物十分难得,也非一般世俗人能驾驭,殿下觉得如何?”

        张姮看她眼中的高傲,只觉得再好的东西也沾染了俗气,最后连看都没看就叫她放桌上了。

        刘挽因为竞陶对张姮鄙夷至深,见她态度如此敷衍,更加嫌弃,将东西放好就站在刘翕身边。

        最后是刘窈,对于刘挽的无礼,她看似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将礼物奉上道:“臣女刘窈,一点心意,请殿下不要嫌弃。”

        说罢双手献一个自己绣的春蕊锦囊,和前两人的比起来,显得轻慢多了。

        哪知张姮却道:“尊敬与否,从来不在礼物贵重,难得是一片心意,二小姐有心了。”

        然后竟亲手接过,叫刘窈受宠若惊。刘翕和刘挽不可置信,但很快释然,心下又添贬低;到底是贫瘠出身,慧眼识不得宝物,若不是今日帝姬不在,还轮不到张姮收她们的礼物呢。

        “谢,谢殿下。”刘窈慌忙退下,她不敢抢,也没能力抢刘翕和刘挽的光采。

        这时珣王上来打圆场解围:“好了好了,这礼也收了,长河别再没事计较了。看这一桌你也没不动,怕是不合口味,不如本王叫人重新摆宴。”

        张姮拒绝道:“谢王叔好意,长河只是不饿。另见王叔府内景色怡人,想斗胆在府上走走,不知王叔是否介意?”

        珣王巴不得眼前这群人消失,爽快道:“这有什么介不介意的,侄女喜欢大可随意欣赏,若是看上什么,也只管和王叔说。还有诸位公子小姐也是,大家都不必拘礼。”

        众人起身谢过珣王,纷纷表示欲往园中赏花;他们早看出对方设宴只是为和刘翕相见,便顺主家之意。对方便迫不及待地邀请刘翕去后园欣赏芍药,刘翕满脸通红欲迎还拒,然后二人就这么视若无睹地一起走了。

        主家一走,大家也都识趣散了。刘挽一回头见情郎竟不见了,急得顾不得行礼,乱窜开始寻人。不过想也知道,李珌就是怕刘挽缠着,所以才先行一步。

        皇城三公子和几位世家公子都想邀张姮去赏析游玩,她一一婉言谢绝后,独自离开了琼华舫。

        廖祈和赵彬在外等候,两人相互攀谈,也切磋了一点手上功夫,倒是意趣相投。张姮见到他们聊得正酣,也是不想让相关的人四处乱走招来是非,继而连槿心都没让跟着,独自往深宅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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