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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五十三林蝶


林蝶的桃花香气逼人,浓郁的简直让人喘不上气,张姮的咳疾自是引出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除了咳喘,头脑却是清醒的。

        林蝶不可置信,但一时的空隙给了唐应昴机会,一剑止住退路,反手一掌横劈他的脖颈,扣住林蝶将其制服,如此之快的变故脱离了林蝶的掌控,然后就被天蚕丝拧成的绳子迅速捆个结实。

        面具男子似乎撑到了极限,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跪倒在地,唐应昴慌忙搀扶,但对方却虚弱道:“不必,快将林蝶带走,解药既不在他身上,必定被他藏起来了,咳咳咳——!”

        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与张姮如出一撤,听来却觉得甚是难受。

        “哈哈哈哈,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林蝶虽然受制却大笑,冲着张姮诱惑说:“小姑娘,你不想你的小情人活命了吗?!”

        “你肯给他解药吗?”张姮反问:“你是不是想说,我帮你逃走,或者帮你杀了这两人,你就肯帮我?”

        “哦?你觉得我不会?”林蝶有点意外,没想到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面对这种厮杀血腥的场面竟然还能冷静反问。

        “你,你肯定不会的,你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履行承诺的。”可制服你的人也没有能力,张姮内心清楚,也不断思考解决的办法,既然面具男子也是为了林蝶的解药,而他现在被绑,如果和他们开诚布公的一致对外,会不会有机会?

        哪知林蝶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桃花般的媚眼,锐气不减道:“救与不救,全在我一念之间,你又怎么肯定我不会?若你救我,我必是投桃报李。而且这两人绝不是善类的,小殿下。”

        此言一出,唐应昴和面具男子同时僵住,不过他们不是中了尸僵水,更没想到张姮会是这样的身份。唐应昴手持起剑,幸亏被面具男子阻止,不过他还是攥紧了武器,警惕防备着这屋里的每一个人。

        张姮虽然不知他们身份,但林蝶一番话叫他二人顿时起了杀心,也下意识往李珌那边靠了靠。

        林蝶笑意更深:“小殿下,你也看见了,这两人知道了你的身份,非但没有恭敬反现了杀意,现在他们不敢动手是碍于我,你若助我逃离,我一定保你情人的安然无恙。”

        李珌挣扎着,隔着披风对张姮道:“不要听他鬼话,快走”说完就没了声音,张姮急道:“安承你怎么了?!”

        林蝶理所当然道:“他毒中的深,已经昏厥了,不过再不救的话”

        “住口!不要在再妖言惑众!”唐应昴厉声阻止林蝶再说下去,提着剑就往他这里来:“你今天若不交出解药,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张姮见他一剑就要刺穿林蝶的腿,竟一步挡在他身前,唐应昴一惊,忙将剑身偏离刺在一旁。

        张姮不能放任事情这么下去,为了李珌只能豁出去:“你不能杀他!也不能折磨他!我朋友的命还在他手里!”

        唐应昴当见状,只能放下剑斥责:“无知!他三言两语你就信,你以为他会救人?我不管你是谁,若敢拦我,今日你们都别想活着出去!”

        张姮也反驳他:“你朋友的命是命,我朋友的就不是命了吗?!”

        林蝶趁机说道:“小殿下说的不错,这人枉顾他人性命,不但手持长剑更握有那么多凶器,可见不是好人。而且这二位的身份若是被我说出来,就算带着面具,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人灭口,毕竟他们犯的可是株连九族的罪”

        株连九族?!什么罪能这么重?倒不是张姮孤陋寡闻,只她目前遇到的最大刑案就是珣王杀了宗亲之子。难不成,这两人是造反?谋逆?可这怎么可能?!

        “咳咳”面具男子许是顺了气,站起身又披上他那件密网斗篷,缓缓道:“阁下说得不错,这位小姐的身份确实叫我们顾虑。但是,你方才的手段她也看在眼里,就算她救了你,焉知等解决了我们,你不会转而灭口?”

        张姮才明白过来,自己只顾着李珌的性命,确实忽略了这叫林蝶的人的手段。他的行事作风可也叫她揪心不已,若没了掣肘,那不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不安地朝面具男子看去,那人却急忙转头,深怕她看出什么。

        林蝶见人气定神闲,忍不住击他的软肋:“哼,怎么?你是不想要我的解药了?你不想跟你心仪的女子在一起了?你竟然敢威胁我。”

        对方沉静的就像一潭死水:“今日牵连了外人,若不能全身而退,也是我命绝于此,一切在下都做了万全准备,不牢你多费唇舌。”

        气氛越来越僵,张姮再不能等下去,对林蝶道:“我放了你。”

        她语出惊人,唐应昴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张姮又说:“但你必须救人,否则”

        她拔出头上一根簪子,抵在林蝶那叫人疯狂的脸上,冷冷威胁:“否则我就将你的脸,划出一个贼字!”

        林蝶眼神定住,然后露出阴毒的表情,作势像恨不得吃了张姮,她差点手不稳,林蝶又露出惊恐之色忙躲开。见威胁奏效,心里算是安心。

        方才她看得清楚,林蝶之所以发难,是因为他被男子的密网尖刺在身上划出了口子,既然他这么在意自己的皮相,那干脆将计就计,毕竟对满屋的男人来说,谁会在意自己的容貌是俊是丑。

        面具男子和唐应昴也有些惊讶地望着张姮。

        良久,林蝶终于妥协:“好,我栽在你手里,算我认了,我会解你们的毒。”

        张姮将发簪拿远一点,不放心又道:“这间药铺是我的,我保证这个屋里所有人的安全,当然包括你,但等你们出了个门,大家各安天命。”

        面具男子却说:“小姐想明哲保身,在下没有异议,只绑缚他的绳索是我的,制服他的人也是我的朋友,他方才言明解毒,可不包括我们。”

        张姮明白他的意思,林蝶话说得巧妙,做出的承诺也可以只对张姮一人,这人额外提醒,可见清楚对方的狡诈。

        林蝶听罢讽刺:“哼!我还真小看了你。好,我同意解你们所有人的毒。”

        张姮见他答得痛快,反倒不信,用簪子威胁他又道:“你这个人太过阴险,我怎么也不信你,既如此,那你先治我的伤。”

        然后撩开自己的袖子,方才被擦破,白皙的手臂上斑斑血痕,林蝶叫她近前,却出乎意料的用舌头一舔,她吓得倒退,大声质问他做什么?!

        林蝶反笑:“你不是要我治吗?我治好了。”

        “胡说什”张姮刚想反驳,哪知手臂上的伤口,血口竟真的凝固了,没想到此人舌尖上的口水竟这么神奇,这才放心:“好,我信你了,不过你也要救陆大夫和他徒弟。他们也是大夫,而且这是药铺,药库也存着不少草药,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哪知林蝶一脸为难道:“我这毒可不是一般药材能解的。特别是那位老兄,七夜无常,根本无药可解。”

        “七夜无常是你制的,你怎么可能没解药?!”唐应昴才不信他的鬼话,作势就要上前,哪知林蝶又说:“唐九爷,别冲动,听我把话说完。这七夜无常是我做的不假,但还在试验阶段,我本人确实没有解药,不过我却有另一个法子化解。”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唐应昴沉不住气,举剑就威胁,却再被张姮拦住:“你先听他把话说完。”

        林蝶笑道:“是嘛,唐九爷,您先让我把话说完,而且我劝你对身边这位小殿下好些,因为她可捏着你朋友的性命呢。”

        唐应昴一脸不信,张姮也傻了——怎么和她有关系?

        林蝶那迫人心弦的声音接着说:“她不惧怕我的毒,也就足以证明,她的血可以救你们的命啊。你们只要取了她的血饮下,那么千里桃蝶和尸僵水,包括七夜无常,都可以解了。”

        张姮惊骇,万没想到林蝶将火引到她身上,不过冷静下来想,她曾被围马林的赤火天龙和各种毒虫蛰咬,而且又喝了蛇毒,体质或许真的与旁人不同了,难怪李珌和廖祈这样的习武之人都中了招她反而没事。但眼下糟糕的是,唐应昴是必须要为他的朋友解毒,可这剂量如何算呢?

        张姮左右为难时,耳边“当啷”一声,只见唐应昴扔下剑揪着林蝶怒道:“卑鄙!你竟然用这种手段让我们去要一个弱质女子的命!”

        林蝶不怒反笑:“唐九爷,要救命只有这一条路,你不愿意也可以,反正中毒的人不是我。”

        “你!”唐应昴没办法了,那面具男子泛起纠结,张姮更是为难;自己一个人,她能救得了那么多吗?良久,张姮试探问:“需要多少。”

        “你说什么多少?”林蝶假意问。张姮又问:“解毒,解所有人的毒需要多少血?”

        “不知道,这里每个人中的毒都不一样,我又不知道殿下的血成分如何。怎么,殿下想救?”

        张姮是想救,至少要救李珌,她不能再欠他了。可廖祈也不能放任不管,还有陆大夫和他徒弟,跟来的人这么多算来,那再加上面前的两人也无差了。

        所以很肯定的点了头。

        唐应昴和面具男子不可置信,并不认为张姮会对陌生人如此发善,果然听她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又因为你们涉陷,但现在救人是我自己的主意,所以我只会先救我的人,至于你们二位,就请到最后吧。”

        她没有将话说得太绝,先救己方的人,也为着回复底气,届时这两人不能在威胁她。

        面具男子的眼睛深邃,但气势淡泊,不知是不是因为解药有了眉目,拱手相谢:“我们愿意等。”

        唐应昴却扭头出言拒绝:“我不需要!我唐家的能耐还不至于让这妖人一点迷雾就唬住。”

        哪知林蝶眯起眼微笑道:“九爷还真是怜香惜玉。”

        唐应昴哼了一声。

        张姮不知如何取血,便问林蝶,他看着药铺说:“既然是行医的地方,应该会有刀或者针,接血一类的器皿吧,只要随便在自己身上来一下,出了血就行。”

        他说得轻巧,但先不说一个姑娘身上怎么可以留疤痕,就是自己给自己放血,又有几个人有胆子。张姮拿着长针的手,忽然有些微颤,叫人都不忍心看。最后眼睛一闭,直接一针扎了下去。

        “唔!”张姮咬着牙没喊出声,整个手指都疼得木了,见血流了出来,也不敢耽误了,忙往陆大夫嘴里送去,几滴当然不够,张姮又使劲捏出些,过了得有一刻,张姮感觉手都僵了,陆大夫还是不醒,焦急地看向林蝶,可对方就跟个旁观者一样,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窘迫。

        张姮心里升起团无名火,忽然想到办法,见柜台后还有半桶水,想是那小徒弟值夜的时要用的。

        面具男子看着她提出水桶,似乎猜到什么,刚出口喊不可,话却晚了,只见张姮朝着自己刚愈合的伤口直接用刀再次划开,那靠近脉搏,加上再次撕裂的伤口,疼得面容扭曲,然后将手伸进水桶——这和割脉自戕没区别了。

        唐应昴看不下去了:“你是不是傻了,你一个人有多少血给这些人,快伸出来,金创药呢?”

        他不管林蝶了,在柜台架子上一顿翻找,而林蝶,始终被捆绑地低头不语,不经意一抹阴险的笑意划过。

        这时面具男子走到张姮身边,见水桶的血液已经散开,而张姮的表情不容置疑,只对唐应昴道:“除了金创药,你再去找干净的绷带和毛巾,还有曼陀罗散,三七、蒲黄、大蓟和侧柏叶”

        一些止血药脱口而出,然后就盯着张姮的手不再言语。

        可对方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左手臂,那皮质略显粗糙,上面竟也布着刀痕。偷眼望去,觉得这人当真矛盾;明明病弱,却敢与强敌对峙,而且施展那些护身利器的时候,也很沉着冷静他到底是什么人?奕辰?是他的名字吗?

        张姮没过多思考,因为随着血液的流失,嘴唇逐渐苍白,冷汗频频,视线也逐渐模糊,更不要说心慌,无力感也随之而来。

        她本就大小伤不断,肺寒的病体,加上这次失血过多,简直要去她命,直到面具男子说了句:“可以了。”立即如风中飘带一般,轻盈软了下去,不过幸亏被对方及时扶住,倒在他怀里。

        眼下已经顾不得礼数了,张姮浑身像被抽了灵魂,呼吸局促,心脉都开始急促了。

        早在一旁等候的唐应昴,忙将止血物递给友人,一起为张姮止血包扎。

        忽然,面具男子鼻腔窜进一股怪异的香味,大喝:“水桶?!”

        唐应昴眼疾手快,立即将水桶拎起,可谁料到还是被林蝶的一条尖头链条打中;三人大惊,林蝶然将天蚕丝的绳索割断,而且趁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暗中偷袭。看着水桶被击破一个口,血水流失,唐应昴想夺却不敢用力——要是这木桶碎了,那他们就功亏一篑了!

        张姮身子虚弱不堪,别说是动,就是说话也不能了。而林蝶竟故意激她:“小殿下,辛苦你流了这么多血,不过看样子这么点是不够救那么多人的。另外在告诉你一句,其实你的血啊一点用也没有。”

        “你这个妖人!害一个无辜女子,你简直不是人!”

        唐应昴气疯了,他今天非杀了林蝶不可,可对方却阴笑道:“人?林蝶是啊,如果林蝶不是的话,她早就没命了,这不过是对她威胁的小小报复罢了。而且现在我也改主意了,这丫头我喜欢,我要带走她,将她炼成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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