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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七十五妖星局——噩耗


宫里的汹涌还在继续,竞陶被关在银香殿形如软禁,让她日日瞋目切齿,愤恨不已。想她遭受如此屈辱,张思戚不来安慰竟刻意躲着,一腔愤恨在殿内发泄完,转而又去折磨宫人。

        不过时移世易,如今的宫人根本就不将这刁蛮,身子又被看个精光的帝姬抱有恭敬,只要她起身,就全部躲开,让她想洗脸喝茶都寻不到人伺候。就连当初得宠的姒玉,现在也被张思戚有意无意地晾在一边,宫内外的风向又开始慢慢调转。

        这日张思戚下朝,心绪又是一片烦乱。朝臣们现在上朝,甚至直接跪地不起,扬言皇帝再不决断,他们就自行罢朝,妄图逼宫。

        他没有去成望宫,而是在雲崇殿躲着,正烦恼时就听见外面高才阻拦的声音,张思戚唤人来问,有侍监回禀说竞陶在外吵着见驾,让他脸色越发难看;这女儿的行为越来越不检点!年幼时犯下的罪孽竟全然不放在心上!现而今带着一群饭桶在朝堂上步步紧逼自己的父亲,简直是不忠不孝!难道她听不见宫人都是如何议论的吗?!还有脸在出来闹!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正欲发火时,久未露面的七皇子张昱突然前来,在殿外似乎与竞陶发生了争执,最后他下令将人架走才熄了这闹剧。

        张思戚刚想出门,只听张昱咳嗽的虚弱声传来:“父皇安心,儿臣已将竞陶带走了,不会让她再来烦恼父皇了。”

        “昱儿你!”张思戚听罢便想出来殿门,哪知被张昱阻拦:“父皇不可,儿臣近日又染了风寒,不敢见驾,父皇还要处理大事,万不可龙体有损。且您放宽心,只要儿臣在,就绝不会让竞陶再来滋扰。”

        张思戚久违这般贴心的劝慰,心中无不明朗,还有什么不能应允的。此刻才觉得庆幸,庆幸上天还留给他一个皇子,知晓明理。

        虽然这么多年,父子接触时日甚少,但每年的万寿和节日他都没有忘记递交孝心。反观元容三人,他从未在三人口中听到过张昱的名字,更不要说一同出席;明明是至亲的骨肉,却因为他的孱弱疏远他,漠视他,如此亲缘对待,让张思戚的心头止不住地又泛起怒火。

        再说张昱,他被人搀扶下去,竞陶则是被人一路押着回到的银香殿,自是惹得她满口叫嚣,最后被人将嘴堵住,更让竞陶倍感屈辱。可惩罚才刚刚开始,一行人刚踏回银香殿,张思戚就让高才传来口谕:今日起,不准帝姬踏出银香殿一步,若敢放肆不遵,便赐饮“落云殇”。

        落云殇乃宫廷秘药之一,饮下后手脚似有坠落之感,沉重不能行走,就是口齿也不清,但意识清明,不会损伤人的内里。

        张昱听罢都替竞陶感到惋惜——都到了赐药的地步,看来这天家贵胄,也不过是废泥一滩了。

        竞陶则犹如五雷轰顶,神情激动口沸目赤,连连大喊:“不!我不信!我不信——!你们假传口谕,你们好大的胆敢假传口谕!父皇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你们滚开!滚开——!”

        看她又开始发疯,张昱淡然对身边人道:“父皇口谕,帝姬公然抗旨,没办法了。赐药。”

        竞陶怒骂:“张昱你敢害我!你哄骗父皇灌我药!你好大的胆子,我不要喝药我不要!!我要见父皇!告诉他都是你这个小人骗他!不要碰我!狗奴才不要碰我——!”

        无人搭理,几个侍监将她拖出来就扒开嘴,将一碗药灌进口中,人被呛到,他们也没停止。这药见效也快,侍监们才松手,竞陶就如滩烂泥倒在地上。

        张昱看着一动不动,但眼神依旧满满怨毒的竞陶,蹲在她身前用同情的口吻道:“妹妹啊妹妹,你别怪为兄心狠,谁让你不知好歹得罪长河翁主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落得这般地步,我该说你是咎由自取,还是不自量力呢?”

        张昱不断刺激着竞陶,若是以前,她势必将对方碎尸万段,可现在只是肖想。

        张昱最后缓缓起身,离开时对宫人道:“从现在开始,谁敢忤逆皇上的意思,全部杖杀!”

        话轻描淡写,可银香殿上下无不脸色发白,待人离去,果断将竞陶锁在寝殿;落云殇的药效能维持六个时辰,那么六个时辰之后,他们会再来灌饮一次便是。

        张昱跨出银香殿,回身看着紧闭的宫门;竞陶已被处理妥当,在他事成之前绝不会再跟外面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不禁摇头:“放她出去,就当是让她最后任性一回呵,原本我以为她会去看御人,如此,也真是凉薄的可以。”

        郭通还是忍不住劝道:“殿下,大局为重,切不可妇人之仁。”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昱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等回到荭桐殿,留守的侍监立即回禀:“殿下,小林大人在郡外碰到了温大人,他飞鸽传书来,说温大人已经在受灾地找到了致使良田和谷米受损的原因,再有几日,即可回长阳面圣了。”

        “他没说明是何原因,只怕温沨是知而不言,看来他们这交情也不过尔尔。”

        “那奴才要怎么回小林大人,是将温大人掌握的证据据为己有,还是”侍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半路截杀。

        “温沨应该还没那么快启程”张昱坐在窗前,想此人离开时怕不知道妖星的事,良田折损是半路好奇探究,没必要节外生枝。竞陶做的孽,等他回来自然大白天下,只要时间拿捏的准,万事皆可顺利,继而对侍监吩咐:“你回信让景臣不要阻拦对方行事,另外多收集各地灾情的损失和官员治理情况,这时候没有侵吞灾银的事是不可能的,并让他务必先温沨一步上奏。另外告诉采红,让她做好准备吧。”

        张昱有条不紊布置着一切,暂且不论。

        太庙,将近一个月的静思,张姮除了思考庄氏和槿灵,就是研究太子巫祸的事,没人来打扰,倒是有了更开阔的思路,可偏偏就在竞陶被赐药圈禁的同一天,日陵月替,噩耗传来。

        “嘎——嘎——!”

        当时张姮正坐在神像前蒲团上,突然被这一声凄厉的叫声惊醒。

        是乌鸦,又是乌鸦。张姮起身,只见有它扇动着漆黑的翅膀,除了眼睛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但这一次不比之前,它发出的声音混杂着悲切,像是在哭,既恐怖又叫人哀伤,直叫得她人心惊肉跳。立即跑到太庙大门处唤来赵彬:“赵彬!你快去外面打听,一定出事了!你快去!”

        赵彬不敢耽误,忙让别的侍卫替班离开太庙。

        张姮的心跳得更快,手也开始发抖,越来越感到不安,甚至升起恐惧。等月到正中,赵彬才赶回来急道:“殿下,真的出事了,林大人的女儿死了!”

        “咳咳咳——!”

        张姮刚想问清楚,肺部就传来一阵阵猛咳,相较往日,感觉这次五脏六腑都快咳出来,然而这天寒地冻却远不及林婉青的死带给她的刺激。赵彬等人在外面急得不行,可他们身上没有带药,刚想劝慰几句就见门里人急冲冲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赵彬不敢隐瞒,立即将御前侍监听来的话原封不动照搬。

        下午十分,一对拾捡垃圾的夫妇进到处巷子,发现废弃物堆下趴着个不着寸缕且全身遍布伤害的尸体,待细看确认,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报了官。因这类似案件发生不少,等尸体抬回衙门,有人竟认出是林家久寻未果的小女儿林婉青。等周邰将消息告诉林昇,林母当即晕死过去,林昇也被震惊得丢了半条命,等林景丠赶到衙门,认清了裹尸布下正是失踪数日的小妹,当场痛哭得栽到在地。

        “另外据周大人呈报的尸检报告,林小姐死状,甚惨浑身□□,遍布利器钝器伤,双目,虽然已毁,可,可始终瞪着,明显是死不瞑目。”

        赵彬言尽以此,声音止不住哽咽,那林氏小姐明显死于暴民之手,而且是极尽屈辱的被奸污致残致死,恨意滔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太庙门里面传来声音,清冷且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声音:“去查!我命你现在就出宫去查!务必将杀死她的凶手抓到听见没有?!”

        随即殿门上传出指甲划抓的声音,可想而知那一边的张姮有多愤怒。

        “可是殿下?!您这边”赵彬刚想阻止,张姮就爆喝道:“我叫你去查你听见没有!!”

        张姮和林婉青不过两面之缘,然而她给人的印象却是那么活泼明朗,她决不能叫她枉死!

        赵彬自知劝不动,立即答应,待吩咐其他的护卫多加看顾后,就借着黑夜离去,虽然外面也有禁军,可这次皇帝言明是静思并不是圈禁,所以赵彬的离开并未被阻拦。

        太庙如今已银装素裹,张姮一身冰冷,都不知是怎么回的灵知堂,盯着慈眉善目的神像微微出神,忽然一手将供奉的香炉扫到地面打烂,寂静之中显得清澈,香灰四散。

        她双手紧握成拳,力道之大,似乎想以此掐断什么人的脖子,又看向被扫落在地的香炉,然后又抄起神像也砸到地面,四分五裂。

        有侍监听到动静,急忙来门外询问,张姮冲着门外用阴森的语气缓缓道:“去奏请皇上,说本宫不幸伤到了手,请御医田玉央来医治。”

        侍监不敢耽搁,即刻出太庙请旨,过了半个时辰,田玉央带着两名医徒进来诊治。

        张姮坐于灵知堂内,还不等田玉央开口,就见两名医徒跪在地上哭道:“殿下,奴婢没用,连御膳房换了您的膳食都不知道!奴婢有罪啊!”

        原来是槿心和槿绵变装跟了进来,否则以她们的身份是不能踏足太庙这庄重之地的。

        张姮扶起两人缓缓道:“起来吧,皇帝的禁令是否已解?如果是,那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张姮对正要诊脉的田玉央道:“你先不用忙,我听说宫外出了大事,是真的吗?”

        田玉央面露苦涩,他这段日子一直在研究那些古怪的药水,只知道城内城外有人作乱,他师父带传旨侍监来雁回堂的时候,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不过来时路过林府,确实听闻林家有人遭难,据实回禀:“微臣迟钝,进宫之前才知道有暴民在城内针对富人家四处作乱,还听说帝姬府和几位大臣的府宅也受到了暴民侵袭。”

        张姮暗吃一惊,没想到手无寸铁的难民能做到这一步,深怕张啓之也受到波及,忙问:“那宣王怎么样?他那里虽不及城兵,可也有护卫看着,他可有事?”

        田玉央道:“宣王那倒没有类似消息传出,想来他府内的安危是可以保障的。”

        “那这次被破门而入的都有谁家?怎么闹到这种地步了?巡防总署的人在干什么??”

        田玉央赶忙将从师父那得到的消息告知:“昨夜一共五位大人府邸遭难,不过都是下九卿的大人,具体师父并未细说,但确定有奉令和将尉两家,想来是府内守卫不足这才让歹人钻了空子。至于那些巡防总署的人,唉,虽然看着和禁军一起值守,可听一些百姓议论,说他们玩忽职守都是便宜的,他们空有武器,对此事根本是置若罔闻,内城门被迫打开时,他们也没及时治理,导致几名内城官和护军一夜丧命,难民的戾气也因此助长,不过这次遭殃最深的却是帝姬府,听说不但奴仆护卫全部折损,府内的财物也被人洗劫一空。”

        “那竞陶人现在在哪儿?”张姮没想到人祸会演变如此地步。槿心说道:“小哲子他们一解禁就在宫内四处打探,听说帝姬被皇帝接回宫后就禁足在了银香殿。而暴动的前几天,竟有百姓聚在尚舜门前起哄闹事,都,都言明请皇上将您赐死!幸亏宣王及时赶到才将此事平息。”

        槿绵也劝慰:“殿下不要担心,您是什么人大家都看得清楚,莫说是宣王,就是慎婕妤也为您抱不平,此次她仗义出手,才让皇上惩治了御膳房。”

        张姮对此自是感激,也同时确定林婉青真的遭遇了不测。但让她奇怪的是,难民纵然饥饿失了理智,可抢夺也不过是为果腹,怎么可能上升到入室抢劫?那些人可手无寸铁,权贵家中在这样的乱局必会加大防御,怎会任人宰割?这其中没人牵线作梗绝不可能!也恨那些巡防总署的人,他们既有担负维护治安的职责,却毫无作为,实在可恶至极。

        田玉央则劝道:“殿下稍安,微臣这些日子正和陆大夫一起研究一个来路不明的药水。那是乱局尚未严重时,有人发现几个行迹鬼祟的人,偷偷往米缸中倒的药水,但查问之下,他们也不知此物是何来历,只有人交给他们说将此倒在米里就能泛黑腐烂,所以阜平让微臣等人细查。”

        张姮急切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田玉央却摇头,懊恼道:“微臣愚钝,到现在也只查探出一半儿成分,不过微臣的师兄熟知药理毒性,有他在,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张姮思索片刻道:“药的事本宫不懂,但世间没用空穴来风的东西,还望大人尽快。”

        “微臣明白。”田玉央看诊的时间不能太久,否则会叫人怀疑,放了些补药以备不时之需就准备离去。

        张姮对宫内的局势猜出七八,清楚要想在此事上翻身,就得从根上解决。当初让她坐实妖星的人目前就只剩下广海还未发生不测,如今章图已死,竞陶被软禁,张姮不信他还能坐得住,吩咐槿心和槿绵:“你们回长庆殿后,务必监视安宁堂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广海,事情演变到现在他想置身事外,时局也不答应了。我也相信他敢做出如此欺君之事,必定是竞陶之前允诺了什么,现在竞陶被禁足,对我正是一个时机。”

        “殿下想怎么做?”

        “他是方外之人,却贪嗔痴恶欲尽占,空披一张袈裟。佛陀若能原谅这样的弟子也就不是佛了,我不信他能对人世间的仇怨坐怀不乱,你们想个办法让人看清他的恶念,看看谁还能信他。”

        “殿下的意思是想让此人的面目暴露于世?这奴婢明白,可广海毕竟是齐觉寺的高僧,若他有了意外,会不会让人趁机污蔑殿下?奴婢等人一直不敢妄动就是担心这个。”

        张姮摇头道:“事情闹到现在,是不是妖星所为都无所谓了,我也不怕事情闹得更大,只别让人发现你们的行迹,那么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是,殿下放心,这件事交由奴才们吧。”

        槿心和槿绵对视一眼,胸有成竹,最后三人离开太庙各自行事。

        张姮口中喃喃自语:“天降的妖星,怎可以只有我一个呢?”

        良久,她又轻唤出两个字:“安歌。”

        然后逐渐明晰的屋内角落,显现出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身影,身材纤细,一身黑衣,一直呆在室内却不曾被田玉央三人察觉。

        她随后递上一粒药;那是人参固培丹,张姮在饥饿的夜晚便用它来镇咳和固本培元。

        此是金陵府军医按李珌的要求所配,而这唤安歌的黑衣女便是受命送药,且日后也随行保护她的近身护卫,身在军营多年的精英女兵。和一般人不同,她身形矫健,即便在禁军严查的情况下仍能利用污水混进护城河的暗渠潜进宫内。这样的人是军营中特别的存在,又缺一不可的兵种。

        不过对于她的忽然出现,张姮也是诧异的。

        那是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晚,本还躺在床榻上的张姮忽然惊醒,屋内虽然昏暗,但她直觉感到屋内进来了一个人,试探地一喊:“谁?!”

        “属下金陵府青虎营女兵安歌,叩见长河翁主。”

        对方恭敬且清冷的声音并未叫张姮放下警惕,能够悄无声息地躲过赵彬,更躲过皇宫大小严防的绝不是简单人。但她若要下手,刚才就能人张姮永陷梦境了。

        “你是金陵府的人?”张姮揣测,也源自于李珌在分别之时对她的承诺。安歌在黑暗下看不到表情,低声道:“是,属下奉金陵王令保护殿下,另吩咐属下将送此物献与殿下亲收。”

        说罢,交出半枚青碧虎符,通体光寒,借着月光闪烁着危险的锋芒,但上面肚腹上的虬龙纹张姮认出是金陵府独有的家徽。

        李珌之所以会送半枚虎符,原因,安歌解释:“此左半虎符乃金陵府调军信物,右半部分在皇上手中。虽不完全,但可调配驻守长阳最近的东渠,常水和彭关三座城池的金陵驻军,二者合一就能调动夷州所有州兵,任何人不得违抗。”

        没有多余的情愫,因为张姮被震惊得无语附加。不管她是何身份,臣属背驰皇帝将兵权交付那都不是小罪过,可李珌就直接将这州兵大权给了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张姮记得那时缓了好久才问道:“他他还说过什么吗?”

        安歌静静回禀道:“是,王爷临行前说过:臣属之生死,只因君臣束缚,唯有甘愿一词,为知己一人而已。”

        人世间行事,甘愿二字,和其容易又和其艰难

        眼下,张姮毫无芥蒂的将药服下,然后问道:“安歌,暴民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安歌回道:“能涌进长阳的难民,没有靠拢别的城池,目的地如此明显,一定是被人怂恿。而不计后果的人,必定是自信不会被难民刁难,那此人的地位,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错,布了这么大的局,也该是了断的时候了看时辰,皇上该上早朝了。”

        然后唤来太庙的侍监:“你去将前殿的殿门打开,从今日起,本宫要在大殿跪求列祖列宗庇佑安宁。”

        侍监当然为难,因为重阳节后皇上就下旨将前殿门紧锁,钥匙都是礼部大司保管,张姮又加重一句:“本宫不为难你,你去请示皇上吧,若他不允,本宫继续静思就是。”

        侍监便去请示问话,刚巧赶上张思戚上朝的时辰,等快到正午方回,除此之外还有礼部大司冼戍,看着他诚惶诚恐地请安,张姮轻笑道:“劳烦大人了,不过,最近其他各部应忙得不可开交,礼部还是很清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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