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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


蝼蚁和靴子的比喻虽然可能有些不恰当,但不得不承认,弱肉强食永远是这个世界最为公平的原则。

        实力低微的人没有话语权,实力强大的人拥有所有的一切。

        无论如何掩饰,这都是最本质的事实。

        红发女孩……也就是娜塔莎此时就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

        作为一个以未来最优秀的特工为目的的有志少女,娜塔莎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为一名特工但已经掌握了很多技能。

        红房子作为特工训练所,所有能被推荐进红房子计划中的人,本身就有极为优秀,或是已经在特工领域展露出天赋的存在。

        当然,随着战争进行到现在,人员缺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很多参差不齐的情况。

        甚至有很多人根本就没有特工天赋,只是因为年龄合适,女孩,然后就被送进了残酷的红房子中。

        她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将要成为一名什么样的存在。

        当然,她们的结局也多半都不会好,要么就是根本无法合格毕业,要么……就会死在第一次的任务当中。

        但仍然有很多是被推荐进来的,已经在特工领域展露出天赋的。

        比如娜塔莎。

        随着德*的全线推进,苏*境内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大规模的沦陷,无论是人口密集还是疏松的城镇都被德*所入侵。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足够的人手去管理和占领这些地方,战线被拉长,他们盛行的战术还是闪电战,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快速夺取苏*的首*。

        这些城镇并没有遭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虽然成为了敌占区,但事实上只有很少量的一部分德*驻扎在其中。

        所以……反抗也一直并没有停歇。

        这些敌占区永远交织在镇压和被镇压的过程当中。

        娜塔莎在来之前,就活跃在这样一片敌占区中,也是她出生的地方。

        战火点燃三天之后,除了能够逃离城镇的人,余下的人全部躲藏在地下室当中,整个城市都在大规模的坦克集群面前被轰成废墟,食物,药品,永远是最紧缺的东西。

        娜塔莎是作为出色后勤队员被推荐进红房子的。

        而所谓的后勤队员,其实也就是小偷,打扫战场,并且窃取来自德*的资源。

        她做得很成功。

        就连娜塔莎自己都没有想过,当她的家被炸成废墟,当她在一片鲜血与废墟中站起来之后她并没有退缩……而是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

        当然,她现在还很稚嫩。

        在敌占区的时候甚至好几次都险些被敌人的子弹杀掉,饶是如此,她某些异于常人的特工天赋也逐渐展露了出来。

        红房子作为特供机构,情报网是必须的,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个好苗子……然后她就在这种情况下被送了过来。

        路程有些遥远,前后颠簸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毕竟他们要躲开进击的德国人。

        而就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娜塔莎不仅将没怎么接触过的英语变得能够听懂,甚至就连德语也能听出大概的意思。

        有些东西的确需要天赋。

        所以在面对易嚣和雅典娜的交谈时,她完全是能听懂的。

        在被雅典娜抓住之后,娜塔莎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她不确定自己该用怎样的手段去面对现有的情况。

        现在的一切实在是有些超出她的预计。

        原本在前一刻,她担心的还是子弹横飞的前线……结果下一刻她看到了什么?从天而降仿佛巴比伦通天塔似得彩虹光柱,即使娜塔莎再有天赋,她现在也仅仅只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苏联女孩,不是后世那个经验丰富的黑寡妇特工。

        直通天际的光芒,可以一步跃出十几米远甚至几米高的人类,这一系列的超自然现象早就打乱了她的思绪。

        事实上,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似乎是无解的绝境。

        但是她并没有失去思考能力,敌人在交流,她也就在倾听着有价值的信息,原本她以为自己这群人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是去掉他们的记忆,而不是想要杀死他们。

        先不记忆该怎么去掉,不杀死他们……对方不是无法做到,而是不想做,或许是根本不能做。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所以在对方话音落下的同时,娜塔莎几乎是本能的叫了一声停下……可惜,这并不能阻止对方的行动。

        雅典娜顺手将娜塔莎扔到人堆当中,然后重新接过易嚣递来的岁月之书。

        催眠修改和消除记忆,永远是最为实用的魔法之一。

        如果不是思维领域太过精细,无论怎么样的修改记忆魔法,都会对记忆本身和思维本身造成一定的隐患和紊乱,易嚣不定早就开始大规模的使用思维魔法,到处修改记忆了。

        他可不是x教授,空有控制整个世界的力量,却因为善良,不断地去一次次妥协。

        很可惜,根据露西计算,就算易嚣通过修改记忆达到某些目的,但修改毕竟是修改,不可能与原本的完全一致,早晚会出现问题。

        所以易嚣也就否决这个方案。

        否则不定神盾局早就易主了。

        修改记忆虽然没有预想中的可以随心所以的控制其他人,但消除记忆,仍然是毋庸置疑的好用。

        并且现在易嚣的手段可比以前只有一忘皆空时精细的多。

        创神计划前是一种催眠方式,在平时……则拥有另外一套全新的魔法。

        而之前和现在雅典娜所用的岁月之书,则是露西的第三套方案,专门为时间线出现问题而准备的。

        比如一些人提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未来的消息。

        时间是最好的药剂,对于魔法来也是,漫长的时间总会冲刷掉一些不应该被去除的存在。

        为了避免消除掉的记忆在十几年后突然出现什么意外……岁月之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解开封印,但却会利用另外一种虚假的记忆逐渐覆盖掉。

        而为了记忆尽可能的完善,所以构造的时间很长,恰好,这段可能出现问题的漫长时间就被利用了起来。

        娜塔莎被随手扔进了人堆当中,雅典娜并没有因为她是未来的黑寡妇而多看一眼。

        大概也是因为就算是黑寡妇,对于雅典娜来也不值一提……如果换成雷神,情况显然就不会一样。

        倒是易嚣饶有兴致的盯着娜塔莎看了一会……不愧是未来的黑寡妇。

        虽然不能她天生就是特工的料子,一眼看上去就是特工,事实上,特工如果让人一眼就觉得是个特工,那无疑是最失败的,而此时娜塔莎也与这个时代的普通苏联女孩没有任何区别,气质也没有不同。

        但仍然比旁边那些只会惊慌乱叫的白痴看上去镇定的多。

        可惜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罢了。

        易嚣和雅典娜都不会理会她的抗议,正是因为她,未来的时间线才可能变动,娜塔莎的记忆必须被封印。

        以免出现更多不可控的未来。

        青涩的黑寡妇还没有未来那么老辣,她并没有注意到易嚣的注意力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也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她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突然出现的那本书上。

        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也没有什么普通的书籍会是半透明状态漂浮在空中的。

        光芒从书籍中扩散出来,她想要逃脱,但却发现身体已经无法移动了,下一刻,无数光怪陆离令人眼晕的光线缓缓飘荡中,在空气中散开,仿佛带着某种芬芳一样,让人逐渐沉睡在其中。

        娜塔莎咬破舌尖,心生警惕。

        这个时代对于催眠还没有太过专业的解读,但娜塔莎也不久前的特工集训扫盲中,也有所接触。

        她怀疑这就是一种催眠手段。

        娜塔莎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断回忆一些有价值和重要的信息,比如……那惊鸿一瞥的七彩光柱。

        可惜,她的意志力或许在普通人中还算不错,但想要对抗魔法,如果易嚣的魔法有那么好对抗,他也就不用试图对抗天使和恶魔了,直接投降算了。

        光芒旋转着,扩散着,并且放大着。

        然后逐渐占据了娜塔莎的全部思维,直至……她陷入一片黑暗……

        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家伙。

        娜塔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虽然影响到了未来,但她本身并不难缠,不像死侍那个什么都不怕的滚刀肉,也不像阿斯加德不好乱动。

        更何况,此时她甚至还没有成为一名特工。

        她是时间异动的缘由再轻松不过,在将她找出来之后,易嚣便彻底扔给了雅典娜,她可是智慧女神……解决这点问题自然不会出什么篓子。

        至于他自己,他还要解决其他的事情。

        站在雪原之上,易嚣的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本书籍,银舌的书籍。

        “……他看到了,战争之后的残骸……”

        易嚣将目光落到了被摧毁了大半的红房子基地,还有因为战斗而一片狼藉,到处坑坑洼洼的地面。

        “……”

        利用魔法修复地形,甚至将打碎的东西复原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一些很低级的咒语都能够做到。

        不需要银舌,更不需要什么高深的咒语。

        只是那样很麻烦,不仅需要巫师在损坏的地方到处跑,亲自修复每一处,并且还很消耗魔力。

        当然,易嚣并不介意魔力消耗,但他讨厌麻烦。

        所以他就利用银舌上的一小段故事,直接开始大面积的恢复。

        几句话过后,简短的故事也走到了最后。

        “……但是魔法的奇迹,将会修复一切……”

        下一刻,随着易嚣的话音落下,周围的一切开始骤然颤动起来,地面上碎石开始自行缓缓滚动着,然后越滚越快,无视重力般的从下坡滚到了上坡,最后停在小块坑洼当中。

        来自四面八方的碎石都开始向坑洼中汇聚,在持续了几秒钟过后,原本只是一些古怪碎石的石子贴到了一起,然后彻底将坑洼填满,平整的,像是原本就是这样。

        时间再一次回溯了,类似的情形到处发生。

        坍塌红房子庄园重新被修复,打碎的地下基地也一点点被重塑,报废掉的坦克与装甲车重新发出轰鸣,拦腰折断甚至被轰成粉末的大树,也在半空中一点点重新汇聚出来。

        在几个呼吸之间,周围的一切就被还原成了最初的模样……如果不是雪地中仍然横七竖八的掩埋着一大堆昏迷的士兵。

        这里就真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

        虽然易嚣看上去像是没打算修复这里,但毕竟红房子可是一个大工程,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次打击而彻底解散,就算是搬家了,或许也会造成某种未知的隐患。

        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掉所有人的记忆,把一切还原,就算高层已经接到了袭击警报,但没有更多地证据,他们也只能一头雾水。

        战争正激烈,他们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这些事情,等再过一段时间,九头蛇就开始渗透进这里,凭借九头蛇对超自然力量的态度,那时候这件事情,就不知道又是什么看法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的复原之后,易嚣取出了不怎么常用的手杖。

        光芒被他挥洒出去,缓缓落在那些昏迷士兵的身上,就像是漫天播撒着月光一般。

        这是一种比较简单粗暴的记忆消除魔法,它只会将记忆消除掉……然后就完了。

        没有任何填补,记忆突然缺失了一块,哪怕是白痴都知道有问题,但易嚣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就算他们发现了有问题又能怎么样。

        毕竟有两名疑似超级士兵的存在袭击红房子这个消息早就传了出去,然后所有人的记忆都消失不见了,谁都能猜出来他们的记忆是被消除了。

        但相信凭借科技的手段,记忆也肯定无法被复原。

        没有更多的情报,这件事情早晚只能成为一件无头悬案。

        时间难免被影响到,这是无法避免的,即使易嚣什么都不做,他的出现也会对时间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但只要这种混乱仍然在可控的程度,并且关键节点和关键人物不出现问题……就好。

        光芒很快就连成一片,在针叶林中缓缓闪烁着,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银河,然后光芒逐渐消失不见,地面上昏迷的士兵们,呼吸也逐渐平稳起来。

        他们很快就会苏醒,但在他们苏醒之前,易嚣和雅典娜肯定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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