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战二
见手下离去后，拓拔泰看着一具具落下的尸体，叹息一声，不得已命手下敲响金钟，还在进攻的戎族士卒往后缓缓退去。
坐在城楼上的男人见状，松了一口气，然后让士卒该疗伤的疗伤，擂木，滚石也要备齐，男人望向远方，他不知何时才能有援兵来，但他只能守，因为身后就是秦国。
与此同时，最先领兵出征的白言，带两万骑兵，昼伏夜行花了三天，路上放了数百探骑，小心翼翼的越过绕过西阳关，从驻守人数少的天水城附近而过，第四天终于出了秦国边境，黄沙戈壁中白言放出了一千骑兵，用作斥候，探查左贤王的大本营。
另一边赢玄统领两万骑兵，七千铁鹰锐士昼夜急行，紧赶慢赶，终于在两天半后抵达九泉城，到达之时，九泉城下，密密麻麻的戎族骑兵下了马，架着新制作的云梯，疯狂的冲向九泉城，城墙上的秦军疯狂的射箭阻挡，一方要攻上城头，一方要守住城头。
擂木，滚石，喊杀声，惨叫声，不时有人从云梯上掉落，城墙下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这场厮杀，仿佛永无止境，赢玄率领骑兵远远的观看着，这一场厮杀，感受着这最直观，最野蛮，最直接的厮杀，冰冷的眸中闪烁着冷漠和……一丝兴奋。
“大王，我们不进攻吗？我看九泉城……”一名将领，走到赢玄身边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们刚刚过来，士卒们还很疲惫，让士卒们下马休息，周围布好探骑，我们今天晚上夜袭。放心，九泉城还能撑得住。”赢玄派了派将领，转身找地方休息去了，而将领望着远方厮杀声震天的九泉城，良久，转身离开。厮杀还在继续，双方战至一起，直到黄昏才响起鸣金之声，双方才结束这一天的杀戮。
戎族营地，中军大帐里，一个虎背熊腰，长相野蛮身穿戎族铠甲的人坐在主座，下面是几个同样穿着的人。
“木泰将军，我们已经连攻几天了，可那九泉城就是攻不下，来时的三万勇士们，如今能作战的只有两万人，如果现在秦国派遣援兵，我们根本抵挡不住，不如你劝劝大王，让他撤兵吧？”一名将领开口道，然后其他几个将领纷纷附和道。
“够了，不是我不想退兵，大王向单于承诺攻破西阳关，现在战事焦灼，眼下九泉城内只有几千残兵，今天守城他们连百姓都拉上城楼，明天！我们一定可以攻下九泉城，到时候我们都是大功一件。诸位回去准备明天的进攻吧！”木泰大手一挥，拒绝了其他将领的主意，决意攻城。
而其他几个将领，见到木泰这副说辞，都露出一丝苦笑。昨日，木泰也是这么说的，可除了让九泉城下多些尸体，他们毫无办法。知道木泰决定了，要死磕九泉城，他们只能回去安抚士卒，准备明天的进攻，希望明天可以攻下九泉城吧！
待部将都离开后，木泰坐在胡床上，以手拂面，他的话都是说给部将听的，真实情况，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拓拔泰攻下天水城后就放言可以攻破西阳关，单于还给他增兵三万，用于攻城，可如今他已经损兵近一万，城内可战的秦军不足五千，可就是这五千残卒，今天又战死了一千多勇士，还是没有攻下，可想而知，西阳关下恐怕也不好受，可如今拓拔泰没有让他撤军，他不能撤，如今可以给他安慰的，只有秦国至今还没派援兵。
“希望明天可以攻下九泉城吧？”木泰呢喃着，躺在胡床上，缓缓入眠。
…………
入夜，赢玄骑上马，身后大军也骑上马，赢玄举起手中血矛，朗声道：“将士们，戎族犯我边境，杀我秦人，今夜，是我们击破敌军的大好时机，此外我们杀敌一人赏银一两，杀了领军大将者，封爵！拿头来领赏。”
“杀过去，碾碎他们！”
说罢，赢玄调转马头，纵马走向敌军军营，身后是徐良和聂庄和一百剑士，再后是铁鹰锐士和骑兵，这些骑兵一个个眼冒绿光，毕竟谁会嫌钱多呢？以往记战功，能领到赏银的少之又少，如今可以凭人头领钱，那么肯定要杀个痛快。
这个世界的秦国并没有诞生前世的秦国的军功制，没有按人头来算军功，按战役胜败来论功行赏，底层士兵可以领赏的机会很少，如今赢玄直接将爵位晋升，军功领赏说了出来，那这些士卒必定会为而效死。
大军缓缓走出藏身之处，士卒们在马背上磨刀霍霍，热血沸腾，远远能望见戎族大营时，赢玄催动胯下战马，缓缓加速，大军也开始缓缓加速，赢玄拉下头盔面甲，握紧手中血矛，战马提速，从慢跑变成奔跑，然后变成疾驰，万马奔腾，终于惊醒了沉睡中的戎族骑兵。
戎族大营内，一片混乱，戎族骑兵纷纷跑出营帐，警戒的士卒也开始准备防御。
“放！”赢玄握着血矛斜指，身后的七千铁鹰锐士举起手中秦弩，扣动扳机。
嗖，嗖，嗖，一只只弩箭射向戎族大营，不少戎族士卒纷纷被射中，有的直接被射死，有的被射伤，弩箭只射了两轮，不是铁鹰锐士不想射了，只不过距离就那么远，这两轮弩箭射了下来了，战马已经奔腾到戎族大营了，本来准备组织防御的戎族士卒也被这弩箭射散。
赢玄一马当先，手中血矛挥出，了结一个刚刚爬起来的戎族士卒，然后战马又撞飞一人，还没等那人爬起来，身后万马奔腾而过，生生将他踩成了一滩肉泥。
“你们兵分两路，铁鹰锐士随我直取中军！”赢玄一枪捅死一个戎族骑兵，看了看方向，对徐良，聂庄说道，然后对着铁鹰锐士大喊道，然后一马当先，向木泰所在的中军大帐而去，身后铁鹰锐士一边杀着戎族骑兵，一边嗷嗷的跟着赢玄冲去。
木泰在赢玄冲营时便醒了，部将满身狼狈跑到了他的大帐，跟他诉说着情况，木泰听到秦国援兵夜袭，连忙让部将去整顿兵马抵挡秦国骑兵，他起身穿甲，拿起弯刀刚走出营门就见到了向中军大帐的赢玄。
两人在乱军中对视了一眼，确定了对方是自己要找的人，木泰连忙接过亲卫牵的马，翻身上马，带着部将召集起来的百余骑兵，向赢玄冲去。
赢玄捅死一个戎族骑兵，望着中军大帐内出来一个人，他知道那个就是戎族的大将，举起血矛一记横扫，将向他冲来的戎族骑兵掀翻在地，夹紧马肚，斜指血矛，向那个骑上战马的戎族大将冲去，木泰带着骑兵也向赢玄冲来，两边骑兵对冲。
“杀！”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战马奔腾中，秦国最精锐的铁鹰锐士，冲向战马对冲，赢玄握住血矛，向前刺去，木泰手持弯刀向赢玄砍去。
铛！一声巨响，赢玄手中血矛被木泰磕开，赢玄冲过木泰身侧，顺手将一个向自己砍来的戎族骑兵串在矛上，将其从马背顶出，让其挂在矛尖。
而木泰可就惨了，他格挡赢玄那一下，足有数百斤的气力，虎口当时就裂开，胳膊肩膀被震的生疼，险之又险的躲过铁鹰锐士的攻击，等他调转马头时，他发现刚刚跟自己冲锋的骑兵又少了大半，而周围喊杀声震天，火光四起，他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眼前这个人，于是他开口问道。
“秦国人，报上你的名字。”
“秦国，赢玄！”赢玄策马冲来，铁鹰锐士也一起冲了起来，木泰心中一惊，秦王！没想到这个人是秦王？不容他细想，赢玄已经冲来，他也策马冲去，身边的戎族骑兵也冲去。
这一次木泰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用刀格开血矛的一刺，却被赢玄一记矛尾从马上抽了下来，木泰被抽中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当他狠狠的跌落在地后，一口血吐了出来，不等他起身，一杆长矛抵住了他的咽喉，血红色矛头淌着血。
“能死在秦王手下，值了。”木泰眼见与他一起冲杀的骑兵与部将一个个死去，朗声说道。
“戎族为什么要进攻秦国？”赢玄手中血矛抵住木泰的咽喉，轻轻送了送，示意他回答问题。
“不知道，大王叫我们攻打秦国，我们就攻打秦国。”木泰硬气的说道，下一刻，他却说不出话了，血矛从他的咽喉拔了出来，鲜血让暗红色的矛头，变的鲜红无比。
“将他的头砍下来，广而告之，让戎族人投降。”赢玄对身边一个士卒说道，然后他调转马头，向还在抵抗的戎族骑兵杀去。
这一夜，戎族大营喊杀声震天，九泉城内的残卒也冲了出来，对戎族进行了最后一击。
这一夜戎族组织起了三次防御，都被杀红了眼的秦军攻破，戎族骑兵被杀的四散奔逃，乱作一团，尸体落在地上，眨眼间就化作肉泥，这一夜，杀声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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