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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猪猪准备跑路的第三十天(倒V)


五月的日子,  天气尚留有些凉意,不过阳光却是十分不错,挥洒于重新染上了些许绿意的庭院中,显得格外郁郁葱葱。

        而两个少年便坐于安静的廊前,  享受着春日带着露水味的轻飔,  身穿深色和服的黑发少年,  样貌看着不过八九岁的年纪,  褪去了些许幼时脸上的婴儿肥,  从幼时的可爱中浮出几分俊俏,  加之翻看书页时,  袖口滑落露出的纤细胳膊,整个人显得有些过于瘦弱了些。

        当然,这也只是表面上,  和服之下覆盖着的,是一身轻薄却不失矫健的肌肉。

        而另一位少年则是稀罕的白发,  精致的面容,  穿了一身轻便的浅色休闲衣,  且盘腿单坐着,  看上去比黑发少年高出不少。

        只是他整个人懒懒地靠着黑发少年身上,不时伸手,看也不看地摸索着身旁地板上放着的零嘴果盘,捞出几个糖果,  囫囵吞进嘴中,  嘎嘣嘎嘣地狠狠咀嚼,好似故意要发出扰人的声响。

        终于,  黑发少年忍无可忍,  合上了书本,  露出的封面上写着《暗夜男爵》的字样,放在一旁,看向懒靠在他身上,嘴里还不断发出噪音扰民的白发少年,脑门上气出青筋,“五条悟,你到底想干嘛!”

        生气的人正是已然八岁的禅院直哉。

        被凶了一脸的五条悟丝毫不慌,甚至人还依旧赖在直哉身上不肯起来,而直哉也同样没有气到将人赶下去,只是抖了抖被靠着的肩膀,一脸不耐烦,“问你话呢,这糖跟你有仇吗?要不要这么大动静。”

        “谁让你只顾着看小说,都不理我。”半晌,将碎糖渣滓全咽了下去,五条悟这才慢悠悠地应道,语气中满是抱怨,外加些许装出来的委屈,“我好不容易来一趟!”

        “哪有不理你,不是说好等我看完这一节的吗。”直哉扶额,“都要做家主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再说了,哪又不容易了,你不是早学会瞬移了,想来随时都能来。”

        如今的五条悟,较之三年前,其实力早已可以独自一人单枪匹马拔除一级咒灵,六眼能力的开发程度有了更加强劲地提升,对无下限术式的运用与施展也愈渐纯熟,几乎已经到了随手就能搓出一个咒术苍的程度。

        而直哉口中的瞬移,则是以咒术苍为基础,将其准确定向使用,压缩两点之间的空间距离,达成近似瞬间移动的衍生效果,让他不用再浪费半点时间金钱,特意去乘坐新干线跑来京都。

        至此,无论天涯海角,对于五条悟而言,都不过转瞬间即可抵达的距离,而能做到这些的他,眼下也才不过九岁的年纪。

        也正因如此,五条家上下一致决定,将在五条悟十岁时,由他继承五条家主之位。

        “你别弄错了,这家主又不是我想当的,不过能让我相对自由一点,也还算不错。”五条悟纠正道,“还有,瞬移也是很累人的,你变了,都没有第一次见面时对我那么好了,从前还会主动帮我按摩眼睛,现在理都不理我!”

        他大声控诉,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倒也不是五条悟夸张,到底他还未曾领悟反转术式,做不到24小时无间断无消耗地开启无下限模式,而六眼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能够接受的信息越发繁多冗杂,还是360度无死角的那种,出门在外还得随身戴着个墨镜,虽然聊胜于无,但至少能让他感觉好受些。

        故而他说这些倒也不是完全在装可怜。

        “好了好了,我的错,所以我不是也让真望替你准备了那么多零嘴让你打发时间嘛。”直哉也晓得五条悟的确常常眼睛疲劳,明知道对方是故作夸张的成分,但话里还是不由得带上了些歉意,柔声道,“那我现在帮你揉揉?”

        闻言五条悟这才恢复笑容,“这还差不多嘛。”说着便十分自然地枕到了直哉腿上。

        直哉对此同样十分习惯,接过五条悟越发毛茸茸的脑袋,待人躺平后,便轻轻按压起熟悉的位置,有些好笑道,“又不是没教过你,自己按也行啊。”

        “自己动手哪有你帮我来的舒服。”五条悟闭着眼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说白了不就是懒,”直哉不屑吐槽,继而又道,“其实或许也可以让折鹤兰帮你用反转术式试试看?如果对你这种消耗过度的情况有用,等它将来分株了,我也好送你一株。”

        “算了,你那宝贝兰草都三年了也没分出过一株,就算能治疗一些伤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还是省省你自己留着吧,毕竟现在你是真的一点咒力都没有了。”

        五条悟说这些时虽是满嘴嫌弃的语气,但说白了,里面透着的意思不过还是他担心直哉。

        三年时间,上千个日夜,足以改变许多事了。

        譬如:让五条悟来禅院宅的次数越发频繁随性,让两人的相处模式更加亲近自然,也让直哉的咒力彻底流失了个干干净净。

        而他养的那株折鹤兰,虽说仍旧未曾分株,甚至都没怎么长大抽出新叶,但其咒力水平却已经趋于稳定自成体系,使用反转术式时,也不会消耗太过导致枯叶休眠。

        两年前,甚尔因着竞争躯俱留队队长的位置,不得不去配合禅院咒术师执行任务时,一时不查,被临阵脱逃贪生怕死的年轻咒术师连累,原本他能轻松躲开,冷眼旁观这个垃圾咒术师的死亡,却不想被一击击中腹部。

        当时委托拔除的,原本只是一只一级咒灵,也不清楚它的攻击是个什么邪门原理,突然间莫名威力大增,瞬间达到特级咒灵的程度,那一下差点贯穿了他的小腹,好在天与咒缚的身体素质极强,这才捡回一条小命,将那咒灵反杀。

        等直哉知晓后,甚尔的伤口虽已经包扎完全,可他并不能够完全放心,把人强行带到自己的房间,想让折鹤兰试着使用反转术式为其治疗。

        尽管当时的他并不清楚,折鹤兰到底有没有成功度过先前因为早使用术式,而被迫进入的休眠期。

        好在,修养多日的兰草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甚尔也因为那次事件,成功当上了躯俱留队的副队长。

        即便以他当时的功绩实力,做个队长已经绰绰有余。

        直毘人虽是借着三贺日的咒灵事件,将禅院内部清洗了不少,但终究不过只是冰山一角,顽固愚昧的族中长老依旧盘根错节,驻守着古板的陈规陋俗,不肯承认甚尔。

        甚尔本人倒是对此无所谓,毕竟这种事他早已经历过多次,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直哉养的那盆不起眼的杂草,竟然真会反转术式。

        即使直哉一早便同他说过,他却从未放在心上,直到那盆杂草冒着诡异的绿光缠绕上他的腰身,将他的伤口瞬间治好之后,他才不得不信,直哉那臭小子果真撞了大运。

        脑中一时想了许多,直哉手上揉压按摩的动作却没受半点影响,依旧流畅非常。

        只是想到当时甚尔那难得呆愣的表情,还有事后板着一张脸,恶狠狠地告诉他,让他千万不能向外人提起折鹤兰的事时,那种威胁中又带着关切的凶巴巴表情,就莫名觉得很想笑。

        “你还笑,现在半点咒力没有,又不像甚尔那混蛋一样是天与咒缚,还身处禅院这个地方,你倒是心大的很,一点都不慌。”即使闭着眼睛,五条悟的仍能从轻快的呼吸声中感受到直哉现下的心情,越发不满,嘀咕道,“说起来今天怎么没见他人。”

        “你们俩怎么就这么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直哉有些无奈,“甚尔今天去躯俱留队了。”

        说起来,甚尔和五条悟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明明看上去相处还不错,尽管当时彼此间并没有多少对话,却也并不怎么惊讶对方的出现,倒是五条悟似乎对天与咒缚有些好奇,还主动问了一句,自己是不是曾经见过甚尔。

        却见甚尔掏掏耳朵,懒洋洋地只回了一句,“是吗?抱歉我不太擅长记住男人的脸。”

        可直哉明明就记得,他五岁生日宴那天,五条家的来访的时候,甚尔曾凑热闹地跑过去瞧了一眼,事后还问自己,有没有见到五条家的六眼。

        其实,若是五条悟在禅院第一个遇见的人是甚尔,对这种毫无咒力的例子,他或许会十分感兴趣,但奈何他最先见到的人是直哉——天与咒缚这样的存在并非没有古籍记载,然而,咒力莫名不断消逝的人,他翻看五条家所有古籍,放眼整个咒术界却都是闻所未闻。

        有了这样新奇的先例,也难怪五条悟对甚尔也仅仅止步于‘有些好奇’的程度。

        或许真是命中天生相克,至此之后两人一见面,那必然硝烟火花带闪电,留下一片焦灼的狼藉,直哉怀疑,若不是顾忌着在禅院宅中,两人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放开手脚扭打起来,周围的一切全都要遭殃。

        难不成真就是强者天生犯冲,必须得打一架才能发泄?

        “是他针对我!”五条悟立马反驳,“他去干什么,平时不都躲在你这里偷懒摸鱼吗?”

        “不清楚,大概有什么事吧,”直哉笑了笑,故作神秘,“毕竟当上队长了,要处理的事的确会比从前多一点。”

        却不想原本还优哉游哉的五条悟,在听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霎时间一激灵,猛地睁开眼,一个翻跃起身看向直哉,满脸激动。

        “他当上队长了?!”五条悟兴奋道。

        早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直哉冷静的很,只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五条悟高昂的心情没有半点消退,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胳膊肘怼了一下直哉,抱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当上的?”

        “这不是告诉你了吗。”直哉拍下对方捣乱的胳膊,“没多久,就前几天的事,我父亲安排的。”

        “你老爸?他怎么会管这种事。”

        五条悟疑惑,直哉的父亲直毘人作为家主,应当是不会理会这种小事的才对,尤其还费力不讨好,平白得罪禅院的那群老不死的长老。

        直哉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他又在计划些什么,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顿了顿,又道,“或许他觉得甚尔是他的人?毕竟最早我曾拜托他,让甚尔做我的体术老师。”

        “算了,管他呢,”知道甚尔同直哉的关系,五条悟听后只撇了撇嘴,搂过直哉的肩膀,转移话题道,“唉,你是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的有多辛苦,他要是再当不上那破队长,东京的公寓怕不是都要发霉了。”

        “你上次不是还说,有让人定期去打扫,我随时都能拎包入住?”直哉有些好笑地看着五条悟,这次到没有撩开对方不安分的手。

        实在是五条悟日常动手动脚太多,这三年下来他差不多都快麻木了。

        而对方口中的公寓,则是一年前,他安排真望,以当初私下办理的那张借记卡,由五条悟的零花钱和甚尔在躯俱留队出任务时的工资,一起买下。

        原本直哉就算离开禅院,也并不打算在东京购置房产,但奈何五条悟知道他的计划后,回回来都会为这事说上许久,死缠着他,最后他实在被烦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对方。

        “要是顺利,说不定今年生日咱两就能一起去东京,正大光明地玩个痛快!”五条悟越想越兴奋,前三年的生日,因为各自家族的关系,又凑得太近,两人完全不得空见面。

        直哉倒还好,因为咒力消逝的缘故,被族中忽略,若非还有着家主亲子的身份,他的日子只怕会更惨淡些;而五条悟则完全不同,那生日宴是被当做族中最重要的庆典来举办,没有半点马虎。

        因此,被完全错开的两人只能事后弥补各自的生日礼物。

        说到这儿,直哉倒是被提醒了一句,想了想,问道,“说起来,你今年想要什么,要不我再雕点别的送你?”

        自第一次送给甚尔木雕的老鹰之后,直哉的雕刻手艺越发娴熟,无论是飞鱼走兽,又或是其他玩意,在他手中都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这三年里,除了送给五条悟,真望和甚尔也同样没有落下。

        “今年就算了吧,虽然你雕的东西我也很喜欢,但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在外面自由自在地玩一场,总要来点不一样的嘛。”说着,五条悟越发振奋,恨不得马上原地穿越到年底生日前后。

        “也是,正好也搞点别的花样送给甚尔。”直哉想了想,笑道,“老送些木头玩意,他估计也快腻味了。”

        “哼。”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心中莫名有些吃味,正想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却见真望突然从廊尽拐角一路小跑了过来,完全不符合她平日里越发稳重的性子,气喘吁吁,甚至都来不及注意一旁的五条悟。

        正当直哉疑惑,想问问怎么了,却见真望缓了缓,压抑着难以言语的激动情绪,对他低声道,“少爷,甚尔君要我告诉你,明日躯俱留队,会协助禅院家的咒术师去调查管辖地某处村落出现的疑似特级咒灵。”

        五条悟闻言,才平复没多久的情绪再次高涨,两眼瞬间闪闪发光,也顾不得方才心里滋生那丁点的奇怪心情,同样一脸激动地看向了直哉。

        直哉缓缓勾起嘴角,三年下来彼此间培养的无形默契,让他也大概知晓,五条悟和真望两人此时各自心中所想。

        “机会来了。”于是,他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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