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净化

在小狸可怜丁丁地注目下，元荠跟白砚踏上了去往崂雪山的路。到了攀岩石的地儿，元荠挎的包太多，着实吃了苦头。虽有藤索帮助，但包袱太多，比上次磕磕绊绊，好几次元荠都要磕破了头，幸亏白砚看不下眼，暗地里托了她几回，她才不至于头破血流。

        到了山顶，虽冰山雪地，元荠还是渗出了点点汗水。看着熟悉的崂雪山，似一样又似不一样。雪莲完整地复归原处，雪地上冒出了深深浅浅的坑洼，好似什么动物从地底上冒了出来留下来的痕迹。

        “你且找个地方安顿一下，我这里先处理一下。”白砚在前方止住了步。元荠看了看四周，明白一切后，迅速向对面一个雪洞跑去。

        元荠刚走几步，脚下的坑洼逐渐凝聚成泥影，这些泥影因上次元荠冲毁了老者的守护，已经突破一切禁制，早已进化成邪魅之气，闻得仙家之人进入，兴奋异常。白砚淡定如处，虽不能使用仙术，但对付这些泥影，同样可以应付自如。

        他三两下躲过泥影袭击，然后四两拨千斤两拳一击，打散泥影元神，这些泥影顿时烟消云散。白砚闭上眼，默念，用神识凝聚力量，净化一切。

        元荠安置好包袱，看到平整的地面，对白砚神君又提升了敬佩之情。

        “崂雪山现在邪气滋生，你要护好自己。”白砚望着白茫茫的天空，看似平静，实则妖邪丛生，虽自己已将崂雪山封印，但要完全净化如初，着实要花一些时日。

        “神君，错在于我，请神君教我净化之术，我同神君一起净化。”元荠眼神一片赤诚。

        “好，先进洞吧。”白砚拂了拂衣袖，踏步走进雪洞。

        想不到才眨巴眼的时间，元荠已将雪洞布置得井井有条。元荠在洞的角落里搬来了两大块石头，拼凑成一张石桌，旁边摆放着两个小石墩，石桌上放着元荠从七泽殿带来的帛简、笔豪。

        “刚才时间比较紧，我就简单布置了番。”元荠摸了摸脑袋，自己包袱里的东西还未来得及布置呢。

        白砚看了看眼前含羞带笑的元荠，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轻咳了一声，摆脱莫名的情绪，轻轻地说道：“不必怎么布置，我们四海为家。”

        话虽如此，看着这一切，白砚心里还是觉得很舒畅。

        元荠只听到白砚的轻咳声，跑过去在包袱里捣鼓一番，掏出了一个玉壶和瓷杯，玉壶里是七泽殿里她每天清晨集桃花玉露酿制的玉浆，她轻烃地倒了一杯，端至白砚面前：“神君，渴了吧，你喝点水。”

        白砚本欲拒绝，看到一脸渴望的元荠，端了瓷杯，一饮而尽。这玉浆的确好喝，沁人心脾，周心舒畅。

        “这玉浆再加一味药，便可制成’暮思’。”白砚意犹未尽，的确是个好东西。

        “那要加什么药呢？神君告诉我。”暮思、暮思，名字真好听。

        “你回去找找书。”白砚嘴角噙了一抹笑。

        “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神君直接告诉我书名。”川澜殿的书籍她基本看完了，没有哪本书有讲“暮思”的。

        白砚看她如此好学，从衣袖里掏出《炼药小扎》，递给元荠。

        木青色的书面，散发出淡淡的木香味，元荠赶紧翻阅起来。天，这是白砚神君亲笔写的《炼药小扎》，苍穹有劲、开张有力的笔锋，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个小本子。元荠不可置信地看着书，仔细摸了摸镌刻在上面的字和图画，喃喃地问道：“神君，这都是你写的、画的？”

        “嗯。”白砚轻轻地应了一声，“我看你在炼药上很有天赋，送给你非常合适。”

        “神君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好好保管。”元荠信誓旦旦地承诺。打开书本，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干花、干草。元荠不由感慨，白砚神君做事周全、细心。

        元荠翻了几页，猛地想起还有其他重要之事，忙合上书，一本正经地说道：“烦请神君教我净化之术。”

        “好。你先端坐，屏神，”白砚坐在对面，轻轻的声音飘过头顶，没入耳里，元荠感觉自己到了空虚世界里，这个世界空无一切，只有自己和白砚的声音。“继续，吸气，打开自己的天门二脉，通过元神释放灵气，感觉灵气全身通畅后，聚集，呼气，拨掌，将灵净之气散发。你试一试。”

        元荠悟性高，上次雪莲之事又让她上了个仙阶，已是三级仙阶的她灵气不容小觑，她散发灵净之气后，感觉整个雪洞的空气焕然一新。

        白砚看着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

        “神君，我们现在就去净化吧。”元荠兴致盎然，欲跃跃一试。

        “不急，今日稍作休息，明日再去。”白砚拍了拍额头，显然已经有点疲倦。

        元荠这才想起白砚神君为给自己惹的事擦屁股，还未到出关时间便赶来封印崂雪山，旧伤未愈，现在必定疲惫至极。元荠作了作揖，说道：“神君，好生休息，我且在旁边整理一番。”

        白砚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关上各处感知，凝神修养，他要用最短的时日修复他前些日子的内伤，要不然，用元神聚集灵气来净化，纵使尊贵如他，也消耗不起。

        仙人平日不需吃什么食物，只需吸日月精华也能过日。因紫茗很喜欢人间美食，平日里七泽殿也常有各种点心。元荠素日跟着紫茗，也学会了一些点心做法。现在在崂雪山，需要净化妖邪，日月精华比较弱，不吃点食物身体复原比较慢。看着白砚入定后，元荠就在包袱里掏出一些食材。一些花片儿、小麦粉、桃酥油，元荠准备做一点桃酥饼。雪洞里端存储着一大把木柴，估计这里以前还有人来待过。一个平坦的薄石块，刚好可以来炕桃酥饼。搓了三两下小麦粉，放些桃酥油和花片儿，元荠瞄了瞄白砚，趁他无察觉，咬破指尖，滴了几滴血液融进饼里，接着再添上几片花片儿掩盖味道。她知道，荠兰花血是独一无二的圣药，雪莲花没成功，就拿自己的血也是可以的。嗑了几块石头，火升起来了。哔哩吧哩的柴火声也没扰了白砚。

        不一会儿，桃酥饼散发出芬芳的香味，白砚也从入定中醒了过来。闻到一股香味，几千万年头一次觉得肚子饿的感觉。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裳，来到元荠身边，低头问道：“你这弄的是什么？”

        元荠抬头，白砚的嘴唇刚好擦过元荠的额头，一阵电般颤粟的感觉，两人纷纷转过头，消解心中的情绪。片刻后，元荠将桃酥饼放到玉牒里，端给白砚，“神君，你尝尝，刚出炉的。”

        桃花形酥饼，外形甜美诱人。白砚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血腥味，但花香味浓郁，吃起来软软嚅嚅，入口即化，口齿余香，只觉得此饼让人流连忘返，白砚不禁又吃了几块。几块入腹后，白砚觉得有股气息从丹田升起，全身通畅，近日来的疲倦都消失殆尽。白砚禁不住赞许：“元荠，你用的什么材料，竟如此好吃？”

        元荠神秘一笑：“独家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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