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抉择
江雪明：“……”
历夏：“……”
历夏和来堵她的江雪明四目相对。
开学这天，历夏终于见到了几位被她在训练营丢下的朋友们。
“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啦？”江雪明抱肩将她拦在座位上，“从训练营里回来我去过几次你家，你都没有在。”
历夏瞄了一眼一边正在复盘的时光，“我去亲戚家借宿去了……”
“什么亲戚！”江雪明步步紧逼，凑近历夏的耳边，“你是不是去俞……”
时光下棋的手顿了顿，向邻座投来了注视的目光。
历夏惊得一下子捂住江雪明的嘴截住她的话头：“我是打算去道场学棋了，寒假那些日子是去亲戚家补习去了。”
一边听话的两人同时一愣。
“你也要去道场了？”时光撇下棋盘也凑了过来，“你要去什么道场？”
他大咧咧直接揽了过来，江雪明识趣向后退了一步，给时光空出位置。
一股独属于时光的味道涌入鼻腔。
以前她看过一本书说，在喜欢人的身上是能够闻到属于他/她的专属香味的。
那是对一个人专注的好感，脑袋把这份好感转化为一种嗅觉，也许这再其他人闻起来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味道，也会觉得独一无二。
“……你凑的太近了。”历夏按下乱跳的心脏，装作嫌弃地推了推时光，“应该会去奕江湖，我答应白潇潇了。”
他一捶手心，笑的露出梨涡：“那敢情好啊，我也要去的。”
本来给两个人空出位置的江雪明听见这话一惊，赶忙拉开两人：“你们都报名了？”
“我报名了。”
“我想报，不过去晚了没报上。”
历夏看了他一眼：“没报上？”
“我去晚了，不过白川老师说会帮我想办法的。”时光叹气。
听到两人的回答，江雪明半是遗憾半是庆幸的舒了口气：“我还想着历夏今年能和我们一起去参加高中联赛呢，今年女子组也能够参赛了，原本有历夏的话夺冠几率就会大很多。”她握了握拳，“不过时光还能在就好了，今年的冠军已经不会再从手中溜走了！”
她从口袋里抽出新收到的高中联赛规则表：“因为去年俞亮的事情很多人都觉得不公平，所以大赛改规则了，要考职业的冲段少年是不能参赛的。”
历夏接过来看了一眼，大赛规则果然针对冲段少年参赛增加了限制。
而一边的时光在听见新加的规则时就僵住了，他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皱着眉捏住了那张规则纸。
一行黑字打乱掉了他目前所有的计划。
时光自然明白这次的围棋联赛对于他，对于谷雨江雪明，对于整个围棋社有多么的重要，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就在白川老师答应了要替他想办法的时候。
“时光，你真的没报名对吧？”江雪明又认真的确认了一句。
他有些恍惚，只是应和似的回答：“……没报上。”
历夏皱眉杵了他一下，少年也没有像平常一样惊跳起来大呼小叫。
她不想时光错过今年的道场入学，并不是因为私心想和他在一起，而是以时光的天赋和褚嬴目前的教导，时光非常需要进入一个正规的学习环境去系统学习围棋，去和更多的人对弈。
时光落下了六年的时间，起步就已经比别人晚上了一节，能够有如今的水平真的是老天给饭吃，可即便再亮的金子不去不断锤炼也会渐渐蒙尘的。
“白川老师也说了会帮忙的，你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历夏没敢看向江雪明什么表情，替时光接上了一句。
历夏没有参加围棋社，这一圈人也是因为时光这个引子的存在历夏才会和他们熟识起来。
她没有和他们一起参加高中联赛，没有和他们一起每天放学训练，没有他们对于围棋社的归属感荣誉感，她能够理解，可是无法感同身受。
“道场的机会对时光很重要。”
“难道四剑客围棋社对时光就不重要了吗？”
性子软的江雪明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大声，这个一向在历夏面前爱笑的可爱姑娘一脸不认同的看着历夏，目光凌厉。
最后是时光把江雪明半推半哄的送出了教室门，他絮絮叨叨说着一些安慰的话终于把气鼓鼓的哄离开了。
“你不去道场了？”历夏的鼻子有点发酸。
“这不确实没报上嘛。”历夏看的出来时光真的是很想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了，可是他笑的勉强，还不如不笑。
他尝试着安抚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历夏：“你别哭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似得。”
少年手忙脚乱的做怪脸哄着她，历夏深吸了两口气，把莫名来的委屈憋了回去。
她想说我可以帮你啊，就算白川老师找不到办法，她可以去问白潇潇，可以去问自己认识的那些老师们有什么办法。
可是历夏也知道，那些她因为抗拒围棋而没有参与的时间里，时光和其他的小伙伴经历了很多，可以说时光能够重新下围棋，围棋社的大家是占了头功的。
她知道时光想尽力避免去伤害朋友们，尽力避免破坏曾经许诺好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放学后时光还是要去围棋社下棋的，历夏最终也没有能从时光口中得到确切的要不要去道场的答案，他好像是一边期待着白川老师能给他一个好的回答，又一边期待着能够圆上曾经的承诺，两边犹豫迟迟做不出选择。
教室里最后只剩下了显形出来陪着历夏的褚嬴和她自己两个人。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历夏把头埋在收拾好的书包里发呆，一点也没有回家的意思。
“小夏……”褚嬴喊了她一声。
“我有私心的。”她闷闷道，“我很想有一个人陪我一起下棋，如果那个人是时光就更好了。”
“所以我听到时光也要去到场学棋，也要去奕江湖的时候我高兴疯了，就算他说没有报上名，我也想着，我认识很多人啊，我可以去问一问。”明明眼眶酸的不得了，可是历夏眨眨眼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可是时光没有给我答案的时候，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比赛对明明她们很重要，让明明难过我也难受。我也尊重时光任何选择，哪怕他选择今年不去下道场我都支持。”她抬起头看向褚嬴，“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褚嬴伸出手在她头顶抚了抚，像是哄孩子似得给了历夏一个鼓励的微笑。
“小夏看问题的方向和明明她们不一样。”这个时候的褚嬴才真正像一个成熟的长辈一般，他目光柔和缓缓道，“小光会做出好的决定的，他热爱围棋，也喜爱你们这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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