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显（下）
狂奔
终于解散了！原来回宿舍的时间都这么晚的吗？
“回宿舍回宿舍！”大家都兴奋地喊着。“你们带钥匙了吗？”白樱和白柳一句重要的话，程音和贺叶琛她们才反应过来没带钥匙。
“没带啊……”
我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晃了晃。
“好在我带了哈哈哈！”
正庆幸着有人记得带钥匙了，这个时候，贺叶琛补了一句。
“我还没有洗澡呢。你们下午洗澡了吗？”
完蛋了，下午大家都回来吃饭而已，没有人想起来洗漱这件事情（原来这个也是需要别人提醒的！）。话落，宿舍的女生们全都狂奔起来，要在四十分钟之内让十个人都洗漱完，大家都要抢着回去完成这项任务，好能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跑呀跑呀！九个人齐刷刷地向宿舍跑去，只为了一个简单的目的，给黑夜赋予了热闹的脚步声，原来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试过在晚上九点十点去放肆奔跑，突然觉得自己独立又洒脱，自由的感觉真好！
回到宿舍，想象中的相互争抢洗澡间的“打斗场面”倒是没有发生，后面回来的同学也没有抢着什么，只是让前面的同学快点洗完。其实也是够时间的，我们有两间昏暗的洗澡房，宿舍阳台也可以容纳下三四个舍友一起洗衣服，只是当最后一位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我很想洗头，但是没有吹风机，头发怎么能干呢？短头发要完全干透也得等半个小时呢，宿舍这边是明令禁止使用电器的。
我洗得很快，想着外面的同学还在排着队，自己能多快就多快吧，赶紧再把衣服洗了，就回到自己的床上，让那两台在天花板“吱呀吱呀”响的摇头风扇把自己的头发吹干。好慢呀，要干透好难，头发湿湿睡觉又很难受，最后逼不得已，只能在半干的状态下躺了下去（楼长晚上来查房的时候，不允许看到有人坐着或者走动）。
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来头发翘来翘去……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都剪了短发，怎么还会翘得那么厉害？而事实就是！短头发翘得比长头发严重！
集合
六点十五分，起床号吹了第一遍。当时还保持着军训惯性的我们，听到号声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像个好大人一样的自觉自律。大家穿好校服换上鞋子，快速地走出宿舍，我和贺叶琛麻利地把宿舍地板给拖一遍，锁上宿舍房门，赶紧跑去饭堂了。出了门，才发现我们的动作也还是慢，饭堂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原本打算坐在饭堂，慢悠悠地吃个热乎乎的早饭，看样子今天是不能实现了。
排到我们宿舍的时候，大家都随便买点面包，或者是打包肠粉什么的，匆匆地边走边吃（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爸妈知道了，就被说不可以边走边吃，对胃不好）。
走到大操场，手头的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就这样干干巴巴地把早饭噎下去，边走边喘气，难受极了，才想起来吃东西是得配水的，我们这群大笨蛋都忘了书包里面的水壶。
远远地，我们看到班主任了，她也在干干巴巴地吃着早饭呢，她瞧见我们便朝着这边招手。“吃完早饭了吗？吃完的话把垃圾扔到那个……那个垃圾桶里，然后……赶紧过来集合哦！”班主任边说边吃，也是噎得够呛。
明明今天大家都早早地起来了，这看起来怎么还那么赶呢？啊！今天的集合时间是六点五十分！记得昨晚晚修介绍的时候，班主任是说，平时上课早上七点二十分要到班里，所以整整砍掉了三十分钟的时间，是非常珍贵的三十分钟呢！
学校的学生太多（光我们年级就有两千人），开开学大会时，每个班只能紧紧地排成一列，还得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才能勉强在大操场的草皮区把我们都塞下。女生一列站在前，男生一列接在女生队伍的后面，两位班长不时在班级队伍里面走来走去，还有年级检查的同学来抽点人数、查纪律。
这个时候什么东西都和班级分数有关，发现人数不齐要扣分，有人在队伍里面说话要扣分，没穿校服要扣分……一切都有了扣分的理由，第一次开开学大会我们都完全没有听台上的校长在说什么，也没有专心在看开学表演，反而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会因为自己而扣班级的分数（这算不算集体荣誉感呢？）。
太阳差点晒到我的时候，开学典礼就结束了，我庆幸这一切都刚刚好，没想到回到班里，风雨才开始呢……
全军覆没
班里面的第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上了年纪，昨天晚上她来我们班待了一小会就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二次出现，让我们感觉有点期待。
“孩子们，你们今天正式开始上课了，你们今天就正式是一名初中生了，我希望每一位同学都能努力学习。当然，除了学习，如果孩子们在生活上有遇到什么困难，也要随时和老师沟通，明白了吗？”
梁老师倒没急着上课，可能是出于经验，她倒是很耐心地先和我们这些学生们打打交道，左一句“孩子们”，右一句“孩子们”，我们倒是第一次被老师这么称呼呢。
她给我们播了“Take me to your heart”，没有听到一半就掐掉，反而是把它作为背景音乐，在班级里面循环播放。昨晚梁老师选了吴冠婷和赵朗做英语课代表，播完歌曲，梁老师让赵朗在班里面带读。
“舍长舍长，你知道嘛，”程音看着英语老师走到了班里面的另外一角，小小声地和我说，“那个男的英语科代表赵朗，入学考试的分数很高，免了一半的学费呢。”
“这么厉害……”免了一半学费，也就是一万二啊，可怜我们这些交了两万四的小傻子们……
第一堂课刚刚才结束，班主任就杀气腾腾地来到教室。
“关上门，把外面的同学都叫回来。”班主任毫不客气，她泼辣的个性如同飓风一般横扫而过。“两位班长，还有女生宿舍502，所有男生宿舍的，都站起来！”
此时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好事了，我们501能不瞎掺和是最好的了……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开学典礼的时候交头接耳，被扣了纪律分！班长们怎么不看好班级纪律呢？还有这些宿舍，早上楼长那边把扣分单拿过来，我都要被你们气死了。军训的时候没教你们搞宿舍内务吗？你们不知道早上要搞宿舍内务吗？”
“知……知道……”站起来的同学都弱弱地回答。大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想着后果不严重就罢了。
“知道那为什么还有人不叠被子？”班主任抓起宿舍扣分单给我们读了起来。
“女生502，没有拖地地板脏，不倒垃圾，3号床不叠被子！男生那边，603四个人不叠被子。604阳台内务没有搞，不倒垃圾。605……605是混合宿舍，我们班是哪个天才把拖把放在风扇上面？谁干的！谁干的这种事情？605！怎么回事！”
605的陈佩嵩倒是很麻溜地把手举起来了，又迅速地把手按了回去，应该是被班主任刚刚的气势给吓住了，还没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贸贸然地举起了手，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陈沛嵩的不打自招加剧了班主任的怒火。“说，陈佩嵩，怎么回事！你们把拖把放到风扇上面去干什么！？给我给解释！”
对于这些贪玩的男孩子来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在宿舍住，兴奋得厉害，就把拖把给扔上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扔上去的……
“问你话呢！听到没有！”陈佩嵩一愣一愣的，他看着605另外两个舍友，他们都不争气地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额……是因为……1班的那个舍友想……想把拖把晾干。”
“什么玩意？”我看到班主任骂人的话已经到嘴边了。
陈佩嵩想了想，觉得刚才的那个理由，好像能充分解释宿舍里面的场景，便干脆地嚎了起来。
“1班的舍友想晾干拖把！”
“有这么晾干的吗！把拖把丢到风扇上面去！”这破理由彻底把班主任给激怒了。
“你们605的这三个哈，下一节课别上了，现在就去1班，把你们另外那几个舍友也找来，把整件事说清楚，否则今天你们这些课都别上了！”说完就把605的那三个家伙给拽了出去。
班主任做事一向都雷厉风行，从杀进教室到“处决”的过程仅仅过了5分钟。剩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大家，偷笑。
下一节地理课，果然陈佩嵩他们都没回来。地理老师选完了课代表，问起了空位，班长解释了一番，地理老师听完之后问：
“你们班主任是不是黄笑欢啊？”
“是的，是黄老师。”
“哦！”地理老师拖了拖他的音调。“那我明白了。”便继续上课了。
地理老师白白胖胖的，姓李，像一只扁扁脸的加菲猫。他是一个有趣的人，上课不爱计较纪律，吵吵闹闹的，“这才热闹”，他说。
我们那里肯放过有趣的人，第一节课没有给我们下马威，觉得他“应该挺好欺负的”，大家就开始蹬鼻子上脸的，便根据他的外貌特征，给别人起了个洋气的花名，叫“Diliphy”，谐音“地理肥”。不过我们可不敢当着李老师的面喊“Diliphy”，只是私底下互相喊着玩儿。
课间的时候，班长吴冠婷把605的那三个同学从班主任办公室给领了回来。除了陈佩嵩，另外两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估计是被骂得够呛。
陈佩嵩倒是一脸轻松，可能实际上就与他无关吧，所以他才如此地“问心无愧”。这个时候，吴冠婷递了一张宿舍扣分单给我，上面写着“501宿舍阳台地未拖”。
“嗯？我们宿舍也被扣分了？”
“对呀……”吴冠婷看着我，点了点头。她是走读生，不在学校住宿，但也知道宿舍扣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们班所有的宿舍都被扣分了，无一幸免。刚刚班主任没有把你们宿舍给点出来，只不过是因为你们宿舍的扣分项比较轻，所以班主任放过你们了。”
原来真相是这样。我想着刚刚自己还在幸灾乐祸别人，原来自己只是被班主任放过了一马。回想了一下今天早上我和贺叶琛搞卫生的过程，屋子里面的确是搞得干干净净了，外面阳台部分，确实是忘记了。
“还以为阳台那里是楼长负责搞得呢……因为是在外面的……”我还想着，在班长的面前狡辩一下。
“以后注意一点吧，”，吴冠婷让我把那张扣分的单子收好。“这些都是要扣班级分的，每个星期的班级分数还要全年级排名，要是排倒数的话那就糟糕了。”
她这么一说我才知道，班级里面所有扣分的项目，每一周都会汇总起来，很无聊地（当时的我是这么觉得的）交给那些考核的老师来评分，最终还会做一个排名，每周的周一例会，都会把各个年级的前五名和倒数五名公布出来。这对于好胜心切的班级来说，每一条扣分的项目就像是一把利刃，无时不刻地在挑拨着自己的神经。
班主任从来没有给我们定下目标，要求大家每一周都要拿第一，但是从她刚刚那样的气愤程度来看，应该也是把这些排名的东西看得很重吧。
“我们班虽然说是5班，但是按照入学考试的分数排名来看，我们班的平均分在整个年级排了第34名啊。要知道我们年级一共42个班，我们这都倒数了。”
看来，以后得努力的事情还有很多啊……
“怪不得班主任那么生气了，在年级大会上被念倒数，真的好丢脸哦。”这个场景还没有发生，我却已经能够想象有多少双幸灾乐祸的眼睛，会在那个时候盯着我们班看了，就像刚刚幸灾乐祸的我一样。
“不过，好像别的班的宿舍也被扣光了。也许一开始大家都挺大意的，还不懂要怎么做好吧。”哦，那还好，当不了前五，有人在后面帮我们做后五名，也不算太丢脸。
吴冠婷笑了笑，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就回到座位上去了。
小苗头
这一天下来，开始正式上课的老师不多，所以大家也是嘻嘻哈哈玩闹，一晃就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这回，我们宿舍吸取了昨天晚上的教训，打算趁着下午的时间段就回去洗漱，结果回到宿舍又是人满为患，看到这个场景大家都笑了，我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呢！
“好多人，”隔壁床的岑妍儿摇了摇头，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下，便拉着佟玥影走出宿舍，打算先回教室了。
“下午大家都洗完澡了，那我们晚上回来就不会很多人了吧？”
傍晚的宿舍还是那么的匆匆忙忙，要赶在晚上七点二十分再回去上晚自习。这时的宿舍是不用检查内务的，所以我们离开宿舍的时候能够从容些。
我打算今晚回来的时候，再把宿舍内务扣分的事情再和各位说说，反正我们宿舍的内务安排表都已经规定好了，每个人按部就班地搞卫生就可以了吧？我也想不出能够完全规避宿舍扣分的法子，只能说每天都督促当天值日的同学搞卫生，仅此而已。
晚读结束，还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英语科代表赵朗坐回自己的位子，和同桌在打闹着。吴冠婷让他稍微安静一下，她担心一会儿过来巡察同学看到会扣分。赵朗听着这些话，觉得“又是这个理由”，有点嗤之以鼻了。
“扣分扣分，整天就是扣分，扣光它我看看会不会变成负分？”
“也不用这么说吧。”坐在赵朗前面一桌的岑妍儿默默补了一句，没有继续说话了。听别的同学说，班主任很喜欢岑妍儿，她之前军训的时候，就很喜欢去找班主任玩，今天下午看到宿舍没有空位洗澡，她也是拉着佟玥影去了班主任办公室，三个人关系很好。所以岑妍儿听到赵朗说了这么一句不维护班级的话，心里有点不爽。
赵朗相当于连续被两个女孩子“教育”了一顿，心里很不痛快，但是班里面人多，况且他又是个男生，没办法发作，倒是只能忍一忍，懒得发话了。
晚修结束，我和贺叶琛收拾完东西就走了，程音和彭盈见状，也收拾书包和我们一块儿打算离开。
“哎呀！我，我忘了这些作业本了！”程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拿着一沓数学作业。数学科代表太认真了，一直拿着同学们的作业不撒手。
“那你要拿回班里吗？。”贺叶琛看了看楼层，刚好二楼是教师办公室。
“或者你就放在数学老师的桌面上咯，收齐了吗？”
“差几本。”程音说。
“你可以先放在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里面，明天要是还有作业交过来的话再拿过来嘛。”
“嗯嗯！”
其实我们晚上都没有什么事情了，回到宿舍也是玩闹等着熄灯睡觉而已，却也怎么都不肯再上到三楼去把作业本放好，只肯顺路去二楼的教室办公室。
还没进到办公室呢，大家就听到了岑妍儿和佟玥影在办公室里，和班主任说笑的声音。
“班主任在里面呢，还有岑妍儿和佟玥影。”程音往前探了一眼，和我们说。
“啊，那我们就不进去了，程音我们在办公室门口等你，你把作业放下来我们再一块儿回去。”
“好，你们等等我啊。”程音匆匆忙忙地把作业放在办公室，很快就出来了。
“走吧走吧。”
“这么快哈哈哈。”
“她们都在办公室，我怕她们看到我。”
“这个有什么好怕的。”我随口说了一句，程音却不说话了。
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你是不是听到她们俩在班主任面前说什么了？”
程音摇摇头，回了一句“没有。我只是懒得和她们打招呼罢了。”
违禁品
夏天的晚风真的很舒服，让人忘记了燥热与烦恼。到宿舍楼下，我让贺叶琛她们先上去。我拿出自己的那张绿色的校讯通电话卡，插卡打电话。学校不让带手机，就给了外包的通讯公司“施展才华”的机会：给每个学生配备校讯通的电话卡，里面每周的通话时间限制在50分钟以内，只有一开始填报了的电话才能联系得上，所以我也只是打电话给父母说一下情况而已。
时间紧张，小屁孩没有太多的想念，也听不出来妈妈的想念与舍不得，看到屏幕显示已通话三分多钟，便匆匆忙忙把电话挂了，还是想早点回到宿舍的呢。贺叶琛她们几个已经上到宿舍里面去了，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们都坐在床边，唯独没有看到彭盈的影子。
“彭盈呢？”
“舍长你先把门关上。”
怎么了吗，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过我也担心这个时候楼长会不会过来查点什么，便把门给关上了。
我又问了一遍。“彭盈呢？”
“她……”程音有点纠结，但还是和我说。“她在厕所打电话呢……”
“在厕所打电话？厕所哪来的电话给她打？”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该不会是她把手机给带过来了吧？”
“额……是……”贺叶琛干脆直接说了。
这个时候学校查手机查的很严，就像防毒品一样防着手机，从军训开始，就一直和我们重申手机不能带不能带，抓到一个处分一个，而且没收了手机之后，只能等到学期末让家长过来签字，才能代替小孩领回手机，还得挨处分。
说实话，听到彭盈把这么敏感的东西带进宿舍，我实在是很难不上纲上线。
“不是说了不能带手机吗！万一被楼长查到我们全宿舍都是要挨处分的！”我又想起了今天早上吴冠婷给我的宿舍扣分单子。“而且我们今天已经被楼长扣分了啊，要是彭盈被发现了，我们全宿舍都要被停宿的！”我十分较真，觉得全宿舍的人都被学校赶出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这个时候，彭盈打完电话出来了，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台红色滑盖的诺基亚，来不及藏起来。其实刚刚在厕所的时候，彭盈就已经听到我在大呼小叫了，又看到我站在那里一脸较真的样子，觉得有点尴尬，我倒是先开口“质问”她了。
“彭盈，班主任不是说了，不能带手机进宿舍的吗？要是被楼长查到了怎么办啊？”
“舍长……我家里人让我带的……”彭盈有点委屈，其实她说的也不是假话，“我妈说怕我在学校有什么事情联系得不及时，就让我把手机带过来……”
“联系不及时？你平时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用呀！”我好像一针见血地道出了问题所在。
彭盈可能也察觉到这个是个很烂的理由，但是她的家里人也纯属是想联系方便罢了。
“那……要是你们想打电话的时候，可以悄悄拿我的手机打，这样行吗？”
贺叶琛和程音听到这个提议，两个人双双抬起了手准备鼓掌一番，看到我又把手缩回去了。但其实我的内心也已经欢快地拍起了小手掌。
“额……好吧……”我的姿态软下来很快，甚至还没开始认认真真地摆谱，就匆匆忙忙地结束了。
“不过……你手机要放哪里呢？你要是放枕头底下或者柜子里，楼长会翻出来看的！”我一直都觉得，楼长或者老师会偷偷翻看我们的东西，并对此深信不疑。
“我放在……”彭盈显得有点害羞，她没再往下说，只是示意我来到她的柜子那里。
“你放柜子里面很容易被发现啊……”
“不是啦……”她拿出了一包卫生巾，打开封口，把手机塞了进去，然后再把那包卫生巾放在柜子的一角。
“你真的……是个天才哈哈哈哈。”我发出了由衷的感叹，要是这样藏东西楼长都能查到的话，那我也只能服气了。
“总之你以后小心一点吧，毕竟要是被楼长发现的话，是要整个宿舍陪着你背黑锅的。”
“嗯嗯，我会小心的！谢谢舍长！”彭盈开心得吐一吐舌头，好像我首肯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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