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枪鸣与忠诚

肢体与长/枪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声，双方宝具的碰撞引发的魔力的相互轰击，使得空气中不断迸射出刺目的火花。

        黑衣的avenger身体早已随着钢铁般的意志一起，化为了坚不可摧的宝具概念。随着黑色的披风扬起，一道道黑色的烈焰从身周飙射而出，瞬息之间就攀附上了舞动着的红色长/枪的主人。

        那火焰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疯狂焚烧着敌人的灵魂，那是无法被熄灭的由仇恨凝结的烈火。

        同时，依靠异能力瞬移到仓库另一侧一个矮柜上的仲马，也终于回过头，借着仓库大门照进来，随着仓库内扬起的灰尘反射出的一缕缕的阳光，看清了那个在背后突袭他的英灵的脸。

        陌生英灵将长发拢到脑后，露出了一张相当英俊到惑人的脸，只余留一缕发丝垂在额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而最惹人注目的，却是他左眼下方的那颗泪痣。

        这显然是出自凯尔特风格的绿色的紧身皮装，使得仲马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对他这个异世界的来客来说，可没有什么英灵对英灵，魔术师对魔术师的说法。

        随着甚至让人无法看清楚的拔枪动作，那把经受过大量改装的左/轮无愧于其锻造者花费在其上的大量优质材料，完美的承受了从握枪之人手上灌入的源源不绝的力量。

        抽取自虚数之海中的精纯魔力顺着魔术回路奔涌进青年体内，而后又随着循环与其灵魂本源中的空间与因果的力量融合，最终在强化了枪身后，一起加持在了转轮中的六枚特制子弹上。

        那是密集到让人恍惚间会以为，只响起了一道枪声的六连射，就仿佛完全不在意是否会击中与敌人缠斗在一起的avenger，六枚子弹几乎被同时射出。

        明明是属于凡人的枪械，来自灵性中无数次出生入死产生的直觉，却对着武动长/枪的英灵拉响了危险的预警。

        原本以为那个胡乱开枪的魔术师的子弹，只会被隔在两人之间那个缭绕着黑炎的英灵那宝具一般坚不可摧的身体阻挡下来的枪兵，匆忙之间架开岩窟王破空而来的侧踢，便想要闪身躲避。

        然而预想之中敌方英灵被其御主的子弹贯穿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而在他眼中，本应该对英灵来说极为缓慢，能够轻松格挡的子弹，突兀的凭空消失。

        紧接着是由心口处传来的，突如其来，毫无防备而又让他一时难以理解的剧痛。

        英灵闷哼了一声，反应极快的倒退了几步，试图跳出与avenger的战圈。

        但还不等他站稳，那突破了空间阻碍以一种毫不讲理的方式，一个接着一个，生生的破开他魔术和肉身的所有防御的子弹，楔入他胸膛，直指他的心脏。

        然后再到达目标位置之后，他们接二连三的在敌人的心脏中炸裂。火药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但事实的英灵无法忍耐的，是从心脏处炸裂开的强大爆裂的魔力。

        其间夹杂着不断相互撕扯的细小的亚空间裂缝，终于彻底撕碎了英灵灵核构建的心脏。

        “……啊……”

        被撕碎了心脏的英灵踉跄着倒退，用插在地上的红色长/枪勉力支撑自身。属于复仇者的黑炎依旧在他的身上燃烧着，不断的侵蚀着他的灵魂，使他的意识中控制不住地涌现出更多的仇怨和痛苦。

        “迪卢木多·奥迪那。”

        仲马神色凝重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岩窟王倒退了几步，将想要上前的御主拦在了自己的身后。“不要靠近，master，他的状态不太对。”

        岩窟王同样认出了与自己战斗的英灵——凯尔特的英雄，“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

        在他们所知的情报中，应当是作为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的从者，以lancer职介现世的英灵。

        但是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此刻的lancer应当正与自己的御主筹划今晚的首战才对。

        严格遵循魔术师的条条框框的传统魔术师肯尼斯，是绝对不会在大白天放出自己的英灵四处挑衅的。而且在藤丸立香与emiya的描述中，这位选择堂堂正正邀战saber的凯尔特的骑士，也不应当会是这种背后偷袭其他御主的性格。

        更加不寻常的，是面前英灵胸前的那个被撕碎的。可以透过原本心脏位置看到后方仓库墙壁的大洞处，喷溅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让人本能心生厌恶的黑色淤泥。

        想到从刚刚就让人十分在意的，不知被主人放在何处，本该被迪卢木多这个英灵持有的，那柄拥有“使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诅咒的黄色短/枪。

        仲马看着面前只是双手持握红色长/枪的英灵，由同伴转述saber对四战中惨烈收场的lancer结局的描述，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再对上英灵那不复清正坚毅，反而充斥着仇恨和癫狂的双眼，仲马心中涌起了不妙的预感。

        随着黑色的淤泥从伤口处不断的流出，那些透露着污秽而邪恶的东西居然渐渐的填满了那个前后贯穿的巨大伤口。

        本应该由于被撕裂了心脏破坏灵核而回归英灵座的迪卢木多，居然缓缓站直了起来。但是明显的，两人能够感受到，对面英灵的气息随着心脏处黑泥的填充，变得更加驳杂了。

        原本就存在但却并不明显的黑色灵光，开始在他的身中游走溢散，那双原本密金色的双眸也染上了暗沉的底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称得上是死而复生的英灵，看着面前配合默契的从者和御主，突然毫无征兆地捧腹大笑了起来。

        “可笑！哈哈哈……真是可悲又可笑！”他看向岩窟王的目光充满了恶意，“真是忠诚啊，这位不知名的从者。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连自己御主的本事都一无所知的家伙，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像无用的工具那样被可怜的抛弃吧。”

        他说着目光已经转向了avenger身后的御主，语气中已经带上了疯狂和怨恨，“真是位不得了的魔术师，居然有连破魔的红蔷薇也无法突破的防御。”

        突然被提到的仲马微微挑眉，却没有准备搭腔。那把红色长/枪的确能够斩断魔力，但他作为防御的却是一层笼罩在自己身周的，折叠的空间。

        但这一点就没有必要给敌人做什么解释了，在搞清楚对方的来路之前，他打算先听听这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枪兵还有什么话说。

        “如果是曾经那个愚蠢的我见到你们，一定会很遗憾没能在上个轮回中和你们这样的强者交手。”

        说着在其他人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迪卢木多的嘴角裂开狰狞的弧度，“但是很遗憾，两位记忆中未曾谋面的英灵还有御主，所有不该出现的未知存在，都是吾主命令中必须铲除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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