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成年人不做选择

　　“我若动手伤了这些孩子便没有立场说改革了，也没人听我的了。我若不反抗，也没有活路。”磐皱着眉，环视着周围的孩子们，“几千年没见，小黑，你长脑子了嘛。”

　　“人总是要变的，不然怎么能在净域取代你呢？”

　　磐却突然又舒展了眉头：“别打着我的名号做事，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他收回了手里的黑金短刀，摊了摊手，“我再教你一件事，成年人从不做选择题，只有小孩儿才会。”

　　“呵呵，还嘴硬。可惜你没机会了！”小黑站在小孩身后恣意地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话音刚落，磐脚底的地板洞开，一下子让他失去了重心。也就在这同时，金色的灵气将他团团裹住，像烟火般还不时溅落进脚下深渊似的大洞。而洞内，也如春笋般蹿出了无数的秽气将磐死死缠住。也因为这些秽气，磐身上包裹的灵气像是被浇灭了的火焰般瞬间没了踪迹，磐也被快速拖进了洞内。

　　此时，堂内只剩下了小黑的狂笑声。

　　“磐大人，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带我们出去玩了。”刚刚那个拿匕首伤到磐的小孩跑到了小黑面前。

　　小黑蔑视着那个小孩，极不耐烦地说着：“嗯，等这个入侵者死了，我就带你们出去。”说完便转身进了王座后面地房间。

　　石塔以下六层

　　磐被无数的秽气死死缠住不得动弹。稍稍动用灵力就会被秽气侵蚀，无数次尝试后，他也选择了放弃。

　　不知哪儿传来了水滴的“滴答”声，一下子将磐唤醒了。

　　“水？别逗了，这儿那儿来的水。”磐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什么也看不见，“那么黑？早知道不让着他了。”磐无聊极了，没想到自言自语了起来。

　　“让我？你哪儿来的自信？你觉得你还有得选吗？”不知何时，小黑出现在了磐的面前。

　　“我说过，成年人不做选择题。”磐有气无力地说着，“还有，既然关都关了，能不吊着吗？我又跑不了，这样怪不舒服的。”

　　“哈哈，没事，你有的是时间去习惯。这里是你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了。”小黑阴阳怪气地狂笑着，又消失在了磐面前。

　　而磐艰难地笑了笑，就又晕了过去。只是在小黑离开后，一个躲在磐身后的人影也跳了出来。

　　“哎，我说成年人不做选择题的嘛，偏不信。”说着，这个似虚似实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这片黑暗中。

　　净域结界的最深处

　　也是秽气最浓郁的地方。这里更是鲜有净域之人。一个人戴着一个斗篷，也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居然出现了一片疑似村落的地方。

　　“什么人？”这次换成了一个中年人。一只眼已经被秽气感染到全黑了，可还奇迹般地维持着正常的意识。

　　“我不是坏人。”戴着斗篷的人站在他面前，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见他缓缓的抬起手，竟将那个人的秽气全数吸出，往旁边一扯，秽气又归于混沌之中。

　　那个人还是警惕地退了几步，看了看自己的全身，再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见见你们管事的。”

　　中年人将他带进了村子。不少里面的居民都从家里来到路边，看着这个外来人。说是家，也就不过是一些土堡，感觉一阵大风就能刮得无影无踪。居民大多都是二三十来岁模样的人，没有小孩儿。因为秽气的影响，有些皮肤上已有少许厚厚的黑色毛发，有些甚至没了实实在在的人样，只剩下模模糊糊的轮廓。他走到了一座看起来还是用土砖堆砌起来的房屋前，领路的中年人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和我进去吧。小声一点，这里的人都不能受到强刺激。”说着带着他进到了屋内。

　　屋内坐着一位老者，已经没了双腿，估计也是秽气的影响吧。看见这个外来人，竟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村长，我在村口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他似乎能祛秽气，我就带来了。”中年男子细声细语地对老者说着，说完便退至一旁。

　　听完，老者更是吃惊。竟突然扑到在地：“吾主，您终于来了！救救我们吧？”

　　外来者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扶起老者：“老先生，我不是什么主，你先起来吧。”

　　老者这才坐了起来，没了腿的他，坐在那里就像是身体被埋起来了半截一样奇怪。

　　“那敢问这位朋友，你叫什么呀？”

　　外来者爽朗地一笑：“我吗？我叫萧云瑾。我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你们这里来了。”老者听了，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

　　“那刚刚罗焰说……你能吸秽气？”

　　“罗焰？”

　　“哦，就是刚刚领你进来的那个小伙子。”老者慈祥地笑着。

　　“那只是暂时将秽气导出，却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老者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

　　“不过，我很好奇。按理说你们这片是秽气最浓的地方。可村民们好像除了身体上被秽气影响的缺陷外，似乎没有受什么影响。”

　　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向自称萧云瑾的外来者投去期待的目光：“年轻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搭把手，把我这个糟老头子背进里面那个屋子里吗？我给你看样东西。”

　　老者说完，外来者就毫不犹豫地在老者面前慢慢蹲下了。

　　到了里屋，老者翻出了一本看起来很老旧，又缝缝补补的一本厚厚的书。他将书递给了外来者。

　　“我们村子的祖先本是个吟游诗人，可意外染上了秽气。当他意识到这种不受控制的东西正在占据他的身体是，他自愿来到了净域。那时，刚刚来了一位自称是磐的大人降临我们净域，看守着结界，身边还跟着个小孩儿。”

　　外来者边听边翻着书，听到这里时竟不自觉地笑了。

　　老者并没有注意，继续说着：“祖先偶遇磐大人，得了恩惠，得以控制住体内的秽气不再进一步侵蚀，便在这里安了家。而刚有净域那会儿，这里还是个人待得下去的地方。是个有花有草，有水有山的美丽的地方，嗯……这些也都是从前辈那里听来的。可没多久，因为那些生性暴虐，肆意破坏的人，这里变成了一片生灵涂炭的荒原。有不少和祖先一样，意外染上了秽气的人更是苦不堪言。听说了这样一个地方，虽不敢确定，还是决定试一试，反正横竖也没好日子过。所以这个村子才变成了现在你看见的样子。”

　　外来人认真听着，末了终于站了起来将书递还给了老者，揭下了斗篷，对着老者微微一笑。

　　老者见了再一次睁大了眼睛，用着沙哑的声音颤颤巍巍地说着：“肤如白雪，白发长衣！净域不会有这样的人，难道是磐大人？”老者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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