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知足
陆星辰眼底笑意荡漾，满是宠溺地看着慕暖。
慕暖轻咳一声，“大家吃完瓜是否可以开始讨论一下关于学习的问题了呢？”这跑偏的主题还是要拽回来的。
众人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笔记本，“慕神您说，我们记！”
慕暖扶额，我说的都是非官方术语，怕带歪你们啊！
“其实我觉得还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吧，毕竟我们A中的学生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高考题和那二十多场模考题比起来真的简单多了，所以没什么好紧张的。
该吃吃，该睡睡，平常心，大智慧！”
本来准备奋笔疾书的众人纷纷抬起头来，掌声雷动。
“慕神牛逼！”
慕暖随后将明信片分了下去，浩浩提前将之前慕暖和陆星辰写的复印了四千多张。
慕暖看着学弟学妹们收到明信片时脸上洋溢的笑意，双手合十地说道：“有一部分是我写的，还有一部分是陆先生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写的那一部分啊！”
“不会！”
慕暖接着说道：“那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大家快回去上课吧。”
“慕神再见！陆总再见！”依旧和入场时一样，按照班级顺序，无声退场。
慕暖和陆星辰相视一笑。
突然，慕暖头部一阵刺痛，耳朵嗡鸣，她拉住陆星辰，刚想开口叫他的名字，便眼前一黑无意识地倒下了。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陆星辰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医院，陆星辰坐在床边紧紧攥着她的手。
感觉到慕暖醒来，陆星辰连忙睁开眼睛，“暖儿，你醒了？”
慕暖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喉咙干哑，完全出不了声。
陆星辰连忙打开一旁的床头灯，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
喝了水，嗓子不再那么干涩，慕暖抬手揉了揉他紧蹙的眉头，“我怎么了？”
陆星辰嘴唇动了动，终究是骗了她，“没事，低血糖而已。”
慕暖已经昏迷了一天了，早上她突然晕倒，陆星辰立即开车带她去了医院，等着苏木给她检查。
他看苏木的神色就知道情况并不好。
“她怀孕了。”
陆星辰有些不敢置信，“那一次你给了药，后来也几次我都做了措施。”
“安全套的避孕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九十左右，你中奖了。”
苏木递给他一张孕检单。
陆星辰看着单子上那个还没有米粒大的小人儿，身子猛地一震，眸中刹那间闪过千万种不明的情绪。
那是他的孩子！
陆星辰脑中只盘旋着一句话。
苏木拍了拍陆星辰的肩膀，“以她的身体状况，怀孕无异于自杀，孩子才五周，我建议拿掉，但是拿掉的话，她的身体可能也撑不住，现在是进退两难……”
陆星辰捏着那张孕检单，手指竟有些颤抖……
慕暖张开手臂，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星辰哥哥，抱抱。”
陆星辰依言将她抱在怀里，视线从她的腹部划过，眸中闪过一抹苦涩。
慕暖柔软地靠在他怀里，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圈，“星辰哥哥，你真的不适合说谎。”
陆星辰一怔，不禁苦笑，她何其聪明，何其了解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骗她了。
慕暖往他怀里缩了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
陆星辰将她放到床上，把病房内的空调调高了几度，随后揭开被子，躺在她身边，把她紧紧揽到怀里。
慕暖贴近他的心口，缓缓开口说道：“星辰哥哥，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好。”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那天你和我那个山丘，
那样地唱着那一年的歌，
那样的回忆那么足够，
足够我天天都品尝着寂寞……
……”
陆星辰静静地听着，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唱这首歌，也没有问她问什么突然叫他星辰哥哥。
陆星辰沉默了许久，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
慕暖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怀孕了？”
同陆星辰的反应不同，她眸中满是欣喜和对这个小生命的好奇。
陆星辰苦笑着点了点头，“是。”
慕暖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呢？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陆星辰连忙抓住她的手，将她扣在怀里，“我怎么会不爱你？”
慕暖委屈地嘟了嘟唇，“可是我怀孕了你一点都不开心。”
陆星辰低眸看着小姑娘越发娇妍的眉眼，轻轻揽住她的腰身，“暖儿，我现在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慕暖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捂住他的嘴，“我不想听！”可是他不说并不代表问题就不存在了。
陆星辰将她的手拉开，“我们以后还会有宝宝的。”
慕暖一怔，琥珀色的眼眸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泪珠啪嗒啪嗒砸在他的手上。
“如果我可以把宝宝安全生下来呢？”
陆星辰紧紧将她揽在胸口，“宝贝儿，我知道自己就要当爸爸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如果你的身体允许，我们的小宝贝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他摘下来，但是，我不能用你的命去赌那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你明白吗？”
慕暖倔强地摇头，“我不明白。”
陆星辰攥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慕暖，你不可以这么任性！”
慕暖定定地看着他，“陆星辰！如果你逼我打掉孩子，我会恨你一辈子！”
陆星辰的手指狠狠地戳着自己的心口，“慕暖！你明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你，你说我在逼你，可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呢？你肚子里的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他也是我的孩子，身上流着我的血，是我的骨肉，抹杀他生存的权利，无异于是在我身上剜下一块肉，我心里不比你好受半分，但是如果我失去你，我就真的失去所有了。”
“慕暖！我求求你了，求你别丢下我！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这样！”
他那么骄傲的人，何时如此卑微地苦苦哀求过一个人？
慕暖猛地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泪如雨下，“陆星辰！陆星辰！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陆星辰双手捂住脸，声音颤抖，“慕暖！我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除了你！”
慕暖扑在他怀里，失控地哭出了声。
陆星辰死死地咬住嘴唇，泪眼朦胧地看着慕暖。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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