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观山湖
“北方之地，黑域蔓延，山河破碎，万灵绝灭，听说死亡不计其数，怨灵冲天。”
“黑域中存在凶灵，每当夜晚时候就会出来吃人，已经有许多百姓遇难，一些修为较低的修士也不能避免。”
“死亡之河现世，带来灾难，也带来了机遇，听说有人找到了海天秘境的入口，进入了传言万古的秘境当中，追寻万古的造化。”
羽聪与雨芷柔蹲坐在一处竹篱小间里，竹桌子上摆着青玉觞具，白石盘子上装着小菜，陶瓷长瓶里插着雪白的云鹤兰，角落的香炉里飘出一缕清新朦胧的白烟。
羽聪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也不知道是从香炉里飘出来的还是对面女子身上发出的。
房外声音杂乱，一些消息如带了翅膀无息传入优雅小间里，小间里的人儿也不说话，静静聆听屋外世界繁杂琐屑的声音。
“死之河现世，原本以为会是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当代界皇仅以五道神谕就把死之河镇压下来，真是神通了得，难道当世界皇要打破万古诅咒，迈入极道之境不成？”
“不然，万古诅咒哪里是那么容易打破的，十万年来仅有五人能成功，当代界皇坐拥之天地，神通非凡，确实了得，不过比上一代九州界皇差远了不少。”
竹篱小间中的少年被这些信息吸引，对面如玉般的女子捧起茶杯，轻抿一小口，为他解答，“天道高远，大道厚沉，自从十万年前，这个天道宇宙就变得难以证道，亘古十万年，只有五人曾打破天地的诅咒，步入武道极境。”
天道高渺，大道沉沦，距离最后一个证道的存在，已有五万年之久，也就是说已经有五万年没有出现过后起的至尊、大帝等存在。
天地尽失，法则沦陷，
帝者不出，皇者隐匿，
无主时代，神王当道。
到最后，神王成为这片天地的主人。
“为什么会这样？”
女子遥遥头，“传说跟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神有关，他是神道时代的禁忌存在，神道时代的覆灭，似乎也与他有很大的关联……”
神道时代！
那是一个无比辉煌的时代，当今修炼界的修炼体系，光轮体系，就是神道时代的缔造者，神祖神宗创立的，羽聪曾见识过埋葬神道时代众帝众皇的坟墓，他明白那个时代有多么的鼎盛与强大。
“上一代九州界皇又是个怎样的存在？”
女子又小抿一口茶水，正襟危坐，“那是一个无比惊艳的人物……说起来，你们有着一样的姓氏。”雨芷柔忽然玲玲笑起来，其中挑逗的味道十足，少年很少见到她这一面，但每次跟她在一起她总会无意间表露出这一面。
夜幕遮天，星光闪烁，一轮圆月低挂在天空上，仿佛伸手就能摸到，皓洁的月光把周围云彩照的透亮，如同轻薄玉纱挂在天空中。
观山湖，乃是一面如境的大湖，湖面宽广，灵芒晃动，四周群山环绕，湖岸坐落着一座座亭榭，古色优雅，即便是在夜色中，亦是繁华出众。
明月与繁星倒映在湖面上，跟着来往人的影子一起在湖面晃晃动动，有如玉的小舟漂泊在湖水上，宛如是接引到远山对岸，云雾天边，归海仙境的灵船。
观山湖，群山怀抱，其实观测的是一座山，这座山就是灵道峰。
传说此山曾有圣人在其中悟道，一念达成，造运冲天，大道争锋涌来，于是此山通灵，后来又有神人来此居住，开辟灵境，深藏造化。
无数年来，有许多人探入此山，皆收获不凡，不过要进入灵道峰还要看机缘，大多时候灵道峰都是被封印着的，只有机缘到来，道路才会打开。
今晚为灵道峰而来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羽聪与雨芷柔就在一只玉舟之上，小舟宛如灵玉雕刻，精美细致，晶莹剔透，大致能容纳四五人，在湖面上轻轻荡漾。
有一对男女，男的穿着蓝白月牙袍，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有书生的优雅气度，又有武将的英勇气质，女的衣着鲜艳大红裙，身姿婀娜，长相英气，有沉鱼落雁之美。
两男女立在小舟之上，如一对壁珠，侧身贴耳，微声细语，不时轻笑出声来。
又有一个女子站于小舟前头，亭亭玉立，她衣着彩虹仙衣，身材修长，却成熟饱满，秀发挽起，用一条素带束着，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竟是烟霞洞天的画霞仙子，她循着目光看到少年，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点头，以前的恩怨，似乎皆在这一笑之中过眼云烟。
“你们认识？”雨芷柔在他身侧轻轻问道。
“以前有过一些误会。”见少年没有再说，雨芷柔也不再多过问。
一轮盘月之下，一群玉舟缓缓游荡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湖面广阔，一眼望去，大约有十多艘玉舟，后面还有陆陆续续赶来的，散发淡淡的光芒。
两岸峰峦合拢来，水面依旧宽敞，放眼望去，一列列山峦如串珠列布在天边，前方的水面上孤零零地竖着一块润滑的青石，上面刻着两行字，在夜中散发淡淡荧光。
灵道峰，风凌道，
圣人居，需景行。
“灵道峰之上有圣人的余威，不能凌空飞行上山，这样认为是对圣人的不敬。”雨芷柔耐心解释，只有风才能从空中经过，除此之外，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在空中飞行，都会被魂压死死镇住，到不了山峰上。
就在此时，后方传来动乱，只见一道银色的影子极速划过天空，形成一股气流向四周扩散，湖面的水掠起，形成一道浪花，一只只玉舟被波及，摇摇晃晃。
哗！
那一道身影，从湖面飞过，快到只剩下一串黑影，看到写着两行字的青石，毫不放在眼里，大声笑起来，桀骜不驯，头角峥嵘。
“走水路的不过是王八，我是天纵之子，展翅翱翔，一飞冲天，谁能阻挡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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