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分手吧
“嘿，我手机响的。”
张启天掏出手机看去，当看清来电显示的时候，瞬间挺直了身体，刚才的醉意已去大半。
“是若涵的！一仙，你先回去吧，我……接个电话。”张启天表情略显严肃地对李一仙说。
李一仙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好兄弟那严肃中略带紧张的模样，猜到了什么，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笑了笑，拍了拍张启天的肩膀。
“好吧，有事打电话。”说完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
“喂，启天，你在哪里，有些事情想当面和你聊。”
“若涵！你总算联系我了！这两天打你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曾去宿舍找过你，你室友小岚却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说你想静一静，若不是小岚传话，外加纸条上是你的笔迹，我早就报警了！”
平复了一下略显激动的心情，张启天又非常关切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担心，有我在一定能解决的。”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又问了一遍，声音略显冰冷。
张启天一愣。
“我……我在学校后门。”
“等我五分钟，当面说吧。”话罢，电话那头的女生挂下了电话。
在路旁的一辆白色跑车里，一位长相甜美，容貌出众的女孩和一个肥头大耳的黄毛青年坐在一起。黄毛青年伸出自己的咸猪手，抚摸了一下女孩柔顺的长发，挤到一起的三角眼猥琐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妹子，嘴角甚至挂了些许口水。
“若……若涵，你……你放心，我……我对你的真心那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的呀，我……我李大富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女孩名为徐若涵，是张启天大三的时候，在一次舞会活动中认识的舞蹈系女生。因为双方都样貌出众，多才多艺，所以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成为了令人羡慕的一对儿。
虽然交往的时间不算长，但张启天为人体贴善良，对徐若涵更是非常上心，徐若涵虽性格要强，但在张启天面前也有小鸟依人的一面，两人度过了甜蜜而浪漫的一段时期。
只是大四下学期开始，徐若涵似乎开始疏远张启天，甚至像这次一样，电话关机，失踪了整整两天。
或许有时候，曾经的甜蜜与浪漫在现实面前会变得脆弱不堪，以至彼此再也回不到从前。
大约五分钟后，白色跑车载着徐若涵停在了离学校后门不远的地方。
“大富，我过去，你开车停远一点吧。”
徐若涵看向车窗外不远处，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焦急地左顾右盼的张启天，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舍。
“那……那不行啊，若涵，你……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了，我怎么能走远呢，我得在这里看着呀，要是你……你受欺负咋办，你……你说是吧？”李大富结结巴巴，小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徐若涵精美的脸蛋儿，脸上挤出一个由肥肉堆积，油腻而虚伪的笑。
徐若涵心里清楚，这李大富嘴上说是怕自己受欺负，其实就是想近距离亲眼看到张启天受尽屈辱的模样。
虽然知道李大富的目的，但徐若涵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跑车，向着张启天的方向走去。
张启天本就在左顾右盼，加上两者相隔不远，当徐若涵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便一眼看到了。
那一瞬间，张启天的心猛然一沉，他意识到了什么，表情由焦急转为一种愤怒，但随后的深呼吸，使脸上愤怒的表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恢复平静后，他依旧站在原地静静等候。
很快，徐若涵站到了张启天面前。
张启天仔细地打量两天没见的女朋友。
略显高冷的徐若涵今天的穿着打扮都尤为精致，身材本就匀称丰满的她，穿了一身白色蕾丝花边连衣裙。精致的淡妆，光滑雪白的肌肤，配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让来往的行人无不侧目多看两眼。
这样的美女，即使是放在京都综合科技大学一类美女如云的一本大学，也绝对算得上是校花级。不过张启天单从外表形象上来说，配徐若涵这样的校花，也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若涵！”张启天率先开口，言语温柔。
“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我很担心你呀。”说着便要伸手去抚摸徐若涵的脸颊，这是两人见面时经常会有的亲密举动，徐若涵每次都会享受张启天的大手轻轻抚过脸颊的那种温热触感。
只是这一次，徐若涵却后退一步，避开了。
看到徐若涵的反应，张启天似乎并不意外，缓缓收回了手，看着落空的手发呆，眼中尽是失落。
徐若涵眼中则再次闪过之前那一种不舍与挣扎，但很快被坚决取代。
“张启天，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分手吧！”
“轰隆”，犹如天空落下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张启天，他的脑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继而是一种伤心、难过、委屈、还有愤怒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加速流动，四肢变凉，神经紧绷，虽未爆发，但却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这是一种极端情绪下的体态表现。
“若涵，不要开玩笑了，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分手呢，是怪我最近忙着找工作，陪你的时间少了吗？我以后多陪陪你不就好了。”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强烈的情绪波动，张启天依然温柔地说。
“张启天，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以你的聪明，你应该早就意识到咱俩的问题了，我知道你对我好，对我用心，我也真的很喜欢你。但是张启天，我是穷的叮当响的山村里走出来的，而你是孤儿院长大的，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会有未来吗？”
徐若涵此刻已经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稳定了下情绪，她继续说：“你可以说我势利，说我庸俗，我不否认，从你和我在一起的那天起就知道了不是吗？即使咱们曾经有过快乐的时光，你也给不了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张启天痴痴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儿，心如刀绞。
“是，若涵，其实我早就知道学校里很多条件不错的男生在追你，你都拒绝了，我也知道你很要强，很羡慕有钱人的生活，但你说你最想要的是钱，我并不认同。”
张启天抬头看了看天空，“有时候人就是在沼泽中行走，直到自己深陷其中，才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是个孤儿，我没有钱，甚至是想找个像样的工作都被当成炮灰，但你了解我，我张启天不会一直这样平凡下去。”最后一句话，张启天特地加重了语调。
“我知道你有梦想。但梦想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无比脆弱！或许你以后会实现你的梦想，我也衷心祝福你，但我选择把握现在。”徐若涵语气坚定地说。
“把握现在？你所说的把握现在，就是坐在车里那个死胖子吗？可笑！”张启天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了，他近乎咆哮地吼道，引来周围一些来往的学生纷纷侧目。
而李大富此刻正在车里看得津津有味儿，并且自言自语。
“嘿嘿，张……张启天，你不是牛逼吗？仗着自己长得帅，就……就敢和老子抢女人？我呸！垃圾！嘿嘿，宝……宝贝儿徐若涵，你……你就给我好好羞辱他吧，完事儿后，我还要让这小子生……生不如死！”李大富搓着手，一副变态的模样。
随后，便是双方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张启天剧烈地喘息来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徐若涵则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泪则在眼眶中打转。
看着面前曾经朝夕相处的女孩儿，从她眼中张启天看到的依然是决绝，曾经一幕幕快乐的回忆在脑海中快速地闪过，最后它们好像都被吸入了一个小匣子里，重归平静。
张启天深呼吸后，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平静地问：“若涵，那是你的最终决定吗？”
徐若菡不敢直视张启天的双眼，把头偏向一边，咬着嘴唇点头。
“不后悔？”
“不后悔！”
“呵……”自嘲地笑了笑，张启天眼眶泛红，极力控制打转的眼泪不往下流，但无济于事，他干脆直接用手抹了一把脸，顺便擦掉了脸颊上的泪痕。
“若涵，你是徐若涵，那个曾经和我一起哭一起笑的女孩儿，是我第一个交往的女孩儿。虽然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或许会有离开的一天，但我依然想要尝试挽留，因为人是需要在成长的过程中去发现对自己真正重要的是什么！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依然是做出了一个在我看来极其错误的选择。”
“哎……”长长叹了一口气，张启天平静地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又看了看面前这个自己交往了快两年的女孩儿，别管怎样，这都是自己的初恋呀。
“和我分手，你并没有错，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无所谓对错，选择离开，我同样祝福你。但是李大富，学校有名的纨绔子弟，糟蹋过多少女孩儿！你选择他？错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你……更是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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